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别逼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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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摇了一下我的手臂,我才回过神来。
十三期待地注视着我的眼眸,我还是微微地摇头。
佩服起自己的演技来,不知能不能过得了另一关。
他又失望地叹了口气,微笑着安慰道:“罢了,你能醒来就是不幸中的大幸,我们重新认识,重做朋友,也是一件好事!”
十三见我躺下,笑着立起退出了门。
小萍又反反复复地跟我说了些往事,见我没有太大的反应才作罢。
体力一点点的恢复,烧也完全退了。
只是起来时,一阵晕旋,差点摔倒在床沿。
说话声把我从梦里惊醒,原来天已大亮了。
太医正在为我把脉,十三焦急的看着,心想我这病即便是现代高科技设备也难看出,到要看看这位太医如何下定论。
太医一手搭着我的脉搏,一手摸着白胡子,眉头微皱,侧头沉思。
十三心急的问道:“王太医,到底如何?”
太医立起,给十三行了个礼,说道:“回十三爷的话,依奴才看来,姑娘的身子已好全,只需调养数日即可。至于想不起前事,可能连日高温,伤了大脑,值得庆幸的是还好神质清楚。”
“那以后可会想起?”
“这个奴才不能确定,或许看到熟悉的东西,立可记起,或许一辈子也想不起。”
我抬头瞄了一眼王太医,这个老头还真有两下子。
假装失忆3
十三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表情,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声:“或许是件好事。”
一连在床上静休了二天,十三一得空就来跟我忆往昔,见我还是一脸无辜的表情,只有朝我叹气。
我也趁机跟他活络起来,他见我如此,也渐渐地放下了心。
光从瓦片的缝隙中漏了进来,似乎光线特别的强,把屋照地透亮。
穿戴整齐,掀开了帘子。想着若真的失忆了,还会不会这样坦然。
又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心情也似亮堂了许多。
小萍坐在院中做着针线活,回头见我,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赶紧上前扶我。
我朝她笑笑回绝,我又不是林妹妹,会被一阵风吹走,虽然瘦了许多,早就恢复了体力。
我还是叫她萍姐姐,只是既然是刚相识,就不能如从前放松的谈笑了。
趴在院中的石桌上,思及与他的点滴,心还是隐隐发痛。
心里还是觉得悲凉,人情不过一层窗纸。
从小萍处得知,连皇上也知道,宫里出了一个大难不死,却烧坏了脑子的奴婢。
一时间成了别人饭后的谈资,院门口陆续走进了四个人,小萍忙起身请安道:“给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请安,各位爷吉祥!”
我佯做不懂,傻愣在那儿,直直地盯着这些人,回复到了我刚来时的傻样。
直到小萍拉拉我的衣袖,我才惊慌地请安道:“各位爷吉祥!”
八阿哥温和地应了声,我才慢慢地抬起头来。
几位都惊讶地面面相觑,十四大步走近,盯着我吃惊地道:“真不认识爷了?”
“八哥,九哥,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活灵灵的一个人,怎就不认人了呢?”
十阿哥的大嗓门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心想什么活灵灵的,好像我如今痴呆了一样。
十四还是不信,问我是否记得玩雪的事,是否记得猜迷的事,我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假装失忆4
八阿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九阿哥却一脸不名所以的笑,八阿哥温柔的看着我,朝十四道:“十四弟不要再追问了,失去了许是好事,凡事可以重来。”
我朝他报以感激的一笑,他眼里忽显惊喜,忽又回复神情,笑容里满是关切。
他们见我似性情大变,稍停片刻也就回去了。
也不知他们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关心才来的,反正我心已定,都不重要了。
小萍上下打量了我,笑道:“容月,你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样了。”
心想太淑女了可不行,我失忆不等于失本性,人的潜意识里,多多少少会有原来的影子。
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如今我也当回演员而已。
得马上回复点原来的作派,不然过了头就露陷了。
“萍姐姐,你的花绣的真好,能教教我吗?”
小萍乐呵呵地笑道:“马马虎虎罢了,从前你也跟我学过针线,学得快着呢?那就一起绣吧!”
