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殿下的人妃-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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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灵机一动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他没办法带她如风而驰,那么就让她成为天上那一抹云彩吧。沼泽上方除了赤蛇没有能活下来的动物,可沼泽上空却从不缺失一片云彩。让她如风飘去,不受半点伤害,这才是他所愿意的。
有了主意后,白斩月将她抱到一个树影下躺着,施法释去她身上的寒冰。冰水融化之处,殷红的血水也跟着流了出来。白斩月眼眸一动,慢慢地跪在她的身边拥她入怀,在耳畔细语道:“缈缈,你很快就能好了。”
第7卷 第677节:帝女之桑(七)
烈日当空,一线琉璃色飞上天际很快消失在广阔的天空之中。若是仔细去看,那一线飞向天空之后变成了一朵带着几点桃红的云朵。风缓缓地吹过,那云也跟着风的方向飘走,渐渐地消失在眼际中。
缈缈,我很快就来找你!
白斩月遥望着天边,眸中涌起一抹淡淡的愁绪来。
汽车呼啸着从身边而过,面目都是高耸的摩天大楼还有衣着时尚的现代人。宫千缈一时都没有搞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全身好冰好冷又好痛,看到这些熟悉的场景她好想高兴地大喊大叫她终于回来了。然而,那些东西不过是脑子里幻化出来的东西任凭她想怎么抓住都抓不了。眼前的画面陡然一转,她又到了如云阁,远远地站在楼上看着下面雅阁里坐着一个女子。
她淡妆出场对着面前年月五旬的男人言笑晏晏,眼里却满是鄙夷之色。男人一心都沉浸在她身上,心里明知到她很不屑自己却还是拉着她的手不放。女子也不抽手,朱唇轻启,晶亮而狡黠的眸子里闪过算计的光。道:“大人只需要留下一样东西,王姬今晚整个人都属大人了。”
“哦,爱姬要什么呢?”男子被她闻言细语的姿态所迷,恍恍惚惚地问起来,一只手更是直接放在她的腰上去揩油。
“据说男子胯下一物以酒腌制之后混合虫便能制成一种神奇的药丸,洒在江河中能将潜水的游龙引上岸来。大人今夜若能割舍此物,王姬……呵呵……”女子眉宇间掩藏不住的欢喜,【。52dzs。】身体倾向面前的男子,举手时手上便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男子一见此物顿时吓得双腿发软,猛然地朝着前面一推跌倒在地然后再又爬起来,恶喊道:“妖姬,妖姬……”
“呵呵,妖姬,妖姬,真的么?”女子不以为意,迅速地俯身往男子身下一插。一道寒光从眼眸里闪过,男子立马吓得昏死过去。女子格格轻笑,玉手纤纤从地上拔起匕首来,一线血迹从锋利的刀刃上缓缓流下。
宫千缈默然独立,这个人不就是她么!眼前的一幕真实发生在身边,越近她越能看清内心中那股子愤恨,一股子对男人不满的恨意。她蓦然想起了,她已经不是处子身还被白斩月嫌弃了。
白斩月!白斩月!心口有个东西堵着心里异常地痛,痛得她几乎不能言语。
第7卷 第678节:帝女之桑(八)
眼前仿佛一道闪电又打了一个响雷般,她僵直着身子看到那个熟悉的人温柔地对她笑着,手上却用力将一把匕首捅进了她的胸口。殷红的血水染遍了前襟衣裙,忽然觉得有小孩儿嘤嘤哭泣的声音,他说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脑子里全是那个声音,他说他恨她恨她没有让他出生没有让他看过这个世界。她默默地流着泪什么都解释不了,只能被动地听着他的声声指责。
白斩月,白斩月你为什么要杀我要杀我们的孩子?泪水流过脸颊,她一声声地在心里质问着。
为什么?为什么?
