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传奇之大宋奇侠-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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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博士将包袱给了季晚晴,季晚晴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纸条道:“帮主,这不是取自于百姓的不义之财,是帮中兄弟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天云帮里的兄弟知道这个新帮主年纪虽轻,但为人做事十分严谨、正直,所以言明,怕季晚晴误会是不义之财。季晚晴心里一宽,取出一锭银子给茶博士,茶博士死活不肯收。
辛玉仪道:“苏姐姐呢?怎么不见她的人?”
茶博士道:“会中有两个姐妹被官府捉去了,她去想办法营救,所以将这里托给我管,却是让小姐受委屈了。她要回来,必然又要骂我个狗血喷头。”
这茶博士一副可怜相,平时大约是被夫人骂惯的了。
辛玉仪掩口一笑,道:“苏姐姐在这里主掌分舵,才是真正受了委屈呢。你们这儿形势怎样?这样的搜查天天有么?”
茶博士道:“不仅天天有,有时一天有好几次呢。你看外面的兵丁,捉拿平民百姓,一个个勇敢得狠。要是遇上金兵,都是一堆脓包。”
季晚晴道:“那个新皇帝赵什么来着,不是挺有骨气,有抗金的愿望么?”
茶博士:“新皇帝名叫赵构,原来是河北的兵马大元帅,号令天下兵马,倒也威风八面,有一副做大事情的样子。可是靖康之变,徽、钦二皇帝被掳,他在应天府称帝之后,却开始为自己的皇位打算,一路南撤,从应天逃到了江宁,又从江宁逃到了扬州,听说还要往南逃,要定都到杭州。他是不打算要中原土地了。”
季晚晴道:“不过他手下有几员大将,倒是挺能打仗的。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茶博士道:“你说的是岳飞岳将军的名字吧?怎么会没有听到过?一个多月前他杀了渤海太守李撒八,宋军士气大振。只是他官小职微,手不过万余兵马,却也无济大事。他目前在卫州,听说金军大军就要南下,要将卫州包围起来,不知是真是假。”
季晚晴听到这个消息,再也坐不住了。岳飞有难,岂能不救?辛玉仪本来还待在潼关休息两天,要等分舵主回来见一面。但见季晚晴这么xìng急,也不好阻拦。便要茶博士告诉他妻子,一旦潼失守,他们和会中姐妹早早南下,到南京总舵去。
茶博士答应了,亲自备了两匹好马。
两人饭也不吃,只带了一点干粮,匆匆向南而行,自潼关而下,河南一带州县多已为金国占领,少数州县还有抵抗,也是与金国拉锯子一样,今天归宋,明天归金,所以十室倒有九室已空。
季晚晴和辛玉仪二人武功虽高,但要在千军万马之中穿行,也不是十分安全。二人出得潼关,思索良久,还是听从茶博士劝告,走黄河到卫州去。
离潼关不远,就是黄河古渡口风陵渡。黄河自北而南滚滚而下,到得此处,突然转了个弯,向东而去,故这一带水势极平缓,适于作渡口。
这rì傍晚,季晚晴和辛玉仪二人已站在风陵渡边,看眼前这黄河滚滚东流,一泻千里,二人心中都有一种人生短暂,时间如流水一样的感叹。
此时金国已占尽河套地区,黄河上金人舰船时有出没,袭扰过往黄河的宋人、难民,十分凶残。所以宋人往往不敢在白天过河,而是在傍晚至天黑的一个时辰里渡河。到了夜里,黄河水xìng复杂,敢过河的船夫又几乎没有了。
风陵渡是黄河最大的渡口之一,而且历史悠久,久而久之,发展成为一个大集镇。因为战乱,过黄河的人rì多,集镇rì见繁荣镇上大酒家都有好几处。
二人上了一家“黄河酒楼”,辛玉仪小嘴一撇,道:“这种店名,投机取巧,没有一点新意,实在稀松平常。我看酒菜也未必可口。”
季晚晴见跑堂的小二手脚稳健,似乎有点武功,忙道:“不要多惹事非。”他倒不是怕什么,而是自己身上有事,不可多耽搁。
辛玉仪在家时吃的东西十分讲究,这荒村野店,能烧出什么好东西来?季晚晴自然不挑剔,吃了三大碗饭,辛玉仪却只动了两筷子,就道饱了。
季晚晴心疼地道:“你这几rì每餐都吃得极少,长此下去,须饿坏了身子。”
辛玉仪道:“我实在吃不下去。”
季晚晴道:“你们这儿还有什么拿手的菜?”这一句却是冲着小二说的。
小二骄傲地道:“客官听说过黄河大鲤鱼么?”
