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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悍女三嫁-第130部分

小说: 悍女三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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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知道胡澄不会回答,王氏还是和胡澄说着话。胡澄喉咙中又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王氏拿着帕子把他唇角的涎水给擦掉,打算给胡澄再换一换被褥,自己也就歇下。
    王氏刚把帕子放下,就听到胡澄喉咙中的呼噜噜声更大,和原来并不一样。王氏先是瞧着胡澄,突然面色大惊,大叫来人。
    胡大郎和邹蒹葭夫妻在回到汴京之后,就搬到了王氏隔壁住着,这会儿听到王氏大喊来人,胡大郎急忙披衣过来。丫鬟也被吵醒。
    王氏伸手拉住胡大郎:“你爹爹,你爹爹,情况不对,快去请太医!”
    胡大郎急忙往外跑,邹蒹葭已经穿好衣服过来,丫鬟们跟着忙碌,小元宵也跑过来。看见王氏面色苍白,元宵忙上前安慰王氏。
    王氏像没听到安慰一样,只是看向胡澄,胡澄口中的呼噜声更大了,眼也渐渐睁开,几个月没抬起来的手,竟然在缓缓地动。
    王氏扑上去拉住丈夫的手,胡澄的声音很艰难地说出来:“累了你,对不住!”
    王氏泪如雨下:“你没什么对不住我,没有!”胡澄看向邹蒹葭和小元宵:“大,大郎。”
    胡大郎已经跑回来:“母亲,巷子口被禁军封住,不许外出。”
    王氏的心像被什么抓住一样,看着自己的丈夫。胡澄摇头,看向胡大郎。胡大郎跪在父亲面前,胡澄努力说出两个字:“护住,”
    “是,父亲,我定会护住母亲和弟弟的。”胡大郎已经痛哭出声,邹蒹葭泪如雨下,王氏却没有一点泪。猛地王氏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拉住胡大郎:“胭脂,你姊姊,还没,还没……”
    王氏的话很快停下,禁军封住巷子口,定是为了让京城风平浪静,怎会让人进来?
    炕上的胡澄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咳嗽不断。整个胡府都乱成一团,巷子口的禁军却像没看到混乱一样,依旧站在那里。
    皇宫大殿之中,也不复往日肃穆。柴旭站在那里,看着符太皇太后,满脸不可思议:“要朕退位,奉为上皇?朕,朕没有病!”
    就算之前支持柴旭的官员,此刻听到柴旭这样的话,也不禁皱了眉,柴旭如此,哪有半分人君之相?这样的君王,并不是臣子们的福气。
    “旭郎,你不过退位罢了,德寿宫原本是世宗陛下修建的行宫,你到时迁居到那里。”符太皇太后厉声道。
