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嫁给老男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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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生存下去罢了。
幸亏她有了一世的经验,多思多想,能少走些弯路。
卡死了,我果然不是宅斗的料,唉。
作者有话要说:两三辆普通的马车停了下来,车上的人陆续下了车。待十几人下得马车,都被童家宅邸的富丽堂皇给镇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绵延不绝的院墙,青砖红瓦,高墙内楼阁若隐若现,大宅内有声音隐隐传出,更添了几分热闹和喜庆。
杨宜神色复杂地看着童家的大门,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希望她的谋划一切顺利吧。
“哇,童家好大。”
“是啊,连县老爷家的宅子都比不上童家吧。”
冯婆子含笑道,“那是自然,童家乃咱们通州有名的百年世家,书香门第,能进里面当差,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听到这话,不少人眼露欣喜,毕竟这是他们将来当差的地方,童家越有势力及财富,那么他们的日子也会更好过,但也有人担心童家规矩大,一不小心就——
福气?杨宜在心里冷笑,这样的福气她宁愿不要。
“小六哥,劳烦你去给童管通禀一声,就说老婆子遵照他的吩咐,带了十来个丫头给他过目。”说话间,冯婆子递了一张帖子过去。
那名叫小六的小哥拿着帖子仔细看了,又看了众人一眼,说了句,“等着。”便往里面飞快跑去。
“好了,都别说话了。”冯婆子打断交头接耳的众人。
没一会,小六回来了,给他们放了行。冯婆子他们跟在小六后头,从一侧的角门进入。众人都明白,以他们这种身份,是没资格从大门进去的。
童管事名叫童奕德,身高七尺五寸,时年二十一,是童府采买上的一个小管事。如此年纪就爬到这个位子上,可见其本事。加上他为人严肃,实乃奴才们非常惧怕的一个人。通常奴才们远远见着,也是躲着他走。
此次采买丫环经手的人就是他,他从远处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哇啊,这男人好酷好高啊!”一声低呼在杨宜身边响。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胡杏忙掩住嘴,对众人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一双明媚的双眼骨碌碌地转着,平增不少调皮可爱。
杨宜讶异地微微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胡杏。秀气的眉微微一皱,胡杏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如今她,怎么会这般毛躁?而且她说的什么酷的,她听不懂。
此时他逐一审视着他们,在他锐利的目光及威压下,杨宜纵使重生一回,也小心地收敛着自己的呼吸,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童奕德逐一看了众人一眼,基本满意。也是,冯婆子为了讨好童家,歪瓜劣枣都被她挑了出来,出现在此的自然都是好的。
“冯大娘,这些人我全都要了,一会你跟我去账房做下交割吧。”
冯婆子笑着恭维道,“童管事的眼光真好,这回采买的十二个丫环,个个都是极出色的,略加调/教,便能办差了。”
童奕德如今身为一个不上不下的管事,最是忙碌,可没那么多闲功夫听别人拍马屁,仅嗯了一声,随后便将他们交给一个管事婆子,自己便与冯婆子一道去了账房办理交割之事。
他们在水池边一处宽敞之地停了下来,此时,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年带着两个侍从从大门远远走来。
“快看,那个人好俊。”
童家三少?杨宜凝目。
童家三少——童文彬,说实话,杨宜对他的了解不多。上辈子她全副的心神都花在了童家二少童文栋及他的妻妾身上,对童家其他老爷少爷的了解并不多,只有个大概的印象以及对他们的脾气有个大略的了解。只知道他时年十七,是个不折不扣的风流少年,府里娇妻美妾通房极多,他所住的院子一向极热闹,而府外的红颜知已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由远而近,那一抹俊逸隽永的风姿顿时让她们中有些情窦初开的少女们失了心神。意外的,童文彬在他们面前站定了,笑了。
童文彬本来就长得极好,近看就更俊美了,他这一笑,桃花眼一勾,让不少人目露痴迷。
连一向定力极好的陈妈妈都闪了神。
“陈妈妈,回神啦。”童文彬在陈妈妈面前前站定,嘴角擒着一抹淡笑,伸出手调皮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这孩子,真是——”陈妈妈拍开他的手,笑啐了他一句,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陈妈妈是太太身边得力的老人了,自小就是看着他们三兄弟长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陈妈妈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现在看着我还会失神啊。”童文彬说话的时候,一双桃花眼却不经意地往人群瞟两眼,不时抛上几个媚眼,若得几个年纪大点的丫头,一个个娇羞地低下头。
“少爷,柳姨娘——”一旁的侍从提醒道,声音中带了点焦急。
陈妈妈会意,这孩子这个时辰回府,多半是当某人的救兵,这回也不会例外。唉,这孩子啥都好,就是太风流了点。
童文彬仍旧是那副慢不经心不急不躁的样子,“陈妈妈,这是调/教新丫头呢?”
