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传奇之大宋奇侠-第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辛玉仪感激地看了季晚晴一眼,正好看到季晚晴胸口的玉佩,这时离得更近了,倒是看得更清楚,确是母亲经常说的玉佩无疑,心跳登时加快。
邵chūn枫道:“那东坡肉确是苏东坡的好朋友佛印发明的,他教给苏东坡的。”
季晚晴道:“佛印是个和尚,他怎么会懂肉的烧法,尽是胡说。”
掌柜道:“这个……小人倒是从未听到过,请公子解开我的茅塞。”
邵chūn枫道:“佛印确是和尚,但他却是个吃肉的和尚。他是镇江金山寺的当家和尚,xìng喜吃肉喝酒。但他既然是当家和尚,自然要在众小和尚面前摆出点当家和尚的模样来,当众偷吃酒肉总是不太像话,便在他那方丈的禅房夹墙之中,点燃一支佛事用的蜡烛,用他的紫砂夜壶慢慢炖,燃完一支再续一支。那年苏东坡过镇江来临安做官,在金山寺中歇脚,两人谈禅机谈得兴起。苏东坡见他隔半个时辰就要进内一次,暗暗奇怪,便偷偷去看,被他发现了烧肉的秘密。佛印为了让苏东坡为他保密,便将肉的烧法教给了他。”说罢哈哈大笑道:“掌柜的,你知道我说这故事的意思是什么?”
掌柜干笑几声,道:“公子见识广博,小人不懂公子的玄机。”
辛玉仪道:“渎亵佛主的事,也这么津津乐道,无耻之尤。”
邵chūn枫道:“我的意思是别看有的人表面上那么正经,其实不知是个什么东西。和尚整rì念经,还不免要偷肉吃。有些人看上去冰清玉洁,谁知背后是不是也在偷嘴吃?”
辛玉仪气得浑身发颤,待要想骂他几句,苦于肚子里骂人的词实在太少,干脆不理他。
邵chūn枫道:“不说了,不说了,吃菜,吃菜。这龙井虾仁用的是淡水河中的鲜活的大河虾配以清明前采的龙井嫩茶烹成,虾仁玉白、鲜嫩,茶叶碧绿、清香。真是美味。”
辛玉仪忽然拿起筷子,挟了一筷子虾仁,放入嘴中。邵chūn枫以为她回心转意了,正要说话,辛玉仪呸地一口将虾仁吐出来,道:“怎么这么臭?”
………【第十一章 邂逅 6】………
6
邵chūn枫道:“不会吧?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你这虾仁是……”他话未说完,掌柜的脸sè已发白,颤声道:“我马上拿去换一盆。”这龙井虾仁刚刚活剥出来,根本不可能有味,但邵chūn枫这样的主顾,掌柜的怎么敢得罪?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辛玉仪嘴一撇,道:“你不要去冤枉别人,这虾仁拿来时明明是好好的,就是你刚才那一筷子挟过之后才变臭的。”
邵chūn枫也不动气,道:“噢,我明白了,你是说我的嘴臭。来来,你闻闻,我的嘴到底臭不臭。”说着向辛玉仪凑了过去,眼看嘴要凑到了辛玉仪的脸上。
辛玉仪上身后仰,但苦于脚下穴道没有被解开,左右躲闪闪不开。旁边的季晚晴忽然大喝一声:“住口。”声音之中运上了音锤神功,邵chūn枫楞了楞,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缓缓道:“是你这小子?”
季晚晴听他这句话便知他确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刀楼的人,立刻将桌子一竖,桌上的鸡鸭鱼肉汤一古脑而向邵chūn枫身翻去,自己已抱起辛玉仪,窜出了窗户。
邵chūn枫被季晚晴这突然一音锤,全无准备,已伤了内脏,此时若是季晚晴再补上一掌,他恐怕要死在望湖楼上。只是季晚晴刚才败于他的手,这一下音锤也不知是否能伤了邵chūn枫,心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先将女孩儿救出再说”。便趁邵chūn枫愣怔之时,抱了辛玉仪跃下望湖楼。
楼下是湖水,此时荷叶才刚刚露芽,不能立足,不过湖边有一道竹篱笆,是防止鱼入荷区,咬食了荷花的根茎而立的,竹篱笆一直延伸到宝石山下。季晚晴脚点竹篱笆,一路小跑,稍倾便过了湖,消失在宝石山下。
邵chūn枫站在望湖楼上,眼见两人远去,脸上yīn晴不定,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东西。
宝石山在西湖的北岸,山上有紫灰sè、紫红sè的石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似翡翠玛瑙,所以被人称作宝石山。季晚晴抱着辛玉仪,一直朝山上走,他不识路径,在野地荒草之中乱走,也不知要走到哪里去。
辛玉仪初时十分感激季晚晴救她脱离了邵chūn枫,但见他赤着上身,抱着自己一路向山野中走去,越走离城越远,不由得担心起来,叫道:“喂,你要带我到哪去?”
