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相欠,怎会相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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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妖精!”容博予咬牙切齿,低下头,衔住她殷红的双唇。
情到浓时,容博予在她耳边哑声地说:“傻瓜,如果是我,我不会要别的任何女人,回忆就足够了,足够我用一整颗心来放置,我只要想到你,就不会感到孤独,所以不需要别的人,没有人能代替你,没有人能插足你我,我只要你……”
辛冉紧紧抱住他,泪水滑落床单,一夜的抵死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
☆、向来缘浅(23)
辛冉今天做产检,容博予特地推了公事陪她到医院,她做检查的时候,正好有一通国际电话过来,他只好叮嘱她昨晚检查在病房瞪他,然后出去接电话。
胎儿一切正常,辛冉很快就结束检查,却没想到会在医院碰到周彦晖,两人都有些诧异。
“你来产检?”
“是啊,你呢?”
周彦晖抬了抬臂弯上的一束鲜花,“我来看一个病人,你检查结束了吗?”
辛冉点点头,“我先生临时有事,我正要去病房休息,顺便等他。”
“我正好也要去病房区,顺路一起?”
“嗯。”
两人并排前行,从背后看,倒像是一队情侣,男女都气质出众,样貌俊秀,一路过来有很多人回头看他们。
周彦晖说:“病人是我一个好朋友的母亲,患了白血病,因为是RH阴性血,很难找到匹配的骨髓。”
辛冉愣了愣,其实她也是RH阴性血,要是没有怀孕的话,她倒是愿意去验验血,也许可以救人一命。
“我听说这种血型在欧美国家人口中所占比例要高一些,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去国外找匹配的骨髓?”
“嗯,但是异基因匹配成功实在很难,一直在找,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周彦晖叹了口气。
辛冉说:“我先生认识不少国外的医生,也许可以帮得上忙。”
周彦晖低头看了她一眼,忽然提到他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过的一个话题。
“还记不记得我曾说过欧小姐你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那位朋友就是RH阴性血,只是三年前那位朋友意外落水失踪,我们一直在寻找,但很可惜一直没有消息,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如果她在,也许能多一丝希望。”
辛冉心头一突,觉得的周彦晖的话似乎是别有深意。
“现在医疗技术比过去先进了很多,办法总是会有的。”辛冉知道自己说的不过是客套话,事实上和周彦晖这样子单独相处,让她内心隐隐有一种不安。
周彦晖点点头说:“白血病也不一定要骨髓移植,还可以脐带血移植,甚至造血干细胞移植,前两天有个孕妇来做检查,很可惜,没匹配上。”
“是吗?”
病房就要到了,辛冉无心和周彦晖多聊,含笑和他在门口道了别,关门前看到他进了隔壁的病房,她的笑容很快消失在脸上。
容博予接完电话过来的时候,辛冉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刚才遇到周彦晖,他说他有个朋友的妈妈得了白血病,因为是RH阴性血,所以一直没有找到匹配的骨髓,我正好不是也是RH阴性血吗?我听说不一定要骨髓移植,也可以用脐带血移植,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去做个检查,也许能救人一命也说不定。”
辛冉身上唯一难以磨灭的关于辛冉的共同点,恐怕就是善良,内心时常多为别人考虑,很少惦记自身得失。
容博予不露声色地点头,“好啊,我去问问汉斯。”
汉斯亲自过来给辛冉做的检查,得知没有匹配成功,辛冉微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也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夜里容博予作了个梦,说不出来是不是噩梦,梦里辛冉冷漠地看着他,冰冷地说:她全都想起来了,你一直在骗我,你现在还要骗我。
不知怎么的,容博予吓醒过来。
他依稀觉得自己好像喊了辛冉的名字,猛地低头看到身侧辛冉正睁眼看着自己,容博予觉得后背心生生渗出一层冷汗,他忍受着心口那股剧痛,探身上前,把辛冉紧紧拥进怀里。
“小冉……”
“我在。”
辛冉眸底藏着一抹看不清的暗色,双臂轻轻回拥容泽川,柔声地说:“我在,没事的,你只是做梦。”
这样的情况后来也有发生,容博予夜里睡得渐渐越来越晚,有时候辛冉半夜醒来,身旁只有冰冷的床铺。
她穿鞋走出卧室,空气中有细微的烟草味,她顺着气味寻过去,没有亮灯的书房里,他一个人深陷在沙发中,指尖一抹暗红的亮光,明明暗暗地闪烁。
她扶着墙壁,轻声地叫他,“容博予。”
容博予似乎是惊了惊,很快按灭手里的烟,上前把她拥在怀里,又怕身上的烟味让她不适,抱了抱就松开手。
她在黑暗中仰头看着他模糊的脸,微冷的指尖轻触他的眉眼,轻声地说:“你最近一直心事重重。”
容博予说:“工作上有些事,你怎么起来了,我送你回房。”
辛冉笑了笑,按住他的手。
“我是你教出来的,你说过,我是你最自豪的学生。”
容博予沉默地看着她。
“你了解我,正如同我了解你一样。”
“你那晚惊醒的时候,叫的是辛冉,那是我以前的名字对吗?”