“是啊。”陈妈妈点头。
“调/教好了别忘了给我两个啊。”
“我的好少爷,这些丫头还没调/教好呢,你就惦记上了,仔细我告诉老太太去。”陈妈妈打趣。
“告诉了也不怕。”童文彬一副光棍的样子。
“行了行了,老婆子知道了,到时我禀告三少奶奶,叫她来挑两个。”陈妈妈见他的小厮一脸焦急的样子,忙应了下来。
童文彬挑眉,让她来挑?只会净挑一些不好的给他,“不用她来挑了,陈妈妈你直接挑两个送到梧桐院就行了。”
见陈妈应了,他才满意地走了。
他们所站的地方不远,而童文彬和陈婆子的对话也一一入了他们的耳。几个大的,都暗自欣喜,见识了童三少的俊秀,她们都希望自己能拔得头筹,进梧桐院侍候三少爷。
青杏看着某些面露春色的丫头,冷笑,且让她们做几日美梦——
杨宜看着前后这些暗自害羞的姑娘,心中也暗自叹息,这童家三少的魅力真大,若不是她活了两辈子,恐怕现在也如她们一般,为他的皮相所迷吧。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由大夫人的得力丫环青杏教导她们规矩,其实说是规矩,无非就是一些见人行礼的跪拜以及告知一些忌讳事宜。至于其他的,待他们分配了主子,自会分配到一些老人身边学习,或者分配到一些不需什么技巧眼色的活计。
这一切都和上辈子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有一个人,却让杨宜很迷惑。她不明白一个人的性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由沉默寡言到开朗活泼,完全不似一个人。杨宜自己经历了重生这等离奇的事,有理由怀疑眼前的胡杏已经不是原来的胡杏了。不过经过她几天的细致观察,发现她除了性子移了以及偶尔会冒出一些她们听不懂的词之外,并无其他怪异之处。在阳光底下,她还是有影子的。这让杨宜松了口气,是人就好,就怕是那啥的脏东西。杨宜只当她是被孤魂那啥给占了身子。又发现她没什么危险性,只是提醒自己别和她走得太近,便没在理会胡杏的事。
且说进府第一日,众女被童三少撩拨得春心暗动,都盼着自己能被安排到梧桐院听差。次日,她们学规矩完毕,就见两个粗壮的婆子半拖半拽着一具“尸体”经过,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众人闻声,好奇地看过去。
只见那“尸体”毫无反应,也不知道如今还有没有气,而下半/身的裙子都被血给染红了,显然是刚被毒打了一顿。
这些半大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吓得眼都瞪圆了,胆子小的,更是眼眶都红了。
“贱婢,你也有今天?!叫你攀高枝,叫你平日仗着三少爷的宠爱目中无人!”
“妹子,这种背着主子爬床的贱人,有这种报应也是活该,不值得可怜。若不是咱们三少奶奶心善留她一命,便是被打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可不是,这贱婢还以为咱们三少爷会帮她说话呢,哪知咱们爷可是从头到尾都没瞧她一眼。”
另一个婆子不屑地道,“这样的贱人咱们处理得还少吗?以为少爷宠几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这些个人不过都是少爷的宠物罢了,新鲜劲一过,还不是任由咱们三少奶奶拿捏?”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进入众人的耳朵里。杨宜看到这场景的第一反应便是杀鸡警猴,昨天她们才见了三少爷,今天三少奶奶就闹这么一出,不是警告她们是什么?不得不说,今天这番敲打是极有用的,活生生的例子呢。相信过了今天,不少人会熄了飞上枝头的心思,至少熄了飞上枝头的心思。
“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这是一条人命啊。”
一道义愤填膺的声音打断了杨宜的沉思,杨宜抬眼,只见胡杏指着两个婆子,小胸脯气得一上一下的。
其中一个婆子看了过来,怪声怪气叫了一声后才道,“小丫头片子,说话得小心哪,仔细祸从口出。”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胡杏气坏了。
“这丫头脑子有病吧?”另一个婆子嗤笑一声,然后招呼她妹子,“甭理她,咱们赶紧把柳姨娘扔出去给她家人,也好赶紧回去交差啊。这种人,迟早落到咱们手里,到时有她好受的。”
那婆子最后看了胡杏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然后不再理会他们,两人合力拖着那柳姨娘越走越远。
