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别逼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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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十三的最后一段乐吹完,我伸手,他也心领神会,与我击掌一笑,“耶!合作愉快!”
传来了掌声,我还与十三打趣道:“十三爷就是不一样,连侍卫都给你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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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舱帘后面走出了一群人,领头的还是康熙,摇着扇笑道:“这么好景,好曲怎没人告诉朕?”
我忙与十三一起给他请了安,窄窄的船尾,一下多了好几个人,都快打不开转了。
三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都陪着康熙笑,只有四阿哥淡淡地瞄了我一眼,就他那淡淡的一眼对望,让我心虚的低下了头。
康熙看着两岸的景色,笑道:“你们两个果然有缘,不如……。”
康熙的前半句话都惊得我抬起了头,十三脸上虽淡笑着,眼里也都了一抹担心。
四阿哥更是脸色凝重,幸好半路杀出了程咬金,一直不响的九阿哥打断了康熙的话:
“皇阿玛,这丫头唱得小曲,可是难得一听,不如移个宽敞点的地,好好让她唱上两曲,助助兴如何?”
康熙探研地看了我一眼,好似发现了新鲜玩意似的说道:“那就摆驾正舱吧!”
一群人应了一声,我紧绷的神精才松懈了下来。
我的这一举动全数落在了四阿哥眼里,他的眼里还是一丝担心与埋怨的神情。
跟着移到了正舱,天色渐暗,舱里挂上了宫灯,远处也闪着万家灯火。
康熙在正中龙椅上坐定,阿哥们也坐在两边的椅上,我顺势退到了一边。
康熙笑道:“开始吧。”
一群人把眼光都齐射向了我,我只好施礼道:“奴婢领旨,奴婢唱的这个曲,是从一首诗中改编过来的,请皇上与各位爷指教。”
想着反正是这个结果,又不是民间可以耍懒不唱,若对康熙如此,弄不好被痛打几十大板,还是知趣点吧。
康熙笑道:“容月唱完了,你们就把这首诗给朕说出来。”
阿哥们都笑应了声,我只好硬着头皮唱了起来:
带走一盏渔火让他温暖我的双眼,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泊在枫桥边,无助的我已经疏远那份情感,许多年以后才发觉又回到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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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高中时,有一语文填空题就是要求写出相对的古诗,一大半的同学都把古诗名填了“涛声依旧”,更有人把作者填了毛宁,老师在评卷时哭笑不得,全班人都轰堂大笑。
唱完了一半,十三又给我伴起了凑,四阿哥面色淡然却投来怜惜之情。
九阿哥的眼光让我心惊的别开了头,十阿哥与三阿哥则一脸简单的欣喜。
康熙轻摇着扇子,思绪好像随着歌声飘进他的世界里,也许他也正回忆着自己的过去。
一曲罢,我福了福身,康熙把眼光瞄向了几位阿哥。
三阿哥站起来回道:“皇阿玛这是张继的《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古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康熙笑道:“这丫头有几分才气啊,唱得很是应景。”
十三瞄了我一眼笑道:“皇阿玛这也有我的功劳,当初是我发现她的这点小聪明,让她好好把握。”
我知道十三这样说,纯粹是想解除不必要的麻烦。
忙顺着十三的话说:“这都是十三爷教得好,奴婢只会想到什么唱什么,时间一长倒是整理了几曲。”
康熙自豪地看着十三笑道:“老十三倒继承了朕的爱好,唱得好,吹得也妙,赏两人从江南带来的丝绸一匹。”
十阿哥玩笑道:“皇阿玛十三弟跟容月同一府的,赏一匹就够了。”
“这个老十,自己得不到眼红了!”
康熙的话也解除了我与十三的尴尬,十阿哥还想开口,被旁边的九阿哥用眼神阻止了下来:“十弟,不要打饶了皇阿玛的雅兴,继续听曲吧!”
我傻愣了一下,还想让我唱个没完,我又不是卖唱的,果然康熙道:“你们继续吧!”
