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传奇之大宋奇侠-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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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虚道长道：“大敌当头，你不在山上好好修习剑法，下山来干什么？”
一凡道：“掌门人知道金兵必会大举报复，叫我下山来镇上吩咐匠人多打刀剑，以备所需，想不到一到镇上，便即遇上这贼婆娘，若非太师傅及时赶来，我一死事小，失了我武当山的威风却是万死莫赎。”
出虚道长笑道：“我武当山声名重要，小道士的xìng命也重要。否则小道士全死了个光，谁来保卫武当山的声名？”
一凡道：“徒儿谨记。”
出虚道长道：“好，他们昨天来软的不成，今rì必来硬的，咱们快上山去，同圣手一起商议个万全之策来对付这班狗东西。”
一凡道：“有太师傅回山，还怕什么金兵？”
出虚道长道：“马屁功比你手上的武功强。”
辛十一娘道：“粘罕手下能人甚多，他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挑上武当山，定是有了底牌。我们不可大意。”
出虚道长道：“是，夫人。”
辛十一娘白了他一眼，道：“又来胡说八道，在你徒孙面前，也不怕丑。”
出虚道长道：“十一娘，等打跑了金狗，我们就在武当山张灯结彩……”
辛十一娘早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他的话头，道：“别没正经的，你要在武当山……你不怕丢人现眼，被别人当猴看，我还怕丢脸呢。”
出虚道长道：“我已不是道士了，谁规定武当山不可以……”
辛十一娘作势要打他，嘴上道：“再说，我点了你的哑穴。”
一凡走在前面，越听越诧异。但出虚道长是自己的太师傅，年纪虽只比他大二十几岁，却比他长了两辈，不敢开口笑出声，只得将自己的嘴唇咬得生痛。
………【第三十五章 武当 3】………
3
出虚道长一行离开武当镇后不到一个时辰，又有两男两女，来到镇上。
四匹快马，一sè雪白。男女四人，男的潇洒，女的美丽。武当镇上的居民虽非孤陋寡闻之人，却也从未见过这样丰神俊朗的人物。
这四人就是从如意峰的火山中死里逃生的季晚晴、辛玉仪、庄继慈和龙珑。
如意峰永沉火山口，rì月谷也不复存在，因为rì月谷主段寿辉和如意峰主杨知远一起带着五十年的恩爱情仇，葬身火山口中。
季晚晴想起之两位老人的一生，就止不住落泪，尤其他们在最后的一瞬间，放弃了逃生的机会，将生留给别人，而将死亡留给自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但段寿辉和杨知远毕竟是老人，他们知道即使能逃生，也不过再多活几年。可是姜玲呢，她为了救辛玉仪，自己葬身河中，相比之下，更加难能。
谁都不知道姜玲最后为什么要这样，也许她已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占据辛玉仪在季晚晴心中的位置。也许她觉得若是没有季晚晴的爱，自己一生生不如死。可以有无数个也许，但事实是他们再也不可能知道当时姜玲的真正想法了。
季晚晴他们四人虽然逃出暂时的死亡威胁，但更大的威胁还在后面等着他们，这就是：严寒、缺衣少食、迷失方向。
而他们所拥有的是：年轻、相互信任和求生的信念。
在那种环境下，每一个人的力量都实在是太过渺小了。任你武功盖世，面对冰雪群山，又能施展几分？
他们几乎在雪山中走了半年之久，渴饮冰雪，饥食草根，若能抓到兔子、野鸡，那就是美味佳肴。有一段时间，辛玉仪和龙珑已经想放弃了，幸好有季晚晴和庄继慈的鼓励，有他们的爱情。
半年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稍有人烟的地方，一说话却发现语言根本不通，不过他们起码知道，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后来遇到一队马帮才知道，原来他们竟然到了吐蕃境内。
从如意峰下大雪山到四川本来只要几天时间，可是那条捷径已经被火山封锁，他们只能向西走，翻过群山，进入吐蕃。这段路本来也只要个把月即能走完，可是他们迷了路，在雪山中兜圈子。所以他们从冬天一直走到夏初才到达吐蕃国。
从吐蕃国回大宋，有南、北、中三条路，中间那条路就是通过如意峰的路，已行不通。北边的路要经过金国，他们也不能走，最后他们过南边的大理国。这条路最远，沿途也是穷山恶水，十分艰难。好在最艰苦的路都走过来了，剩下的路就像在花园中散步一般。
