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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朱门风流1-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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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儿。陆丰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后。见程九根本掩不住惊惧的表情。而那个仿佛木头一般的小个子梁铭依旧纹丝不动。眼神却仿佛有些冷。他不禁生出了让这个武艺高强的家伙杀人灭口的主意。直到看见汪大荣面露狡黠方才警醒了过来——这个该死的家伙这些天一直都在麻痹自己。想必还有后手
    想到这里。他便故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原来老汪你是有了这样的准备。难怪前些天和咱家兜来转去。倒是真真好算计!咱家虽说收了严家那字据。转手送了奉承别人也未必可知。哪怕是交给了皇上。皇上也想必能体谅咱家深入虎**微服私访的心思。便怪罪也只是轻的。你不要以为咱家这些天就真什么都不知道。比如说松江府的倭寇是怎么来的。咱家的心里可是有!”
    汪大荣本以为已经拿凭据挤兑住了陆丰。听到前头那席话。他心中不由一紧。到末了方才轻松了下来:“陆公公想必知道咱家是司礼监黄公公的人。黄公公最好的乃是赵王殿下。咱家每年孝敬殿下的东西也不计其数。所以这倭寇哪里来的可是和我无关。倒是富阳侯兴许知道一二。要是陆公公想要将此事一查到底建一个大功勋。咱家一定鞍前马后效力!”
    “你……”
    陆丰一下子捏紧了中的酒杯。中恼恨交加。他哪里知道这倭寇究竟是为何而来。不是想拿话套一。
    若是按照汪大荣的思去找那位富阳侯的麻烦。他就算能招架的住永平公主。又怎么惹起那位不要命的主儿?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强龙不压地头蛇?
    波市舶司设提举、副提举以及吏目等官,所有官员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天子之后,须看储君
    义上是参理府事,以佐尹丞,但身为应天府治中,太多事情需要做,因为应天府的属吏可说得上是全天下所有州县中最为完备比他当江宁知县的时候更省心。/他清楚自己是父以子贵,因此在争权夺利上头也没有多大野心。上任月余,他用心做事谨言慎行,和上司同僚下属相处得也还算融洽,平日公务应酬不多,归家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早了。
    然而这天傍晚,分明已经到了张平日回家的时辰,但孙氏却左等右等却不见人回来。眼看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她不禁更加焦急,忙吩咐珍珠出去找人去应天府衙打听究竟。可等到一个小厮走了一趟回来,却是报说张下了晚堂之后早就走了。这下子孙氏顿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胡思乱想忧心忡忡,甚至连饭都没心思吃。直到满桌子饭菜全都凉透了,她等得心急火燎,门上方才传来了消息。
    “太太,老爷让人捎回来口信是今夜不回来了!”
    “不回来?可提过上哪里去在干什么?”
    孙氏见那进来报婆子只是摇头,顿时感到心里噎得慌。即便是当初婆婆做主把英国公送来的两个丫头塞给张作妾,即便是后来红鸾有了身孕生了儿子,她都不曾像此刻这样乱了方寸。夫妻结发多年,她自忖了解丈夫是怎样的人,自忖自己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可这时候他在外头过夜,竟是只有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连个说明由头都没有!
    她越想越觉得不安后还是在杜绾的竭力劝说下,她方才食不甘味地随便对付着吃了几口热饭菜,但却无论如何没有睡意后索性把杜留了下来。
    一个是半辈子战战兢兢刚刚当上婆婆,一个是十几年浸淫诗书如今初为人妇,但这天晚上彼此倚靠着坐在床头,彼此身份却好像倒了过来。一整夜的时间,几乎都是孙氏在说话,杜偶尔插上一句,大多时候都在倾听。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婆媳俩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老爷,太太昨晚上留了少奶奶在暖阁过夜,奴婢几次睡醒都听到她们在里头说话,估摸着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睡地。”
    “噢,既然如此,那就别惊动了她们,由着她们睡一觉。我待会还要去衙门,你去打一盆水来,记住,不要兑热水。*
    “老爷,您的脸色看上去不太若是用冷水一激……”
    “照我地吩咐去做。让人把早饭送上来。我用过之后就走。”
    迷迷糊糊听见外头地说话声。杜绾渐渐醒了过来。望了望头上那顶陌生地帐子。她这才想起自己昨晚上被孙氏留下相陪。偏头看了看睡得正香甜地婆婆。再忆起她絮絮叨叨说张越地儿时旧事。说那时候一家子地日子。她忍不住笑了笑。觉着昨晚上地这一遭又将婆媳关系拉近了好些。直到外头传来了一阵地声音。她方才记起刚刚听到地话语。
    公公张应该回来了。
    掀被下了床。她有意发出了一点小动静。果然。外头很快就有人打起帘子把脑袋探了进来。恰是小五。见着她招手。小五果然一溜烟钻了进来。脚步轻得像狸猫似地。
    “爹什么时候回来地?”