“缈缈,缈缈,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走快回来……”白斩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她无所遁逃,宫千缈惊慌地捂着双臂却怎么也看不见白斩月的影子。
“缈缈,缈缈,你要撑着,我们已经没有孩子我不能再失去你!”繁茂的树宛如一把巨大的伞罩住了周围三丈之内的地方,绿叶大如双掌摊开,树枝盘虬交缠要有几个人合抱才能将它的树干给抱住。树周围长着密密实实的幽兰香草,宫千缈斜躺在树下身边盘坐着的正是白斩月。
她身上的血迹如流水般流个不停,白斩月施法捻起她体内的帝女之桑的气息,手掌拨力带出一抹银色的光带来。宫千缈的身子忽而飘飘忽忽地站起,那树如有吸力一般将她朝树干上吸着。白斩月目不斜视地看着她慢慢地靠近树干,一眨眼她已经完全地融进树干中去。
空气中飘出一股强烈的帝女之桑的香味,天地霎然变得昏沉起来,一道道狂风倏然地刮来。
白斩月一个不防差点被刮倒,银色的衣裳沾满了血迹,脸上还有一道轻微的划痕。他连结界都不想结,紧紧地抓住一根树枝盯着树干。那树干忽然变得透了,宫千缈整个人像是被悬挂在半空中一样,周围一道道浅绿色的光来来回回地穿/插着她的身体。
每一道光穿过身体都是剧痛无比,她每次都忍受不住地嘶声尖叫着,声音穿破树干听着分外地凄惨。白斩月看得心都揪起来了,伸手想去抚摸下她每次都被帝女之桑的结界给弹开。如血般殷红眼眸子都快从眼眶里迸出来了,再这样叫下去别说是宫千缈他可能都会受不了。
他从沼泽那边过来后闻着那一缕缕似有似无的熟悉香味才找到这里,然后赶紧地将化成云朵的宫千缈变回原身。愈合灵根本就是一个极为艰难的过程,期间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他也很想那个受伤的人是自己,那些痛苦都加注在他身上不让她再受苦。
第7卷 第679节:帝女之桑(九)
帝女之桑是一棵神树,它有着自己固定的生活环境,但并非是一直停留在某个地方。它自身有着极高的灵性,能够随着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而重新选择下一个扎根的地方,这也是很多闻着帝女之桑名而来的人和妖兽怎么也找不到帝女之桑位置的原因之一。
看到这棵树的第一眼,很多记忆都在那一刹那涌回脑海里。那时候他只是一个雪白小巧的修仙狐狸,修仙之路遥遥无期,灵力低弱却时时面对着外面弱肉强食的残杀。无意中来到那个地方,远远地看见那棵高大的桑树的他毫不犹豫地就跑了过去,却也不知他是掉进了帝女之桑的防护结界中。
帝女之桑的结界阻隔了外界的纷纷扰扰,将那里包点得如同一个世外桃源一般。他每日就在树边修炼玩耍,修为竟然有了很大的突破,终于迎来了修仙以来的第一次天劫……
白斩月恍惚得很,思绪也跟着记忆飘去了很远。
绵绸的雨丝从遥远的天幕降下来,万物蒙浸灰淡的天空下。微风缈雨中,庞然大树隐隐地颤动了下巨大的身躯,须臾之后一个绿衣的女子从穿越树干而出。她唇红嫣然,眸子晶亮,一张脸上带着清逸的微笑。俯身,一袭绿裙扫地,背后乌黑的长尖发间触地。
树下有个雪白的小东西蜷曲着身体正在呼呼大睡,外面的风雨再大似乎都影响不了它的睡眠。雪白的皮毛山沾染了水珠,女子粲然一笑伸出玉手抚着他的的皮毛,柔软的触感在掌心中摩挲出酥痒的感觉。
“小东西,你怎么生得这般可爱?”她双手伸去将它抱起来放在怀中,人也靠近大树坐下来。那个小东西有着长长尖尖的耳朵,嘴巴也是长长的,最好看的还是它身后拖着的九条短短的与它身上毛发颜色一致的尾巴。轻轻地撩起它一根尾巴,鼻尖闻到了幽兰香草的味道,她莞尔一笑抚摸着它软软的小身子,感叹道:“一千多万年了,你是第一个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的小家伙。”
雪白的小东西似乎听到了她的话,迷糊的半睁着眼睛朝她一望,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在她手背上舔了一圈儿歪着头继续睡了。
她喟然叹息,眼眸看上高高的苍穹,自言自语道:“昔年帝父以火逼之,焚火升天后以树栖身久居洪荒,孰料灾劫难逃。今次落入人间不知何年才能重回此地,仙道途渺无知纵然为神也躲不去苍茫轮回。”
第7卷 第680节:帝女之桑(十)
她脸上有几许惝恍之色,思绪几经流转后慢慢地将它放在地上干燥处让他免去被风雨吹打之苦。手指缓落一个圆弧,周围迅速地结出一个透明的结界来。站起身来,对着地上的小东西道:
“你我有缘,此处能助你早日修炼,安心静修将来必有大成。”
绿衣染春色,绵绵雨中路无尽。远处原野尽是嫣红姹紫,她双手交叠置于腹上徐徐地走出结界中。风吹青丝雨笼纱衣,那抹窈窕的背影在雨幕中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
轰隆一声雷响,白斩月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捏着手里的抓住的幽兰香草,心里百味陈杂。
原来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宿缘!也许从他来到那棵帝女之桑身边时他们的宿缘就注定了,冥冥中的安排就是要他等待着她轮回的转世。他懂了,这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白斩月,白斩月我恨你……啊,我恨你……恨你……”
“唔——”
帝女之桑树干中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照亮了整个她的周身,宫千缈置身火海中痛苦挣扎着,心里的怨恨一股脑儿地从嘴里喊出来。白斩月猛然地心痛难耐,身子一翻双手紧紧地压住了胸口。豆大的汗珠子从身上的每个毛孔里冒出来,一张脸疼得刷白。
