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奥地利的梅花-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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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莉莉。玛莲”现在不正在维也纳等待着我吗?云她不就是我生命中的莉莉。玛莲吗?掏出皮夹里的照片,他低头吻上了照片中笑意盈盈地云,喃喃自语道:“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在柏林见面了,等我啊……”
柏林之行
终于在5月中旬,我们在焦急的等待中等来了沃尔特的电话,接到他的电话通知,我立刻向养老院请了一天的假,丽莎院长非常同情翠希母子的遭遇,因此非常爽快的就准了假。当天回到家,我们立刻收拾东西,第二天,我陪着翠希,带着还睡眼蒙胧的小威尔一早就往柏林赶。
沃尔特一再在电话里叮嘱我,一定要带足所有的证件,尤其是翠希的,因此临行前我们都仔细地检查了要带去的证件,翠希的身份证,自1800年以来的家族历史证明,目前的工作证明等一切可能对确定小威尔身上雅利安人血统有利的证明我们都带上了,并且小心翼翼地收藏在皮箱里。
坐上火车后,自出生以来第一次乘坐火车的小家伙对这个非常新奇的交通工具好奇地不得了,睁着他那双碧蓝的大眼睛不停的东张西望,先前的睡意似乎全部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他并不知道他的母亲此刻的心情却是异常的忐忑不安。
“翠希,放松一点,你这么紧张,会让我也紧张起来的。放心吧,有沃尔特的帮忙,一切都会顺利的!”我眼看翠希心神不宁,生怕她激动的情绪会感染到孩子,于是接过翠希手里的孩子,轻轻地安慰她道。
“云,你说少校真的能帮我的威尔过了这关吗?我好怕,万一……”翠希抹了把脸,紧紧地抓着头发急促地向我问道。
“翠希,相信我。沃尔特如果没有十分的把握,是不会轻率地让我们去柏林的。他也是威尔的教父,他也爱这个孩子,所以放心,几天之后我们就会顺利地从柏林回来的。”我露出一个笑容,拉着翠希的手说道。但其实我心里却非常清楚,我的这个笑容并不是坚定的,甚至可以说有些僵硬,因为我的心里也没有底,我不知道我们将会面对的是个什么情况!
火车在飞速地行驶着,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走着,可在我们心里却感觉到时间象蜗牛一样走得极慢,终于当火车缓缓驶进柏林火车站的时候,如同等候了几个世纪的我们立刻快速地收拾起行装,迅速地跟着人流下了火车。
“云,少校什么时候来与我们会合啊?”翠希抱着孩子焦急地四下张望着。我抬手看了看时间,然后边朝出站方向走边回答道:“翠希,我们要先去陆军医院,他会在那里等我们的。快走吧,我们乘出租车!”
在火车站门口扬招了一辆破旧的出租车,坐上车后,终于缓了一口气的我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城市还是我几年前看到的那个美丽的城市吗?它还是柏林吗?为什么它看起来比维也纳还要残破!约瑟夫就是在守卫一座这样的城市吗?
整个布兰登堡广场上空为了防止盟军的空袭,造成错觉,全部用绿色的防空网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车子经过的时候,感觉象在晚上一样昏暗而压抑;当车行驶过曾经与赫曼相遇的著名的菩提树大街的时候,原来绿茵葱葱的成行大树也所剩无几,空留着一个个原来种植着大树的坑洞,仅存的几棵大树也是枯枝焦叶,毫无生气,人行道上不再行走着窃窃私语的甜蜜爱侣,而是停放着一辆辆坦克,高射炮!
