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传奇之大宋奇侠-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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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晴摇头道:“若是说庄子伯派人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反正我已是一个垂死之人,只要他找个地方躲上几天,我便已无生理,何必这么麻烦?”
公孙泰道:“若是别人想阻止你去救医,那么现在庄子伯危险了。”
季晚晴道:“我刚才运易筋洗髓功震他的手指,不料他的功力极深,我的内力入他手中竟有去无回。不知还有谁有这等功夫。”
辛玉仪忧心忡忡地道:“他下的毒厉害吗?晚晴,你现在感觉怎样?”
季晚晴道:“天下已经没有比我中的毒更厉害的了。他这么做似乎有些多些一举啊。”
公孙泰道:“既然暂时不妨事,咱们快追。”
那活动墙壁后就是华山山道,比从前门绕近了许多。三人找到机关,出得道观,循山路飞奔,但就只这么一耽搁的时间,那假庄子伯早没了人影。
辛玉仪道:“假庄子伯比我们早行,功力又高,我们这样追定然追他不到。公孙护法,你想想看附近还有没有其它更近的路?”
公孙泰笑道:“华山自古一条路,从北到南,二十多里,都是山道,依山势而开筑,长空栈,鹞子翻身,以及千尺幢,百尺峡,老君犁沟,擦耳崖,上天梯,均惊险万分,只这一条道,也不知化了前人多少心血,又岂能开出第二条来。”
季晚晴道:“敌暗我明,大家切须当心。”
其时月至中天,一天清辉,将山道照得极其澄沏。三人武艺高强,履险如履平地,虽左为深涧,望不见底,右为绝壁,如刀削斧劈,三人还是足下生风,行速仍是甚快。
好在华山只有一条道,不会有歧路之忧,公孙泰在前,辛玉仪居中,季晚晴在最后,只是山路狭窄,不能两人并肩而行了。
三人上得北峰,极目远眺,只见群峰云雾缭绕,虽有极好月光,再远处便看不清了。公孙泰道:“可惜现在是黑夜,否则从这里可以看到黄河了。”
辛玉仪道:“是‘黄河之水天上来’的那种感觉么?”
公孙泰道:“是,壮观至极,无以复加。”
季晚晴见他二人沉浸于诗词、景sè之间,正要开口说话,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疾速飞来,忙惊呼道:“小心。”随手一掌挥出,却是一只夜行蝙蝠。
过了北峰,便是玉女峰,也是华山中峰,公孙泰回头道:“辛姑娘芳名之中有一玉字,与这玉女峰倒是有缘。”
辛玉仪笑道:“多谢公孙护法吉言。”
公孙泰道:“这玉女峰上相传曾隐居着箫史。他的洞箫吸引了秦穆公的小女儿弄玉。弄玉便抛弃了宫廷的生活,来此山中与箫史隐居。”
季晚晴听到此处,忽道:“玉仪,你是红莲会的千金小姐,却愿意陪我这穷小子,比之弄玉,倒也不差。”
辛玉仪心中大喜,嘴上却故意淡淡地道:“你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又哪里是什么穷小子了。”
季晚晴道:“若能与你在此长相厮守,这个帮主当不当倒也无所谓了。”
公孙泰急道:“帮主万万不可有这种念头。帮主不求名利,固然高风亮节。但偌大一个天云帮数万帮众若能在帮主率领下抗金,不更是千古仰望之举?”
三人说说笑笑,一路前行。沿途山路虽险,却再无敌人出现,倒显得格外清静。三人都感到十分奇怪。
待过了朝阳峰之后,前面传来一阵箫声,若隐若现。公孙泰一拍手道:“原来在这里。”
辛玉仪道:“怎么?有敌人么?”
公孙泰道:“此去前方不远有一处三面凌空,一面有路的地方。但那路是人自岩石中开凿出来的,仅容半人高的一处上凸下凹之地,若要去西峰庄子伯隐居之地,这里是必经之路,有个名称叫做‘鹞子翻身’。若是敌人抢先占据了此处要害,便不能得过了。”
话虽这么说,三人足下不停,少顷便到了“鹞子翻身”。公孙泰虽有思想准备,辛玉仪和季晚晴却是叫苦不叠。
这“鹞子翻身”仅容一人俯身匍匐而行,此时那道正中却端端正正地坐了一个道人,正在悠悠地吹箫。辛玉仪细细一听,是一曲“逍遥游”。
逍遥游是《庄子》中的一篇,是道家的经典著作,当时慕道之人无不熟读《庄子》。道家音乐往往清静悠长,唯独这“逍遥游”虽是箫曲,却是浩浩汤汤,仿佛悠闲自得的样子,又是十分博大jīng深,夜半在荒山中听来,更有一股回肠荡气的仙气在其中。
季晚晴笑道:“道长好清闲,临此危崖,尚能吹得如此一首好曲。只是晚辈有急事,须过鹞子翻身,相烦道长借路一行。”
道人目不斜视,箫声却为季晚晴的话声一窒,但略一缓,即又吹了起来。
辛玉仪想说话,只听季晚晴提高声音道:“道长好深的功力,只不知这样为难晚辈,有什么用意?”
