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奥地利的梅花-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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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冲上前去,最后又成片成片的被射杀,这种自杀似的举动更是令沃尔特和其他一些国防军们无法理解。
每次战斗停歇期间,他们打扫战场,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寻找还有一口气的战友时,都会发现有尚未断气的重伤苏军士兵。有一次,在一片麦地里沃尔特和几个同伴发现了一个仰卧着的苏军重伤员,他已经一点也动不了了,脖子上被子弹洞穿的伤口冒着一串串血泡,黄军服的胸襟也被染红了大半边,当沃尔特端着手枪步步朝他走近时,他用恐惧的眼神注视着沃尔特,嗓子里发出一阵象轻微打鼾一般的声音,似乎要对沃尔特说些什么,也许是希望沃尔特能饶了他吧。
沃尔特眉头紧皱地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对他没有丝毫威胁的这个苏军士兵,悲惨的画面让他无法按照德军找到苏军残兵的一贯惯例“果断处置”,于是调头就要走,其他同伴也没人开枪,只是围着这个可怜的人静静地看着。
这个时候,一个党卫军少校看到了这一幕,立刻上前阻止沃尔特的离开,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苏军士兵,然后严肃地问道:“少校,你为什么不打死他?你难道不知道他是苏联士兵吗?”
“我只向有作战能力的敌人开枪,他已经是垂死的人了,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犯不着浪费我的子弹!”沃尔特用同样冰冷的语气回答面前这个和他有着同样军衔、表情严肃的党卫军少校,毫无惧色地笔直注视着他。
“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是我们的规定吗?你还是不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什么难道你忘了是吗?如果你不开枪打死他的话,我会向上级报告举报你,尽管我们分属不同的部队,但是少校,相信德国的军队纪律对所有的军人都一样有效!”党卫军少校逼近了沃尔特,冷酷地说道。
他的话一出,那些围在苏军士兵身边的其他国防军同伴们立刻紧张了起来,拉过了沃尔特,低声在他耳边道:“少校,少校,还是按照他说的做吧,知道吗?前天无线通讯班里有个话务兵因为打瞌睡耽误了传达命令,当天就被长官给下令枪毙了呢!万一他向上级举报了你,可是要受到军法处置的啊!”
“我的话,从来不重复第二遍,我不向没有攻击能力的人开枪,你如果要告你去告好了,我愿意接受一切后果!”沃尔特并不听从同伴们的劝说,走到党卫军少校面前,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凶恶而不屑的眼神后,转身离开。见沃尔特要走,其他同伴立刻也紧随在他身后,抬着从战场上找到的一些还有救的德军士兵往驻扎地走去。
“没用的废物!”党卫军少校鄙夷地望着沃尔特的背影骂了一句,朝地上躺着的苏军士兵脸上吐了口唾沫,然后毫不犹豫地掏出腰间的手枪,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砰”地一声,朝那个可怜士兵的头部补上了致命的一枪,终于,苏军士兵彻底地断了气,成为了战争中的又一个牺牲品。
没走多远的沃尔特听到枪声传出后,脚下的步伐停了片刻,却没有回头,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双拳,暗自骂道:“冷血动物!”,身边的几个同伴回头望了望,咋了咋舌道:“幸亏我没在党卫军里干,听说他们那里边的家伙个个都很凶悍,很能打呢!不过,也亏了这些不要命的家伙,咱们这次反包围的战斗才能进行得顺利些。只是可怜了那个家伙了!”
