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沉婚-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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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景焱自从受伤之后就没去公司,或者更标准的说,是始终宅在家里没出门。反正不管是公事应酬,还是私人消遣,一律全推。
每天看看书遛遛狗。晚上临睡前喝着红酒追两集热播剧,一边看,一边幼稚地挑剔着剧情里的各种逻辑错误,在心里加以贬低自娱自乐。
☆、76。男人间的宫心计
事实上,景焱一直在等沈若初主动上门。
本来就是个心思不深的傻妞儿,夫妻三年,他早把她那点儿小心思摸得透到不能在透。
就凭她抓着自己胳膊时那慌张无措的表情,他便已经有了一多半的胜算。再加上他挂断她的电话后,沈若初不但没放弃,反而还把电话打到了张跃那里。他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他抻着脖子在家里左等右等,想见的人没等来,不想见的闲杂人等倒是上门了。
那天晚上8点刚过,景焱倒了杯红酒斜倚进沙发里,照例把电视频道播到了xx台。画面刚刚跳转,屏幕上就蹦出来女主角哭得满脸是泪的样子。
“呵……”景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莫名被戳中了笑点。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当女主角声嘶力竭地质问丈夫“你爱不爱我”的时候,他只觉着心头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
这句话……就在不久之前,沈若初也曾经问过他。
当时他无法给出答案,而现在……
音乐铃声突兀地响起,骤然将他短暂的失神打断。
电话是祁炀打来的。景焱皱着眉盯着屏幕看了会儿,随手把手机扔到沙发不予理会,继续喝着酒看着泡沫剧。
那边的人反反复复拨了三次,始终无人接听后终于放弃。
室内恢复清静的时候,景焱一杯酒刚好饮尽。他起开瓶盖给自己又倒上一杯,端到唇边还不等入口,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
下一秒卧室的房门被人推开,祁炀脸上挂着十分欠扁的笑容出现在门口,“哟,挺清闲的啊!”
他身后,是一脸为难的孙姐。
“没事了孙姐,你先去歇着吧。”景焱冲孙姐略一颔首,在看向祁炀时刚刚舒展的眉头重新拧到一处,“大晚上的你跑我家来做什么?!”
祁炀从鼻子里哼了声,刚才拨电话的时候他人已经在院门口了,就是笃定了景焱不会接。“打电话你不接,我就亲自过来呗。谁叫你面子大呢。”说着远远地将目光落在他额角的血痂上,“唉,我说你这好挺快啊!估摸不会留下疤痕破相的。”
景焱没说话。只是不悦地看他一眼后,将视线又落回电视上,干脆当他是空气。
祁炀也不觉着尴尬,跟回自己家似的娴熟自然,一点儿都不客气。他反手把卧室房门关上,去柜子里取出个酒杯往景焱身边一坐,伸手拿过酒瓶子给自己满上先灌了一杯解渴。然后看着景焱紧绷地侧脸“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唉,我说你别那么严肃行不行。”
景焱目不斜视。
他却笑得更欢,“你都在家闷了多少天了。出去喝一杯吧!”
景焱用余光淡淡地瞥了瞥他,“伤还没好,不能喝酒。”
祁炀愣住了,用一种见鬼的眼神看着他手中的半杯红酒,“那你告诉我你刚刚喝的是什么?”
“白开水!”
祁炀没控制住,翻了个白眼儿。他把酒杯放回茶几,大咧咧往沙发背上一靠,一脸幸灾乐祸地往他伤口上撒盐,“我说,都多少天?人家沈若初怎么没来看你呢?”
景焱冷冷地瞥他一眼,目光里写满了“别惹我”。
祁炀却根本不把他的警告当回事,嗤笑了一声,“别等了,沈若初是不会来看你的!”
“祁炀!”景焱低沉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丝火药味儿。
“兄弟,不是我泼你冷水。沈若初脚扭了,你不知道?”
“什么?!”景焱脸上所有的愠怒都瞬间转变成了惊讶,“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沈若初脚扭了。就是那天追你车追的!”
话音刚落,景焱“呼啦”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心疼了?”祁炀看着他那一脸冷峻的表情眉梢一挑,“早你怎么不心疼呢?沈若初连哭带嚎说要陪你去医院的时候,你就从了她好不好。苦肉计我见多了,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儿使得这么次的……”
景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地眯起了眼睛。
“你不就是想让人家内疚心疼么,这妞儿泡的可真没水准!”祁炀仿佛没接收到危险信号儿,唇角一勾鄙视的表情尽显无疑,“沈若初那力道和速度,要不是你自己往盘子上撞,凭她那点儿本事能伤到你?!”