    “就回来了一小会。”小五帮着杜绾穿好了衣服。又麻利地弯腰系腰带。瞥了一眼帐子中熟睡地孙氏。这才说道。“见着亲家老爷地时候我吓了一大跳。那脸色竟是比锅底还要黑。而且眼睛里头通红通红全都是血丝。仿佛一晚上没睡觉。说话口气也冲得很。大约心情很不好。刚刚珍珠姐姐劝亲家老爷今日请假别去衙门了。结果给老爷狠狠瞪了一眼。”
    杜绾才拿起梳子就听到这么一句话,不禁怔了一怔,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不安来。昨晚上孙氏虽说没说张什么话,但婆婆心中那股子酸念头她又怎么会觉察不出来,只能装作不知道而已。而倘若是按照小五这么公公这彻夜未归应该是别有隐情。
    “你给我随便编个髻,不用太讲究,我得出去问一问是怎么回事。”
    不消一会儿,装束停当地杜绾便和小五一同出了暖阁。从前头的一扇小门拐过一架彩屏,进了堂她就看见正在抹桌子的芍药悄悄指了指一旁的大红方格门帘,立刻会过意来,缓步来到门前出声问道:“爹可是在里头?”
    虽说炕桌上摆着四色颜色鲜亮香气扑鼻菜,但张并没有多少胃口,只是坐在那儿心不在焉地喝粥。
    直到听见外头这一声,他方才回过神,放下碗便吩咐道:“进来吧。”
    一旁伺候的珍珠忙上前去打帘子,将杜绾一行让进门之后方才退回原处,照旧眼观鼻鼻观心地垂手侍立。炕上的张看到杜上前行礼,略一颔首便说道:“我原本还
    们让你们娘俩多睡一会,没想到结果还是吵醒了你。u北京,礼数略有些欠缺也不要紧,你年轻,虽然顾着你婆婆是没错,却也得注意身子,毕竟如今你还照管着家务。”
    “爹一夜没回来,娘虽口上不心里还是担心所以我刚刚醒来听到动静就赶紧起来了,待会您去了衙门,我也得给她一个准信不是?您都说了我年轻,其实囫囵睡了一个时辰就够了。”由于孙氏地执意要求,如今杜绾的称呼全都随了张越。此时见张确实脸色疲惫憔悴,她斟酌了片刻便问道,“爹昨夜可是因为要紧事回不来?”
    闻听此言,想起自己昨晚上听到的消息,张只觉得脑袋一阵阵胀痛,不禁用拇指和中指轻轻揉着太阳**。沉默了片刻,他便对小五吩咐“小五,你到正房外头守着,以防有人听壁角,让芍药在堂屋里头看着。小心一些,别惊动了太太。”
    见小五答应一声就往外走,珍珠情知自己留下不过是张为了避着公公儿媳共处一室别人说闲话,顿时明白这事情非同小可,于是更加小心了起来。
    果然,张开口说出的那番话让她心惊胆战,差点连心都跳出了嗓子眼。
    “想必你也知道越儿如今已经不在南京。我刚刚得到消息,他原本在松江府,现在大约已经去了宁波府。两天前,倭寇十几条船数百号人进犯上海县。若不是他带着守城营奋力守住了上海县东南边的要道,恐怕上海县撑不到卫所援兵来就会尸横遍野。他受了些小伤,但相比皮肉之伤,你应当明白如今最要紧地是什么。”
    闻听倭寇进犯,杜不禁心中巨震,待到听说张越那时候正好在,而且还带着守城营力阻倭寇,即便镇定如她,双手也忍不住紧攥成拳。然而相比这些,张最后一句话方才是最让她悬心的。张越之前那些札记稿子都是经过她地润色,她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关键?
    “爹地意思是,这次倭寇来袭,那些反对开海禁的人会趁机大做文章?”
    “如今越儿写地全部条陈都誊抄了出来明发天下,谁都知道开海禁都是他的首尾。皇上乾纲独断无视所有反对,一力试行开海禁,别人却会认为皇上是受人蒙蔽,免不了把帐都算在越儿头上。因此,倘若这一次松江大捷传到北京,功劳要归于皇上派出大军出海捕倭,但背黑锅的自然就是他这个不遵祖制请废海禁的人!”
    杜绾冰雪聪明,听了最初那些话就联想到了这些,面色数变之后便沉默了。她当然知道,若是按照皇帝爱屋及乌的性子,张越若是一步步慢慢谋升转,那自然是稳妥的。然而,当她端详着他那种专注的表情,当她看过那几篇分析得细致入微的文当她在书桌前听张越分析那可能出现的惨痛未来,那些明哲保身的念头就再也没有冒出来过。
    此时,张没有去看杜的表情,而是自顾自地“没错,他确实已经没了退路。他如今要管的外头这一摊子,私商、市舶司、暗中支持的勋贵,还有如今盯上这条财路的商人,错综复杂,朝中的事情他没法顾及也无暇顾及。况且,皇上要看的是实效,不是虚言,只要皇上看重他一日,他能够立身持正做事谨慎,那就能站稳一日,但皇上毕竟年岁大了!如今开了海禁即便有功,但天子之后,便须看储君!”