季晚晴当时一心只要离邵chūn枫远远的,不想已到了宝石山的山谷之中,放眼四周,也没有别的人,被辛玉仪这么一叫,方才醒悟道:“姑娘,啊,对不起,我们这是在哪儿?”
辛玉仪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你为什么还不将我放下来?”
季晚晴道:“噢,是,是。”刚才他情急之中,抱了辛玉仪就走,也没有想过别的东西,此时觉得满怀温香暖玉,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但还是将辛玉仪放在了岩石上。
辛玉仪等了他半天,也不见他来解自己的穴道,嗔道:“你为什么还不解开我的穴道?”说完之后心中大悔不已,此时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自己脚上穴道被封,若是季晚晴有什么不规,自己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季晚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马上替她解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辛玉仪心中暗暗对自己无端怀疑季晚晴而不好意思,便放缓声音道:“你跑了这么长的路,累了吧?坐下休息一会儿。”说着拍拍身边的石头。季晚晴却满脸通红,不敢就坐,远远地靠在一颗树上,道:“我不累,不累。姑娘挺轻的,真的。”他的意思是自己不累,叫辛玉仪不要不好意思,谁知这么一说,辛玉仪反倒满脸飞红,低下头去,却更显得娇艳无比。
季晚晴本不是拙于言谈的人,但面对辛玉仪这样美丽的少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两人相对无言许久,还是辛玉仪先开口道:“你这胸口挂的玉佩是从哪儿来的?能给我看看么?”
季晚晴忙摘下玉佩,递上道:“当然,姑娘请看。”
辛玉仪接过细细看了一遍,知道这玉佩确是红莲会总舵主的信物,当年辛十一娘给了季晚晴的那块,便道:“这玉佩你是自哪儿得来的?”
季晚晴心道:你我素不相识。也不知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刚才在望湖楼时你还不分青红皂白地结阵打我,现在又莫名其妙地问我玉的事情。师傅常说漂亮的女人不可信,我可不能将什么都告诉了你,便道:“是我家传的宝物。”
辛玉仪秀眉一皱,摇头道:“家传?不可能,要不是你拾来的,要不便是……”她本想说是偷来的,但想人家刚刚将自己救出,不该这么说,便住了口。
季晚晴何等聪明,早猜出了她的意思,不悦道:“你怎知玉佩不是我家传的?”
辛玉仪道:“因为,因为这是我家的东西。”
季晚晴听巴蜀和柳sè青说起辛十一娘,知道她是天下第一大会红莲会的总舵主。红莲会是一个女子的帮会,辛十一娘自己也没有成婚,既然没有成婚,自然就不会有孩子。季晚晴阅历甚浅,于人情世故基本不通,也不知有什么养女之说,故而立刻认定辛玉仪说的是假话,目的是骗自己的玉佩。
他本不是小气之人,若是一般宝贝,他早就顺便送给了辛玉仪。但这玉佩是辛十一娘的信物,却是不能随便给人,自己报仇多半也要请红莲会辛十一娘帮忙,因而生气地道:“姑娘信口雌黄,不知是何用意?”
辛玉仪听他口气,竟似在怀疑自己要冒领他的玉佩一样,也不禁心中有气,说话便有些刻薄,道:“据我所知,持这玉佩之人已死了。你得到了玉佩,自然不是拾的便是偷的。否则还会有什么其它途径?”她本是红莲会的大小姐,地位何等尊贵,在南京时说一不二,不想出得门来,遇到了一个邵chūn枫便欺侮于她,已是满肚子的气,季晚晴又三句话没有说上,就发生了误会。但对季晚晴显然又不能同对邵chūn枫一样,自己派人围攻他在先,被他相救在后,非但不能朝他发脾气,还得多谢他的救命之恩,心中实是大大不愿。
女孩子的心思便似六月的天,极少能猜得透yīn晴的,尤其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更是如此。
所以虽然心存感激,但责备的话辛玉仪还是冲口而出,说完之后又暗自后悔。
她见季晚晴将她带到了这么一个荒野僻山之中,又惊又怕。又见季晚晴不穿上衣,对她说话全然没将她放在心上,便是又羞又气。说话却不留情面。
何况女孩子就是心头爱死了你,也要说几句反话,显得很讨厌你,挑几样错来挖苦你,方才甘心。
所以如果你喜欢的女孩在挑你的错,那是好事情,若是自己真正讨厌的人,基本上是不理不睬的了。
这种女孩儿家的微妙心理季晚晴怎么能理解?心道:我的东西,你来问个不休,这样的女孩子倒也没有见到过。此时太阳已偏西,晚风吹在他裸露的上身,倒也真有些寒意,季晚晴道:“姑娘,我还有事要办。我们就此别过。”说罢竟真的拔腿向山下走去。
………【第十一章 邂逅 7】………
7
辛玉仪见他当真走了,四周风起,吹得树叶草木沙沙作响,不由害怕起来,远远地叫道:“嗳,你就这么走了?你将我带到这儿来,把我扔在这儿不管了?”
