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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传--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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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鸣说:“谁说不是呢?
  苏雪奇问:“生菜也是这样种出来的吗?”
  马鸣说:“生菜还真不是。据说是立冬前后提前把菜放在地窖里藏好,专门到腊月拿出来卖,留着过年的。”
  苏雪奇点点头,说:不管怎么样,今天咱们可是有口福了。”
  
  过了两天,马鸣又从街上买回几棵嫩小的兰芽,两个人小心地把兰芽移入陶盆中,看着小兰芽露出的那一点儿小脑袋,苏雪奇想起了雪莱那句几乎人尽皆知的诗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苏雪奇从来没在冬天种过兰,其实她本身也并不是十分喜欢兰花、兰草,吊兰之类的。虽然兰花被古人列为花中四君子之一,说什么空谷幽兰,志向淡泊,但是苏雪奇一向喜欢白色的马蹄莲,她看不出乱蓬蓬象一团草一样的兰花有什么好,也不明白为什么古往今来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养兰花。
  但是这腊月的兰芽还是令她感动了,她感动于生命的茁壮,感动于生命的不畏严寒,感动于一千多年前的人们对美的追求。久居现代化的城市,久居便捷的生活环境里,人们早已经淡忘了人类艰难的原生态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了。即使是在寒风瑟瑟的冬天,外面是零下十几、二十几度的低温,甚至有些地方零下三四十度,可是只要进到室内,一样的温暖如春,花盆里的君子兰肥厚的叶片慵懒地晒着太阳,家里的狗狗猫猫肆无忌惮地趴在沙发上,厨房的锅里煮着来自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各地的任何季节里的蔬菜,而生活在其中的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并不为其感动,也不会感到新鲜,相反地,倒是哪天这样的生活突然被迫中断了一下,人们才会觉得不对劲儿,不应该。
  
  马鸣又放假了,这一次是腊日的假。原来所谓腊日就是腊月初八。丁家又开始祭祖,据说皇帝也要在这一天举行盛大的腊祭,祭祀祖宗和天地神灵。
  苏雪奇正在屋里无所事事,听见外面有人敲大门。苏雪奇披上狐裘出门一看,门外来了三个和尚,和尚一只手中拿着铜沙罗,里面装着些香灰水,水里面安放着一尊铜佛像,另一只手里拿根光秃秃的柳树枝。
  三个和尚见到苏雪奇之后单手行礼道:“女施主有礼。”说着拿着手里的柳树条在苏雪奇的四周晃了几晃,口中念念有词道:“佛祖当日苦修六年,每日只吃一麻一米,形容枯槁,而不得解脱之道,这时有一个放牛的女人给佛祖送来粥糜,佛祖吃了之后如受甘霖,后来终于大彻大悟。今日我等僧众修持佛法,不忘佛祖当日苦修,也希望芸芸众生能早日脱离苦海,特来为女施主解厄。”说完,又拿柳树条在香灰水里略蘸了蘸,朝苏雪奇四周又舞了几舞。
  苏雪奇心中暗暗发笑,觉得这仪式倒真像是观士音菩萨在拿杨枝玉露普渡众生呢。
  苏雪奇知道自己不应该笑。宗教其实都是神圣的,不管信不信,都是值得人们尊敬的,可是看那三个和尚拿着枝柳条在她头上、身边挥来挥去的,她又实在是忍不住要在心里发笑。人生在世,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各种苦恼都是避免不了的,当肉体或精神受到折磨后,人就要想办法解脱,可是一辈辈的人却永远都无法逃离这些苦恼,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解脱,于是人们不禁要扣问:为什么人生是这样的?生命如何获得圆满?于是宗教就应运而生了。
  苏雪奇从来不知道腊八这一天在古代还有这样的仪俗,或者说是宗教仪式。她任凭三个和尚传完教,这才回到屋中取了一百文钱交给其中一个和尚,把他们打发走。
  过了没多长时间,又来两个尼姑,也是敲门来宣了一阵佛法,苏雪奇照样给她们拿了一百文钱,要打发她们走。没想到这两个尼姑拿了钱并不马上离开,而是对苏雪奇说:“这里住着一位丁老施主,她是我们庵堂的香客,我们今日特地给她送些面油来。”苏雪奇赶紧去东厢找丁老太太,老太太听苏雪奇说完,从墙上摸索着取下一串铜钱,逐个数出一百文交给苏雪奇说:“她们这是来化上元灯节的灯油钱,你帮我把这个交给她们。”
  苏雪奇接过老太太的钱,重新回到院外。尼姑从随身带来的褡裢里摸出一盒面油,也就是古代的雪花膏,交给苏雪奇,苏雪奇把丁老太太数出的一百文钱交给尼姑,尼姑接了钱,说:“请女施主转告丁老施主,欢迎她上元灯节到我们庵堂来。”说完这才转身到下一家去了。
  