心里不情不愿,但又不能表现出来,而且不能有一丝懈怠,心想奴婢真是草命一条,任人摆布。
想起了一曲:青青河边草悠悠天不老,野火烧不尽风雨吹不倒
青青河边草绵绵到海角,海角路不尽相思情未了,无论春夏与秋冬一样青翠一样好,无论南北与西东但愿相随到终老,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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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深情款款地瞄了我一眼,听着他道:“皇阿玛这是引用《饮马长城窟行》中的前几句:青青河畔草,绵绵思道远,道远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旁,忽觉在他乡。”
康熙微笑点头,四阿哥眼中流露出喜悦和一丝玩味。
这家伙不会以为我思他心切,编出的曲吧,美得他,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他却嘴角含笑,气死我了。
古人向来早眠,说了会话,康熙脸上一丝倦意,于是大家都退了出来。
我大松了口气,庆幸没来个指婚什么的,默默地跟在后面往回走。
江风吹得人一阵凉意,前面有人连打了几声喷涕。
抬头一看原来是九阿哥,他们早就换上了春装,还曾笑话我穿得多,这会自己先打上喷涕。
四阿哥与十三也抱紧了手臂,关切地问了句九阿哥,我轻声自喃:“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十三转过身来大声地问道:“你刚才嘀咕什么,爷没听明。”
他大概以为我在跟他说话,一行人进了舱后,恢复了神情,止步探来。
我只好答道:“各位爷,江南一带春季变化大,有句俗语叫春要捂秋要冻。
就是说春天宁可多穿衣,以防得风寒,秋天却要忍忍冻,以便适宜寒冬。”
十阿哥抬抬头不以为然地嚷道:“爷就不信。”
九阿哥又连打了几个喷涕,快速向房中走去。
四阿哥赞同地点点头,我也快速回了小舱。
四阿哥自从上船,未要求我做任何事,我也乐得自在。
早餐后,坐在小舱中绣花打发时间。
听得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原来是十阿哥,十阿哥挠着头,欲言有又止的样子,让人觉之可乐。
请了安问道:“十爷可有事?”
他这才憨笑道:“被你料着了,九哥受了风寒,太医让去个人专门服伺他,九哥想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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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九阿哥曾经表过态,两人之间挺尴尬地。
若是答应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既来这个十阿哥是客气来请,自然是因为我不是宫女,而是十三的贴身婢女。
我是得罪不起这些爷的,想想反正十三总为我遮风挡雨,也不差这一回,笑道:“回十爷的话,奴婢没权自行作主,得听十三爷的。”
若是聪明点的人,定听出我的其中之意。
可这十阿哥肚肠不会转弯,还笑道:“我这就去找老十三。”
说完转身离去,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不一会儿,十阿哥笑着跑回来了,嚷嚷道:“容月,走吧!”
我不解地问道:“十三爷同意了?”
还没等我想明白其中的缘由,十阿哥就给出了答案:
“在皇阿玛面前,老十三哪敢说不。”
敢情是当着皇上,直接向十三要的人。
我叹了口气跟着去了九阿哥的舱房,其实也就没几步远。
这会房里倒关得严严实实地,九阿哥躺在床上愁眉苦脸,还时不时打着喷涕。
见我进来,欣喜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冷声道:“来了,真比太医还难请。”
十阿哥也附和道:“可不是,若不是在皇阿玛面前,老十三指不定肯不肯借人呢?”
“十爷,哪里的话,容月不过是一个奴婢,十三爷怎会不顾兄弟情份,而驳了九爷和十爷的面子。只是奴婢不懂,船上不是有很多宫女,为何单找奴婢呢?”
我自然是要为十三辩解的,他们相视一望,九阿哥淡淡地道:“你不愿意?”
十阿哥的脸色也越来越暗,我忙笑道:“九爷哪里的话,奴婢自然义不容辞。”
忙又对坐在床前的十阿哥道:“十爷,伤寒是会传染的,不想难受就快离去吧!”
