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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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存在，让天地为之失色。
“……风华……绝代吗……”
楚轩取下了眼镜，第一次没有透过镜片去看那个一直一直在他身边的男人，就在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明白曾经读过的那个词——无关男，或女……
“……你先去和其他人会合吧，楚轩，草剃剑，我会去取的。”
郑吒平淡地声音落在楚轩的耳中，他没有去看楚轩，只是径自离开了。
“郑……吒……”
明明和他想的一样，为什么他会感到一种莫名的难过，他不是没有情绪的吗……下意识地，楚轩想找那个一直很温暖的怀抱，却发现怀抱的主人早就离开了。
没有感觉的他，第一次觉得晚上的风，很冷。
很冷啊……
016
无机质的目光落在了悬浮在半空中的巨蟒的身体上面，但其中的茫然却又似乎在告诉旁人目光主人的心不在焉，他的眼，是透过了巨蟒，不知道遗落在什么地方了。
“楚轩……”
郑吒颓然地瘫坐在冰冷的石质地面上，根本没有治疗自己身上因为挑战八岐大蛇而产生的伤口……其实，以他的实力，那条蛇是根本没有能力能够把他伤到这种程度的，即使“主神”调整了难度……真正算起来，有些伤，是他自己找的。
“……楚轩……”
痛，身上的伤，掩不住心的疼痛……那人，那个人，是不是他错了……现在的楚轩，终究不是他的“楚轩”……所以其实，是他……错了吧……
“楚轩，‘他’不是你……”
郑吒小心翼翼地将脖颈间形如铃铛的小坠取下，然后拢在手心，贴在了最靠近心脏的地方，他慢慢地扯开笑容来，但难看得就像立刻要哭出来一般。
“所以……是我错了……对不对……”
一开始，只是想要守护——为了弥补“曾经”的错，单纯的只是为了守护而回来，哪怕是一直是伙伴，也是无所谓的吧。
可是，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是被异形攻击时的焦急？
是仰望星星时候的寂寞？
还是纵容他抱人入怀时的满足……
心，开始想要得更多，更多了。
“是我……错了吗……”
是他不想等，不愿等，也无法等待，希望可以得到回应……是他不再满足于一个怀抱，一个轻吻，希冀那人眼中只有自己……是他……
他以为自己有那个耐心一直等着他的“楚轩”出现，可还是高估了自己。
“楚轩。”
其实，郑吒所愤怒的，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
**********
楚轩茫然地站在东京市区的街头，一天前，郑吒是在这里等着他，虽然是分开了一会儿，可是他知道，郑吒一直在这里等着他，只要他回头，就可以看见。
是的，只要他回头。
可是，现在呢？
“郑吒……”
是他找不到他，还是他不愿让他找到。
从遇见起，他的身边就一直有他，那个男人会抱着他，吻着他，眼中也全是他，仿佛在这个世界上，他是他唯一的珍宝。
是的，唯一。
他的布局很完美，没有任何的意外，但那个完美布局的成功却只是让他有着无尽的失落，他是知道郑吒在生气的，但却不明白郑吒在气什么。
是气他的利用，还是气……
隐隐约约地，楚轩知道自己应该是知道那个答案的，但偏偏只是差了那么一点——这一次，他远远超越了凡人的智慧，根本没有任何头绪让他可以分析出那个答案来。
所以，他没有去会合张杰一行人等，只是一个人在东京市区的街头徘徊着，想要知道那个答案。
**********
“楚轩！”
“郑吒？”
楚轩平静的容颜对上了那个从黑暗了走出来的男人担忧的神情，他看了看天色，发现整个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远处还可以捕捉到星点的灯火。
不知不觉间，他早已远离了人群，来到了这个颇为静僻的公园里。
“你……”
郑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想要说些什么，但一对上楚轩几乎没有波动的眼睛，花了一天时间做好的建设在一瞬间就塌掉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郑吒。”
楚轩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男人，不易察觉般的小皱了下眉角，这个距离，让他很不喜欢，所以他在郑吒愕然的目光里，堂而皇之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只要郑吒一伸手，就可以抱着他。