  这一天也不知道来了几拨和尚尼姑,苏雪奇不断从墙上往下取铜钱,看看这一个月预算去了一小半了。苏雪奇和马鸣抱怨,马鸣说:“下次再来和尚,就说已经听了佛祖的教诲了,别再给钱了。”
  苏雪奇说:“没想到佛教深入生活是这个样子的。还没穿越以前,我平日里偶尔去寺庙看看,那些寺庙里的和尚一副人造道具的样子,几乎已经沦为旅游的摆设了。不得不说这些年来大陆的佛教基本上已经死了,就连形式也残缺不全,人们虽然也去那里烧香,也好像很虔诚地跪在地上祷告,但是怎么跪的都有,怎么拜的也都有,松松垮垮,连徒有其表也算不上了。如今来到这个时代,再看看这个时代的宗教,一切都活泼泼的样子,才能明白为什么佛教在古代可以和儒家、道家鼎足而三。自从来到古代之后,好像我的感慨格外地多!”
  马鸣说:“不是感慨多,而是古今一对比,由不得我们不感慨。古代落后的地方我们要感慨,古代进步到出乎我们意料的时候我们要感慨,古代比现代好的地方我们要感慨,分不出古今对错的地方,我们还是要感慨。谁让我们不属于这个时代呢,你看满街的人,他们生下来那天世界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所以他们眼中的这个世界的样子是理所当然的。而我们不一样,我们和这个时代中间隔着一千年的时差,这一千年的时空交错,由不得我们不思考,不感慨啊!”
  苏雪奇说:“你说得太对了!像今天这腊八节,我都多少年没吃过腊八粥了,想不到刚才丁大娘张罗着给咱们送了不少过来,一会儿热一热,咱们吃了也算过节了。”
  马鸣笑道:“就算不吃这腊八粥,咱们也过了腊八节了。你看墙上的钱,少了这么多!”
  苏雪奇抬头再看看墙上,说:“再来和尚真的不能再给钱了,也不知道一拨一拨的是不是一个寺庙的。想想以前总说现代人过节只剩下吃了,也没什么仪式,也没什么寄托,虽然可叹可怜,倒也有好处。”说完,苏雪奇自己干笑了两声。
  
  转眼小年也过了。腊月二十四傍晚,院外又来了两个和尚,苏雪奇吓一跳,心想腊八那一天布施出去的钱够她和马鸣过半个月的了,怎么这么几天,和尚们就把钱花完了,又挨门挨户跑出来化缘?就算是人人都和佛祖有缘,可荷包里的银子和佛祖也没那么深厚的缘分啊!苏雪奇正要拿话把和尚打发走,就听和尚双手合什,问道:“阿弥陀佛,请问这里是丁施主的家吗?我们是来帮丁施主看经的。”
  苏雪奇心里松了一口气,把和尚请进院子,隔着门把丁清叫出来。丁清一见和尚来了,马上虔诚地把两个人让进屋里。过了一会儿,和尚从东厢出来,唱着“阿弥陀佛”离开丁家,又去别家给人看经去了。
  丁清送走看经的和尚,见苏雪奇出来,问道:“你们没请和尚、道士来看看经吗?”
  苏雪奇摇揺头,说:“这些讲究,我和马鸣都不懂。”
  丁清说:“这么说你们也没准备酒水果子预备送神?也没准备灶马纸和酒糟?”
  苏雪奇说:“那些都是什么东西?”
  丁清说:“都是送神的东西啊。灶王在咱家里忙了一年了,到年底了该送他上天言事去了。”
  苏雪奇听丁清这么一说,想起腊月二十三祭灶的传说来了。以前听侯宝林的相声里说一老太太花钱请灶王爷,到了小年的时候把旧的换下来,把新的贴上去。这些传统习俗突然有一天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随着破四旧运动呼拉一下就从人们的生活中消失了,等到苏雪奇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变成了传说。现在听丁清说要预备送神,苏雪奇关于祭灶的知识终于派上了用场。她问丁清:“可是送神要酒糟干什么?”
  丁清说:“贴灶马的时候,拿酒糟涂抹在灶门口,叫做‘醉司命’,让他喝醉了,这样到天上述职的时候就只说好事,不说坏事了。不但是要在灶门涂酒糟,过一会儿还要在床底点灯,来‘照虚耗’。”
  苏雪奇奇怪地问:“为什么要在床底下点灯?”
  这时马鸣正好出来,听到苏雪奇这样问,随口说道:“赶耗子呗。”
  丁清笑道:“马公子说得不错。照虚耗正是为了赶走耗子,免得它们出来弄坏了东西。不只这样,还可以把一切不干净的东西驱除,赶走邪气。”
  苏雪奇听了丁清的话,觉得很有意思,她想起小时候姥姥教她唱的儿歌: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买豆腐,二十六买斤肉,二十七宰只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除夕的饺子年年有。”姥姥说二十四要扫房,这样可以除旧布新,可以驱走邪气,没想到一千年前的人们则是在床底下点灯来驱邪的。
  这一晚,苏雪奇和马鸣也在床下点了一会儿灯,不为别的,纯为了无聊,打发时间而已。
  