“别罗嗦了,快走吧,这些人还等着救命呢!”沃尔特不想再多听有关党卫军的事情,催促着手下的士兵快步朝着野战医院走去。回到驻地,他立刻翻出笔记本,将自己在战场上看到的所见所闻记了下来,也将苏军的作战方式进行了总结,在他看来,苏军的这次计划其实如果不是缺乏前期周密的准备和良好的作战人员、武器,德军想要胜利,想要突破苏军的包围根本是难上加难。
曾经他做过一些研究,尽管自己自从参军后就没有在欧洲战场上参加过一次战斗,但是他发现,在欧洲战场上,德军之所以能以闪击战攻下那么多国家,除了德军有训练有素士兵和精良的武器外,最主要的还是欧洲各国的生存观念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在他们看来,既然战斗下去已经没有了胜利的希望,就没有什么必要继续顽强抵抗,缴枪投降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无论与什么相比,都没有比能活下来更好。而和欧洲战场上那些惜命如金的欧洲人有着本质区别的苏联人,脑海中没有欧洲人向来遵循的惯例,他们的作战相当勇猛,不再象当初苏德刚开战时那样一击即溃,似乎他们在经历了近一年的残酷斗争后,也终于明白要报家卫国的心情了。
每次和苏联人的战斗都象是在啃一块硬骨头,他们宁死也不愿意放弃阵地,即使被德军重重包围时,也依然死守着,那份坚韧的精神让他看了竟然觉得肃然起敬。这次战役如果没有德国空军强大的空中补给支援,根本无法坚持到现在!那后果不是全部被俘就是全部歼灭,自己也无法逃脱。思及此,他合上笔记本,掏出身边的照片,吻了吻照片上巧笑嫣然的苏云,开始给苏云写信。
离开维也纳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紧张的战斗期间他只写过一封信给她,话语并不多,而且字迹也相当的潦草,只是告诉她当时他的近况,也算是向她报个平安。而今,这场战役虽然还没有完全结束,但从他的感觉和经验来看,胜负已经有些显现,估计用不了多久,一切就要结束了。
到了5月份,德军沿着苏军原来的包围线外侧建立了一条约70公里长的防线,原本被包围的十余万部队加上后来由冯?施特隆德元帅派来的3万名增补人员一起由在4月20日晋升为党卫队地区总队长的艾克统一指挥。这个党卫军武夫和他的“骷髅师“部队在合围圈中以顽强的战斗配合着国防军的解救行动,成为德军得以坚持下去的支柱,使整个德国被困的军队都能够在4月21号进行突围,全部脱离了苏军设下的包围圈。
党卫军们的顽强抗争使苏联大本营的众多部队被德军所牵制,在一个关键的时刻陷入困境,而这些部队本来是可以用在其他战场的。原来对武装党卫军颇为不屑的陆军部队通过这场由少胜多的战役对党卫军的作战能力也颇为刮目相看,甚至第16集团军司令布施元帅也在事后专门对艾克提出了表扬。
但这次解救行动也已经达到了德国空军运输力量的极限,并使其遭受了巨大损失。在德米扬斯克的补给空运中一共损失了265架德国运输飞机,空勤人员伤亡达到383人。如果说这次苏联红军围剿德军的计划是以失败告终的话,那么德军的胜利也是付出惨烈代价后得到的。
希特勒也从“骷髅”师出色的表现中发现,在战斗中从不顾及伤亡的武装党卫军往往比陆军更能胜任他赋予的使命。以此为契机,希特勒将在当年就决定对他的武装党卫军进行进一步强化,并开始把高性能的坦克交给他们。
德米扬斯克战役的成功突围并有效防守,使得纳粹党卫军一战成名,骷髅师的司令官艾克由于在战斗中非凡的表现和他的精锐官兵勇猛的战斗,使得他在1942年5月20日被召回柏林,在希特勒的大力表彰下,被授予骑士铁十字勋章。从此,党卫军的势力开始如日中天,甚至大有盖过国防军的势头。
沃尔特在此次战役结束后,随着被派来增援的第六集团军的装甲营一起回到了原先的驻地,位于伏尔加河附近的罗斯托夫,见到了半年多都没有见面的吕贝克中校。一见面,吕贝克中校就大力的拍了拍沃尔特的肩膀,高兴地说道:“见到你太高兴了,去年听说你病重回国,我还挺担心的,这次德米扬斯克战役打了四个多月,你小子还能毫发无伤的回来,看来你的运气真的不错啊!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沃尔特笑了笑说:“是的,一切都不错,上帝没忘记关照我,感谢上帝!最近有什么情况吗?”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凑在吕贝克中校耳畔问道。
“刚得到一个消息,捷克的地下组织里要有行动了。”
“是什么,知道具体情况吗?”
“听说那个杀人魔王艾克得了铁十字勋章了吗?……现在从波兰和捷克传来的消息都说党卫军最近变得趾高气昂的,看见国防军都大摇大摆的,说话口气也桀骜不驯。自从元首加强了党卫军的武装力量,为他们配备了装甲车之后,他们可就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了。党卫军头目海德里希更是不可一世地叫嚣要回报元首的信任,所以这个月他下令开始了更频繁的捕杀犹太人的行动。正是鉴于此,捷克的地下抵抗组织决定要彻底消灭这个人间恶魔!”吕贝克中校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说道。
“他们这次计划周密吗?不会又象上次那样失败吧!”沃尔特有些担心地问道。
“放心,海德里希和元首完全不同。元首天性多疑,也因为多疑他逃过了好几次暗杀,但海德里希不一样,这个家伙傲慢而自大,出门坐车从不喜欢坐有顶蓬的汽车,每次他总要坐着他那辆敞蓬吉普到处炫耀,所以找他下手要比元首容易的多!”
“那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吗?在这里好像什么忙也帮不上似的,真不甘心!”
“我们做不了什么,这次行动的捷克狙击手听说还是由英国人训练的,所有的行动经费、武器等全都由捷克当地的抵抗组织为他们准备好了。你也不要着急,我们还是会有机会的。哦,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有个人想见你。”
“想见我,是谁?”
