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好事多磨-吱吱-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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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沈穆清气还没有消,“难道我是那种有事把身边人推出去的……何况那个房添福的手是被人砍的,不是出事断的,这种人,你还是小惹为妙。”
凝碧伏在她的膝头大哭起来:“奶奶,我愿意嫁过去……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挑别人的。”
“你人长得漂亮,又能干,什么样的人都配得上,”沈穆清让喜鹊拉她起来,“你不要妄自菲薄。”
凝碧哭起来,喜鹊也眼泪婆娑地去拉她。
正闹着,小丫鬟禀道:“房夫人来了!”
沈穆清皱了皱眉头,让人请房夫人去了花厅。
这一次,房夫人不是一个人来的,和她同来的还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身材伟岸,相貌堂堂,神色精明干练,穿了件深蓝色素面妆花直裰,一只袖子空荡荡的。
沈穆清看得明白,笑着:“哎呀”一声,退出花厅,“我还是叫了相公回来吧!”
“夫人不要误会!”那男子忙向沈穆清行礼,“在下房添福,特来给萧太太请安。”说着一挥手,有七八个汉子抬了四个箱笼放在了屋檐下,“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沈穆清看着这行事怎么像那些江湖上讨生活的。
房夫人看着也变了脸,轻声责斥房添福,“你这是做什么?萧太太可是从京都来的,不是你平日里接触的那些粗妇,快快收了。”说着,又向沈穆清屈膝行礼:“萧太太不要见怪,我这侄儿是个直肠子。”
沈穆清笑着还了礼:“夫人不要客气,我年纪轻,经历的少,还实在是没见过这种场面”说着,已在心里冷笑。
那房添福对着沈穆清一揖到底,“早听说过萧爷才智过人,以一人之力阻元蒙人万人之势,萧太太深明大义,为夫千里奔波到沪定,房某不才,仰慕这样的英雄豪杰,求太太垂怜,将婢女许配与我。”
“相公不在家,我也不便留房公子多坐。”沈穆清喊了小厮,“送房公子到花厅坐,派人去眼爷说一声,就说家里来了客人。”
小厮应声而去。
沈穆清就看见那房添福眼神一暗,然后恭敬地给自己行了礼,跟着小厮退了下去。
“萧太太,我这侄儿太鲁莽。”房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我也跟他提过这件事,他心里就十分的愿意,后来萧爷抗元立了大功,他就更是想攀了你们家这门亲事……萧太太,我也是诚心诚意。”
沈穆清看房添福的年纪,微微笑起来,“您也是知道的,凝碧虽然是我身边的婢女,可一直贴身服侍我,我把她当自己家人看待。这女人嫁人,穿衣吃饭,别的我也不挑,一是人品可靠,二是有一技之长……”
她就看见房夫人松了一口气,“我这侄儿,别的不敢说,这人品,却是少有的纯良。您要是不信啊,可以到蓉城去打听打听……我可不是王婆卖瓜。”
沈穆清根本不想答应这门亲事,最主要的还是不知根知底,怕凝碧吃亏,她自然是百般阻挠,房夫人见沈穆清是个随和人,但没想到在这件事上这样的固执,又想到她父亲是做过首辅的,虽然现在跟着丈夫落难,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怕是瞧不起她们。
这样一想,心里就淡了几分,和沈穆清寒暄了几句,没等到萧飒回来,就和房添福告辞了。
萧飒回来听说了,只是笑道:“你做主就行了!”
“会不会给你添麻烦。”沈穆清当时见房添福行事有几份气愤,现在静下来,又有些后悔自己做事太直接。
萧飒笑道:“因生擒雅里,彭县令马上升雅安知府,吏部的喻令这几天就要到了……彭县令想让我跟他一起去雅安。”
“啊!”沈穆清高兴地一把抱住萧飒,“那我们是不是要搬到雅安去了!”
萧飒看着她笑颜如花,爱怜之心顿起,笑着摸了摸头:“我拒绝了!”
沈穆清微怔。
萧飒笑道:“我要学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你这个狡猾的家伙!”沈穆清笑着亲他的脸,“彭大人想把你弄到雅安去,只怕要说动很多人。”
“你什么都知道。”萧飒吸吮着她白嬾纤细的脖子,“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沈穆清索性握着他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襟:“是不是想这个!”
