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殿下的人妃-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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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斩月记得在城隍庙打僵尸的时候看到过紫莲升天的景象,那个时候他以为宫千缈是幽月的转世,想看看她怎么渡过那一劫。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他对月主的能力有了一种认识。被封印着的时候仅靠生存的本能就能激发出很大的力量,那么一旦解封了之后呢?会不会真的跟外界传言的一样,要毁天灭地?
然而,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他只想知道,他的缈缈怎么样了。
一只白元虎忽然长啸了一声,引得众妖兽纷纷鸣吼,它们忘了要去追杀白斩月或是落绸而是将目光都对准了混沌之灵,好似要向他展开攻势一般。而那混沌之灵的表情千古不变,一双冷冰冰的大眼睛瞪着一干妖兽。
这是怎么了?他们准备大眼瞪小眼的瞪到什么时候?
白斩月和落绸俱都浮在半空,但看来现在的战场不属于自己,便各自飞到附近的一根石柱上坐山观虎斗。白斩月先前被妖兽追击,但好在他们打得不是很厉害。而落绸却跟上千只蝙蝠精大打出手,身上多处被弄伤,还有脸上那被嚣兽划伤的地方也都不轻。
第5卷 第490节:幽月还是宫千缈
漫天花雨中,混沌之灵与群妖对峙。忽然,一个皎洁的光从紫光中破出。一道轻灵的风随之刮来,穿着如月战甲的女子彷如从天边走来。她手里那把千幻琉铁枪闪着碜人的冷光,长发披散在背后,连眸光都异常地冷漠。
白斩月喜不自禁地喊了一声缈缈,却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听在耳朵里。他一着急想飞过去跟她说些话的,但在对面的落绸却做出噤声的动作制止了他,让他静观其变。
也就在这一时,那些隐匿在暗处的月城之人俱都现身将整个广场给围住了。落绸在人群中看了一下,连原本守在临月宫里的江幼儿还有一直袖手旁观的江渝都出现了。偌大的广场中满是眼含惊惧的妖兽,外面一圈是养在花盆里盛放的鸢雪花,月城的人还在鸢雪之外。
宫千缈踏风而来,落在混沌之灵前方。那双被白斩月所熟悉的眼眸里正露出如轻烟一般的紫色,她望着那群妖兽,突然说了一句话:“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不光是白斩月和落绸,连江渝还有江幼儿一干人都跟着起疑了。宫千缈来历不明,可她并不是个和妖魔为伍的人。而她居然说好久不见,是说她跟这群妖兽很熟悉吗?这个人,到底是幽月还是宫千缈?
往前飘了几步,那些妖兽很一致地往后退了许多。她原来有些丰腴的面颊显得瘦了不少,脸上那两个酒窝也跟着变得深起来。展颜一笑,语气却是很强硬,还带着些许的不满。
“昔年将你们封印就是不愿你们再造杀戮,尔等被释放之后不思悔改侵我月城,莫不是想受这烈焰焚身之苦不得善终?”
妖兽们后怕地盯着宫千缈还有她身边的混沌之灵,这个女人跟幽月分明就是两个人,可她说话的语气、眼神甚至是动作都跟幽月别无二致。难道她是幽月的什么人,或者她就是幽月本人?
当年魔族跟神界的一次战斗中,他们遵从暮凉的命令去神界的下方屠戮散游山。散游山也是人间通往神界的一个入口,在那里住的是一些云游的修行者,他们云游多年之后回到散游山潜心钻研断情绝爱与世俗绝缘便能羽化登仙。当然,除了一些修行者,那里还有普通的百姓。那一次屠戮之后,散游山几乎没有生灵。当他们要从入口进入神界的时候,幽月突然赶来了,什么都不说就把它们给封印在了符咒里。
第5卷 第491节:灭妖兽
这一晃时光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今时被一群人给放了出来。他们感受到了这里仙魔混杂的气息,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但是它们更加清楚,他们现在效忠的只能是把它们放出来的人。因为符咒一旦被解封,那个人必然成为主宰他们一切的主人。主人要它们在这里大肆杀戮,他们不得不从。
兽虽有野性不受管束,但被封印的妖兽一旦被人解封之后就跟灵兽与主人订立了契约一样,没有主人的命令它们只能向前不能后退。
“今次你们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宫千缈眉头一皱,轻烟紫眸中迸出一丝可惜的神色。左手起式念动咒语,群妖眼见她这一招式某种都生出了一种急于奔逃的急切来。然而它们又怎么有机会逃跑!混沌之灵以强大的灵气封锁了出去的道路,她长枪一挥,使出一个天火阵来。
众妖兽不堪敌手,又被天火阵卷入其中,纷纷惨叫回击做着困兽之斗。天火所到之处一片干净整洁,没留丝毫的残骸,就连地上的血渍都消失殆尽。烈火汹汹热浪灼人,却闻不到一丝烧焦的味道。天火阵运行一周之后,这广场上已然没有了任何的妖兽。
这天火阵以天火为引,辅以纯真的灵力,摄于阵中之后不管你是人神妖魔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这个术法来自于神界,幽月还是神界的女神之时就会了。然而现在这天火阵却被宫千缈给使了出来,月城中人无不惊诧。莫非,幽月女神真的没有神魂俱灭,而是转世为人了?