  一夜无梦,再醒来时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了。原来一夜北风,半夜就下起了飘飘扬扬的大雪。刚吃过早饭,赵元杰就派长生来接苏雪奇。
  苏雪奇坐车来到兖王府,院子里几个人在那儿堆雪狮子,已经似模似样了。王府里热热闹闹地请了很多宾客,男宾在一处,女宾在一处,蓝田郡主母女、雍王赵元份的老婆也来了。
  苏雪奇先在内堂给兖王妃、雍王妃见了礼,又和红玉热络地寒暄了几句,这才过去和蓝田郡主、永昌郡主亲热地攀谈起来。
  过一会,赵元杰打外面进来,见苏雪奇来了,笑道:“我派长生去接你,一直没见你人,还以为长生没把你接来呢。”
  苏雪奇笑道:“王爷客气了,我家里怎么比得上王爷家里这么暖和呢,所以只要王爷请我,我是乐不得要来呢。”
  赵元杰笑道:“我还担心苏姑娘不愿意来呢,早知道苏姑娘这么愿意来,我就多摆几次酒席,多请几次客了。可惜今年腊月里雪少,想请客也没什么由头。”
  苏雪奇笑道:“怎么请客还要看老天爷的脸色吗?老天爷要是整个腊月都不下雪,那我岂不是盼得脖子都长了,也没机会来王爷府上。”一句话说得满屋的人都笑了。
  永昌君主拍手笑道:“多亏今天老天爷下雪了,苏姐姐的脖子不用盼得长了。”
  永昌郡主说完,屋里的人笑得更开心了。
  这时就听雍王妃对兖王妃说:“苏姑娘真是会说笑,只怕老天爷的雪下得多一点,弟妹你这王妃当得就没那么安稳了。”
  李氏说得声音很大,屋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听到了,大家脸上的笑容一时间都僵住了。
  苏雪奇听李氏这样说,知道她在挑拔兖王妃、红玉和她之间的关系,觉得十分尴尬。她是吃过李氏的亏的,不想和这样的女人再发生什么纠缠,所以她宁可对她敬而远之,该尽的礼数尽到了,其他的时候惹不起那就躲着。没想到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一句话让兖王妃和她两个人都有些下不来台,苏雪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赵元杰听了李氏的话,脸上多少有些不高兴地说:“嫂子倒挺会替我们一家人着想的,只怕嫂子你想得多了点,四哥的事情还不够你操心的吗?”
  李氏听赵元杰这样说,气得粉眉立刻就竖了起来,她转身对身边的石榴说:“王爷呢?出去把他叫进来,我要让他问问,天底下有这样和嫂子说话的小叔没有?”
  苏雪奇看事情又要闹大,心想只要有这个女人的地方,就不可能人人高高兴兴的,她就是那种看不得别人高兴快乐的人,时时刻刻都要想着闹点事出来。当日她一句话把蓝田郡主和赵宋皇室之间的关系搞得那么僵,要不是蓝田郡主看在已故的宋皇后养育之恩的份上,要不是她看在永昌郡主一无所知无辜的份上,怎么可能和这屋里的人化干戈为玉帛呢,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啊,大家好不容易又可以摒弃前嫌地坐在一起,她又出来闹,搞不好今天又要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乱子呢。
(三十九)皇室不过如此
  赵元份被石榴请到后堂,李氏一见他进来,就高声说道:“王爷,你看看你的好兄弟是怎么对待我这个嫂子的?”
  赵元杰鼻子哼了一声,没搭话,拿眼看着赵元份。
  赵元份见一一屋子女人都看着他,他兄弟赵元杰更是一副不屑的神色望着他,再看看自己的结发妻子李氏,上前冲着李氏使了使眼色,说:“元杰当然是好好地对待你这个王嫂了。”
  李氏听赵元份在中间和稀泥,不替自己说话,气得眉毛一竖,说:“你冲我挤什么眼睛!你不问问你的‘好’兄弟是怎么‘好好’对待我的,反倒进来就替他说好话!”
  赵元份说:“好好好,是我不对,王妃就不要生气了。”
  李氏气得直顿脚,说:“让你进来不是让你来给我赔不是来了,你还不敢紧问问你的兄弟,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王嫂?”
  赵元份干笑两声,和颜悦色地对李氏说:“算了,一家人好不容易趁着下雪天乐一乐,五弟他眼里心里肯定是有你这个嫂子的,就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了。”
  李氏听了赵元份的话,生气地哼笑道:“你们大家听听,王爷刚才怎么说,你也说今天是一家人趁着下雪乐一乐,连王爷你也觉得这个屋里没有外人,那么我刚才说苏姑娘的话真真是一丝儿错的地方都没有了。”
  赵元份听得稀里糊涂,他在外面和众人谈得正高兴,就被石榴硬拉了进来。他看得出来,李氏不高兴,不过李氏常常不高兴,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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