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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盛开在奥地利的梅花-第1部分

小说: 盛开在奥地利的梅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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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在奥地利的梅花》作者:大唐昭仪
文案 
二战中的欧洲;一个现役的德国军人和一个中国女留学生在误会中相遇;在接触中了解;并在患难中相爱;立场不同的他们该如何将这段感情进行到底? 

文章类型:原创…一般…近代现代…爱情

内容标签:异国奇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云(我)、沃尔特?冯?施特隆德 ┃ 配角:各色人等 ┃ 其它:  

  并不愉快的相遇

  1940年5月,欧洲的上空弥漫着战争的硝烟,法国、比利时、卢森堡、荷兰先后被纳粹侵略,无数优秀的美丽建筑在飞机、枪炮的轰鸣声中轰然倒塌、夷为废墟;成千上万的人在轰炸机的轰鸣声中枉送性命,流离失所;一时间哀鸿遍野,天堂成了人间炼狱。
  自从1939年9月1日,德国纳粹党的领袖战争狂人希特勒发动了袭击波兰的闪电战,德军依仗凌厉的攻势和先进的武器在欧洲战场如入无人之径,一夕之间装备落后、思想保守的波兰守军大败,二十多天后即向德国投降,第二次世界大战由此开始。
  波兰也成为了纳粹德国的第一个战利品。纳粹的“万”字旗已经开始飘扬在他国的土地上,德国周边那些尚未被占领的国家也都忧心忡忡而又互相观望,面对经济和军事都如日中天、兵强马壮的德国,合众连横的策略是否能避免被并吞的下场,究竟下一步路该如何走,似乎大家心里都没有底。
  同样在我自己的祖国——中国,也在深受着日本军国主义的蹂躏,从家中寄来的书信中,父母对国内情况的恶化也是忧愤不已,同时又对我只身留在政治暴风雨边缘的奥地利表示忧心,多次催促让我提早回国,一家人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但是面对自己心爱的学业和奥地利国内尚未出现的动荡,我还是决定留下来。
  但在这个时候,我心中对于杜甫的那句诗“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可以说是理解的相当充分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翘首以盼的等待着因两国都陷入战局而日渐邮路不通的家信;多少次捧着书信又是哭又是笑;多少次将信中的字字句句读了又读,将折好的信看了又折,这一切的一切现在又因为欧洲的战争而变得更为珍惜。
  坐在书桌前,我望着窗外美丽的月光,看着散发着皎洁光芒的月亮,算来今天应该是农历十五呢,难怪月亮那么圆,“月是故乡明”啊,可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我,虽然身在异乡没有感觉到异乡人对我的歧视和淡漠,但是欧洲的战事这样频繁,对自己在这里的将来而感到迷茫。
  那年父母对于我来奥地利留学,虽心有不舍但还是拗不过我的恳求,违心的同意了。为了让我能安心学习,特地托付了自己当年的同学——奥地利的前皇室贵族后裔冯…舒尔曼叔叔照顾我,还为我准备了充足留学的费用,可我却未能承欢膝下,实在是……
  正想着,门外传来了丽佐的叫声:“云,云,你在吗?出来一下好吗?”回过神来,我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整了整仪容,打开了门:
  “丽佐,什么事情啊?看你激动的……”金发碧眼的丽佐是舒尔曼叔叔的女儿,比我小一岁,平时最喜欢参加舞会和结交朋友,性格极为豪放,有很多异性朋友,所以很少看见她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云,楼下来了好多穿军装的家伙,说要搜查叛党人士,可爸爸又不在……我,我从来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看见他们身上的那身军服我心里就……就害怕,你能陪我吗?”她哆嗦着嘴唇,双手紧紧地拽着我,捏得我生疼。她眼里的渴求让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虽然我出于对纳粹党的厌恶,以及只身在异地他乡秉承的低调原则,一向对德国军人退避三舍,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在退缩就没有意义了。
  “放心,丽佐,让我换身衣服就陪你下楼去,好吗?”我温言道。
  “太谢谢你了,云,谢谢!”
  换上见客的衣服,我和丽佐肩并肩的走下楼梯,远远地就看见五六个身穿灰色军服的士兵正在各个房间里四下搜寻着。我深吸了口气,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到大厅中央,清了清嗓音大声地正色问道:
  “先生们,你们突然的闯进一位拥有伯爵头衔的贵族家里大肆搜查,这样做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请问,谁允许你们来这里?你们有没有搜查令?”