    这无疑是极其大逆不道的言语,不但珍珠面色发白,就连杜绾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对于张这位公公,她从前知之极少,但此时却渐渐觉得他似乎已经有了打算,沉默片刻,她屈膝深深行了一礼:“相公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倘若有什么我能够做爹爹但请吩咐。”
    尽管杜绾这个儿媳妇是嫡母顾氏一力决定也是张越自己认同但张一向敬重杜,当初就很希望儿子能和杜家结亲。此时见杜如是态度,他心中愈发满意。
    “你如今是正五品宜人诰命,按制可以入宫。大约这几日之内,皇太子妃便会有召见,你能有个预备。”张下炕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道,“越儿很投皇太孙的眼缘,但毕竟皇太子方才是储君。而皇太子妃素来严正,并不喜欢那些用新奇之言邀宠的人,其中关节你需把握。”
    此时此刻,杜绾郑重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去问张这消息从何而来。她曾经听父亲杜提起过皇太子妃张氏,深知对方不但是皇帝信赖的儿媳,也是皇太子的得力壁柱是皇太孙敬重的嫡亲母亲。这样一个久经沧海的人物,绝不是轻易就能够糊弄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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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太子妃的召见
    于即将迁都北京的缘故,南京宫城中有头有脸的宫嫔等等都已经随御驾转至北京西宫,依旧留守的大多是年老失宠的一群人然而,地处紫禁城东华门内的东宫,也就是端本宫却是例外,由于皇太子皇太孙都在南京未走,随侍之人自然尽皆留下,但这一个多月来,端本宫端敬殿和柔仪殿中的人员却变动不内侍宫人全都揣足了小心。
    这一天,朱高炽一大早起来用过早饭,便在端敬殿东暖阁中看折子。虽说军国大事都需报呈行在,官员任免也是行在吏部兵部决定,他并没有决策权,但所有往来公文都会由他这儿中转。虽说未必样样都需要他过目,但杨士奇特意挑出来的那些,他总会扫一眼。此时,一字一句地看着手中那份公文,他的眉头忍不住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后竟是哼了一声。
    “一大早就气咻咻又和谁生气?”
    听到这个打趣的声音,朱高炽不禁抬起了头,见一个小太监高高打起了帘笼,却是太子妃张氏进来,这才释然。摆手示意张氏不用多礼,吩咐她在炕上对面坐下,他便随手将那份奏疏递了过去,又叹了一口气。
    “倭寇进犯上海县,沿海几个渔村死伤近百,这是一些文官联名反对开海禁的奏疏。毕竟是祖宗成法,父皇只听一人之言便独断专行,实在是有些急躁。如今倭寇频现,若是还放任海船下海,岂不是让其更加猖獗?就算是沿海捕倭,要灭尽倭寇谈何容易!”
    张氏却并没有看手中那奏疏,而是轻轻地将其放在了炕桌上。尽管是皇太子妃,东宫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但她的穿戴却极其朴素。花凤犀冠不用,取而代之的则是更简约的珍珠头冠,宝钿金簪尽皆不用,惟有那件织金云霞龙文霞帔在蜜蜡的烛光下熠熠生辉。
    “看重张元并不单单是皇上,还有瞻基。他这一篇篇文章臣妾也看过,并不是虚言邀宠,有真才实学,只是太过激进,有些言语未免危言耸听,群臣指摘他违背祖制也并不奇怪。之前瞻基来见臣妾的时候也提过倭寇攻松江府之事,除了殿下这些却还又提起另一件勾当。殿下可知道,上海县能力保不失,还有这个张元节地功劳?”
    朱高炽刚刚看了好几份奏疏都是以倭寇奸猾横暴为名反对开海禁,慷慨激昂的语调看了一堆,此时听张氏提起这一条,他不禁眉头一挑。待到详详细细听了个中原委,他方才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胡须,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
    “若是真的如此,他倒还有些胆色。在生死之间转了一圈,他就该知道事情并不是那么轻易可为,开海禁犹不可操之过急……罢了罢了这些也没用,这些奏折只怕送到北京,父皇也都会丢在一边,他如今是铁了心。对了,瞻基那儿还在让人查那两个死了的老宫人?”
    话间,一个年长宫人捧着红色雕漆盘龙茶盘送上了两个汝窑青瓷茶盏心翼翼地搁在炕桌上方才束手而退。/张氏原本已是伸手去取,闻听此言手不禁一颤,竟是碰到了滚烫的茶盏边缘。饶是如此,她却只是眉头微微拧了一拧,随即就若无其事地捧起茶盏啜饮了一口手指上却是微微红了。
    “毕竟是从小伺候他长大哪怕不是为了情分而是为了面子,查一查也是该当的。殿下既然处置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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