我叹了口气,无言的摇了摇头,抱紧了手中的皮箱,望了望身边的翠希,离目的地越近,她的脸色也已经越来越苍白了,车子开了没多久,在一幢高大的罗马式建筑面前停了下来,门口行走着不少荷枪实弹的士兵,门前停着几辆医用救护车辆,看来我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付了车资,我们下了车,在陆军医院的街对面等待着沃尔特的出现。十点十五分,离我和沃尔特约定的时间还差一刻钟,我看了看时间,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零零散散的路人外,来往于这里的大多都是士兵和军车。
小威尔对眼前的这一切更是感到无比新奇,他一声不响地看着来往的汽车、坦克、还有背着枪支走来走去的士兵,这里和维也纳的气氛完全不一样。维也纳的各条主要大街上很少看见如此密集的坦克,通常只有在城市外围的郊区才有很多的坦克出入,因此小家伙自出生懂事以来,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和汽车长得不一样的庞然大物,自然是好奇地不得了。
等了一会,指针刚走到十点三十分的时候,街对面驶来了一辆军用奔驰轿车,车上下来军官的正是沃尔特,他一出车门,就看见了我们,于是俯身和身边的副官低语了几句,然后大步朝我们走了过来。
“哦,见到你真好,沃尔特!”我见是他,心中感到了踏实,于是连忙走上前道。“等了很久吗?你好,翠希!”他接过我手中的皮箱,拉过我的手吻了吻,然后又轻轻地握了握翠希的手后非常礼貌地说道。
“没有,只等了一会儿,是我们早到了。你从哪里赶来的啊,看上去很疲累的样子,对不起,沃尔特……”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脸色也非常憔悴,让我觉得心疼极了,同时又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依靠他呢?他已经够忙的了,而且压力又那么大,我真不应该总是去麻烦他。
“没什么,只是缺少睡眠而已,休息好了就没事了。在布雷根茨市结束了工作,正好柏林这里又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就陪你们到这里来一次。来吧,我们进去吧。”他微微一笑,扶着翠希就朝军医院里走。
翠希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少校,谢谢你的帮助,每次都是在你的帮助下才……我和威尔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沃尔特摸摸威尔的小脑袋,谦逊地答道:“翠希,不要这么客气,别忘了,我也是威尔的教父啊,难道威尔的事情我能不管吗?当别人教父总是要有教父的样子啊!”
在门口出示了证件,我们跟在沃尔特身后走进了医院大楼,七拐八弯之后,在一间装着厚实的乌木大门前停了下来,门上的标牌写着:“人种检测实验室”,看了这个铭牌我咽了口唾沫,只觉得脚底升上一股凉意,这块牌子给我的感觉相当阴森,似乎就象是大学里的生物解剖实验室一样,而我的小威尔恰恰就是他们的试验品。
翠希和我一样,眼睛里盛满了恐惧,抱住威尔的手劲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小家伙大概是被勒得有些不舒服了,咿咿呀呀地吵闹着,扭动着身体不停地动弹,沃尔特拍拍翠希的肩膀道:“不要紧张,放心,我陪着你们一起进去。云,说不定你会遇到熟人哦!”他说完,看了我一眼,随后推门而入。
没等我对沃尔特的话充分理解过来,眼前的景象就让我有些发愣,天哪,我来的这个地方是实验室还是医疗器具展示室啊?数百平方米的房间里,所有医用设备在这里应有尽有,我敢说如果要在这里动几个大手术都没问题。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这些医疗器具中穿行着,还有一些则三三两两地埋首于桌面上的试验中,整个房间里的人看起来都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军医见我们来了,走上前,向沃尔特敬礼之后将我们引到了大房间深处的一件办公室里,然后关门退了出去。房间里已经有一位军官背对着我们在大书柜面前看着书,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后,非常高兴地笑着朝沃尔特走来,
“终于又和你见面了,沃尔特,快十年了吧!……苏小姐,你好,我是海因茨?冯?曼托菲尔,还记得我吗?我们又见面了!”他和沃尔特打完招呼后,又笑着对我说。
我大惊,咦?这个人不是在兹诺伊莫见到的那个党卫军军官吗?怎么沃尔特和他是老朋友吗?他是个党卫军啊,他会帮助一个有着犹太人血统的孩子吗?我有些张口结舌地看着他,脑子里蹦出无数个问题,想要问沃尔特,可又不知从何问起,顿时楞在当场。
“沃尔特,瞧你的女朋友,看见我的出现是不是太让她意外了呢?我设想了很多个见面时的情景,火爆的,平静的,不屑的,却没想过发愣的,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姑娘!”他笑着拍了拍沃尔特的胸口道。我带着疑惑的眼神望向沃尔特,他搂搂我的肩在我耳边轻声道:“等会告诉你原委,现在我们先解决威尔的事情!”