“对不起，楚轩。”
明明知道你不懂感情，不知道感情，却强行想你勒索这些……这样的我，很差劲对不对……
“这件事，是我的错。”
明明知道你不是“他”，明明明白你不一定会爱上我，却抢先用手段让你习惯我的存在……这样的我，很卑鄙是不是……
“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我会试着把自己的感情沉淀下去的……楚轩你一直值得更好的人……不像我……不像我……
“郑吒。”
楚轩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心告诉他，这个男人，很痛苦，很痛苦。
“你喜欢我，对不对？”
“……”
“爱情，欲望，独占欲……我很少接触这方面的资料，不过根据权威认证，人的感情有别于感觉，牵涉了脑科学、心电流学、血脉学、灵魂学等等领域，相当复杂。而爱情，这种通俗文学出现得最频繁的词汇，作为感情的分支却解释最为驳杂，难以定论，直接表现在欲望上，尤其是独占欲。”
郑吒错愕地看着楚轩一副要做科学报告的狂热模样，刚刚的氛围已经完全被打破了，内心里，因为决定放弃的痛苦也消退了不少，坦白说，在这种情况下，要他保持刚才的情绪，实在是挺困难的。
“爱情……这个词，我不懂……”
楚轩沉默下来了，他不停地推着眼镜，直直地看着郑吒好半晌，才认真的开口。
“……但是，你，可以教我。”
我是没有感情的，所以我不懂爱情：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不懂你的眼里为什么只有我，不懂……但是郑吒，现在的我希望你能教会我……爱情……
郑吒从指尖颤抖起来，他深深地，深深地，从胸口吐出一口气，然后有力地抱住了楚轩，紧紧地，不放手。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他清晰地感到，眼前的男子那份纯粹也笨拙的心意。
原来，这个男人在不懂爱的时候，就先一步把爱情给了他。
“楚轩，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就算被说成差劲也好，卑鄙也罢，他是不会再放手了……一次的错过已经够了，这一次，他绝不会放手。
哪怕有一天，会出现一个比他还要好的人。
不放手，即使是下地狱，也绝不放手。
……
夜空下，彼此拥吻。
017
“轰——”
爆炸声响起，郑吒看着“闻名于世”的鬼屋在刹那间化作灰烬，脑中“主神”给予的奖励让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比之前他感受到得更加阴冷与浓重的怨气开始在半空中凝结，形成一个巨大的鬼影。
“夜安，佐伯枷椰子女士。”
血族与身俱来的优雅被郑吒刻画的淋漓尽致，他缓缓地躬身行了一个贵族礼，仿若由中世纪里走出来的贵族公子，优雅从容却又尊贵高傲。
女鬼被郑吒的这一手搞得愣了片刻，或者说她残存的生前记忆，让她无法应对现在的状况。
“虽然很残忍，但我不得不告诉您一句，您的儿子佐伯俊雄但日前已经在我的手中得到了永生，因为他的妄为。”
邪魅的笑容缓缓展开，在夜的衬托下，郑吒站在那里，犹如夜之帝王一般。
“啊！！！”
乍听到儿子的“死”讯，即使是早已是失去了人类感情的咒怨，枷椰子亦不由的发狂起来，她完全不顾一切地想要撕碎眼前的“杀儿凶手”。
“太‘热情’的话，可是会讨人厌的哦，女士。”
嘴里说着调笑的话，眼底确实一派的冰冷，优雅到如同它的主人一般的细银长剑，划出优美的弧线，在夜里绽开了美丽的银莲。
“更何况，我是我有‘家室’的人啊！”
自我感叹的同时，还有沙利叶之剑绝美的剑光。
**********
此时，正在阳光酒店总统套房里的全体众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大屏幕，其认真程度，让人不得不为之动容。
屏幕上的内容，正是郑吒与枷椰子交手的情形。
“郑大哥，真的好强啊！”
竟然一个人去单挑枷椰子还游刃有余。这是在瞬间就将郑吒当作偶像的李帅西。
“没想到郑吒还有这么帅的时候啊！”
那笑容，那姿势……啊啊啊！她要晕倒了！！这是看到郑吒邪魅笑容时不知想到什么的詹岚。
“那个枷椰子不难打嘛！”
竟然一下子就被灭了这么多。这是被郑大队长的表现所误导的齐腾一。
“是他才这么轻松的，换你早被淹了。”
这是打击鄙视齐腾一的张杰，只是他的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异色，除了楚轩，谁也没察觉到。
“仔细看清楚，看完后给我你们的感想。”
这是毫不客气的下命令的楚轩。
“哦、哦、哦……”
这是连忙点头的一众人。
屏幕上，一面倒的战斗逐渐趋于尾声。