公孙泰附在辛玉仪耳边悄声道:“他们在比拼内力。”
道人浑身一颤,箫几yù脱手,但他立刻又坐定,箫声随即拔高了许多,在群峰之间回旋了半rì方才收间罢箫。
季晚晴宛若身大战刚刚结束,也轻轻出了一口气。
道人回首,月光下,显得仙风道骨,十分jīng神,三绺长须,一袭八卦长袍,凌然道:“你看上去才二十出头,怎么会有这样高的功力,老夫几乎把持不定。”
辛玉仪道:“道长刚才这曲子,清新脱俗,浩然茫然,颇具神韵,当为道家第一曲:逍遥游。”
道人翻了翻怪眼,看了看辛玉仪又看了看季晚晴,道:“二位既能与我逍遥游中的内力相抗,又能知我曲中之意,着实难能,必非一般游客,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公孙泰道:“这是我天云帮帮主季晚晴季少侠,这是红莲会总舵主千金辛姑娘。”
江湖中天云帮鼎鼎大名,红莲会声名显赫,季晚晴和辛玉仪这几个字虽然知人甚少,但在天下第一大帮和天下第一大会名号之下,谁敢说个不字。不料那道人摇摇头道:“什么帮呀会的,出家人不问江湖之事。”
………【第二十三章 求医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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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玉仪道:“道长既然自称出家之人,当无己、无功、无sè,方能成为真正逍遥之游。道长深更半夜在荒山野岭挡住我们去路,不为名即为利,想要作真正的逍遥之游恐怕也就难了。”
道人笑道:“小姑娘也知逍遥游乎?”
辛玉仪道:“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袭太山,翼若重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且适南冥也。”
道人越听越惊,持箫道:“姑娘既知逍遥太极剑总纲,必是高手,能否让老道开一开眼。”
季晚晴听得逍遥太极剑五个字,想起刚才箫曲,恍然悟到自己过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这一路剑法总似还缺了些什么东西,仔细一想正是少了相和的箫曲。
那道人持箫凑在唇边,季晚晴也摆出逍遥太极剑起手式,随着音乐声乍起,舞动宝剑,果然翩然若鸿鹄,一路剑法,极为逍遥自得。
道人此番吹箫,再不注入内力,却用目光频频示意辛玉仪。辛主仪初时尚不明白,待到见季晚晴一路剑法和平时颇有不同,剑光暴长,比平时功力无端高出许多,才明白道长的用意,忙用心记忆。道人虽只吹了一遍,她倒也记下了七八。
一曲已尽,道人放下箫道:“你们都很聪明,也不枉老道一番苦心。”
此时月已偏西,三人各自心急,偏偏道人没有一点让路的意思。公孙泰按捺不拄,道:“道长,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们过去?再不相让,我们不客气了。”
那道人叮叮当当弄出一阵声响,手中举起一根铁索道:“你打死我,还是过不去。我将自己锁在这路上了。”
那鹞子翻身上下俱是岩石,弯腰尚不能行,只能挪动,道人出此一招,倒也真不易对付公孙泰却不管这么多了。一掌排山倒海拍向道人。
季晚晴道:“不可。当心。”
公孙泰一掌攻击出,发现自己的掌力波及对方身上时,对方竟毫无反应,不由一楞,就在这错愕之间,一股大力自对方身上涌过来。正是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的空档。公孙泰脚下站立不稳,已一个筋斗,摔下崖去。
季晚晴见公孙泰拍出的一掌,已知不对,但要相救却也来不及了。那道人手中铁索却及时挥出,正绕在公孙泰腰间,一提一带,又将他抛回原地。
公孙泰一生身经百战,从未有这次这样突然,这样惊险。他死里逃生,站在山道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季晚晴惨然道:“以道长这份内力、手劲、谁头,又何必这么做,当可径直取我们xìng命好了。”
道人笑道:“我要你们xìng命有何用哉。你的武功已是很不错,年轻人虚怀若谷更是难得,不过也不可因此妄自菲薄,没有自信心。”
季晚晴听他讲得十分郑重,心中一懔,道:“晚辈谨记了。”
辛玉仪道:“道长出家之人,竟也骗人。你不是说将自己锁在这儿了么?这铁索怎地又解下了?”