别说月城之人把她当神一样地膜拜,就连白斩月和落绸都被深深地震惊了。然而,随之而来的担忧也更加地深沉。白斩月默默地注视着那个有着轻烟紫眸的女子,那是跟他认识的宫千缈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的气息让他熟悉又陌生,那身战甲——
哎,他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猛然记起书中所说的一个男子,眸含紫烟,俊如修罗,妖邪冷魅……他的记忆力不错,这些字形容的男子就是跟幽月有着莫大关系的魔君暮凉。现在的宫千缈也是轻烟紫眸,难道这都是宿命?白斩月揪心地看着她,心里默念道: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很多时候他都愿意相信宫千缈来历不明,稀里糊涂被月战衣认为月主。他也不怕跟仙魔两道为敌保护她,只是现在的情形是不是在坐实了她就是幽月的转世呢?
第5卷 第492节:为夫在这里
天上的血月慢慢地褪去了血色,变得干净而纯洁。盛开的鸢雪似乎得到了生长最需要的养料,在这一刹用尽全力地开放。空气中的血腥味被一股淡淡的幽香取代,月城复又变得如初美好。
宫千缈悬浮半空,混沌之灵也安然地守候在她身边。她的周身萦绕着泠然之气非仙非魔亦仙亦魔,飘飞的长发柔顺地搭在胸前。紫莲已没,战衣隐退,长枪消失,她一身雪白的衣裳站在那里。风来,吹得披帛飞扬飘逸灵动,让人看着的时候就不禁地产生了一种仙从天降的感觉。
“拜见月主!”
外围的城民们无不对她膜拜有加,他们等待了千万年的神啊,终于又回来了!
月城的城民亲眼看见宫千缈施展天火阵烧灭了进犯的妖兽,还有那身装束,那双轻烟紫眸,无一不信她是他们虔诚拜祭了千万年的女神幽月的转世。对于幽月的尊崇从不知年代的日子就开始了,直到今天月城的每个人都感谢幽月给了他们长生之躯。当然,对于新的生命他们也是向往的,而能赐予他们新生的人自然也是幽月。不,是幽月的转世,月战衣寻觅多年的主人!
宫千缈的手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轻烟紫瞳中带着一丝丝悲悯又安慰的笑容。缓缓地抬起手,腕上的飘带缠绕着那纤纤素手,显出别样的风姿来。眼前的一切,感觉熟悉,但是又稍微显得陌生了。
她转了头,看见站在两个石柱上方的落绸和白斩月。一个一身银裳,一个一袭白衣;一个邪魅,一个淡雅;一个微笑,一个凝视。她在两人之间看了几眼,目光锁住那满头银丝的银裳男子。银红的眼瞳荡漾出如朝阳般温暖又如春风般和煦的眼波,性感的唇一勾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来。
风微微地卷动着他的衣裳,扫出好看的褶皱来。神情有些嗔怪有些无辜,更多的是无限的期盼。银色缭绕着眼眸的视线,他伸出手来,微笑着说:“娘子,为夫在这里,跟我回家吧。”
不知怎的,盛放的鸢雪忽然地从枝头掉落了花瓣,出乎意料地往空中升腾起来。纯净的月色皎洁无暇,满空都飞满了鸢雪的花瓣,这美丽奇幻的一景覆盖在整个月城的上空,所有人都噤声地看着,生怕一说话就破坏了这静谧的景象。
第5卷 第493节:相契一生
娘子?为夫?回家?
鸢雪花瓣飞舞,挑动着他如绸缎般的银色一起舞动。宫千缈望着仍旧伸着手的白斩月,总觉得她跟那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样倾国绝艳的容颜不是女子所有,而是一个喜欢自己的男子。他那样看着自己,眼眸里充满了溢出来的渴望,她看着都觉得自己快要痴了。
两个人就那样相望着,似乎看透了灵魂,看停了时间。想的只是将对方完全融入自己的眼中,携手相依,相契一生。
落绸埋下头,心里仿佛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疼得他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缈缈,来。”他的语气出奇地温柔,扇动的银裳宛如跳舞时舞动的彩绸,那样急切而又热烈。
宫千缈看着她,嘴唇翕动,念道:“白斩月——”言罢,她忽然地一歪身子,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众人一惊,顿时都来不及反应。
黑色的长发恣意飞扬,一身白衣飘动好似那晚秋的白色蝴蝶,有了那样演绎生命极致的美丽。白斩月的心错漏了一拍,随即大呼了一声:“缈缈”,飞快地飞身过去想要接住下落的宫千缈。
她此时只是一个灵体,没有真实的身体依附,白斩月接住她的时候就像是捧着空气一样。看着她那双紧闭的眼眸,一股酸楚从心头蔓延遍至四肢百骸。那张思念了很久的脸,还有这样抱着她的感觉,似乎那都是发生在几百万年前的事情一样。白斩月没有由来地心里发慌,什么时候能够让她灵体合一呢?