季晚晴摇摇头道:“黄河大鲤鱼?没有听到过。”
辛玉仪眼睛一亮,道:“你这儿也会烧黄河大鲤鱼?”这黄河大鲤鱼本是十分有名气,但是原产在河套一带,尤其以银川最多最大,至风陵渡本已极少,所以辛玉仪虽知黄河大鲤鱼的大名,却不意能在这儿吃到。
这黄河酒楼本是以黄河大鲤鱼出名的,每rì自河套运鱼下来,浸在河水之中,现烧现烹,十分美味。自从河套落入金人手中,鱼的来源即十分不易,黄河酒楼的生意就差了许多,也不敢将黄河大鲤鱼这道名菜写入菜谱。这rì却正好有鲤鱼运到。所以小二十分骄傲,道:“你们到风陵渡的四处打听打听,有哪一家酒楼的黄河大鲤鱼比得上我们黄河酒楼的?不过今天运鱼,同金兵打了一架,死了一个人,所以价钱特别高!”
季晚晴心疼辛玉仪吃不下东西,别说是一尾鱼,说是龙肝凤胆,只要有,也会买给她吃,决不皱一皱眉头。
那黄河大鲤鱼果然名不虚传,全无鱼的腥气,确是jīng心烹调,sè香味俱全,辛玉仪嗅到香气,已然胃口大开,独自吃了半尾多方才停下筷子,季晚晴看她吃得嘴边都沾了鱼刺,乐得开怀大笑。
辛玉仪不好意思地道:“傻哥哥,尽看我干什么?还不快吃?”
季晚晴道:“我已经饱了。”
辛玉仪道:“你吃都没吃,怎么就饱了?”
季晚晴道:“秀sè可餐么。”
辛玉仪幽幽地道:“现在只管说好听的给我听。你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了,以后还不是打骂由你,还不知会待我怎么样呢。”
季晚晴急道:“玉仪,我怎么会打骂于你呢?”
辛玉仪道:“那就是不声不响地离开我。”
季晚晴知道她对自己中毒离开她的事颇不开心,忙道:“我决不会再离开你了。”
辛玉仪道:“你不离开我,我却要离开你了。”
季晚晴吓了一跳,道:“怎么?”虽没将桌子掀翻,那鱼汤还是点点滴滴溅了他一身。
辛玉仪道:“我不是说我现在要离开你的,是说总有一天我要死的,死了不就……”
季晚晴见她好端端的突然说起这种话来,心下大急,道:“玉仪,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要是死了,我决不独活。”
辛玉仪气道:“既然你可以不独活,你为什么离开我,难道你以为我会独活?”
季晚晴道:“是我的不是,玉仪,我……”说着伸手去握辛玉仪的手,实在不知说什么才能说清自己的心事。
辛玉仪大窘,将手一缩,道:“大庭广众的。你是天下第一大帮帮主,这样没有规矩。”
季晚晴摇头道:“玉仪,你是知道我的,我本不是个当帮主的料,这赶鸭子上架地让我当了帮主。待我报了宋帮主的仇,就将帮主之位让给别人便了。”
辛玉仪笑道:“那你不是辜负了帮你抢得帮主之位的师妹的一片心意?”
季晚晴想起古怪邪气的姜玲,心中掠过一片yīn影。
………【第二十四章 辨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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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酒足饭饱,出了黄河酒楼就直奔渡口。风陵渡果然是个大渡口,船很多,可是一听说要去正在打仗的卫州,纷纷摇头拒绝。其时世道不太平,黄河上不仅有金兵,还有水盗之类,季晚晴和辛玉仪问了十七八家,终是无人敢冒这个险。
正懊丧之际,忽听堤岸上有一群人行来,而且落足甚轻,显是身负上乘武功。季晚晴侧耳听了一会儿,分辨出约有十余人,其中一个身负重物,踉跄而行,脚步很响。
季晚晴忙将辛玉仪拉到一边的芦苇丛中隐好身形,少顷,那群人经过他们身边,向河边的一只大船走去。季晚晴瞥到那脚步沉重的人极像庄继慈,心中不由地格登了一下。
大船船头,立了一个人,看身形像是董千绝,只是在月光中,董千绝没有以前那种威仪,反而有一种猥琐的感觉。那十余人一一向董千绝行礼,说着:“教主出马,的到擒来。”“这厮好不厉害。”“教主英明果断。”之类的话。季晚晴这才看清,那脚步声沉重的人正是庄继慈无疑,只是不知为何,他又带上了手铐,这回还加上了脚镣。
辛玉仪道:“要不要救他?”
季晚晴道:“看那十余人的功夫都不弱,我们冒然上去,救不出庄继慈不说,打草惊蛇,说不定害了他也不一定。还是想办法跟上去再说。”
那大船收起锚、缆绳、跳板等物,缓缓向黄河下游驶去。季晚晴跳起身来,道:“事到如令,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要是再无人租船,我们去偷一只去。”
辛玉仪道:“这样恐怕不好吧?”
季晚晴无心答话,跃下河堤,正要解缆,旁边一个声音道:“想偷船么?”
辛玉仪吓了一跳,只见一名魁梧大汉自yīn暗处走出,道:“你们定是逃跑的jiān细。”
季晚晴眼珠一转,道:“我们是细作,不过不是金国的细作,是岳飞岳大将军的细作。我们有一个秘密情报要告诉岳将军,不知你是不是肯送我们去卫州?”