说着把绣花的工具递给了我,我也学着先描上花样,想起十字绣的图案,一只猪头在我的手下形成。小萍看着我的花样,哈哈大笑。
一个下午,白色的绸缎上一只猪头终于完成了,于是再把边卷起一层,用线一点点缝好,一条手帕就完成了。
做针线活也不错,起码可以收敛一份急躁的心。
拿着自己绣的猪头,满意地点点头。
手帕被用力一拉,顺着方向一看,原来是十三不知何时回来了,看着我的绣品哈哈大笑道:“有意思,花容月又回来了。”
我心一惊,若无其事的请安道:“奴婢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
“起吧,从前怎样,现在还是怎样,不用如此多礼。”十三笑着把手帕塞进了衣袖里。
“回爷的话,从前的事奴婢真忘了,也不指忘想起来了。奴婢已下定决心重新开始,也请爷重新要求奴婢。”
假装失忆5
“回爷的话,从前的事奴婢真忘了,也不指忘想起来了。
奴婢已下定决心重新开始,也请爷重新要求奴婢。”
“好,我们重新做朋友吧,不,我们重新开始。”
十三认认真真地盯着我说道。
我顺着点点头,十三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爷,那把手帕还我吧!”
“猪头,爷帮你收着了。”
说完哈哈大笑地进了书房。
我总觉着哪里不对味,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才发现自己上了大当,敢情是一语双关,这个臭小子。
新一轮的冷空气降临,屋外北风吹凑,清晨开始还断断续续的下起雪来。冷得直打哆嗦,手捧着手炉,坐在书房的暖坑上不想挪动。
过几天就是十月三十,又是四阿哥的生辰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猜想定是十三回来了。
虽然跟他又是如故,但还是时时戒备着,提醒自己切不可大意。
起身立了起来,正要低头请安,却见多了一双鞋子,心里一紧,不用说定是四阿哥,这一关终于来了。
平了平心绪,低头请安道:“给二位爷请安,二位爷吉祥!”
四阿哥久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淡淡地道:“起吧!”
我的心微微一颤,又堵地慌。
不断告诉自己要自然,要自然。
实在没有勇力直视他,低头退至一旁。
四阿哥的脚停在面前,却没再言语,心里又冷了几分,十三亲切地问道:“容月,你抬头看看还认识四哥不?”
我心似煮沸的水,但想起他说的话,又冷至冰点。
这一关是如何怎样都要闯的,不能让他把我看扁了,好歹我也是从婚恋自由的社会而来。
低头闭了闭眼睛,淡淡地抬头,看着四阿哥道:“奴婢不记得了,原来是四爷啊,奴婢给四爷赔不是了。”
四阿哥愣愣地盯着我,不信地神色又让我心虚。
假装失忆6
四阿哥愣愣地盯着我,不信地神色又让我心虚。
忙借机准备茶水退出了门,拍拍胸口,大松了口气。
刚要进门,听得十三的声音:“四哥,太医说她是高热烧伤了脑子,不记得前事了,还请四哥别为难她。”
“十三弟,我自有分寸。”
一股无名火直往上窜,还想怎样?
自以为是道士,我是妖,一定要我现原形吗?
我决不会输给你的,是该断得干干净净的时候了。
深吸了口气,掀开布帘,恭恭敬敬地奉上茶。
依葫芦画样谁不会,不就是少说话,多做事吗?随后施了礼,退了出来。
四阿哥的眼光始终追随着我,我假装没看见,能耐我何?
直接回了房,看着屋顶发呆。
门被推开,接着四阿哥从布帘后走了进来。
我惊立了起来,整整衣服,掩饰心中的慌乱。
四阿哥向我步步进逼,我是无路可退的,不知他到底想怎样?
还嫌伤我不够,再来恶语伤人吗?
我愤怒却又不能发火,淡淡地道:“奴婢给四爷请安!”
他停在我的面前,沉默了片刻,出乎我的意料却柔声道:“真不记得了?”
我调整心绪,淡淡地回道:“回四爷的话,奴婢真的不记得了!”