落绸和江渝飞落身边,江渝伸手结出一个淡蓝色的保护膜将宫千缈的元神包围在里面。粗黑的眉下,那双深深嵌入眼眶的黑色眸子露出一股凝重来,压低了声音对白斩月道:“先抱她到临月宫去,我马上就来。”
“她的元神有些破了。”就在他欲前往临月宫之际,身侧的落绸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白斩月错愕不及,却马上收敛了自己的神色一言不发地飞向临月宫。落绸也不多说,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说不清楚是因为杀妖兽的时候受伤了的缘故还是发现她有魂伤的缘由。
进入殿内之后,江渝设下的保护结界带着她的元神轻飘飘地飞起来浮在他们中间。白斩月念动着咒语,指尖溢出银光射向结界内的宫千缈,这一看不仅是他连落绸都有些被惊呆了的感觉。
第5卷 第494节:魂伤(一)
此时的宫千缈俨然如冰雕塑像一样,全身上下都透明无比,细看之下去能发现身体上每个地方都有细细的密密的裂痕。而刚才若非是江渝设下结界将她给包裹住了,恐怕此时她已经元神破裂了。当时的白斩月可能太着急了,并未发现这样细微的事情。本来于他来说这并非什么难事,可正是应了一句话,关心则乱。
落绸施法整理了一下狼狈的自己,旋即又成了那个淡雅高绝的无尘宫宫主。带着那一贯的神情,若有所思地说道:“神像结界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会让她带着这么严重的魂伤?”
“我也不知道,不过寻姬告诉我幽月的事情不像表面上那样看着简单。”他也很想知道这一切的缘由,尤其是看见她满身的伤之后。结界中是不可预测的危险,他却在外面不知所措帮不上她一点忙。她受伤了,他也只能呆呆地望着。白斩月从来没有比这一时刻更加地痛恨自己。
他是上仙,可是却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入无尘宫不说还让她元神出窍了,其实若非是怕连累到自己,她又怎么会说出那样伤彼此心的话来。落绸不能娶她,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孤单无依的,也难怪会想逃了。但说来说去白斩月还是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不然怎会害她现在这个样子?
幕帘飞起,他望着那尊神像不禁地生气起来。根源!那就是根源!若非是宫千缈现在生死未卜,他真想毁了这个神像。满满的怒火充斥了整个胸腔,愠怒的双眸已然变得赤红一片。
“你现在应该关心怎么不让她的元神破了。”落绸伸出手来放在他的肩上,一股清凉的气息从手心通过肩膀传向他身体的各处。褐色的眼瞳闪了闪,眸光流转在他和宫千缈身上。不得不说他对宫千缈是有情的,而落绸却不禁地想叹气。宫千缈的身份……说不得是人神魔,可她每边都沾上了一点关系。尤其是现在,呵呵,幽月的转世,真是吗?
若是这个消息在三界中流传出去之后,宫千缈怕是连无尘宫都没办法待下去了。白斩月还想跟她在一起,这可能吗?
“落绸,你准备怎么办?”白斩月异常严肃地盯着他,眸中那隐现的赤红色眼光因为他刚才在肩上那么一按变淡,变回原本的银红色来。飘绕的银丝缭乱视线,却绕不断他逼人的语气。
第5卷 第495节:魂伤(二)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宫千缈,她已经受了太多的伤害,又怎么可以继续遭这无妄之灾!如果保护她是跟天下人作对,那么他宁愿一错到底。昔年,君彻桀不就是那么做的吗?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只只懂得玩乐的狐狸了,他也是有心的,跟人类一样的心。
落绸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办?”
他不回答,反而将这个问题抛给了白斩月。他想知道,在大是大非面前这个修行了上千万年的狐狸上仙是怎么选择的。毕竟经历了月城的这件事情之后,很多事情都悄然地发生了变化。若是等宫千缈的元神与身体合二为一,那么天下间谁是她的敌手?她若堕入魔道,那就跟他是相反阵营的敌人,跟自己的敌人还能继续谈情说爱吗?
也不知怎的,落绸忽然想起那一天她来到静轩让他帮忙解对指咒。毫无疑问,那个对指咒是白斩月为她结下的。其实作为女子应该会觉得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有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她,除了爱就是那样宁愿相信全世界都背叛了他而不相信最心爱的人会对他抱有怀疑。然而宫千缈似乎不那样想,她泪眼婆娑的模样霎时在心头浮现,但凡跟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