指下嫩滑的皮肤,沈穆清妩媚的眼神,让萧飒大笑起来:“你这妖精。”
……
沈穆清怕房添福请郑夫人之流来说亲,急急打发明霞带着凝碧回京都。
房夫人听了不由得叹了一声。
房添福却不想放弃。
像萧飒和沈穆清这样的人家,也只有落难的时候他才可能认识……以后只怕是难遇到了。
他就去了一趟锦州。
过几天,郑三奶奶来看霁娘,提起房添福,“……原是个跑江湖的,很有些身手,在四川也是小有名气的人,后来在雅安买了地,在蓉城做起了小买卖,我们三爷与他也有几面之缘。这样的人,认识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女子嫁人,不光要看外面,还要看内在,这个房添福倒是个能过日子的。”
沈穆清打定主意不睬这人,如果是别人来说,她定是一口回绝了,可来说媒的是郑三奶奶,她却不能如此行事,不由抱怨道:“也不知道这房添福看中了凝碧什么,要是只为相公的关系就求娶,我是不放心的。而且此人我们不知根底,就更不能随便成了这门亲事。”又把凝碧以前的事告诉了郑三奶奶,“……她是童养媳,被婆婆卖的。我是宁愿她就在家里待着,也不想随便就找一个。”
郑三奶奶倒是真想做这媒人,笑道:“这事你放心,我来跟房家的人说。”
事已至此,沈穆清只好去找萧飒,“……我不想和他们家结亲家。”
萧飒看她嘟着嘴,笑着刮她的鼻子,“你呀!”到底是为她说话,去找了郑三奶奶:“这事也不要勉强。”
郑三奶奶就劝他:“与房家结亲,百利而无一害。”
萧飒犹豫片刻,坦言道:“何必惹得穆清不高兴。”又道,“这里山穷水恶,她放着老父幼弟不管,也只是为了跟着我,我不想再惹得她不快活。”
郑三奶奶无言以对。
不几日,倒传出萧飒惧内的传言来,气得沈穆清跳脚 :“这是谁在造谣?”
萧飒心里有几分明白。
只怕是郑三奶奶怕房大人责怪,只好把责任推在沈穆清身上,只好说是沈穆清舍不得就这样把贴身的婢女嫁了,房大人事先又跟萧飒打过招呼,这样一来,不免说他夫纲不振之类的话来。
“既然是造谣,你就别生气了!”萧飒哄着沈穆清,“是不是惧内,别人乱说,你还不知道啊!”
第二百四十九章 观点不一
沈穆清意难平,在家嘀咕了几天,恨不得和萧飒在泸*大街上走一道,自己在萧飒一旁服侍着,让萧飒抖抖威风,让人知道到底是谁怕谁才好。
萧飒看着这不是办法,提醒她:“要给老爷送端午节礼了吧!”
沈穆清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忙打起精神来打点端午节礼,又想到五月二十六是戴宝的周岁生日,只怕也要准备准备,少不得又去开了库房找些合适的东西。
正在这时,李妈妈回来了,说萧芸娘二月十二生了个大胖小子。
沈穆清也为她高兴。
“……一个院子套着一个院子,里面的东西精贵的很,比得上我们以前在明时坊的家了。我听周妈妈说,这院子、屋里的摆设,全是姑奶奶去了以后盖的。”李妈妈兴高采烈地说着清源的见闻,“两位庄姑娘,长得不知道有多伶俐,知道我是您身边的人,姑奶奶不知道有多客气,不仅特意让两位姑娘出来给我行礼,还赏了我十匹妆花,十匹细葛,十匹潞绸,两副须虾赤金镯子,两支赤金寿字金簪。”说着,将首饰拿出来给沈穆清,“走的时候,装了半车的干货。还说,要是觉得什么好吃,只管让人带信去说,准早早的运来。”
沈穆清没想到萧芸娘对李妈妈这样的礼遇,特别是让自己的女儿出来给李妈妈行礼……她有点担心李妈妈在外面倚老卖老:“你可受了两位庄姑娘的礼?”
“那哪能!”李妈妈忙道,“我当时就跪下给两位庄姑娘磕头了。还把您给的见面礼呈了出来。”
沈穆清微微点头:“大家都是亲戚,人见敬我一尺,我们就要敬别人一丈,切不可坏了尊卑。”
这是她第一次对身边的人说起“尊卑”这个词……实在是因为她拿不定萧芸娘是个怎样的人。她主动派人给自己请安,自己总不能拿乔把姑子得罪了吧!
沈穆清让李妈妈把东西收下:“既然是姑奶奶赏你的,你就收下。只是要常常记得姑奶奶好才是。以后见到了姑奶奶和庄姑娘,要毕恭毕敬的才好。”说着,又看了看屋里服侍的。
屋里的人俱都屈膝行礼,高声应“是”。
沈穆清和李妈妈去看那些干货。
果然是用心准备了的。从银鱼、干贝、墨鱼到鲍鱼,能说得出名字的东西都送来了。
沈穆清心里倒是生出几分歉意来。
相对芸娘,自己的态度还是随便了些。
因明霞和凝碧都回了京都,沈穆清让李妈妈帮着管管新买进来的几个小丫鬟。
两人正说着话,有小厮进来禀道:“有个叫花模样的人,说叫常惠,要见您。”
沈穆清听着一怔,忙站起来道:“快,快把人请进来。”又吩嘱身边的人:“做几样下酒好菜,把家里的二百干搬一坛出来。把爷叫回来,就说常师傅来了!”说完,想到常惠不拘小节,有笑着迎了出去。
她刚走到院门,就看见常惠背着个铺盖卷东张西望地朝里走。
“常师傅!”沈穆清高兴地喊他,“你不是说去长白山捉鹿去了吗?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戴将军那里,您去了吗?”