他突然用手抬起我的下额,我本能的用手一甩。
他又重重的捏住我的下巴,大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我,再说一次。”
我终于忍不住了,愤怒地道:“四爷,我虽是奴婢,但也是女人,请您自重,以前若有得罪的地方,也请四爷看在奴婢失忆的份上,原谅奴婢一回,奴婢定当感激不尽!”
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沉默地让人窒息,平静地抬头望去。
正好触及他的眼神,一双伤心忧郁的眼睛,让我的面容立刻僵硬。
那会想到四阿哥也会伤心,也会难过,是为我吗?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我慌忙闪开了眼神,低头不语。
假装失忆7
“你……你再给我想想。”他突然急躁的大声嚷道,两手捏着我的肩,摇摆我的身体,似要把我摇醒了似的。
事已至此,又何必纠缠不清,本就不该有开始,就让他静静地去吧!
泪还是禁不住流了下来,他慌忙停手,柔声道:“弄疼你了?”
我摇摇头,拭去泪痕,轻声道:“没有!”
“你看看墙上的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是我手把手教你的字。”
他又走到柜前,拿出柜顶上卷放着的我的练习纸,拿到我面前:“还有这些,都是我让你练的字,你还曾经得意洋洋地说,那天可以模仿我的字混饭吃。”
本来想学林妹妹焚稿的,又怕弄巧成拙,所以才留至今,看他激动的神情,心里酸甜苦辣尝了个遍。
他又继续道:“天热的时候,你为我打扇,变着样给我准备冰茶。常大胆的敲我竹杠,跟我斗嘴。你都忘了?”
我无动于衷,他还是不该心,拿出袖中的手帕,急切地道:“你再看看,这是你绣的花,你说这是百合花,取百年好合之意,怎么能都忘了?”
没想到他会如此激动,更没想到他会记得如此清楚。
事已至此,又有何用,再则我对自己已没了信心,情之与我,难也。
“四爷,奴婢真的高烧后,不记得前事了,对不起。”
他一改人前的冷漠,抱紧我忧伤的低语道:“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你就不会如此。
我看着你为十三弟做的一切,我嫉妒晕了头。
看着你在人前光芒四射,我担心要失去你。
你与人经商,拿阿哥们的字画显摆,怕皇阿玛得知了,要惩办你。
我在外面收到十三弟的信,马不停蹄的往回赶,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我整个人僵立,脑子木木地,这还是四阿哥吗?
还是伤人的四阿哥吗?
假装失忆8
我整个人僵立,脑子木木地,这还是四阿哥吗?
还是伤人的四阿哥吗?
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过来,告诉自己:“绝对是听错了,冷面王四阿哥怎么可能对我如此深情,一定是错了,一定是他故意诱我,然后再一次伤我,我把我当成取乐的对像。”
我用力挣扎出他的怀抱,怯怯地说:“对不起,四爷,奴婢实在不记得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不,我决不放手。无论你是否记的,你永远是我的。”
他低沉地道,似要给自己决心,又似给我压力。
我紧握着拳,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才没让自己晕头转向而跌倒。
侧身冷冷地道:“四爷,容月,只是一个奴婢,不值得爷如此。”
他又激动地拉起我的手,急切地道:“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气我才如此的,是不是?”
手被他握的生疼,他还在加力,我强忍着泪,带着哭腔大声道:“四爷,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十三闻声闯了进来,拉开四阿哥的手,关切而又伤感地看着我,对四阿哥劝解道:“四哥,你给容月点时间,容她想想。
或许正如太医说的,过些时候记起也说不定。
今日你还是先回家吧,出门这么多时日,四嫂一定盼着你回呢!
四阿哥这才恢复了常态,担忧地对十三道:“十三弟,那她……”
我别开了头,眼泪却夺眶而出,好好地事,怎么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这都是为什么啊?
“四哥,你就放心吧,我送你。”
悲从心来,这就把我的一生给下了定论了吗?我还是逃不出那道槛了吗?
四阿哥与十三出房门的那刻,我把头闷在被子里痛哭失声。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呀?
痛哭发泄了以后,心里又坚定了许多。
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