**********
“这么说来，‘七’就是一个关键了。”
楚轩不自觉地开始咬起说指来，郑吒微微好笑地看着他在思考时表现的幼稚行为，然后伸手直接抱人入怀。
“‘主神’提示我们要存活七天……‘主神’是不可能做这些无用功的，而且它要的是我们的进化，一定会留下一线生机来……先前齐腾一那组在寺庙里意外收获佛经就是一例……那么，所谓的‘七’，可是指枷椰子的攻击有七波！”
楚轩仰头看向郑吒，一副“要郑吒确认他有没有推断无误”的模样，看着其他人一愣一愣的。郑吒笑了笑，点头确认，楚轩，一直是一个简单的存在，只是他神鬼莫测的布局让旁人将他复杂化了。
这是楚轩啊……他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纯粹的他……
“是七波。其实大部分的内容和你们看到的是一样的，比较值得注意的是，第五波，需要在鬼魂攻击后才能动手，否则攻击无效；第六波则是体内攻击，这么防御由你们自己思考。七波结束后，咒怨印记自然会消除。”
郑吒平静地告知其他人一些注意事项。
“那个郑大哥，你不和我们一起行动吗？”
一听郑吒交代，李帅西的脑中突然多了个猜想，他有些犹豫地提出来，一下子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是啊，郑吒，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抛下我们吗？”
张杰严肃地开口，话中意有所指，不过他得到的是郑吒似笑非笑的神情，下意识地，张杰避开郑吒的目光，他总觉得眼前的人，似乎看穿了他，尤其是存在于他心底的那个最重要的秘密。
“没错。”
郑吒把玩着楚轩的头发，那种漫不经心地态度让旁人产生几分异样。
“郑吒你……”
詹岚想要说什么，但是被郑吒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从我进入轮回空间后，除了楚轩，我不曾承认过你们中的任何一人能与我并行……我要的是可以交托背后的队友，而不是必须时时刻刻护着的弱族……所以现在，做个决定吧，不依靠我的力量，活着回到主神空间，成为我认同的队友……或者看着以往的情分上，我在护一次，然后再下一次恐怖片被我放弃……决定吧……”
男人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来，美丽却残酷。
“作为雇佣兵，我只会死在战场上，而不会成为队友的累赘。”
率先开口的是大大咧咧的霸王。
“我的尊严，绝不容许我在别人的保护下偷生。”
素来冷漠的零点，用他冷漠的声音给出答案。
“我，只会死在我自己的选择下。”
赵樱空高傲的扬起头，她是刺客世家的天才，就是她要死，也只会选择自己的死法。
“……我想，你不介意借一张弓给我吧。”
铭煙薇展开一个绝美的笑容，开口要求道。
“郑大哥你在异形的时候就说过，轮回世界里谁也没有保护谁的义务，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去，我选择靠自己。”
李帅西真诚地开口，这个表现的一直有些滑头的青年，到底还是成长了。
“我选择一，要说理由的话，大概和李帅西差不多，一切，还是要靠自己。”
齐腾一举手示意。
“……”
剩下的只有詹岚和张杰保持着沉默，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那么，我们就此分开吧，各位。”
牵起楚轩的手，郑吒礼貌周到地开口，然后带着楚轩往外走去。
“……希望，我们能再见。”
话落，是两人远去的身影，不再回头。
解释
主神广场上，一块巨大的金色石碑立在中心，整块石碑散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仿佛在告诉他人自己的不寻常，它就是这样静静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你们全都看看吧……有些事也是该知道。”
郑吒神色平静地看了集合到广场上的七人，是的，加上他和楚轩，从咒怨回来的人只有九人——詹岚，那个依旧是看不透形势的女子，最终是留在了那个世界了，再也无法“算计”着回去现实的希望。
其实死亡，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个解脱呢？
众人闻言，有志一同地都看向了那块金色石碑，那石碑就像是和“主神”一样，只要盯着它看，就能直接在脑海里接收到一些信息。
……
零碎不全的信息，似乎在昭示着未来的残酷，乍一知道这些信息，一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