“克劳斯?冯?施陶芬贝格上校。你们都是出身贵族,所以他知道你也加入组织之后,非常想见见你。”
“太好了,以前我就一直想见见他,可他大我十多岁,而且不和我在一个战场,总是没有机会,现在如果能和他谈谈就太棒了!知道什么时候吗?”沃尔特闻听是这位大名鼎鼎的伯爵要见自己,非常高兴,连忙问见面的时间。
“具体时间不是很清楚,因为要看元首什么时候派他来,你也知道在柏林总参谋部里做什么都要准备很长时间,要请示,要汇报,反正挺麻烦的。这次元首派他来慰问那帮刽子手,所以可能还要过些日子吧。”
“我明白了,我会耐心等他来的。”沃尔特兴奋地双眼发亮,一天之内居然得到了两件好消息,连日来战斗带来的疲劳似乎都一扫而光了!
怀着愉悦的心情回到营房,沃尔特习惯性地拿起床头边苏云照片重重地吻了几下,然后躺在床上,脑海中不由得想到了冯?施陶芬贝格上校。
尽管自己也是贵族出身,但是和冯?施陶芬贝格上校尊贵的家族背景相比,似乎又有些差距。对这个家族,他从儿时回到爷爷身边之后就常听爷爷提起,听爷爷的口气,总带着些仰慕和感叹,因此他对冯?施陶芬贝格家族的历史并不陌生。
冯?施陶芬贝格家族是德国南部一支天主教的贵族,其家族世居于斯图加特附近的一座小城叶廷根,其渊源可以追溯到13世纪。他的父辈祖辈曾经以教堂管理者、政府职员和高级军官的身份在德国的历史上书下自己的印记,他的母亲也出身于普鲁士最著名的军队改革家格耐森瑙元帅家族。其父母都属于斯图加特的符腾堡宫廷的成员,母亲出身伯爵并且是符腾堡王室的宫女,父亲则是符腾堡国王的将军。如此显赫的皇室背景,在德国所有的军人中都属于凤毛麟角的,一般人难以望其项背。
直到1918年,少年时代的冯?施陶芬贝格上校都一直生活在斯图加特符腾堡国王的宫廷和其家族的劳特林根宫殿里,并接受私人教师的传统教育。1918年一战结束以后,德国的君主制彻底瓦解,皇帝威廉二世匆忙退位,前往荷兰避世,不过在德国南部的冯?施陶芬贝格家族仍然坚信德国在世界上的威望并对于自己精英地位深信不疑。
冯?施陶芬贝格上校曾经在帝制被取消的时候说过:“我的德国不能这样沉沦下去,如果它现在真的沉下去,总有一天一定会重新强大的。”他知道对于文学的热爱并不能改变一个沉沦的家族和沉沦的德国的命运,因此作为贵族一分子,他选择了从军作为自己以后出人头地的方式。他将从军作为振兴家族和德国的道路,并一直为此而努力着。
尽管和冯?施陶芬贝格上校相比,自己当初参军的目的明显有些小家子气,没有他那样远大的目标和理想,但是现在,经历过战场的残酷,亲眼目睹种族屠杀的自己,也逐渐和这位地位显赫的伯爵有着共同的想法,这次见面,他们之间应该能找到很多共同的话题,更多的同一性吧。
行动开始(修改)
就在送走了沃尔特后没多久,我的生活也趋于平静。丽佐婚后随着丈夫搬到了德国科隆居住,家里也就剩下了我和叔叔两人。平时我下课后没什么事情的话,也就尽可能的留在家里陪着叔叔,这些日子里,我常和叔叔一起探讨一些对于人生、对于现实世界的一些问题,经历过优越的贵族生涯、第一次世界大战、奥地利皇室结束统治的那些沧桑岁月,人生阅历极其丰富的叔叔总是能给予我很多帮助,让我看待人生、看待今后生活的方式也变得更理智。
赫曼在4月初时也被征召归队,我和维罗尼卡陪着施耐德先生一起将他送上了火车。尽管看着自己的爱人又要重回前线是个很伤感的事情,但是赫曼答应下次回来时就和维罗尼卡结婚的承诺还是让原本在车站差点要嚎啕大哭的维罗尼卡破涕为笑。
与赫曼依依惜别后的我们俩又开始了无尽的等待和无时无刻不在的担忧。为了转换我们的心情,也为了充实我们的精神生活,我和维罗尼卡常常都会一起外出逛逛街,有时也到翠希的店里喝喝下午茶,顺便看看小威尔和约瑟夫,或是到养老院里去帮院长照顾那些风烛残年的老人。而更多的课余时间我们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毕业而忙碌着。
还有一个月,当时间走到1942年的6月时,我四年的大学生活就要圆满的划上一个句号。回首这在人生中并不长的四年时间里,它带给我很多东西,甚至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