容博予无言以对,辛冉把他的手放在她腹部,“早在江子陌出现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周彦晖出现后,我几乎猜测到了一切,可是我还是跟你去了芬兰,容博予,我选择了你。”
容博予沉沉地站在黑暗里,一双眼眸却异常明亮。
辛冉轻轻地笑,靠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胳膊,“容博予,在一段过去的记忆生活和你之间,我选择了你。不管从前发生过什么,如果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想起来,我愿意抛弃过去,一辈子做你的欧晴冉。”
容博予身子僵僵的,心头小小地震撼了一下,低头盯着辛冉的侧脸。这小女人,还算有良心,没白费他这几天愁得茶饭不思。嘴角上翘了几分,容博予喉咙里发出几声古怪的声音,用力将辛冉紧了紧。
“小冉,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这家伙声音还有些别扭,乌漆麻黑的,辛冉也看不清他有没有脸红,忍住笑意,垫脚在他嘴角啄了一口。
“容博予,我也爱你。”
容博予得意似的钩了钩唇,毫不客气地说:“我知道!”
辛冉:“……”
这天下午天气不错,辛冉也是难得的好心情,一个人拎着包去逛街,本来一直好好的,可是后来口渴贪凉喝了杯冰西瓜汁以后就觉得肚子隐隐发疼,她心里后怕,又不想让容博予担心,就自己打车去了医院。
没想到做完检查又碰到周彦晖,倒真的是有缘了。
周彦晖还是来看那位朋友的母亲的,两个人在缴费处前面的大厅打了个招呼,得知辛冉是一个人来的,周彦晖连忙让她去附近休息区坐下,帮她缴费拿了药。
“没事吧?医生怎么说,怎么要吃药?”
辛冉吐吐舌头,“下午喝了杯冰镇西瓜汁,凉到了,有点闹肚子,这个药也就是有备无患,不是很不舒服,我也没打算吃。”
周彦晖把药递过去,“嗯,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
低头看到辛冉颔首红着脸吐舌头的娇俏模样,心头到底没忍住,忽然轻轻喊了声:“辛冉。”
辛冉怔了怔,脸上有错愕一闪而过,姿势僵硬了片刻,才牵唇笑了笑,“看来,我真的和她很像,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了。”
周彦晖有些失神,尴尬地道歉,这时候正好有人从电梯出来,远远地喊了周彦晖一声,朝这边跑了过来。
辛冉连忙站起来,“我先走了。”
周彦晖点头,不放心地叮嘱,“嗯,注意休息,当心身体。”
辛冉笑了笑,刚要走开,孙华平已经跑过来,看到辛冉,竟然狠狠吓了一大跳。
“你……你是辛冉?!你还活着?!”孙华平结结巴巴地指着辛冉,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辛冉尴尬地说了句我不是,对周彦晖点了点头就打算离开,可是孙华平却忽然拉住她,不让她走。
孙华平是个直性子,看到周彦晖脸上表情不自然,想到那些传闻,心里就想偏了,嚷嚷道:“哎!你别走!什么意思?辛华集团大小姐成了容氏当家主母,就看不起我们这些老朋友了吗?”
辛冉顿感头大,手里还拿着那盒药,不知如何是好,孙华平扭过头看着周彦晖,“彦晖,她是辛冉对不对?”
周彦晖按住孙华平的手,皱眉分开两人,“华平,我们上去说,她身体不舒服,先让她走吧。”
孙华平虽然松开了手,却也没忍住小声嘀咕了几句。
“靠!搞什么?!容氏了不起吗?翻脸不认人也不是这么回事!”
孙华平和江子陌关系更要好一点,早在大学时候他就看辛冉不痛快,觉得这个女人太做作,偏偏江子陌还就吃这套,上赶着不是买卖,他眼看着江子陌为她吃了这么多苦头,想起来都烦辛冉烦得不行。
前段时间又听说辛冉成了容氏大少奶奶,眼瞅着这几年已经熬过来的江子陌又憔悴下去,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心里一直觉得辛冉不是个东西,既然没死,三年来还音信全无,摆明了就是攀了高枝就翻脸不认人!