  原本还在搜寻的卫兵们听到我的话都停了下来,一致望向着一个正在欣赏油画的军官。片刻之后,那个原本还在欣赏油画、身材修长的身影才缓缓地转过身,优雅的走到我面前,微微的欠了欠身体,面无表情而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对不起,尊敬的小姐,很抱歉我们的行事打扰到您的休息。我是沃尔特?冯?施特隆德上尉;这次到您府上搜查是奉命行事。至于搜查令?抱歉,对于被怀疑为叛党份子的人,我们从来不用搜查令。”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不用搜查令?仅凭你们的怀疑就可以这样做了吗?难道你们是上帝?你们的判断准则就是正确的吗?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我要去向你们的上级抗议!抗议他无视伯爵先生的人权!”我倔强地扬着下巴,死死地盯住他灰绿色的双眼,大声地反问他,毫不示弱的用自己黑色的眼睛表达着我的抗议。尽管这时我自己已经紧张的双手冰冷,但是我仍然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
  沃尔特?冯?施特隆德上尉看着面前的这个个子才到自己胸口的东方女人,听着她义正词严的抗议,不由得轻笑出声,不过面对这样一个敢于顶撞他的女人,心里倒是有些刮目相看起来,他有些嘲讽地反驳道:“人权?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我看着这个上尉脸上那似笑非笑的嘲讽之色,心中顿时火起,反倒将刚才的怯意抛诸脑后,于是我忿忿地走到他面前,用力地戳了戳了胸口,抬头看着他大声道:
  “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人权这个论调还是你们西方人首先提出来的。我要向您强调一点,请您听清楚了!虽然希特勒先生强行将奥地利划归成德国的行省,虽然奥地利因此而没有象波兰和其他国家一样沦为殖民地,虽然很多奥地利人还都以希特勒先生的故乡是奥地利而为荣,但是也不代表着你们可以随意的出入私人住宅,肆无忌惮的假托搜查的名义行肮脏之事。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
  这是冯。舒尔曼伯爵的宅邸!我记得你们的元首上周还和冯。舒尔曼先生一起共进晚餐,还接见了我们。……怎么,我们这样高贵的家庭有必要冒着失去一切的危险而去叛党吗?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我的声音越说越响,丽佐见我情绪激动,生怕我再惹出什么事来,于是赶忙上前拉住我。
  我此时只觉得自己头脑发热,根本不管她的劝,一把甩开丽佐的手,继续说道“……哦,是有好处的,是能让你们这群伟大的先生们有幸参观伯爵宅邸啊!……请问,搜出什么了吗?如果没有什么结果的话,请尽快离开这里! 不要以为冯。舒尔曼先生不在,仅剩我们这些女眷就能为所欲为,当心我一状告到你们的元首那里,一切后果由你们自己承担!”我望着他,声色俱厉的说完最后一句话,高高地扬着我的下巴。
  诺大的房间中如死一般的寂静,丽佐听了我的话后,由于紧张过度,倒抽了一口气,跌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听完我的话,这个上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高贵的气质,眼神忧郁而凌厉,面容冷漠却似乎带着忧伤,的的确确是个标准的欧洲美男子,但是却穿着那身丑恶的深灰色的衣服。就像是个衣冠禽兽!纵然你长得貌似潘安,却也是个助纣为虐、披着羊皮的狼!我自己在心里愤然地想着。
  终于,沉默良久之后,他扬了扬眉毛,用公式化的声音冷酷地说:“对不起,尊敬的小姐!作为军人,服从军令是我的职责,军令如山,纵然你这里是万丈地狱我们也是要来的。伯爵的府邸的确是富丽堂皇,我们很高兴能在贵府一窥真面目。只不过,小姐,请您要明白,今天的搜查正是元首特批的,而冯。舒尔曼先生现在正在盖世太保那里接受审查——党卫军总部查出他有包庇革命党人,叛党叛元首的嫌疑!”
  “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爸爸从来没有和革命党人来往过!”原本已经象化石一样的丽佐听到他的这番话后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尖叫道,情绪极为激动,“你们把爸爸怎么样了,你们把他怎么样了!?”丽佐大叫着。
  “丽佐,丽佐,冷静点,冷静点!叔叔只要没有做过,就算是盖世太保也不能将他怎样的!……先生,请问你们搜到什么了吗?如果没有的话,请你们离开!——还有一点我想奉劝您,做太多的坏事死后是要下地狱的!门就在那里,不送!”我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位冷面上尉,说完后就强自扶着已经激动的浑身颤抖不已的丽佐向楼上走去。
  过了十多分钟,楼下的动静似乎都没有了,我从房间中走出来,向大厅望了望,那些灰色的象老鼠一样讨厌的家伙似乎都走了。于是,我回房,继续安抚着神情紧张的丽佐。
  “丽佐,叔叔究竟有没有和革命党人来往啊,这个事情可是可大可小的!你也知道盖世太保都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就是撒旦的帮凶啊!万一叔叔真的有什么,那可真的就是凶多吉少了!丽佐,你快好好的想想啊! 现在不是哭得时候啊!”
  “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平时爸爸从来不让我过问什么政事,你也知道我一向只知道参加舞会、聚会和寻欢作乐,哪里会去关心什么革命党人的事情。妈妈去世之后,爸爸就深居简出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说到后来,丽佐已经扑在我的怀中泣不成声。
  我抚着她的背,轻轻地拍着,脑子确在飞速的旋转着。果然是多事之秋啊,这事情究竟应该怎么办呢?冯.舒尔曼叔叔一直对我很好,丽佐对我也象对自己的亲姐姐一样,我在奥地利的这些年,多亏有他们的关怀。
  如今,他们出了事情,我应当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去帮助的。可是,能管盖世太保的除了希特勒只有……除非——看来只有那条路能走了……几乎没有过多的考虑什么;我的心中已经下定了主意,决定明天就到那里去试一试。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了,但愿……

