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邢夫人的康平一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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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只是关起门来教导儿女,倒过的还算殷实。邢夫人原想今生也就这样,到年岁找一个稍有家资的读书人嫁了,日后也可生活和美,谁知一朝荣国府上门提亲,母亲想着女儿加入侯府,进去就是当家太太,不能失了体面,把家中大部分财物给了她做嫁妆,就是为了让她能立住脚,好能有个靠山扶持娘家。
高门大户不是小户人家能够看得清的,邢夫人一朝进门,就成了尴尬人,身为填房,在府中地位不上不下,着实的尴尬,上有出身侯门,家世显赫,偏心小儿子的老太太,下有前头夫人生的嫡子贾琏,养在老太太那里,寻常不得见面,和她不亲,还有房中众姬妾,妖娆挑拨滋事,老爷又是个不能靠得住的,她也想着有朝一日生下自己的血脉,在府中站稳脚跟,日后也有个依靠,谁知十几年过去,这一想头终究落了空。
当初娘家大部分财物给了她,她这些年没有一儿半女,人微言轻,看似风光,实则心酸,老子娘的愿望也落了个空,继夫人的娘家本来就不算什么亲戚,更何况家资不丰的邢家,更让奴才都眼高于顶的荣国府看不上眼,她刚成婚的那几年,总是念着娘家,指望弟弟有个前程,也好给她撑腰,奈何弟弟顽劣,撑不起门户,一事无成,剩下财物也败落,到后来依靠长姐自助过活,被嗑府当成上门打秋风的亲戚,被人嘲笑,连带着她也不好过。
由于娘家败落,二妹妹嫁入寒门,心中对她怨恨,老子娘死后,三妹妹索性带发修行,让她落了一个爱慕钱财、贪享富贵、不顾亲戚死活的名头,让她在府里更抬不起头,对娘家愈发失望,除了送一些财帛,让弟弟一家饿不死,索性娘家的事情她撩手不管了。
丈夫贾赦比邢夫人年长十多岁,如今已经四十有余,长相英俊,贪花好色,头几年对她还算宠爱,之后房中小妾姨娘们滋事,二房暗里耍手段,老太太的不待见,几经下来,使得丈夫离了心,她在府中再无依靠。随后几年,即使她生的如花似玉,贪鲜过后,丈夫贾赦继续流连花丛,各种嘲笑不满都来了,没有儿女,没有娘家当靠山,小妾挑衅,丈夫忽视,婆母嫌弃,竟将一个活生生的美人蹉跎成一个死鱼目珠子。
贾琏的母亲张氏,按照邢夫人的记忆,也是出身名门,嫁进贾家十年,料理家事,没一个不夸赞的,她在娘家的时候就曾听说过,生有两个嫡子,长子长到七八岁时夭折,当时怀着身孕的张氏悲伤过度,勉强生下嫡子贾琏,便撑不住去了。到底为何张氏娘家和贾家断了来往,邢夫人也不是十分清楚,她进门时,府中几乎没有人提及前夫人和娘家,还是进府头两年,下人们私下里拿她和前头夫人作比较,才隐隐对张氏有些了解,这些闲言碎语,让邢夫人自卑,也让她和嫡子贾琏的亲近不起来,再加上贾琏养在老太太身边,时常不见,愈发疏远。
没个儿女,和嫡子关系疏远,为何不把庶子庶女抱养在身边,将来也有个依靠,身为嫡母,苛待庶子庶女也不是什么好名声,邢夫人为何对迎春和贾琮视而不见,任让下人肆意揉搓,身为大太太,即使不当家,整治几个下人还是很容易的,邢悦一直很好奇,今天终于有了答案,迎春的母亲冯氏是贾赦身边的得宠小妾,之前是贾母身边的得意人,自视甚高,目中无人,恃宠而骄,不把上不了台面的邢夫人放在眼中,挑弄是非,让邢夫人在老太太和贾赦面前无脸,她生下的女儿,邢夫人恨不得掐死,怎么可能好好教养,记在她的名下,那更不可能。庶子贾琮的生母宋氏,就凭邢夫人胳膊上的青印子,一旦这个宋氏失宠,这个贾琮就落不了好,更何况原著记载贾琮的生母已逝,邢夫人可不会抬举一个贱人生的孽种。
至于这邢夫人为何一命呜呼,还得说这贾琏的婚事。这贾琏将要娶进门的媳妇,是邢夫人死对头二房王夫人的内侄女王熙凤,这让她万分的不满,这王夫人仗着出身好,管着偌大的荣国府,看不上她这个出身落魄的大嫂子,经常在婆母面前挑拨是非,让她在众人面前没脸,这嫡子娶二房的内侄女,她能乐意。
奈何生性懦弱,即使心中不满,王家势大,只能打出了血往肚里吞,不敢表现在面上,也就私下里嘀咕几句,再加上心中不舒服,郁结在心,偶然风寒,病着起不来身。也不知道宋姨娘那个贱人怎么就知道了,在老爷面前搬弄是非,说她对琏儿媳妇不满,装病躲懒,对嫡子婚事不尽心。
贾赦听信了宋姨娘的话,让人把重病中的她拖到大厅,当着一杆子奴婢的面训斥她,更是填了着头上的伤,伤上加伤,怒极攻心,有诊治不及时,到了没撑住去了,要不是邢悦的到来,现在荣国府别说办喜事了,等着办丧事吧。
邢悦不由的对邢夫人心声怜悯,这邢夫人就这么的去了,悄无声息的,又有哪个知道,闭上双眼,邢悦能清楚的感觉到邢夫人对宋姨娘的滔天的的恨意,还有对丈夫贾赦的怨愤。