到得大宋境内，庄继慈和龙珑本来想立刻返回华山，去见庄子伯。季晚晴和辛玉仪却想回南京。四人生死中结下的友情非同一般，不舍得一朝分别，便讲定同上武当山一游之后，再各奔东西。
武当山本就在他们的必经之途上，谁也没有多走冤枉路。
到得武当镇上，四人知道分手在即，都有些依依不舍，此时已是中午，四人想吃了午饭，再上山拜瞻。他们不知道，自己与出虚道长和辛十一娘竟是前后脚之差。
但就是这一步之差，竟带给他们终生的遗憾。
店小二刚刚将破碎的桌椅弄好，见季晚晴他们上楼，立刻热情招呼。
季晚晴见到破桌破椅都是新疤，心中大奇。店小二已将刚刚发生过的事情一五一什地道来，不过他不知道救下一凡道长的一男一女即是出虚道长和辛十一娘。
正是乱世，打斗本是家常便饭，季晚晴也没有追问。
这一路上，四人常常听到金兵势大，倒不料他们会来得这么快，而且要动武当山的念头。季晚晴道：“庄兄，我看我们不如在武当山多呆几rì，替道士们出把力也好。”
庄继慈道：“只消季兄一声吩咐，我立刻将粘罕那老小子shè下马来。”
龙珑道：“你别吹牛，粘罕在千军万马之中，凭你一人一箭，连他的人影也找不到，别说将他shè下马了。”
庄继慈对龙珑不敢说个不字，听龙珑这么嘲笑自己，抓抓头皮一笑而已。
季晚晴道：“庄兄，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们何不今天晚上便潜入金营，不能shè杀粘罕，将金营闹个底朝天也好教训教训他们。”
庄继慈道：“对，不要让他们以为我们大宋人好欺侮。”
辛玉仪道：“对了，要去我们大家一起去。”
龙珑道：“此事不可鲁莽。你们二人一为天云帮帮主，一为摩尼教副教主，万一折在金营，数万人群龙无首，比一个粘罕可是麻烦多了。”
四人计议未定，门外进来几名江湖人物，见到庄继慈都跑过来跪在他面前，道：“真是上天呆佑，我们终于找到张副教主了。”
来人竟都是摩尼教的教众。
自从庄继慈随季晚晴上如意峰失踪后，董千绝要全摩尼教教众都寻找庄继慈的下落，荆湖北路分舵的这几个人也想不到好运会落到自己头上。
庄继慈尚来不及与手下打个招呼，一盘牛肉从天而降，季晚晴面前多了一个店小二，语无伦次地道：“好了，当真是帮主，小店篷壁生辉。小人赵小乙不知帮主大驾光临，多有怠慢，请帮主恕罪。帮主健在，乃普天下之福。帮主……”
赵小乙唠唠叨叨地还想说下去，季晚晴伸手扶住他道：“你是哪一堂的？”
赵小乙道：“我是西北堂的。堂主吩咐我们留意帮主行踪，说帮主前往如意峰救……救……人，想不到会光临本店。小人无福去大雁塔瞻仰帮主神威，不识帮主，实是罪该万死。”他本想说救心上人，但怕季晚晴不高兴，再看季晚晴身边，两个天仙似的美人，不知哪一个才是帮主的心上人，干脆用救人二字，含糊过去。
季晚晴听自己帮中众兄弟对自己如此关心，倒也感动。
赵小乙道：“听说大雪山中火山喷发，帮中弟子怕帮主有何意外，正自议论纷纷。有些屑小还想乘机夺权，现在帮主洪福齐天，安然回来，可就好了。”
季晚晴道：“火山喷发的威势，非几个人所能挡住，若非两位武林前辈相救，我恐怕也早已成了火山灰了。”念及段寿辉和杨知远的救命之恩，季晚晴又有些哽咽。
………【第三十五章 武当 4】………
4
正说话间，楼下涌上一群人来，为首一人正是公孙泰。
公孙泰一见季晚晴，老泪纵横，泣不成声，道：“帮主，你……你……可安好？”
季晚晴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想不到公孙护法也在此处，不知帮中事情是否停当？我在外一年，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公孙泰道：“帮主安好，就是天大的喜事，别的事以后再说。”
季晚晴一惊，道：“莫非帮中出了什么大事？”
随公孙泰同来的西北堂堂主林国明道：“启禀帮主，我帮西北、北、东北三堂均被金兵毁去，三堂弟子大多战死。”
季晚晴心中大痛，道：“我自任帮主以来，不能将天云帮发扬光大，却叫天云帮在我手中损兵折将。唉，我实在对不起天云帮历代帮主。”
公孙泰道：“帮主快别说泄气的话。金人此时气焰虽盛，我们也不是好欺侮的。时下岳飞岳大将军在河南抗金，屡战屡胜，叫金兵大吃苦头，金兵叫岳飞的部队为岳家军，有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说法。岳家军中便有不少我天云帮的弟子。”