对指咒,当初白斩月亲自为她结下的对指咒产生作用了,她心里一旦对他有了怀疑怨恨后他就会开始心痛,她的恨积聚得越多痛就会越深,最后只能活活地被痛死。他现在才真正知道为何当初会那么有勇气为她结下那个对指咒,在他的生命注定是为她而疼的。
“我们注定了会在一起,注定了为彼此而痛,命中的疼痛只为那个心爱的人,我们——我们都是那样倔强的人啊!”白斩月失笑地看着她,大火中的她如一块被锻炼的灵器已然脱去旧体,宛然有了新生。
树中的或是渐弱,她也如沉睡了一般悄寂无声。白斩月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瘸着腿走过去靠着一边,见她身上散发出一股股浅绿色的光来。那光由刺眼变得柔和,她身上的白衣也褪成了一身鲜亮的绿衣,青丝披散着又端端飞起,视野交错间瞥见她眉心被嵌入了一抹深绿的光。随后,一切都变得正常起来。
她闭着眼眸,身子颤颤巍巍地站立着,一个不慎从树中跌出来,摔倒在地上。
白斩月上前去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嘶声喊道:“缈缈,缈缈——”
第7卷 第681节:道无情却有情(一)
她周身飘荡着帝女之桑所独有的气味,身体仍旧柔软如旧,只是身上多了几许冰凉。胸口已不见血水流出,脸上稍微好了些可看着仍旧苍白了些。白斩月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用身体的温度去将她温暖。
“缈缈,别再睡了,你睡得我心都快碎了。”半开玩笑地吻着她的唇,笑着笑着眼里却流出泪滴来。灼热的眼泪滴在她的皮肤上,似乎都快要将她给烫醒了。
眼睫颤动须臾,眸子拉开半条线来,入眼就是一头凌乱的银发和那双银红的瞳眸。眼皮保持着那样张开的弧度,眼中无神地看着他。白斩月心头慌张以为出了什么事,紧张地在她眼前晃动着手,问道:“缈缈,你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们?”宫千缈跟发疯一般猛然地朝着他胸口一推,瞳眸中尽是悲戚。一个趔趄,白斩月心口又是一痛,被她那么一推之后身上忽然流出鲜红的血液来,慢慢地浸染了他银色的衣裳。手指有些僵硬差点拉不到身后的帝女之桑的枝桠,埋头见着的是更多的乌黑的血水。
宫千缈顿时一呆,也不清楚是不是她那么一推之后就把白斩月给弄成了这样,当下也惊得说不出话来。手指紧紧地抓着地上的泥土,双眼死死地盯着白斩月。他站稳了脚步之后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她面前,那样跟往昔一样迷惑人的笑容里多了几分苍白感,语气还是那么温柔,说道:“缈缈,那个人不是我,真的不是……”
嘴里漫出乌黑的血来,他彷如不在意的看着她重复道:“不是我要杀了孩子和你,不是我,缈缈,不是我。”
“白斩月!”宫千缈被他嘴里吐出来的血吓到了,什么都不管站起来就跑了过去,惊慌失措地问道:“白斩月,你是不是受伤了?你哪儿受伤了?伤得严重吗?快点脱开衣服我看看,我看看怎么样了。”
“白斩月,白斩月……”感觉到他身上的力量一下子压到了她身上,宫千缈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心空空的好像有什么东西马上就快没有了,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白斩月,白斩月!”
他咽住喉头的那一口腥血,双臂环抱着她的腰,云淡风轻地笑道:“没事的,缈缈不要担心。”
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受了重伤,宫千缈那样手足无措的模样让他把一颗久久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了。她有多么恨他就有多么爱他,不然见他要死的样子宫千缈怎么会那么着急?
第7卷 第682节:道无情却有情(二)
“什么没事?怎么会没事?难道这些血都是自动流出来的吗?”宫千缈没形象地朝他一吼,气大地朝着瞪圆了眼睛。
白斩月没心没肺地笑着,笑得她心里越发地毛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笑得出来?宫千缈鼻子一抽,手背怎么都擦不完脸上的泪光。她以为自己会很恨白斩月,可当他满身血污出现在眼眸里的时候,什么怨恨痛憎都消失无踪。
女人对心爱的男人最是心软,她做不到对这样子的白斩月熟视无睹。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白斩月的一言一行她都会刻意地去留意,她看不得他那样故作坚强的样子。话说,她心很痛,心痛他的倔强。有时候她也会发现,他们根本就属于同一类人,那样执着于某一件事情,那样倔强那样固执己见。
“缈缈,对不起,要不是我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也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那样的伤害。我曾经许下过誓言要用尽心力地去保护你们,我没有做到。但幸好你不曾离开我,不然这繁华的世界也没有我留念的地方了。”
唇瓣摩挲着她沾着泪光的侧颊,他说得让她心里更酸更痛。她现在不想再计较是不是白斩月下的手,她只要他平安无事,只要他永远地活在她的身边。抽噎着抓紧了他的肩膀,吼了一句道:“白斩月,你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