凭沈若初那种战五渣的水平的确是伤不到景焱的。尽管他当时正和谭家辉打的不可开交。
当年父母双亡一夜家变,他不得已远赴大洋彼岸。那几年在美国,什么艰辛没尝过,什么血雨腥风没经历过。当初白手起家,他多少也是用过些见不得的方法的。
就算两个人是情敌。客观来讲,景焱还是承认谭家辉功夫不错的。可在怎么不错也终究是没真刀真枪的历练过,总欠缺点儿什么。
所以对于他来说,应付一个谭家辉游刃有余。别说扔盘子的是沈若初,就算换成祁炀那种高手,他想躲开也就是秒秒钟的事。
祁炀说的没错,他临时起意演了这么一出儿,还就是为了让沈若初心疼内疚。从山庄回来,他一直想约沈若初把上次未完成的话题继续深入探讨,结果给她电话没人接。去她住的地方找过两次,屋子里也没人应答。不知道是真不在,还是缩在壳儿里装蜗牛。
他要是知道沈若初穿个高跟靴子还那么卖力气追车还把脚扭伤了,说死他当时也不会赌气让司机加速的。
本来是想借着这机会刺激她一下,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谁知道刺激大发了!
祁炀见他面上表情风云变幻,老半天沉默不语。终究大慈大悲地没再继续进行精神打击。
他叹了一声,起身拍拍景焱肩膀,“你也别闹心了。我跟你说,虽然这次没达到预期效果,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沈若初心里还有你。你不是没看见她那天哭得那样儿,我都心软了。人家心里要没有你能内疚?反正又死不了,管你呢。”也不管人听没听进去自己这一堆废话,说完他从衣架上拿了风衣塞进景焱手里,拉着他直接往外去,“不就是追个女人么,兄弟经验多,都包我身上。走走走,咱先出去乐呵乐呵!”
…………
关心则乱也好,智商因素也好。总之景焱心里面的那些弯弯绕绕,沈若初当然是不会想明白的。
只不过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
她想不明白不要紧,谭家辉不是傻子。
其实他那天看得清清楚楚地,景焱只要稍微一侧身就能将自己的攻击和沈若初扔来的盘子同时躲过。可他不但没躲,还自己抻着脖子往上撞。
摆的什么心思,除了沈若初那小傻子之外,谁看不出来?!
只是这些话他没法和沈若初说。
不光女人之间有宫心计,换做男人也一样。什么男人心胸宽阔啊都纯属扯淡,不玩儿阴的不使手段那就是没喜欢到心尖儿上去!
其实谭家辉最主要的还是生气。生气景焱让沈若初难过。她不喜欢自己都不要紧,可看着她难过,他的心比谁头疼。
那天他沿着一路找过去,看见她坐在地上抹眼泪的时候,疼的心都块碎了。
他看着景焱不顺眼完全是源于自己喜欢的女人喜欢他。但他这次却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景焱。
你景焱不爱沈若初不要紧,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了被人爱就一定要回应。
但是如果不爱,你就别耍这些暧昧不明的心计!要是真的爱了,就别让自己喜欢的女人难受!
算他妈什么男人!
你景焱不是能玩儿深沉玩儿傲娇么?!成,我就陪你玩儿到底!看最后谁能玩儿过谁!
所以这几天沈若初扭了脚不方便动弹,谭家辉除了细心照顾之外,还外加各种温柔开导。
事实真相不能够阐明不要紧,将计就计还是可以有的。并且经过几天的细心铺垫后,他终于使出了杀手锏……
彼时两人正在吃午饭,b城某家老字号酒楼的外卖,都是沈若初喜欢吃的。可她今天却心不在焉地一粒一粒往嘴里送着米,谭家辉看着她那毫无食欲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初初,今天的菜不和你胃口么?”
“不是。”沈若初摇了摇头,“是我自己今天没什么胃口。”
“你已经连续好几天没胃口了。”
“是啊。我这几天都没胃口。”沈若初放下筷子,脑袋一耷拉马上就掉进碗里。
餐桌上一阵寂静。
“初初……”几秒钟后,谭家辉忽然轻轻叫了她一声。
“嗯?”
“你还在担心景焱?”句式是疑问句,却用的肯定式语气。
“嗯。”沈若初闷闷地答应。
“初初,你其实还喜欢他吧?!”
沈若初猛地抬起头看向他,表情里有种心思被戳穿的难看,嘴上却还是强硬辩驳,“才没有。我是担心他,但完全是因为内疚好吧!毕竟是我扔的盘子砸伤了他,我……”
“呵……”谭家辉轻缓地笑声打断了她,笑声里带着了然,“初初,如果你扔的盘子砸到的不是景焱,而是我,你会这么担心么?”