冯?曼托菲尔少校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翠希,脸上的玩笑之色已经逐渐收敛起来,开门将刚才的那位军医叫了进来,吩咐了几句,然后对翠希说:“普里斯太太,请您带着您的孩子跟我来,沃尔特,苏小姐,你们在这里等候片刻,等检测做完之后,我再把他们带回来。”说罢,准备带着翠希和孩子走出办公室。
我连忙翻出皮箱里放着的诸多证明文件交到翠希手上,翠希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沃尔特,看到沃尔特坚定的点了点头之后,这才安心的跟着冯?曼托菲尔少校走了出去。
房门一关上,我正要转身找沃尔特,将刚才一肚子的疑问统统问出来,却被他一把紧紧地搂进怀里,还没等我开口问话,他火热的唇就压在了我的唇上,他一手用力的按着我的头,热情地吻着我,一手搂紧我的腰,紧紧地贴住他强健的身体,我随即也反手搂紧他的颈项,努力地回应着他的索吻,唇齿缠绵了许久,他终于放开了我,气息不稳地低声道:“云,我很想你,每天都在想你!只要我一停下手里的工作,眼前里就都是你的影子,刚才在车上就看见你了,当时如果不是那么多人在场,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不正经!别转移话题,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努力地平复尚未稳定的气息,轻咬了他耳朵一口,连声催促他道。
他咕哝了一声,摸了摸鼻子,拉着我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坐下道:“冯?曼托菲尔和我是中学时代的同学,我被爷爷接回德国之后,在以前的贵族男校里读书,就认识了他。我和他是同桌,在一起做同学做了六年。”
“那他和你一样也是贵族后裔?”我问道。
“是,他出生在德国波茨坦,也出身于一个传统的普鲁士贵族家庭,只不过他家的爵位比我家的低,是男爵。和我家有些不同的是,他们家是世代军人,他的爷爷和我爷爷是世交,他的父亲也是军人,知道吗?他的父亲就是曾经在北非战场上“大德意志”装甲师的师长,赫赫有名的冯?曼托菲尔中将,而他也是子承父业。”
“可刚才听他说你们已经有快十年没有见面了啊?他现在是党卫军,你们那么久没有联系了,他还可以信任吗?毕竟党卫军的名声实在不太好啊!我们威尔他,他会不会……”我不禁有些担心,拉紧了他的袖子问道。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道:“我们高中快要毕业的时候,他突然有一天跑来告诉我说他不考大学了,他要去参军,而且指名要参加党卫军。我很不理解,读完大学再参军也可以啊,为什么要放弃去柏林大学的机会呢?要知道他的成绩非常不错,与其以一个高中生去参军从底层做起,还不如等读完大学再去参军,那时的身份可就是军官了。以他聪明的头脑,这点利弊他不可能想不到的。
所以我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兴奋地告诉我他这么做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喜欢当兵的,他为了她才想要去当兵!这太荒唐了,我很难理解,要知道当时的我认为爱情那种东西实在是人类生活中毫无意义的东西,而无论我怎么劝说他都不听,当时的他完全被那个女人给迷住了,因此我非常生气,气他对自己的前途如此轻率,气他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改变自己的人生,我和他打了一架,从那以后我读大学,他去参军,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直到上周,为了威尔的事情我才去找的他。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恩,怎么说,好像我是个很没人味的家伙,出了事才去找他似的!”他有些懊丧地搓着双手,顿了顿之后,又继续说道:
“海因茨这个人,我了解,他和我一样,接受的是传统的贵族教育,传统的普鲁士骑士精神的教育,骨子里有种与生俱来的正义感和身为蓝血贵族的骄傲,但唯一和我不同的是他比我更圆滑,更善于与各种不同的人打交道,这也是他为什么可以从一个士兵做起,走到今天不靠他父亲而得到这个地位的原因。
尽管我们那么久没有联系,但是通过前些日子的联系我就知道,他还是当年的那个他,热情的,正义的,当然这些都被他所掩藏起来,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他身上所隐藏的这些本质,他们看到的只是他令人生畏的身份而已。所以威尔的事情托付给他,我很放心……因为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友情,很牢固,值得信任!”沃尔特非常平静地将这些话说完,语气中带着对这位老朋友的充分信赖。
“沃尔特,谢谢你的信任,你这个朋友我要一辈子交下去,直到我死!”冯?曼托菲尔少校这时静静地站在门口,认真的看着沃尔特回答道。
“怎么,结束了吗?翠希呢?”我见他一个人站在门口,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惊地站了起来问道。“放心,再过一会就可以了,我只是提前过来通知你们的,对不起,听到了你们之间的谈话!”冯?曼托菲尔少校诚挚的表达了歉意。
“苏小姐,或许你无法理解男人之间的承诺和友谊,但是我要说的是尽管我和他之间曾经有过不愉快,但我心里非常清楚他为什么生我的气,所以即使他从来不和我联系,从来不愿意提到我,但是我仍然把他当成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仍然在关注着他的动向。……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主动用军车送你去车站的原因!”冯?曼托菲尔少校缓步走到我们面前,微笑着对我说道。
“你从那个时候起就认识我吗?”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准确的说,从我检查了你的证件之后才知道原来沃尔特的那个中国女朋友就是你!从沃尔特参军开始,我就一直在关心他的动向,他在哪里战斗,他在哪个部队服役,他什么时候升的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