    柴旭已经指着韩王:“然后呢,韩王摄政,摄政?哈哈哈,韩王,我的好弟弟,你为了报你儿子的仇,等了多久,他就是失足落水。”
    “还不赶紧拟诏书?”符太皇太后不想看孙子的疯狂,对翰林们吩咐。
    “太皇太后,官家所虑也是实情。吴王尚幼,自然不能亲政。韩王摄政,难免会让人对韩王议论。倒不如……”
    赵匡义看向赵琼花,缓缓开口。
    果真二叔公一直想着自己,赵琼花面上露出一丝微笑,很快就把这丝微笑抹去,依旧端庄地坐在那里。
    太后摄政,倒是常事,群臣议论几句。符太皇太后看向韩王,见韩王摇头,也就对赵匡义道:“既然韩王摄政,会招致不满,那就皇后垂帘,拟诏吧。”
    这后面一句是对翰林吩咐的,翰林应是,内侍已经端来笔墨纸砚,翰林学士坐上去,开始拟起诏书来,诏书共有两份,一是柴旭退居德寿宫,另一份是吴王登基,尊柴旭为太上皇,赵琼花为太上皇后,因天子年幼,由赵琼花垂帘摄政。
    吴王一脸懵懂地坐在那里,听着两道诏书分别被念出来,符太皇太后对吴王行礼:“陛下,从今日起,您就是官家了。”
    柴昭看向赵琼花,赵琼花伸手给他整理一下衣襟:“从此,这天下就是陛下您的。您可要好好地做下去。”
    柴昭点头,群臣已经跪下,山呼万岁。
    赵琼花坐在柴昭身边,满脸端庄,走了这么久,终于走到了。柴旭已经被内侍请下去,此刻,对赵琼花来说,柴旭已经毫无作用。
    至于韩王,赵琼花看一眼韩王,看向赵匡义,赵匡义已经对赵琼花点头。要让柴昭坐的稳,韩王不能留。
    赵琼花笑的更加舒心,从此就是唯我独尊了。
    太阳从东边跃起,一夜没睡的胭脂看着床上睡的很香的儿女们,露出浅浅微笑。赵捷已经睁开眼,用手揉揉眼睛不满地说:“娘,您又把我抱过来了,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再需要和你们一起睡了。”
    “好吵,哥哥,你吵醒我了!”赵嫣皱着小眉头满脸不满。
    “懒惰,难道你不知道清晨即起吗?”赵捷已经跳下床,自己穿着衣衫,口齿伶俐地说。赵嫣爬下床,伸手把衣衫拿给胭脂要她帮自己穿,嘴里还在撒娇:“娘,哥哥又欺负我。”
    “今儿你们也别去学东西了,歇一日吧。”胭脂并没接儿女们的话,只是给女儿穿上衣衫,丫鬟已经走进来,胭脂看着孩子们梳洗,缓缓地说。
    “为什么?娘,爹爹说,业精于勤荒于嬉!”赵捷老气横秋地说。胭脂又笑了:“偶尔歇息一日没什么,只是今日不能出门了。”
    “汴京什么都好,就是不能经常出门,还有,没有爹爹。娘,我们什么时候回麟州,见爹爹啊?”赵嫣看着胭脂,满眼希冀。
    “爹爹已经不在麟州了,他到永宁府了?你又忘记了。”赵捷鄙视完了妹妹,见弟弟懵懵懂懂地从床上站起,差点跌下床。赵捷忙上前一步把弟弟抱下来,哎,妹妹不懂事,弟弟小,自己真操心。
    “今日……”胭脂只说了两个字,丫鬟就走进来:“娘子,胡府方才来人报信,说定北候,昨夜,没了。”
    没了?胭脂手里的东西掉地,赵嫣还不明白没了是什么意思,只是等着自己的娘回答。赵捷急忙把胭脂的手拉住:“娘,您还有我!”
    赵嫣也跟上:“娘,您还有我们!”
    胭脂摸一下女儿的脸,又问丫鬟:“到底,是为什么?”