鉴于胡杏刚才的见义勇为,众人不动声色地站得离她远远的,生怕被她连累了。
胡杳也察觉了,她气红了脸,“你们——”
杨宜怔怔出神,柳姨娘的样子让她想起了从前。世间许多女子走上这一步,一开始无非就是想日子好过点。后来在男人的宠爱下,想要的越来越多。
这个时代,女子总是比男子要艰难得多,杨宜暗自叹了口气。女人想过上好日子,法子无非三个。一个是投个好胎,投身到富贵人家,有个好的开始,那今后的一生,料想也不会差。二个是嫁个好男人,前面苦点没事,至少后半辈子有保障了。当前两者都没有的时候,就只能指望儿子了,儿子出息了,晚年也能享点清福。
女人不像男人,男人如果发现妻子妾氏不好,可以换,但女人却不行。大多数女子一辈子就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一旦要了她,就决定着她以后的日子好过与否。男人回头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女人呢,错了便是错了,没有回头路可走,一如她。越想,杨宜越觉得这世道不公平。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胸中愤懑。这世道就是如此,尽管她不满,她亦无法挣脱这规则,只能约束自己,尽自己的努力,尽量在这规则之中生存下去罢了。
幸亏她有了一世的经验,多思多想,能少走些弯路。
☆、第六章
“明儿咱们就要被分派到各院去了,也不知道咱们分到的主子性子好不好?”胡杏的语气里忐忑中带了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兴奋。
杨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她想她多半是被分派到内院做些粗活,或者洒扫或者倒夜香什么的,决不可能派到外宅的。外宅都是童家主子及来客,一得防着她们冲撞了主子贵客,二是防着她们中有些心大的乘机勾引主子。像她这种活契的粗使丫头,每月的月钱不过是四百钱罢了,还得防着上头管事妈妈的克扣。不过她转念一想,虽然月钱少了点,总比其他那些小命都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人要好,至少这日子好歹有个盼头。
而像她这样的赎身银子是二十两,攒个四五年,料想也差不离了。况且出门前她爹说了,那十六两银子除了用来还掉那些债外,非不得已,一钱银子都不会动用的,就存着替她赎身了。
胡杏挨近了杨宜,两眼左右扫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道,“听说我屋里的王珍托了关系,花了不少银子打点,就盼着能进老太太或二少爷的院子呢。”她语气中透着一点儿羡慕及不屑。
也是,他们这些做人家下人的,月例算什么,打赏才是收入的大头。这些天她们都听说了,老太太为人最是和善不过,进去当差的丫环婆子吃穿不仅是府里最好的,还能常常得到打赏。
不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头钻呢。不过,她使的这些银子怕不过是打了水漂吧?老太太那里哪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再说老太太用得惯的都是家生子,她们这些从外面采买回来的野路子哪里有这个福份?有也是极少数的了。
见杨宜仍旧木木,不知道应自己一声,胡杏也不在意。几天来,她晓得杨宜虽然木枘得紧,但嘴巴最是严实,和她说什么,她虽然没搭理,却也没有到处嚼舌根。
自从第一天胡杏见义勇为,耍了一把威风后,众人就有意无意地与她拉开了距离。只杨宜一视同仁,不管对谁都是淡淡的,不亲近也不得罪人。
杨宜也闹不明白是咋回事,突然间,胡杏自己就贴上来了;亲亲热热地叫着自己妹妹。杨宜对她没有恶言相向,却也不见亲热,连搭理都少。但胡杏却是认准了杨宜似的,得了空老爱来找杨宜。
不过杨宜冷眼看了胡杏几日,发现她除了第一天比较冲动外,这些天她也没什么出格之处。也由着她在自己身边唠嗑。
胡杏继续和她唠叨着她最近打听到的消息,例如哪个主子待下人严厉难伺候,哪个主子和善大方,哪个院子里的妈妈在主子面前得脸,哪个丫环被罚了——
杨宜不置可否地听着,心里却将这些信息和上辈子做对比。她是想明白了,以她这种卖活契的下人,得到主子重用的可能性极少。但若想平安地在这府里平平安安呆到赎身,平日里少不得经营,好日子都是努力拼出来的。
童府与上辈子似乎没什么不同,不过还是有些出入。
通洲童家有百年的历史了,可以追溯到开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