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1-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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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前头一条郑和并不在意来一次就要经历一回。但后一条却还是头一次有人提及仔仔细细向杨庆询问了一番。他的面色渐渐凝重了下来。更把手中捧着的那个茶盏放回了炕桌上。
一旁侍立的郑恩铭随同郑和下海次此时便悄悄闪出了门。却是在外头守着。
“老杨你也和我同当知道这私藏香料番药是怎么回事。将士们在海上每次都是一两年。常常有吃不上新鲜菜蔬瓜果而病死在海上的。这风险岂是寻常卒可比?虽说每次回来都有赐。禄米也照发不误。但那些宝钞能抵什么用?他们千辛万苦一趟稍稍带些西洋出产。到了中原变卖之后换些钱过殷实日子。我自然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杨庆见郑恩铭出去。说话更少了些顾忌:“你每次下西洋都是那么些将士。这种做法自然是该当的。否则谁愿意背井离乡往海上去。而且兴许的赔上性命?但那些文官哪知道这些道理。一个个就是憋足了心思寻错处。却根本不知体恤人!先头那些中官来找你无非是因为海禁一就意味着有生财的路子照你看。这海禁真的能开?”
“既然是皇上已经开了口……这么说吧一旦皇上下决心。群臣再反对也没用!”
跟从朱棣多年。郑和自然深知天子秉性。他在海多年。养成了嚼的习惯。此时便习惯性的一摸腰间。发现摸了个空。这才瞅见那袋正在炕桌上。从中取了一颗慢慢嚼着。若有所思想了一会。他便笑道:“那些将士毕竟是下海多次的老兵。再说又不是大事。皇上不会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倒是张越这一次压力不轻。他是文官。须知很多人看不少年骤。而且。皇上是雷厉风行的。光说不干可不行。恐怕立刻就要派差遣。”
张府外书房自省斋。
即便料到了世上无不透风的墙但张越着实没想到在皇帝刻意压制的情形下。风浪会来这么快这么猛。而且这么快有人把自己推到了最前台。即便是他闭门在家。也体会到那种铺天盖的的压力。虽然听不到家里有什么议论声。顾氏丝毫没有露出过异色。长辈兄弟之间仍是一如既往。但众人心中的焦
于某些人的埋怨。他又哪里会不知情?
“少爷。我回来了。”
“进来吧。”
正在书案前练字的越搁下笔抬起头。就看到身材壮实的胡七打起厚厚的棉帘子进门。因之前探望王夫时听说张辅在宣府练兵缺人手。准备从英国公府再调集几个家将家丁过去。心领神会的他回来之后就将实情一一告知十三。即把人送走了。毕竟。
是英国公张辅的心腹家将。如今人家需要。他没有一直扣着人不还的道理。好在如今他身边已经有了更可信赖的胡七四人。倒不愁没人办机密事。
“可有消息?”
“皇上震怒之下命袁大人严查。结果他查到此事是司礼监太监黄俨透露出去的。只是兹事体大。若一下子扳不倒反受其因此他没有据此直奏。只是寻了几个替罪羊。”
胡七见张越眉头一皱。忙又解释说:“黄俨乃是昔日燕王府旧人。本是皇上身边最受信赖的内官。这才会掌管司礼监。甚至就连诸王和公主对他都客客气气。他和太子不和。与赵王相交甚密。和汉王也常有书信往来。此人极其贪财。数次下朝鲜时勒索钱物无数。在京城的宅子壮丽处不下于公侯只不过这一次他为何有意将消息泄露出去。这缘由还没有查出来。”
倘若说最初张越还曾经怀疑过袁方的动机。那么。在这些年的耳濡目染和仔细观察中张越已经是渐渐摸出了门道。对这位长辈——他实在是找不出其他的可能性——建立起了深深的信赖和信心。因此这时候他对胡七的回答并没有丝毫怀疑。但思量自然少不。
陈留郡主离开之前小五之口嘱他提防黄俨。如今锦衣卫又查出确实是黄俨故意放出消息那个天子驾的第一号太监究竟为什么打他的主意?要知道。他还不曾和黄俨打过交道。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只不过。那个老太监若以为这重压之下就会让他乱了方寸。却是小看了他。亦小看了
位天子。
“袁大人还提醒说黄俨和孟贤孟大人交情很好。少爷新婚那一天。他曾经便装到孟家去了一趟。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出来。之后又上了赵王府。孟大人功利心太重。历过之前的牢
之灾贬官去职和丧妻后。他非但没幡然醒悟如今仿佛又有些别的动向。锦衣卫侦知他不日要回山东海丰为亡妻落葬。家里似乎多了不少生面孔。”
一听到孟贤这个名字。张越顿时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到说不出的头痛。人无野心不能成事。但人太有野心。往往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孟贤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下。那就不单单牵连孟家儿女。恐怕连保定侯一家要被搭进去!