常师傅听到沈穆清喊他,高兴的嘴一咧,笑道:“我来的时候戴贵还让我给孩子给你们带了一匣子东珠。我是听说你们添了孩子,我特意来看看。孩子呢?”
沈穆清就叫小厮把常惠背上的铺盖卷接了:“你还是去洗一洗再见孩子……她年纪小,受不得风尘。”
常惠看着自己满身的灰,呵呵呵地笑着跟小厮去洗澡了。
沈穆清就给霁娘换了件大红衣裳,抱去给常惠看。
常惠看着粉嘟嘟的孩子,笑道:“长得像萧飒!”
小时候不觉得,越长越像萧飒,特别是五官。
“不过长得好看。”常惠笑着,就从怀里掏了个陶做的鸟哨出来,“这个给孩子玩。”
沈穆清还没开口道谢,霁娘已扬手把鸟哨抓在了手里。
常惠吓一跳:“这孩子手脚可真快!”
“可不是!”沈穆清从霁娘手中把鸟哨扒出来,霁娘不满地哭起来,“眼都不能眨一下——这鸟哨太小了,我怕她又往嘴里塞。”
常惠忙笨拙地拍着霁娘的背:“不哭,不哭,我再给你做个大的!”
也许是有陌生的人拍她,她哭得更大声了。
“您别管她了!”沈穆清抱着孩子在前面带路,“脾气不知道有多坏,一件事不依她就哭,现在你说她她也不懂,只好等大一点改改她这坏脾气。”
“不用改,不用改,”常惠笑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可不是一般人的福气。”
“瞧您说的。”沈穆清笑道,“就是怕她长大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您想想,这人生哪能样样都如意,不把她这脾气扭过来,只怕以后会吃亏。”
并不是怕孩子脾气不好,是怕孩子以后会吃亏……
常惠笑起来,又说起萧飒来:“……我这一路来,都听说萧飒的大名,怎么,立了这样的大功,朝廷也没什么表示!”
沈穆清拍着孩子哄她别哭,道:“不算旧账就行了,还想请功!”
“那也是!”常惠笑着摸霁娘的头,“有你们娘俩在他身边,他也该知足了。”
两人进了堂屋,黄莺早用海碗沏了碗大叶茶进来。
常惠接过海碗一饮而尽:“再来一碗!”
黄莺笑盈盈地应声而去。
“长白山怎样?”霁娘哭闹不休,沈穆清只好抱着她踱步,“有没有遇到百年老参!”
常惠跳起来,喊黄莺:“我那铺盖卷里有一匣子东珠,还有两根人参,你把它拿来。”又转头对沈穆清嘿嘿笑,“百年没有,有两根三十几年的,也算不错了。”
沈穆清点头:“你要是送给我,就别拿出来了。要是给我看看,我倒是想瞧瞧!”
常惠笑道:“不给你。只是给你看看!”
沈穆清呵呵笑起来。
两人说话间,霁娘一直哭。
“让人把那鸟哨给她吧!”常惠忍不住开口,“我们看着点别让她吞到肚子里就是。”
沈穆清苦笑:“她手脚太快了,丫鬟们都看不住。”
“我来看着!”常惠笑道,“你总信得过我吧!”
沈穆清想想,把鸟哨给了霁娘。
霁娘接到手里,破泣为笑,更坚定了沈穆清要好好管教霁娘的决心。
正在这时,黄莺把常惠用蓝色粗布包着的人参和用黑漆描金匣子装着的东珠都拿了过来。
东珠圆润光洁,个个都有莲子米大,一看就知道这礼物是用了心思的。而常惠亲手采的人参说的是有三十几年,也不过和手指头相不多粗细。
沈穆清让黄莺收了匣子,吩咐她抓一把用荷包装了:“给常师傅带回去当礼物。”
“不用,不用。”常惠摇手,“戴贵也给了我一匣子。”
沈穆清却是不信。
这样一匣子都少见了,戴贵还能拿出两匣子不成。
常惠就低声道:“他可有钱了。你就放心收了。本来还想带两支百年人参来的,可我想她夫人现在靠参吊着,就帮你们做主,没要。”
沈穆清点头:“他夫人的病,到底怎样了?”
“还能怎样!”常惠叹道,“心病呗!”
沈穆清沉默下来。
“算了,别说这些扫兴的事。”常惠就开始说起自己是怎样采的这两支人参,“……冰天雪地的,冷得我直哆嗦。它可不像西北,西北是早晚冷,中午暖和,那里就是从睁开眼睛到睡觉都冷……”正说着,突然杨臂抓了霁娘的手,可鸟哨已被她含在嘴里,只是被常惠这么一栏,立刻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