次日,邢悦睁开朦胧的双眼,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女声,“夫人,您可算醒过来了,老天保佑,来人呐,夫人醒了。”一会子就有七八个穿着体面地丫鬟匆忙挤入房中,纷纷上前说着吉祥话,一片嘈杂,邢悦被吵得头疼。
“你们这些小蹄子,都在这嚷嚷什么,不知道太太还病着,这刚醒过来,你们不晓得尽心伺候,都挤在这里吵吵什么,扰了太太的清净,还都愣着干嘛,该干嘛干嘛去,杵在这里做什么,紫竹,太太醒了,你打发人去给老太太、老爷还有府中各处报喜,鸣翠,赶紧去请大夫,给太太诊治。”门口进来一个大丫鬟,端着一碗药,看到屋里的一群丫鬟乱糟糟的样子,开口骂道。
等杂七杂八的丫头出去后,只留大丫鬟翠柳服侍邢夫人起身,红菱这才端着药进了内室,放下手中的事物,急忙上前和翠柳一起把邢夫人扶起斜靠着,一切妥当之后,方笑着说道:“太太,您这一睡就是七天,可把奴婢们给吓坏了,老天保佑,可算醒了,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处?”
邢悦知道房中的这两个是邢夫人的心腹大丫鬟,经过了昨晚,现在看到真人心中还是忍不住的震惊,到底没有表现在脸上。
“水”邢悦感觉嗓子要冒烟了,但也□枯的声音吓了一跳,翠柳急忙倒了水过来,一碗水下肚,“太太,您可还要水?”邢悦挥挥手,表示不需要。
“太太,请用药。”一旁的翠柳把药端到邢悦跟前,邢夫人看着浑浊的中药汤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哪有西药方便,到底强忍着恶心灌了下去,红菱忙递上蜜饯解苦味。
邢夫人靠着床头看着两人行事,不愧是大家婢,行事有章法,看着两人疲惫的神色,就知道这些天是这两人尽心照料的,这个红菱就是个泼辣的,翠柳倒是安静些,这两人是邢夫人的心腹丫鬟,出事的时候,偏着两人都不在身边,这红菱被邢夫人打发去给弟弟一家送银子,这翠柳,哥哥要娶亲,邢夫人给了几天假,要是这两个大丫鬟人一个在身边,也没得邢夫人换了芯子,邢悦只是叹了一口气,都是天意弄人。等两人收拾妥当,问道:“你们两个先别忙,索性睡不着,你们两个给我说说这几天府中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太太,您刚醒过来,身体虚弱,还是安心静养的好,府中近来都安好,琏二爷喜事近了,奴才们都尽心,不敢在喜庆日子滋事。”两人对看一眼,要说府中最能惹事的,莫过自家太太,这些天府中各处都把太太当笑话看待,没一个真心关心太太,嗑府都把精力放在琏二爷的婚事上,几天前,要不是怕嫡母病逝,影响了这琏二爷的婚事,连个太医都不请,府中这些糟心事,还是不要太太知道的好,依照太太的性格,闹出事来,那可更没脸,连带着她们也要受罪。
“行了,听你们的话,我是睡了不短的时间?”还是搞清楚现状较好。
“太太,你这次病的十分凶险,至今已经七天了,第三天最是凶险,府中请了太医,这才从阎王那里抢回了您的性命。”这次是绿柳回话,她和红菱是邢夫人的心腹,要是这邢夫人有个好歹,她们也落不了好。
“是吗?宋氏那贱人,最近可是得意,你们也别遮掩了,府中那帮子小人,怪会爬高踩低的,给我说说,二房和宋氏那个贱人又闹出什么事端来?还有二爷的婚事,料理的怎么样了。”邢悦现在除了头上伤口还有些疼痛,身体软绵之外,精神还算好,急于弄清楚现状,她有邢夫人的记忆,不怕被人识破,发话道。
“太太,琏二爷的婚事,老太太交给二太太料理,还有您在病重,老太太、老爷还都打人来问,小辈们老太太发话,怕他们淘气吵到太太的情景,都拘在院子里不许过来看太太,但都派人来问候。”这邢夫人刚醒,两人不欲让她生闲气,小心翼翼的只是挑最重要的讲,这也害怕她生气,等着她发火。
“行了,你们也别兢兢战战的了,我如今病着,也没那个精力生闲气,你们给我好好盯着宋氏那个贱人,哼,行了,扶我躺下,我这也不要你们伺候,都出去吧。”邢悦知道这两个丫头的心思,也没有往下追问,看着两个丫头的黑眼圈,就知道两人这几天恐怕没合眼,打发两人去休息。
翠柳和红菱的年龄也就十五六岁,对邢悦来说,那也就是刚上高中的小丫头片子,心中也是新生怜惜,为了不传出性子大变得传闻,按着邢夫人的性子行事打发两人出去休息,这两个丫头十分忠心,以后还得靠她们多些。
☆、第三章
打发了两个丫头去外间休息,邢悦舒了一口气,方觉手心已是湿漉漉的,任谁碰到这事也不可能冷静自持,方才出于生存本能,凭着邢夫人的记忆与这两个丫头的应对,防止露出破绽,引人怀疑,虽有邢夫人的记忆,到底换了芯子,不是同一个人。