把这件事深深刻在脑海中。他又若有所思的问道:“房陵的事情你可告诉了袁大人?还有我吩咐你去问的那件要紧事他对此是
么意思?”
“房陵的事情袁大说好办很。那件要紧事袁人很是赞成。”胡七想到那时候袁方又惊又喜的表情不禁也感到有与荣焉。“他说。明年东厂初建。必定要倚仗锦衣卫的人手和消息渠道。但之后必会另辟渠道撇开锦衣。所以如今确实要预先未雨绸缪。此事锦衣卫动作多有不便。所以大人也说让们四个人去安排。毕竟当初锦衣卫校尉的细务咱们都清楚。还有。他说那位陆公公着似乎很愿意和少爷往来。请少爷好好敷衍。以后然有用。”
有袁方在。张越不担心锦衣卫盯着自己;然而。这背后若是多上东厂的一群番子。这感觉绝不好受。这也是他为何要早做准备的原因。听完这些。他欣然点头。随即让胡七上前。又低声耳语了一番。就在他准备打发人出去的时候。忽然有人陡然之间撞开了棉帘。
爷!有旨意。宫中有旨意!”
一听到旨意两个字。越不禁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旋即便疾步往外走。一愣之下方才反应过来的胡七想刚刚在袁方那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情知张越必定要先回屋去换大衣裳。他立刻一把抓住了要跟上去的连生。厉声问道:“外头来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就是之来过的那位陆公公!”
连生忙着去布置香案等一应物事。哪里有空和胡七多嗦。一把使劲挣脱了他便一溜烟朝头跑了。而心提到嗓子眼的胡七这会儿终于恍然大悟——他这完全瞎担心。要是皇帝震怒预备拿张越当替罪羊。早就该锦衣卫出马。袁方怎么可能一点消息也没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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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麒麟服和天子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夫经邦论道,在取用贤才;安国)E於长策。提供最新章节阅读##》原青州府署理同知张越,勤勉任事,节操清贞,端肃友爱,虚怀若谷,前以建言盐事,又以数百兵破巨匪,尚未嘉赏,而其人不骄不躁,堪为人臣楷模。今特授正五品奉议大夫,巡查京师夏粮入仓事,奏贪赃不法事以闻,特赐大红纻丝罗纱袍一袭,宝剑一口!”
自从沈度沈粲兄弟奉诏入朝为官之后,但凡圣旨,几乎都不出两人手笔,今日这道圣旨恰恰是沈粲草拟沈度下笔,大小沈学士算是用齐了。这圣旨的意思自然已经描述得极其清楚,然而听在张越耳中却偏偏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连磕头谢恩的时候都有些懵懵懂懂。
奉议大夫也就罢了,但特赐官服宝剑就有些蹊跷了,更何况什么巡查南京夏粮入仓,奏贪赃枉法事以闻……他一不是御史,二不是锦衣卫,这算是什么职权?而且他的正职差遣,这诏书之中丝毫不曾提及,那又是怎么回事,内阁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道极其不符合情理的诏书颁下?
张越懵懂,陆丰却不懵懂,这会儿见张越叩头谢恩,他便合上了那对于他来说好比天书的圣旨,郑而重之地双手将圣旨交了过去。待到张越毕恭毕敬地接了,又站起身来,他方才努了努嘴,旁边的程九立刻将那件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大红纻丝罗纱袍和宝剑一起交给了张越身后的一个侍从。
这一趟公事办完,张越开口留他瑞庆堂用茶,他自是满口答应。到了地头坐下,他方才摆摆手屏退了程九和两个小太监,见张越亦知机地打走了伺候的小厮,他不禁嘿嘿一笑。
“宝剑赠英雄,昔日皇上赐剑,从来都是给武臣,赐给文官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小张大人你可是破天荒头一个。这剑却不是寻常赐人的剑,曾经是皇上自己佩过的,杀过人见过血,自然不是为了给你在家里头供着,是让你带走的天子剑。刚刚那道圣旨乃是过了内阁和六部明路的明旨,咱家这儿还有密旨一道,也是给你的。〃〃供最新章节阅读〃〃”
见陆丰从袖子中摸出一张夹片似的东西,张越恍然大悟,少不得又是一番折腾。又一次听完了宣读,他只觉心中狂跳,即便攥了那轻飘飘的一张纸在手上,仍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直到陆丰又仔仔细细向他解释了一番,他方才真正明了皇帝的意思。
原以为朱棣是要在这风口浪尖上头把他打出北京避祸,却不想皇帝竟然已经下决断,预备从明州市舶司开始试行开海禁一事。凭借这道密旨和刚刚赐下的那把剑,他竟是可以节制明州市舶司的提督太监,调阅所有档案账册。自然,这权力决不是毫无节制的,因为即将和他同行的便是即将荣升提督东厂太监的陆丰,换言之,这位未来厂公会一路监督自己。
这果然是朱棣用人的手段,一个督一个,端的是让人没有生出异心的机会。
自打得到要下江南的消息,陆丰心里那高兴劲就甭提了。当初在青州答应那几家的事情他不过动动嘴皮子就办好了,那金银财宝收得心安理得,如今要去的乃是更加富庶的江南,他还不得捞一个盆满钵满?上次张越根本不曾管过他的事,这一次想必就更不例外了。
“小张大人尽管放心,咱家这回下江南只带着眼睛,决不会多嘴,凡事你尽管决断,有什么人敢挺腰子自然有咱家替你压下去!”
