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奥地利的梅花-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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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部大楼了。
当车子慢慢地从司令部门口经过的时候,塞林突然对开车的下士道:“前面的车挡着我们的道了,按三声喇叭告诉他们快点让开!”听了塞林的话,我有些错愕地看着道路前方空空荡荡、一览无余的柏油马路,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大白天的,塞林居然就这么睁着眼睛说胡话,更有意思的是那个下士也没有反驳,只是看了一眼塞林,便立刻依言按了三声喇叭。
我看着他们两人一本正经、面无异色,仿佛前方的确有车挡着我们路的坦然模样,倒开始怀疑起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起来,难道我的眼睛花了,前面真有车挡道吗?等车逐渐驶离司令部,车速突然一下子提升了起来,象离弦的箭一般飞速的朝奥地利方向急速而去。
沃尔特,一切小心!回头再看一眼逐渐变小地充斥着忙碌身影的司令部大楼,我默默地在心中说道。这次的短暂相聚,而今转眼又再次分离,真不知又要再过多久才能相见啊!当司令部大楼彻底消失在我视线中后,我慨叹着往车座上一靠,惆怅的感觉又一次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沃尔特站在窗边看着载着云的奔驰军车逐渐远去,直到轿车在前方的大路转弯消失后,他才收回凝望的视线,坐回办公桌前。事出紧急,此次会议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很多原本计划中控制之下的事情变得暧昧难明,必须立刻对那些已经在进行中的计划做出相应的调整,否则后果是相当严重的。若非实在是走不开,他一定要亲自将云安全的送回维也纳去。但现在,他能做到的也只能是这样了,塞林跟着自己很久了,深谙己心,办事也一向牢靠,把云托付给他,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稍安,于是暂且放下对云的诸多愧意,沃尔特的思绪又开始放到了面前最严峻的现实之上。伦斯德元帅一直以来都是支持发动军事政变,推翻元首独裁统治的最坚定和最大的支持力量,他在被解职前所掌握的权力和和他在军中的地位,在今后行动中可以为抵抗组织提供很多帮助,但现在他遭解职,被迫转入预备役,等于变相的失去了元首的信任,伦斯德元帅被撤职对他们抵抗组织来说,绝对是一大打击。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隆美尔元帅在此次会议上提出的撤退与和平谈判的意见在遭到了元首严厉批评之后,反倒更加坚定了他对抵抗组织的支持,他的加入或许可以弥补伦斯德元帅的撤职给组织带来的损失,而且对于那些还对政变行动犹豫不定,对是否背叛元首感到顾虑重重的众多陆军军官来说,可以更加坚定他们的信心和决定,如果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不可谓不是重大的进步。只是如此一来,重新调整政变计划就迫在眉睫了。
那么究竟应该怎么做呢?自己原本在计划中担任的角色是不是有所改变呢?他是不是要和贝克将军以及冯?克莱斯特将军联系一下,亦或是亲自去面谈?想到这里,沃尔特连忙翻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查看了一下近日的行程安排,看着行程表上密密麻麻的安排,他皱了皱眉头,元首今天上午的会议中就已经要求所有的与会军官尽早返回自己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那么他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柏林拜访他们,看来也只有靠电话联系了,只是如此重要的计划,在电话中谈安全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切听天由命吧。沃尔特当即决定先行随隆美尔元帅一起返回诺曼底前线,静待通知。相信这么重大的人事决定,贝克将军以及冯?克莱斯特将军一定也会很快知悉,向来行事谨慎的他们也一定会立即调整行动计划的,那么等待他们的下一步行动指示,也许就是最安全最保险的措施了吧。
当天傍晚,以隆美尔元帅为首的众多其麾下的陆军军官相继离开了巴黎,陆续返回了诺曼底前线,开始了积极的再战准备。即使那些象沃尔特这样希望通过和平谈判,停止战争的军官们心中万般不愿意,他们也不得不按照元首的要求,调整各军的防守力量,死守诺曼底防线,不能后撤半步。
在以后的几天战斗中,以党卫军为主要军事反击力量的德军与兵强马壮,士气冲天的盟军在法国境内诸条防线上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各方的阵地一次次失守,各方又都一次次的抢回,双方也都有不小的人员和装备上的损失,只是德军在进攻中所占的优势并不明显,而且处处都表现出捉襟见肘的窘迫来,短期内尚可以勉强支撑,但如果再继续长此以往,即使是再勇猛的党卫军,也难以抵抗下去。
沃尔特在一场战斗间歇的时候,检查部队中的伤亡情况与装备损失状况时,不得不痛心的接受一个个严酷的现实。由于不得不配合党卫军作战,那些象疯子一样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根本不顾战斗应讲究的战略战术,在敌人猛烈的炮火下,只知道象没头苍蝇一样一个劲的乱冲,连他们国防军的战士也被这些家伙带入了危险的境地,几天下来,死伤数量和武器受损状况几乎是过去战斗中的一倍还多!