十阿哥对我的话置之不理,笑嚷道:“爷身体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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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懒得理他,反正到时又不是我难受,叫来九阿哥的侍从小太监,吩咐道:“让煎药的宫女,多煎一份,再熬些姜汤来。”
随即把窗打开,阵阵凉风袭来。
未顾及他们的表情,只听得十阿哥道:“别又把九哥凉着了,这病到京了也好不了。”
我行我素,九阿哥也一脸狐疑,我接着转身把门也打开了,回道:
“十爷有所不知,伤寒病人的喷涕、唾沫中都有病源,如果空气不流通,会反反复复的传给自已,也传给别人,空气流通了人也舒爽些。”
十阿哥一脸不解,九阿哥笑道:“有道理,爷没想错人。”
我倒了一杯白开水给他,这些爷平日里喝惯了好茶,对茶自然会有一份依恋,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我又端起来递给了他道:“爷要都喝水,才好得快。”
这九阿哥竟也对我言听计从,喝了个精光。
又忙着把房里重新打扫了一遍,也不知老十什么时候走的,突然只剩下两人,还挺尴尬,言谈也有些不自然了。
索性搬了条凳子坐在窗前,拿起九阿哥的书来做晃子。
“前些日子,听说你病了,可好全了?”九阿哥轻声问道。
我猛然回头,只见他双手枕在头上,翘着二郎腿平躺着。
“谢九爷关心,都好全了。”
这个九阿哥看来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为何雍正一定要整死他,还把他改名为塞思黑呢?
政敌之仇就这么深吗?
不会因为我的出现又增加因素吧?
想到此不由得心里一怔。
转念一想,也太自恋了,不由得露出笑容。
“九弟,可好些!”
我闻声立了起来,三阿哥与四阿哥、十三立在门口。
四阿哥淡淡地瞄了我一眼,却能感觉到他心里的不快,不会那么到霉,连笑也被他误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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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坐起对立在床前的各位笑道:
“让大家担心了,只是小病小灾而已,还得谢十三弟借我人手啊!”
十三笑笑不语,四阿哥关切一道:“都是兄弟互相帮助应该的,容月你可要好好照顾九弟。”
好好的一句话,进了我的耳朵,怎就多了一层意思,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忙答道:“四爷放心,奴婢定当尽力而为。
几位爷回吧,奴婢让人烧了姜汤,大家都喝一碗,防患在先吧!”
十三善解人意地朝我一笑道:“九哥就交给你了,那咱们先回吧。
四阿哥临走扫了我一眼,我趁别人不注意,回瞪了他一眼,他无可奈何地出了门。
小太监端了两碗药来,我端了一碗给九阿哥,他皱着眉一干而尽。
我狠了狠心,把另一碗给喝了,九阿哥阴着脸道:“就这么怕我把病气过给你?”
我才不管你生不生气,这年头又没有特效药,这苦死人的中药药性慢得很,若是抵抗力不好,弄不好吃它个把月,还不要我半条命。
撅着嘴不快地道:“在奴婢眼里,吃药比要奴婢半条命还难受,奴婢陪着您喝苦药,九爷倒不高兴了,那让人来替换我好了。”
他立马换了一张笑脸道:“成了,错怪你了,小女人脾气倒不小。”
等他入了梦乡,轻轻关了门退了出来,扭腰扭脖子往自己小舱房里走,刚一进门,就被人拉了进去,吓得我一跳。
正想喊叫,一看原来是四阿哥,压着嗓子生气道:“四爷,想吓死我?”
他一手绕着我的腰,一手搂着我的背,不快地盯着我道:“死丫头,到处显摆,惹出事端来,看你如何收场?”
听着就来气,皱眉冷声道:“爷还说风凉话,若不是你押我回来,我这会儿在杭州舒服着呢?快放开我,让人瞧见了,还不知要怎样编排我?奴婢胆小,爷回自己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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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无趣,也松开了手,伺候人的病人真不是好活,累得我倒在了床上。
没想到他不但没走,反而挤进了我的小床,紧揉着我的腰,一手撑着脑袋,低语道:
“这就生气了,爷本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我噗嗤笑出了声,转了个身道:
“这也叫惊喜?这是惊吓好不好?家里白养了那么多福晋,连这都不会。”
见我理他,又露出笑容,随后瞪着我道:“胆儿大了,拿爷取笑。”
做人自然要见好就收,何况是这种,你永远也无法临驾于他的大爷,闭着眼笑回道:
“知道了,再也不会不拿豆包当干粮了。”
等到他回过味来,翻身把我压在了下面,戏谑道:“再给爷说一遍试试。”
好久没与他这么亲近了,我竟然还会脸红,轻声道:“奴婢不敢了,你快下去。”
他理理我的鬓角,柔情满目,轻问道:“可有想我?”
我嘟了嘟嘴,白了他一眼道:
“你说什么呢?这还是别人眼中的四贝勒吗?快下去了啦,免得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