    “昨夜原本要请太医的,只是巷子口有禁军,定北候的病情一下重起来,就没了。今早禁军散去,才……”
    丫鬟的话让胭脂的泪滚落,父亲,就这样没了。
    胭脂一家子到了胡府,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灵堂已经布置起来,王氏穿着孝服,坐在灵前。
    “娘,您……”胭脂走到王氏身边,轻声安慰。王氏摇头,接着把胭脂的手抓住:“胭脂,趁送葬的时候,你和孩子们,离开汴京吧。”


☆、第209章 办丧
    “娘,您……”胭脂没想到王氏会这样说,眼神惊讶。王氏强忍住伤心:“胭脂;娘已经不再是那个在乡下的妇人了。娘还是知道;娘要护住你;胭脂;他 们既然能改信让你回来,对你定然是不好的。你走吧。出殡那日,人会很多。我把孩子们藏在车里;再备上另一辆马车。胭脂,走吧。”
    “娘!”胭脂抱住王氏,泪如泉涌。
    “胭脂,不要担心我们。就算有什么事,我没听过牵连到出嫁女娘家的。”王氏把胭脂的头抬起,轻声安慰。
    “娘;对不住!”王氏摇头:“怎么能和我说对不住,我是你娘,我把你带到这个世上;那我就该把你护好。胭脂,我总觉得,现在的情形越来越坏了。你该去和姑爷团圆。”
    胭脂靠在王氏肩头,哭的不能自己。王氏长出一口气,这么些日子,仔仔细细地想,就是要寻到一个机会,把女儿送走。
    没有什么事,胭脂自然是安全的,可是万一要有什么事呢?王氏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胭脂也该去和大郎团圆了。我会悄悄地安排十个人,最多只有十个,再多就不能了。再多,就会让人发现了。然后,在离城三十里的地方等着。老卫和丫鬟们都不能跟去。胭脂,这一路你要小心,而且……”永和长公主也很赞成王氏的主意,而且把事情说的更仔细。
    王氏把握住胭脂的手握的更紧:“胭脂,你过的好好的,我就会安心了。”永和长公主也点头:“我毕竟是长公主,不会被牵连什么的。此刻局势已定,局面还有些混乱,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你,此刻离开是最好的机会。”
    “怎么就像我们是逃出汴京的。”胭脂努力咽下眼里的泪,王氏拍拍女儿:“别胡说。”永和长公主看着胭脂,这次真是连叹息都没办法叹息。
    “夫人,家乡的人来了。”王氏的眉皱紧:“他们倒来的快。”胡澄昨日才去世,就算收到消息,来的快,也要十天半个月,而不是现在就来。
    永和长公主隐约听说当初的龃龉,拍拍王氏的手。王氏出外去迎接。
    “哎,我和你说,我可是你亲亲的婶子,侄儿媳妇,你啊,可要……”王氏刚走到前面,就听到胡二婶的声音,真是和原来一样,一点没变。
    只是不晓得胡三婶来了没有?王氏掀起帘子走进去,胡三婶已经迎上:“大嫂,好些年不见,你还和原来一样呢,你这是从哪娶来的儿媳,又漂亮又大方,把我们家里的人都给比下去了。”
    看来这些年,她们在家乡,也还算老实。王氏虽然心里这样想着,面上神色还是有些不大好看。走到上面坐下:“你们到的怪早。”
    “我们这不是一收到大哥生病的消息就赶来了,谁知刚赶到京,就听说大哥没了!”胡三婶说着就抽出帕子,用帕子捂住脸哭起来。
    胡二婶也干嚎了几声:“你二叔还抱怨我,说就是来晚了一日,就没见到最后一面。”
    王氏用手揉一下额头:“既然来了,也是一番意思,蒹葭,安排好住处没有?”
    “娘,已经安排下去了。”邹蒹葭知道王氏不过是顺口问问,但还是恭敬地答。
    “安排下去就好,等你爹出了殡,就送他们回去。”王氏语气还是没变。胡二婶的眼睛立即睁大,胡三婶拉她一下,示意先住下来再说。
    “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家儿媳,有个妹妹可是在宫里做贵妃的,胭脂她的婆婆也是公主,你们想要做什么,可要掂量掂量。”该拉虎皮做大旗什么的,王氏绝不会忘记。
    胡三婶和胡二婶两人的脸色又变了,胡二婶怏怏地笑:“我们这不是想着二侄儿还小,大侄儿终究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想着帮衬帮衬你。”
    “有些人呢,不是亲的,日子久了,彼此相待也是亲的,有些呢,虽是亲的,日子久了就知道,比那不亲的还不如。”王氏冷冷说了这么几句,就对邹蒹葭道:“把他们送下去吧。”
    邹蒹葭点头,让胡二婶他们下去。
    王氏等这些人都走了,才用手按下额头,真是一波没平一波又起,这日子,什么时候才会安宁些?