季晚晴jīng神一振，道：“岳大哥在河南？太好了，咱们这就去寻找他，把粘罕赶回老家去。”说到这儿，忽转念一想，道：“咦，我倒忘了问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公孙泰道：“我们得到一个极可怕的消息，道粘罕派了招降使者和武林高手到了武当山，yù先礼后兵，所以我们赶来助战。”
季晚晴笑道：“武当山数千道士，武功高强，还要你们助战么？”
公孙泰正sè道：“帮主，你知道这次粘罕派了谁来武当山？”
季晚晴一怔，道：“难道是他？”
公孙泰道：“不错，正是他，皇甫仇。”
季晚晴道：“如果是他，事情就严重了。”
二人正在商议下一步怎么办。辛玉仪忽然脸sè大变，指着季晚晴的椅背道：“晚晴，你看这是什么？”
季晚晴一看之下，也大为惊异；那儿嵌着的正是一枚铁莲子。季晚晴向赵小乙道：“小乙，你的店中怎么会有红莲会总舵主辛十一娘的独门暗器铁莲子？”
赵小乙怪道：“这是辛十一娘的铁莲子？小人真是孤陋寡闻得很了。刚才金国的贼婆娘金氏三娘和武当一凡道长在我店里打架，眼看一凡道长不敌，我正想助他一臂之力，楼下忽然来了一男一女，那女的发了一把暗器，救下了那道士。那么她便是辛十一娘了。”
辛玉仪着急道：“他们上哪儿去了？”
赵小乙道：“好像是上武当山去了。那男的我若是没有看错，应该是武当山的上任掌门人出虚道长，可是出虚道长怎么穿着俗家的衣衫，而且同辛十一娘在一起，却又叫人费解了。”
季晚晴不再听赵小乙罗嗦，向庄继慈和辛玉仪道：“此事宜快不宜慢，粘罕敢动武当山，想必有十分充分的准备，我们快走。”
龙珑道：“武当派开派数百年，是天下有名的名门大派之一，我们这样冒然前往，恐怕叫他们以为天云帮和摩尼教瞧他们不起。不若我们都扮作上山游玩的客人，悄悄上山，若是武当派当真有了危难，再出手相救不迟。”
辛玉仪虽不知出虚道长便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但是见到出虚道长总有一份说不出的亲近感，觉得出虚道长对自己有一种特别亲切的关系，便道：“出虚道长不会这么小器的。”
公孙泰道：“出虚道长一年前已将掌门人之位让与了他的弟子圣手道长。圣手道长武功虽也不错，但是在武当派中没有绝对威信。这一年中，他的两个师弟颇为不服，屡次与他为难，想夺他的掌门人位置。圣手道长为人心慈手软，步步后退，那两人便步步紧逼。据说圣手道长在武当山已没有多少势力，我们还是不要授人以话柄的好。”
庄继慈摇头叹息道：“争权夺利者当真是到处都有。武当派好大的名头，又是出家人清修之人，于名利一关，竟也这般看不透，直叫人心寒。”
季晚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公孙护法，你吩咐熟悉路径的弟兄带路，咱们尽快上山为是。”
赵小乙此时已换过衣衫，他久居武当镇，对武当山最为熟悉不过，便自告奋勇，带路前行。只是当惯了店小二，一张嘴一嘴上却是不停，没完没了地唠叨。
这一行仈jiǔ十人，名sè打扮，南腔北调，但情绪激昂。宋人受金人的窝囊气已久，今天见有帮主、副教主率领，天云帮和摩尼教的弟子无不奋勇当先，要一显自己帮、教的威风。
………【第三十五章 武当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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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虚道长、辛十一娘和一凡道人不知身后季晚晴、庄继慈已率人浩浩荡荡地赶来助阵，一路疾行，出虚道长和一凡对武当山的路途十分熟悉，不久便到了武当山门玄武门。
一凡离山门尚有十来丈远便大叫道：“一灵、一清，咦，这两个懒虫，也不知躲到哪里去yīn凉了。”说着朝玄武门一脚跨入。
武当派规矩甚严，出虚道长任掌门人时间几达二十年，自然知道玄武门是武当山的第一道门户，守卫的道士虽非武当山上武功最好的，但却有极强的责任心，不会随便离开。
一凡叫了两声，听不到答应，出虚道长心中已浮起异样的感觉。他久经生死，经验十分丰富，一觉不对，立刻将一凡的衣领一拎，向后退了数步。
玄武门里，一道刀光闪过，当，将门槛砍得火花直冒，袭击一凡的人以为这一刀稳能砍中一凡，用力过猛，不留后着，结果收势不住，整个人也扑出门来。
出虚道长见这人身材高大，直如一个铁塔一般，心中早已有数，知道这人臂力虽大，却非一流好手。只是那人手中握一把关公大刀，步法不灵活，却也威风凛凛。
一凡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到武当山撒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