要是昨晚还有一丝怀疑的话,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以及伤处隐隐传来的疼痛,使得邢悦彻底看清,她现在是一本书中的人物,还是一个情节不多无关紧要但十分讨人嫌的配角,邢夫人。
也不知道她在现代的身体怎么样了,她一向知足常乐,虽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但也没有做什么恶事,就是一个普通平民老百姓,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居然跑到了红楼梦中,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但是既然来了,她就得活下去。
在床上已经躺了几天,邢悦一丝睡意都无,想着接下来如何应对,现在离红楼梦剧情开始还有两三年时间,此时王熙凤未进门,贾珠还活着,二房的凤凰蛋子贾宝玉还只是一个四岁小童,贾元春方入宫半年,林妹妹也才只有三岁。
邢悦读原著红楼梦时还在读初中,当时红楼梦的内容根本读不懂,草草翻了一遍就撂过手,这两年红楼同人很火,作为资深宅女,邢悦看过不少,对红楼情节大致走向还算了解,到底是同人小说,加了作者的主观意愿,并不十分客观,只能做参考。即便是熟读原著,又能怎样,对现在的她而言,这里并不是一本书的世界,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现实世界,这里有太多的东西,书中没有描述。
邢夫人是内宅夫人,对官场律例一概不通,即便这样,凭借邢夫人的记忆,眼下的情况,邢悦也足以应对,至于其他的,趁着这段时间养病,无人打扰,多了解了解吧。
熟知红楼梦的结局,邢悦自然要做最坏打算,日后抄家,上下打点,这金银是必不可少,她可不想日后过着为奴为婢的穷苦日子,不是她嫌贫爱富,要只是穷苦日子倒也罢了,日后要是贾家败了,这邢夫人就是官奴,这奴婢过的什么日子,按照邢夫人的记忆即可知。
现下离荣国府抄家的日子还有十几年,这么些年足以让她准备好后路,邢悦是个自知的人,她就一平凡小女子,虽为红楼梦中的异数,但也没有雄心,也没那能力改变历史潮流,改变荣府败落的命运,她就想着能够过上小老百姓普通安逸的日子,不过这些在她成为邢夫人时,就已经不可能了。邢悦也不是冷血之人,想着这荣国府众人的结局,叹了一声,能提点就提点吧,至于听不听、做不做,那就是别人的事情,她只要做到无愧于心就好。
大约多半个时辰过后,大丫鬟紫竹领着大夫进来了,正是之前留下方子的刘太医,要说这刘太医能来,完全是出于好奇,当时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才留下一副方子,回来后就万分后悔,那邢夫人眼看着就殡天,这要是荣国府追究起来,他也落不到好处。
这刘太医正后悔着,就看到贾府之人来请太医,说是这邢夫人醒过来了,请他再去瞧瞧,这刘太医听了这个,心中的大石方放下,带着药童来复诊。
“恭喜夫人,性命已无碍,需安心静养月余,便可痊愈。之前的方子就别用了,老夫再留一副方子,三碗水熬成一碗,早晚各一次,至于夫人头上的伤,老夫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让小丫鬟早晚两次涂抹伤处,不日便可痊愈。夫人到底是有岁月的人,又逢此大难,伤了根本,今后莫逞强好斗,莫生闲气,否则与寿元有碍。”刘太医摸了摸胡子说道,心里叹道,这位夫人命可真大,那样的凶险都挺了过来。
红菱那丫头一听寿元有碍,就急了,邢悦倒是看的开,她一向豁达,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下馅饼,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得到总要付出代价的,她重生到红楼梦中,本就逆天,不付出点代价怎么成,只是寿元有碍,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要是按照红楼梦的结局,活的寿命短,也可少受几年苦,于是开口说道:“红菱,莫要烦缠着太医,生老病死,天意如此,况且太医未说一定有碍寿元,今后遵循医嘱,好好将养就是了,刘太医,这丫鬟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您与我救命之恩,实是感激不尽。”
“夫人真乃豁达之人。”刘太医赞一声,能把寿元看的这么开的,实属少见,原听说这荣国府的大太太最是尖酸刻薄、上不了台面的,看来这传言不可尽信,身为太医,什么腌臜事没见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