道人道:“铁索不是用来捆老道的,铁索也不是用来害人的。铁索却可救得千百人。”说罢将铁索随手往身前一放,铁索便自定在空中,三人面面相觑,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季晚晴道:“月已偏西,道长若无它事,请……”
道人扳起手指头,一五一十地算了半天,道:“好吧,你们再听我一支曲子,记往,要用心去听,否则老道不高兴,就要重吹一遍了。”
公孙泰缓过劲来,大声道:“我们还有要事,哪有空同你纠缠不清。”
道人道:“怎么,你们不爱听么,那就算了。”说罢双目一闲,一副休息的样子。
季晚晴看眼前形势,这老道功力非凡,但似乎并无恶意,否则就不会救公孙泰上来了。但他这么死活拦在道上也不知是何用意。自己毒xìng早已散入百穴,找庄子伯也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并没太大指望,迟半个时辰早半个时辰倒也没多大关系。说道:“好,我们用心听就是。”
道人这才高兴起来展颜一笑道:“这还差不多。”cāo起箫又鸣鸣咽咽地吹了起来。
这回吹的却是一曲“苏武牧羊”,箫曲中极是苍凉、悲怆的况味。
季晚晴和辛玉仪未去过北国,也听得惊心动魂,仿佛真有天苍苍野茫茫,风雪荒原,渺无人烟的情景出现。
辛玉仪念及季晚晴生死未卜,前途莫测泪珠滚滚而下。
季晚晴回顾自己多灾多难的一生,也自心旌动摇,他忽地心中一惊,见辛玉仪和公孙泰也听得入神,心道:“这道人莫非是想用这一曲来控制我们的心神,忙运功相抗,尽去想些温暖,欢乐的事情。只是他这一生关于欢乐的记忆太少,有的尽是与辛玉仪相关的,一想起辛玉仪,立刻又要想到两个人的未来,心中又是一阵大痛,心思不知不觉中随箫而转。
道人却并无异动,吹罢一曲,见辛玉仪、公孙泰目光茫然,季晚晴头顶却热气蒸蒸,正是运功相抗的迹象,暗暗一笑道:“这老狐狸,算得倒真准。”
季晚晴心随箫声而去,护身真气却周身游走不止,此时箫声一停,大惊道:“不好,那假庄子伯注入我手腕之中的毒已尽布全身了。”他忙再运气数转,想将毒xìng逼出,不料那毒竟与原有的毒混在一起,分不出了。再看前方鹞子翻身,哪里还有什么道人的影子。
三人小心地走上鹞子翻身,生怕老道还有什么机关,却听走在前面的公孙泰惊喜地叫道:“原来他的铁索是干这个用的。”那铁索原来并非凌空而架,乃是同岩石相连,游人可以一手相扶,这样过比以前可就安全了许多。
公孙泰道:“今夜的事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季晚晴道:“道长那曲子与逍遥太极剑步伐相配合,妙到毫巅,一些平时用不出的怪招也可以使用,可惜道长不知去向,下次见面,须得好好向他请教。咦,玉仪,你怎么会知道这是逍遥游的?”
辛玉仪道:“这曲子我母亲也会,小时候我常听母亲吹起。只是她教我其它曲子却从未教我这一曲。不过我刚才听了两遍,倒也记住不少。”
季晚晴喜道:“你还有这么一项本事,我倒不知道。真比别人的过目不忘还厉害,你是过耳成诵了。”
辛玉仪羞道:“这么说也不怕公孙护法笑话。”
公孙泰道:“笑话,你们谁说笑话了,我怎么一句也听不到。唉,老了。耳朵背了。你们以后讲话可得响一点。”他虽然年龄大得多,但还是季晚晴的下属,帮主谈情说爱,下属在一边听着总有些不好,只好装聋作哑了。
三人一齐大笑,继续赶路。自上得华山大半夜,三个人都是第一次感到轻松。
公孙泰道:“这两人相继出现,必定不是巧合。”
季晚晴道:“自然不是。那假庄子伯将毒注入我经脉之中,却唯恐毒我不死,便由这老道来分散我的内力,使毒走遍我的各大小经穴。”
辛玉仪惊道:“怎么,晚晴哥哥,你中的毒更深了?这可怎么好。”
季晚晴道:“没事的,他们也料不到我早已中毒甚深。这毒对一般人还管点用,用在我身上,却可以以毒攻毒,使毒xìng暂时不会发作。对我不仅无害,还有些好处也不一定。”
辛玉仪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又紧张地道:“会不会是他?若是他,弄巧成拙,倒也好笑。”
季晚晴道:“不会,他何苦化这么大力气?刚才在鹞子翻身不是可以制住我们么。”
公孙泰道:“也不一定,我看那人是个胆小鬼,凡事必先保命要紧,一击不中,先全身而退,等下次有机会再来。刚才他也未必能一举将我们三人制住。”
辛玉仪道:“公孙护法,后面是否还有险境?”
这时三人已过北峰云台峰,中峰玉女峰,东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