☆、77。车祸
“啊?!”沈若初被他问得一愣,眨巴着眼睛看了他老半天才开口道:“二光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放心!我是不用盘子砸你的!”
见她装傻充愣,谭家辉不由苦笑,“我倒宁愿你砸伤的是我!这样就不用看你成天唉声叹气了。”
沈若初撅撅嘴,没说话。低下头拼命地往嘴里扒饭。
谭家辉却放下了筷子,盯着她额头上翘起来那两根毛儿眸色渐深。
“初初……”
“嗯?”
“还记得一起参加庆典那天,你都和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她满嘴是饭,说起话来含含糊糊,“我每天都要说好多话的。你指哪一句?”
谭家辉有少顷的沉默,“你说你是下定决心要忘记景焱重新开始,虽然可能遇到的阻力不少,但总要放下过去,才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他的声音平稳有力,语速不疾不徐。等到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时,沈若初已经彻底没了食欲。
嘴里还塞了一大堆米粒。她停顿了大概两三秒,继续慢慢咀嚼着,直到将口中的饭悉数吞咽干净才抬起头看向桌对面的人,细眉微蹙,“好端端地,你和我提这个做什么?”
“呵……”谭家辉轻笑一声,“好端端地么?初初,你真的觉着自己现在的状态挺好的么?”
沈若初红唇紧抿。看着他的眼神微冷,明显已经流露出一丝不悦。
“初初,我知道你到现在心里还放不下景焱。这三年你过得是否幸福我不予评价。至于你和他究竟因为什么离婚的,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但是不管作为兄长,还是作为一个喜欢你的男人,我都不愿意看见你难过。哪怕这幸福不是我给你的……”
“好了,你别说了!”沈若初不耐烦地捂住额头,“我头疼,你别说了!”
可谭家辉却没有像以往那般迁就她,“初初,你不是头疼,你是心疼!心疼景焱对吗?别跟我说你是因为自己砸伤了人内疚。如果那天被你砸到的换做别人,你会哭成那样,会一直担心到现在……”
“我叫你别说了!”沈若初“啪——”一声把手里的筷子摔在了桌子上。然后恶狠狠地瞪着他,满脸秘密被揭穿后的羞恼和狼狈。
谭家辉暂时沉默下来。
小片刻地对视后,他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面上的神情复杂到难以言喻,“初初,不管是不是你的错,但现在被砸伤的是景焱,你就不必内疚。就算你心里还没有完全放下。可既然要重新开始,狠心是你需要迈出的第一步。否则你永远都只能原地踏步,停滞不前!”说完他也不等沈若初开口,甚至连她的表情也没有去看。拿起搭在放在沙发上的风衣,边穿上身边走向了大门。
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沈若初听了他这番话能狠下心来最好。如果起了反作用,动摇了她想要重新开始的决定,他也认了。是他们有缘无分。
不管怎么样,都要比看着她这么心神不定郁郁寡欢来的强。
无论她做了什么决定,只要那个风风火火勇往直前的沈若初能够再回来,他便已经心满意足!
…………
公司的一些重大项目在新年前就已经进入稳定期,所以景焱这段时间难得的清闲。
他最近倒是不宅在家里看泡沫剧了,改为天天和祁炀两个往酒吧会馆这类地方跑。有时候三五成群,几个人凑在一起。有时候找个清幽雅致的地方,就他和祁炀两个隔桌对饮。
看着是挺休闲的,但那种热锅蚂蚁一样的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沈若初那天说的话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还记得。过完春节,就把他们两个离婚的事通报家长,昭告天下。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比现在糟心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祁炀天天叨逼自己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帮他搞定难题,可眼看着春节一天比一天近。别说是办法,他连个屁都没挤出来!简直牛皮吹上天了!
所以景焱今天很烦躁,很烦躁很烦躁!
从进门开始就没个好脸色,一个人往角落里的沙发上一坐,一杯接一杯喝闷酒。整个包厢里的气氛都被他带的有些压抑。
祁炀一直在和两个人玩儿骰子,时不时地往他那边扫上一眼。最后实在受不了景焱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把怀里的妹妹推开到边上,端着酒杯凑到了他旁边。
“方圆百米以内就能感受到你散发出的,那股浓重的怨夫气息。有点儿出息行么。”
景焱侧目瞥他一眼,“怨气再浓也不如你牛皮吹得响。”说着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仰头一饮而尽。
祁炀没像他那样干得那么痛快,喝了一口后把杯放回茶几,四仰八叉地仰躺到沙发上,“我跟你说,不是兄弟我不帮你。是情况好像有变。”
景焱听见他说“有变”两个字,下意识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