作者有话要说:
☆、向来缘浅(24)
辛冉当然听到了那句嘀咕,神色到底尴尬了一点,看到周彦晖皱着眉头目光幽沉,她也没说什么,笑了笑就走了。
她刚进电梯,边上另一台电梯刚好打开,江子陌从里面出来,臂弯里拿着一捧花。
到了地下停车场辛冉忽然想起来是不是该去一趟华昀梵那里,犹豫了一下,又反身上去了。
这时候接到容博予的电话,问她在哪里,辛冉就告诉她要去心内科,容博予交代她在医院等会儿,他过来来接她。
辛冉出了电梯,往心内科去,路过检验科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外区休息室里面有人,门没关紧,站在外面可以听到两个人似乎在争论什么。
“子陌,要我说,这种女人你还想着她干什么,狼心狗肺,连自己爸爸病得快死了都不管,什么失忆,这你也信,又不是演电影!”
辛冉心头一突,听出来这个声音应该是孙华平,她透过门缝看去,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侧对着她,像浓墨般幽重。
辛冉下意识贴近几步,偷听起两个人的对话,她暗暗调整自己的呼吸,心跳却不自觉加快。
半响才听到江子陌低叹般说:“我不知道,也许她是真的失忆了,也许她在怪我。”
“子陌,算了吧,你现在也已经结婚了,就算你愿意,她现在这样子也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了,我听彦晖说,她怀孕了。”
江子陌的背影忽然显得有些狼狈,他低低笑了一声,缓缓摇着头说:“平子,你不懂,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有些人,喜欢了就是一辈子,除了她,我不知道我还能爱上谁。”
“这些年我每一天都在盼望着她没有死,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她死了,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她了,你让我,怎么放得开手?”
辛冉觉得心头突地狠狠一痛,她微有些吃惊地看着江子陌萧索的背影,感觉得出这个男人身上流露着浓郁的悲伤。
她并不知道从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她和江子陌之间究竟有过怎么样的故事,但她却感受得到此时此刻,她内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就在听到江子陌暗哑低沉地说放不开手的时候。
“子陌,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呢?女人这种东西,你这么认真干什么?”孙华平对江子陌的固执感到生气,语气也强烈了几分。
看到孙华平气呼呼的,江子陌反倒笑了,“都说你不懂了,你把女人当衣服,女人把你当提款机,你懂个屁!她是结婚了,可是我不在乎,哪怕当便宜老爹,只要她愿意回到我身边,我根本不在乎。”
孙华平瞪着眼睛指着江子陌,噎得说不出话来,半响又释怀了,嗤地一笑,“真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还便宜老爹?亏你也说得出口,你说你,这边挂着情圣的头衔,周瑜佳那边又是个负心汉,你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虚不虚啊?”
江子陌苦涩一笑,自知理亏。
周瑜佳那件事的确是他做得不地道,他也算是咎由自取。他应该坚持下去的,他应该坚持相信她没有死,他不应该犹豫,不应该这么快就心灰意冷,如果他坚持寻找,他就不会把她弄丢,让她嫁给别的男人。
更不应该抱着侥幸的念头,和周瑜佳契约结婚,以至于他现在根本没有资格再信誓旦旦跟她说他一直爱着她。
有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年有多苦?有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有多悔恨?江子陌疲倦的背影微微颤抖着,垂首不语。
孙华平翘了个二郎腿继续鄙视他,“我跟你说,女人这种东西,关了灯都是一样的,我上大学那会儿也碰到个妞,把我迷得七荤八素的,当时追她可费了我不少劲,还以为真的要曾经沧海了,结果追到手没几天,觉得也就那样,没什么意思了,哪里那么多命中注定?爱情这玩意,不就是荷尔蒙作祟,晾干了就没感觉了。”
不,有命中注定。他一直坚信,她是他命中注定的妻子。他从小就那么喜欢她,那么那么喜欢她,等到她终于肯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却把她弄丢了。他弄丢了他的小公主,她如今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而他也成了别人的丈夫。
“我只知道,确定了就义无反顾,你说我轴也行,说我傻也行,我就是没她不行。”
这回孙华平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烦躁地拔了根烟出来,正要点燃,又想起这是医院,又把烟塞了回去,嘴里骂了声操!
末了,哑着嗓子说:“我倒是想起那年你跟她求婚,真是把大老爷们的脸都丢光了。”
说完,嗤地笑了,江子陌也笑了笑,倒是苦笑居多。
求婚。
辛冉的脑海中似乎捕捉到什么,哄的一声,爆炸开一些五彩缤纷的东西。
一地幽蓝暗红妖冶的天堂鸟,飞机的轰鸣声,红色的爱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