许是想到了当年受到地欺压。陆丰脸上地笑容也变得有几分阴恻恻地。声线变得更细更尖:“你可别小看了明州市舶司。那儿地提督太监乃是司礼监黄公公从前地心腹汪大荣。每年向老黄奉献地银子肯定不在少数。私底下做了什么就更不知道了。好在谁也不知道你是冲着他去。咱们到南京先去拜谒了皇太子皇太孙。然后慢慢收拾他!”
为了炮制那几篇文章。早在筹备婚事地时候张越就查阅了无数典籍。更向杜请教了众多本朝制度。明州泉州广州这三大市舶司在洪武年间悉数关闭。永乐年间方才重开。朱棣一一派了太监提督。所谓地市舶司提举不过是个提线傀儡。因此见陆丰此时一幅公报私仇地嘴脸。他却也没在意。
横竖是狗咬狗。有什么好奇怪地?
面对张越这种明朗地态度。陆丰极其高兴。此时眼珠子一转便决定把话说开:“小张大人。有件事咱家得告诉你。免得你做了糊涂鬼。你地建言之所以会传得沸沸扬扬。全是黄俨那老货使坏。咱家送东西去仁寿宫地时候被他截住翻看了几张。那老货在宫里时间长了。未必像咱家这般不识字。应该从中看出了什么名堂。为着这事。皇上迁怒于仁寿宫那些个伺候地小太监。大板子打死了七八个。说来他们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尽管张越早就得到了确切地消息。但此时立刻
一幅惊讶地表情。装作急不可耐地样子询问了个中T得愤愤然咒骂了一番。旋即又表示了一番心意。等到将心满意足地陆丰送出大门。他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就往里走。
此时此刻,院子当中的香案已经撤去,但来来往往的下人依旧还记得刚刚的盛况,看向张越的目光中自然是充满了敬畏。心事重重的张越却没有在意这些炙热的目光,只顾低头走路,一路目不斜视地径直来到了顾氏的北院。才进院门,几个尚在总角的小丫头就齐齐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恭贺道喜,最后还是白芳挑帘出来喝了一声。
“老太太还等着三少爷进来回话呢,别只顾着贺喜讨赏!”
有了这么一句话,一群小丫头方才吐吐舌头一哄而散。张越自不会和一群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计较,遂从白芳身边跨过门槛进屋。随眼一扫,他却现屋子里并不是自己预想当中的人满为患。顾氏笑吟吟地坐在东头,身穿玉色绉纱对襟小祅银红色比甲的杜绾正站在旁边说着什么,此外就只有后头跟进来的白芳。
“咱们的天子信臣可是回来了!”
顾氏笑着打趣一句,见张越上前行礼,立刻弯腰拉了他起来,“今天这道旨意一来,也不知道安了多少人的心,刚刚她们还围在我这里叽叽喳喳聒噪个不停,我嫌烦就都打走了。
你留着那位陆公公那么长时间,必定还有其他吩咐,那都是国家大事,老婆子我也不想多问。
我只嘱咐你一句,既然是圣恩非常未有前例,你一定要小心谨慎。至于从人随你要谁要多少,需要钱尽管到帐房支领。你这次下江南也不知要多久,我的意思是,绾儿这新媳妇还不曾见过公公,你索性带了她一起去南京,你看如何?”
听到顾氏这话,杜绾不禁抬起了头,却正好和张越的目光碰在了一块儿。见他朝自己颔微笑,她嘴角一挑,却劝阻说:“老太太,这回是皇上钦派了他去江南,我若是跟着像什么样子?不如我挑几个妥当人先去南京,这样既不显眼,又尽了孝道。”
“我这不是想着你们新婚燕尔分不开么?”嘴里取笑着,意存试探的顾氏心里却满意,遂对张越说,“你这媳妇又孝顺又细心,满心都是为你着想,也不知道你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她那几天被你使唤得如同书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