季晚晴心道:“这倒是件麻烦事。虽说是为了救你,但也确是我带你来的。一个姑娘家在这荒郊山岗,夜里要是有什么事,或是再遇上了邵chūn枫之流的,倒也真的不够安全。”他想到这儿,便又回身道:“那你还不快跟我走?”
不料辛玉仪却嘟起嘴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要是坏蛋怎么办?”
季晚晴童心大起,道:“对了,我就是坏蛋,专门欺侮女孩的坏蛋。”说着张牙舞爪地作势向辛玉仪扑过去。
辛玉仪吓得妈呀一声,向后逃了几步,却见身后季晚晴没有追来,回身一看,见季晚晴正在哈哈大笑,方知他是在吓唬自己,不由得恼羞成怒道:“你……你……”负气向山中疾走。季晚晴心下着急,追到辛玉仪身后道:“你去哪儿?”
辛玉仪回身向他击了一掌,道:“滚开。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
季晚晴一愣,心道:好像是不关我的事情啊。但要真的走开,想想又不对,她这样漫无目的地在山中乱走,确是很危险的,便收起笑道:“姑娘,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
辛玉仪听他开口认错,心里一甜,但扳着的脸却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叫道:“你再这么跟着,我喊人了!”话一说完,便知大大不通,这深山之中,连个小动物也没有,哪来的人?说完便扑嗤地一声自己笑了起来。
季晚晴道:“是、是,小姐生气了,我不跟就是。”转身作势yù行。
辛玉仪一顿脚,咬着嘴唇道:“你敢!你要是走了,我永远也不要见你了。”她说这话时,心下确实怦怦乱跳,要是季晚晴当真不要见她,转身走了,那她也确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季晚晴衣衫破旧,为人木讷,但却有一种叫她十分仰慕的质朴。
季晚晴被折磨得七荤八素,真想一走了之,省了许多麻烦,但见辛玉仪在夕阳当中站立,俏影生辉、双眸流光,刚才巧笑微言时有巧笑微言时的好看,此时轻怒薄嗔时有轻怒薄嗔时的漂亮。当真是美艳绝伦,不可方物,心里一动,道:“我这是舍命陪女子。”
辛玉仪笑道:“只听说过舍命陪君子的,哪有什么舍命陪女子之说。”
季晚晴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可见这个陪君子是不一定要陪上命的,陪女子却是……”
辛玉仪此时也知他在开玩笑,不等他说完,便拔出拳头,向他身上打去。季晚晴却不抵挡,待她拳头打到,突然双眼上翻,咕咚一声躺倒,倒将辛玉仪吓了一大跳。辛玉仪摇了摇他,见他不动,用手试试他的鼻息,却是既无出气,也没有进气,看看自己的拳头,也不像一拳能将人打死的样子,眼泪立时涌出,滴在季晚晴的脸上。
季晚晴翻身坐起,道:“快走,天下雨了。”
辛玉仪看看天,天上晚霞阵阵,正是一个好天,哪有半点雨意,怪道:“没有下雨呀。”
季晚晴以手拭脸上的泪珠道:“没有下雨哪来的雨水呀?”
辛玉仪知他是在笑自己,握起拳头又要打,季晚晴赶紧逃开去。两人在山野之中一个追一个逃,笑得甚是开心。
季晚晴和辛玉仪都只二十不到,本是好玩的年纪。季晚晴固然是在山谷之中,没有玩伴。辛玉仪在南京红莲会总舵之中,也没有同样年龄的孩子一起玩耍。这时两人碰在一起,虽然开首有些矛盾,但小孩子家闹别扭,立刻忘记了。两人的笑声盈于山谷之中。
两人武功都颇有功底,那宝石山又不甚高,也不十分陡峭,不一会儿便上了山顶。自宝石山顶看西湖,却是另一种美妙。二人看了一阵,眼看着天sè已黑,忙找路出山,到得钱搪门外昭庆寺之时,却见西湖之上,人声鼎沸,繁华景象比之白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明月出于东方天际,湖碧天青,远山近树,朦胧绰约。高楼玉宇,若隐若现。辛玉仪道:“喂,我们租条船湖上去玩好不好?这么好的天,不好好玩实在太可惜了。”
季晚晴道:“正是,眼前美景,比当年白乐天居官临安之时,又要美上几分。白乐天有诗:柳湖松岛莲花寺,晚动归桡出道场。卢橘子低山雨重,并榈叶战水风凉。烟波淡荡摇空碧,楼殿参差倚夕阳。到岸请君回首望,蓬莱宫在水zhōng yāng。正是西湖晚上的美景,但主要还是风景而不是人,眼前这样的画舫楼船,笙歌箫鼓,波光弄婵娟,碧水映红灯的美丽景sè却也不是当年白乐天能见,我何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