  再逢故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穿上了只在特殊的场合才穿的正装旗袍,脸上画了淡雅的素妆,带上了来自家乡苏州的茶叶碧螺春,托词去找一个朋友,瞒着丽佐;在维也纳漫天的阴云中;乘火车前往今天的目的地,希望我要找的人能帮助我解救冯?舒尔曼叔叔。
  在火车上行驶了好几个小时后,我终于从维也纳来到了萨尔茨堡。在我眼里,这个连著名的前奥地利皇后伊丽莎白也喜欢的美丽城市也因为希特勒将奥地利划为德国行省而蒙上了一层阴影,街上到处都是身穿黑衣或是军服,左手上别着“万”字标的德国军人,相比起首都维也纳反倒更是多了份严肃的气息。人们也都是行色匆匆,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的表情,我拉了拉身上的披肩,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请载我去魏克斯?冯?施特隆德将军的官邸。”司机从前视镜中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于是车子就朝着我的目的地驶去。
  在前往将军府邸的路上,我开始考虑这件事情该如何向将军开口;那些尘封的往事将我引入了沉思:将军的父亲是前德国皇族冯?施特隆德公爵,因而在不少平民出身的德国高级将领中相当高贵。将军年轻时就读于德国皇家陆军军官学校,毕业后即在巴登的步兵团服役,第二年就晋升少将,可谓步步青云,这不能不说和他深厚的皇室背景有些关系。没多久,他又娶了罗马尼亚贵族之女为妻,更是在政治背景上不容小觑。希特勒正是看中将军他深厚的政治、社会关系才对他青眼有加,二战开始不久就请他出山担任德军东线战场北方集团军群的元帅。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地位和身份才能让盖世太保在有任何行动时有所忌惮。
  自己的爷爷当年是前清政府公派留洋的太学生,也在德国皇家陆军军官学校学习先进的军事知识,这才结识了将军。大家年轻气盛,意气相投,而且同样厌恶战争,于是结成极好的朋友。加之在后来一次军事训练中,将军差点被其他同学误投的手榴弹炸死,若不是爷爷眼疾手快将手榴弹扔了出去,将军早就去见上帝了。所以,将军更是把爷爷当成救命恩人。
  爷爷学成回国后,将军也曾以私人身份去过中国几次,我记得自己小时候就见过这个说话声音亮如洪钟的伯伯。我也听爷爷说起过这位将军虽然身在皇室,也是位高权重,但是却极度向往和平,最厌恶打仗,最喜欢欣赏音乐和艺术,若不是因为自己身负国家义务,说什么也不会参军的。
  但是事隔十多年,爷爷也去世了,最牢固的关系就等于是断了。父亲去德国留学的时候,虽然也带我去见过将军,但是那也只是礼节性的拜访,而且现在德国军事力量如日中天,他又是希特勒所倚重的高级将领,今天自己所求的事情不知能不能办的到呢?望着窗外飞闪而过的景色,我不禁担心起来,中国有句古话“人走茶凉”,不知这杯茶是不是凉的呢?
  当我终于来到将军的官邸前,我站在那幢幼时曾经玩耍过的歌特式的高大建筑前,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心中的紧张和激动,等待着我的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却必须这么做!缓步走上台阶,我微笑着对门口的士兵说:“请问,冯?施特隆德将军在吗?”
  守卫的士兵上下打量着我,没有正面回答我,他用疑惑的口气问道:“小姐,您有什么事情吗?”也许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打扮的东方女子会来见他们的将军,心中的疑问明显大过对我身份的怀疑。
  “请您通报一声,就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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