    “娘,不用担心,他们掀不起什么浪花。”邹蒹葭回来时见王氏这样,上前安慰道。
    “蒹葭,你知道吗?自从邹芸娘那件事后,我就知道,不该小瞧不上任何人。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行踪一定要盯紧了。”王氏拉住邹蒹葭的手叮嘱,邹蒹葭点头,胭脂母子,一定要尽快离开汴京。
    “娘,以后哥哥做了皇帝,那我就成什么了?”兰台公主眨着大眼问邹芸娘,邹芸娘刮刮女儿小鼻子:“嬷嬷不是教过你吗?”
    “可还是不大一样。”兰台公主满脸疑惑,邹芸娘把女儿抱在怀里:“女儿,你只要记住,以后,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就可以了。”
    兰台公主似懂非懂点头,邹芸娘又笑了,从此是可以真正安心了,成为太上贵妃,尊荣和以前一样,却不用再去想争宠固宠的事。只要把女儿好好养大,寻个好夫婿,就够了。
    “娘娘,太上皇后命人给公主送来新礼服。”虽然诏书已下,但还是要有个登基仪式,仪式的日子已经择好,兰台公主也该前去恭贺兄长。
    邹芸娘收起思绪,对宫女道:“定北候过世,太上皇后是怎么安排的?”
    宫女服侍兰台公主换上礼服,笑着道:“定北候是太上皇后嫂嫂的父亲,赐谥赐祭都是不一样的。我听说,那日,太尉会亲自前去送殡。”
    “果真是不一样!”邹芸娘浅浅一笑:“去,命人给胡府送份奠仪。”宫女应是,兰台公主已经换好礼服,瞧向邹芸娘:“姐姐,好看吗?”
    “好看,我的女儿,最好看了。”邹芸娘笑着和兰台公主说,仿佛一切都不在意。
    “三婶,现在这情形和原来不一样,我们还说给大嫂撑腰,可现在瞧着,哪里需要我们撑腰?而且这几日来吊唁的人,听都没听过,比家里的……”胡二婶和胡三婶悄悄说着,胡三婶白她一眼:“我们进京来做什么?不就是想讨个官儿做?”
    “可是,听到这些人,我都不敢上去说话。”胡二婶都吓的快要哭出来,她们在十里八村也算是体面的人家,可进了汴京才发现自己村里村气,什么都没用。
    而且,最要紧的是,就算大着胆子和这些人说话,也答不上话,人家没当面甩脸子已经算是好的。胡三婶才不去听胡二婶的啰嗦,这次,一定不能像上次一样,只要了点钱,一定要给儿子讨个前程,免得自己给的那些学费都丢进水里了。
    “你们是谁,怎么躲在这里?”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不满在身后响起,胡三婶站起身,看着问话的丫鬟,这几日也瞧出来了,这些丫鬟背后的主家都是不好惹的。因此胡三婶只是咳嗽一声,端起架子道:“我们是这家里的人,你是哪府的?”
    这丫鬟左右瞧瞧,家里的?可看她们打扮又不像是仆妇,但这神色又畏缩,到底是什么人?
    “院君你们原来在这里,方才娘子说,请你们回去用饭。”胡府的管家媳妇来了,瞧见胡二婶她们就忙把人带下去。
    这丫鬟的眉一皱,院君?难道说是胡家家乡来的人,这就不奇怪了。
    “方才在外头的是什么人?”府夫人前来胡府吊唁,只说了几句就被主人家请回去,符夫人带着人出来时候见胡二婶等人躲着,就让自己丫鬟去问问。
    见丫鬟走回来,符夫人当然要问问清楚。丫鬟已经把猜测说出。符夫人不由勾唇一笑,原来如此,这样两个人,稍微待她们好一点,就不愁不为自己所用。
    符夫人对丫鬟吩咐两声,丫鬟已经明白,转身往里面去。来胡府吊唁的人颇多,只要不走进内院去,也没多少人上来盘查。丫鬟在胡府内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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