面对缩在阵地壕沟中那一张张疲累而无奈、茫然的脸,沃尔特只感到心头一阵阵的惋惜和愤怒,于是他拿着统计好的数字报告,找到了他的上司——此刻正在战地指挥所里低头在阵地模型上研究战况的隆美尔元帅。
“对不起,元帅,我知道作为军人我只能服从,我不应该抱怨,也不应该质疑元首的战略意图和命令,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那些党卫军象疯子一样只知道逞凶斗勇,在进攻作战的时候,没有队形,也不知道保持作战队列,更没有相互之间的联系沟通,丝毫不顾及我们国防军的安全,多次将我们的行踪暴露在盟军的射程范围之中,就这短短几天之内,我们死伤的士兵是以前的一倍还多,要我说,根本不用那些美国人来打我们,光是那些混蛋就足以给我们造成巨大的伤亡!元帅,元首要我们死守,我能做得到,但是要我再继续配合那群混蛋,再让我们的士兵去送死,对不起元帅,我做不到!”说着,就将那张统计了伤亡和损失情况的报告交到了隆美尔元帅的面前。在简陋的战地指挥所里,沃尔特将对目空一切的党卫军的满腔怒火统统倾泻了出来,也将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的告诉了隆美尔元帅。
所有在场的人听完沃尔特的话,一片安静,除了远处阵地上传来的零星枪炮声外,谁都没有说话。那些跟在隆美尔元帅身边的副官、前来报告战况的前线指挥官们都一致看向正静静地看着数据报告的隆美尔元帅,他们也在期待元帅的回答,也想知道元帅的真正想法,因为沃尔特所说的,其实也是他们内心中想要说的。
过了许久,隆美尔元帅缓缓地抬起头来,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走到发报员汉斯身边,一字一顿地说道:“汉斯,给元首发报:‘部队正在各地英勇作战,但是这场寡不敌众的斗争即将结束。我必须请求您毫不延迟地作出恰当的结论。我作为集团军的司令官,感到有责任向您清楚地说明这一点!’”
等他说完这些话,他随即坚定的说道:“先生们,我知道你们此刻的心情,同样,我的心情也和你们是一样的。作为司令官,我也不愿意看到无数优秀的士兵们就这样无谓的去送死。……元首的命令我们无法违背,但是战场上的战斗形势瞬息万变,计划永远也跟不上变化,所以有些时候,作为第一线的指挥官你们可以根据形势,审时度势的指挥战斗……你们都是聪明人,都在战场上经历过战火的淬炼,所以我说的这些你们听明白了吗?” 隆美尔元帅慢斯条理地说着这些话,尤其是最后那句话,更是说的意味深长。
这些表面上听起来义正词严的说辞无论拿到哪里,都让人无法反驳些什么,但听在各个前线指挥官,包括沃尔特的耳朵里,就如同得到了大赦条令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心领神会,大家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传达的深意让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同时点头遵命,各自回营,就连原本忿忿不平的沃尔特也心悦诚服的满意而归。
临走前,隆美尔元帅特地叫住沃尔特,低声道:“沃尔特,三天后我要回柏林总部去,向元首报告些这里的战况,届时我会和贝克将军碰面商谈,等我回来,也许你就可以知道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和你要执行的任务是什么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千万不要和任何人有什么联系!一切小心为妙!”
“我知道了,元帅,您也一切小心!”沃尔特认真的点点头,在又一场已经开始的战斗炮火中返回了阵地。一切都在无言的等待中进行着……
但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隆美尔元帅在三天后从诺曼底前线离开乘车返回柏林的中途,他乘坐的军用轿车受到了低飞的英国喷火式战斗机的扫射,跟随在他身旁的两位副官其中一位不幸中弹身亡,另一位也被子弹击中右胸,命在旦夕;开车的司机在随后送往医院的途中伤重不治,隆美尔元帅也在此次突袭中身受重伤,当即鲜血直流。
当众人迅速将受伤的副官和一直昏迷不醒的元帅送往医院后,经过医生进一步仔细检查发现,元帅的头部被子弹击中,子弹从他的面颊骨上穿过,导致头颅骨破裂,左眼也因此而再也无法睁开,糟糕而严重的状况,让乍一接手的医生甚至认为元帅甚至活不过当天。
最后,在所有医护人员的全力抢救下,隆美尔元帅才从死神手里逃过一劫,但严重的伤势让他只能无奈的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即使他有心帮助抵抗组织做些事情,此刻的他也无能为力了,只有服从命运对他的安排。
当这个对所有抵抗组织成员来说,如同青天霹雳的噩耗传到沃尔特耳中,他几乎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扔下电话,他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久久也无法平静自己此刻心中如惊涛骇浪般起伏的心绪,有种仿佛被人抽去主心骨的痛楚弥漫在自己心头,他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这一切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发生!