那大汉打量了他们半天,头也不回地向前走,边走边道:“你们上来。我送你们去。”
季晚晴道:“船家尊姓?”
大汉道:“我姓李,排行老三。人家叫我李三。我最恨金狗。我家里三兄弟四姐妹还有爹娘,就剩我一个了。”
季晚晴和辛玉仪随李三到他的船边,却是被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淋了下来。
李三的船,仅有两三丈宽,可容三四个人坐,走进船舱,既转不过身子,也直不起腰。辛玉仪还待犹豫,季晚晴因急着看董千绝和庄继慈在玩什么把戏,一叠声地叫李三开船。
李三懒懒地道:“我这船是黄河上最结实的船,你们坐我的船就像在路上一样平稳,安全。所以你们要多付船资的。”正说着船已离岸,船身猛一晃,辛玉仪差点摔在季晚晴怀里。
季晚晴笑道:“这就是黄河里最平稳的船么?”
辛玉仪咭咕一声,也笑道:“就你这船还是黄河上最结实的船?我看一个浪头就会散架的。”
李三道:“姑娘不要小看我这船小船旧,却是经得起风浪的。”
季晚晴将一锭银子扔在船舱中,约有十两重。
李三并不急着去拾,自去船尾掌舵。
辛玉仪俯在季晚晴耳边悄声道:“我看这人来得古怪。”
季晚晴道:“怎么?”
辛玉仪道:“如此干冒奇险,为的自然是钱。但是他刚才看到银子,并没有兴奋的神sè,不像是一般的船家表现的样子,其中必有可疑之处。”
二人虽心存疑虑,但是李三也没有异动,把舵极稳,夜间航行,十分危险。黄河上浪急漩多,稍不留神,便会船翻人亡,连金人的大船,夜间也不出巡,李三却驾船如履平地,显是对河上水势十分熟悉。季晚晴和辛玉仪渐渐放心,但仍轮班睡觉,不敢大意。
一夜无事,rì出东方之际,船已至三门峡,此处山高水深,水流甚急,他们的小船须流而下,速度很快,沿河上行的船,自然不能这么快了。
朝霞之中,季晚晴见辛玉仪睡得极香,不忍叫醒她,忽见她眼皮微动,显然已经醒了,却是闭目假睡,便即从船帮的杂草上扯下一段来,轻轻地在她鼻中一触。
辛玉仪其实早醒了,想趁季晚晴不注意时再突然吓他一跳,不料平时老实的季晚晴也会想办法捉弄人,鼻中一痒,不能再装下去,猛地打了个喷嚏,伸手要去呵季晚晴的痒。
两人这么一折腾,小船立刻向一边歪去,李三在船尾叫道:“你们这么折腾,一会儿船翻了,可不要怪我的驾船本事不行。”
季晚晴一愣,悄声道:“水上人最忌讳讲‘翻’字。连吃鱼时,鱼的一面吃完了,也不将鱼翻过来,而是取掉鱼中间的骨头,再吃另一边,就是忌讳那个翻字。这李三虽然水xìng好,驾船的本事更高,却定然不是普通的水上人家。”
辛玉仪道:“难道同庄继慈一事有关系?”
季晚晴道:“好在他没有动静,先不管他,反正我们也是要去追摩尼教的大船的。我去叫李三将小船驾得再快些,早些追上那条船。”
其实他们的船顺水而下,已如离弦之箭,实无法再快了。
季晚晴站在船头,见两岸青山刹那就自身边掠过,心惊其声势,知道若是稍有阻碍,不免船毁人亡。自己的水xìng不错,但是在这黄河之中,也不一定能救得起辛玉仪,所以加倍紧惕,一遇危险之处,能够早些发现,以便早作准备。
船过三门峡,水势稍缓,二人立在船头,依旧不见那大船,季晚晴暗自着急。其时天光大亮,沿江上行的船只渐多,那逆行的船,须多人拉纤,少则三五人,多则数十人,甚至上百人,纤夫们弯着身子弓着腰,一步步地向上游挪动,号子此起彼伏,十分雄浑。
纤夫一个个jīng赤上身,只穿一条短裤,有的穿了麻鞋,大多数却光着脚。古铜sè的皮肤在朝阳中熠熠闪光,辛玉仪看得心惊弱跳,不自觉地依在了季晚晴怀中。
下游忽有豪华的大船上行,船大且雕龙饰凤,十分jīng致,拉纤的纤夫们排作两队,口中的么喝声透着痛苦,但是极为整齐,连绵数里,不绝于耳。
辛玉仪道:“晚晴哥哥,你看这船是什么来头?”
季晚晴看那船中飘的是大宋的黄龙旗,也怪道:“难道这是皇上的船,但也不可能。”
李三接口道:“这是贡银。每年大宋要向金狗贡银二十五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