难道上天有意要考验他们吗?难道上天不希望希特勒的统治早日结束吗?难道上帝还要看着这场人间浩劫继续发生下去,看着千百万他的子民继续生活在痛苦中吗?那为什么坏消息总是不断的传来,为什么各种打击不断的出现在他们身边,现在被他们视为精神支柱的元帅又遭逢如此厄运,在沃尔特看来,他几乎都要丧失了去成功执行任务的信心,他几乎都不再认为抵抗组织能成功的发动政变,推翻元首的统治!
他究竟该怎么做,谁能告诉他,他究竟应该怎么做!沃尔特痛苦地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臂弯,此刻的他,再一次感觉到了几年前自己人生低潮时出现过的那种迷茫和徘徊感,当这种快被他遗忘的许久未曾出现的感觉重新爬上他心头时,浓重的挫败感也随之而来,上帝啊!到底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还有多少艰难险阻在等待着他们呢?
没等沃尔特从震惊和痛苦中恢复过来,一纸调令又接踵而至,沃尔特从诺曼底前线被调至此刻在法国南部塞利西亚镇进行休整和重建的第11装甲师担任整编后的团长。这支拥有15个营,1万3千多人的部队在德军中素以英勇善战、行动诡诈而著称,是德军的王牌部队,当初在闪击巴尔干和苏联东线战场上都立下赫赫战功,因此在盟军口中有着“魔鬼”之师的称号。
曾经只要是在装甲兵种中服役的士兵都想去这支部队,都想成为王牌部队的一员,都为能进入这样一支优秀的部队而感到骄傲和自豪,沃尔特参军担任装甲兵种的指挥官后,也一直以该部队的指挥官为榜样,努力地朝他们学习和靠拢。
只是,他也实在没有想到,在现在这个糟糕的时刻,他曾经的梦想成为了现实,如果一个月前这纸调令的到来会让他由衷的感到兴奋,但现在,他却丝毫没有高兴的心情,此时此刻,他不愿意离开隆美尔元帅的部队,即使是留在这里帮不上病榻上元帅任何的忙,那也让自己会觉得心里好过一些,就好象是在默默支持和祝福元帅一样,可是现在他却必须离开,赶赴南部上任,心中不免有些矛盾。
拿着这纸轻若羽毛的调令,却如同手握千斤,其面对的重重的责任和压力不能不让沃尔特慨叹。他长叹一声,凝视着窗外,他不知道到底是谁的主意将他调离这里,也不知道将他调去人才济济的第11装甲师的用意何在,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卸任、交割、赴任而已。
“塞林,给你三个小时收拾东西,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出发去塞利西亚镇。”抛下这句话,沃尔特走出了办公室,此刻的他需要时间来冷静自己的头脑,需要时间仔细的想想今后要面对的一切……
最后的密谋
正当沃尔特失去了下一步行动计划的指示,而不得不遵照调令离开诺曼底前线奔赴法国南部赴任的时候,在柏林一场新的暗杀计划也已经初现雏形。1944年7月以来,德军在整个欧洲的西线战场和遥远苏联的东线战场上两两落败,尤其是东线战场上的大面积溃败,使得苏联大部分地区从原本德军控制的范围中解放出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反法西斯的斗争也达到了高潮。
欧洲各被占领地的反抗运动也是此起彼伏,尤其是波兰和捷克这两个被纳粹德国欺凌的最严重的国家,也是抗争的最频繁和最彻底的地方。加之盟军在诺曼底出其不意的登陆战大获成功,法国部分周边城镇也被盟军相继解放。现在的欧洲国家中,除了瑞士、瑞典这两个中立国外,意大利已经被盟军解放了,而今法国的全面解放也可以说是指日可待。如果盟军继续现在的攻势,那么欧洲其他各国脱离纳粹德国的掌控也就是不远的事情了。
盟军登陆后,为了尽早解放欧洲,一面加大了对欧洲各国占领地上驻守的德军的进攻态势,一面对德国本土的打击越来越大,如今德国大部分主要城市已经都陷入战火,每天盟军派出的轰炸机、战斗机都在德国的土地上扔下成千上万的炸弹、燃烧弹,从空中俯视下去,残垣断壁,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