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倾三国2-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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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不是一个人,昭儿需要你。”昭儿靠着她,放轻声音,在她耳边哄道。
“明明是自己害怕孤单……我真的……很糟……”声音越来越小,她沉沉地睡去。
“姐姐不是一个人,昭儿会永远陪着姐姐。”昭儿悄悄地拥着她的肩,轻语。
娘亲临死的时候,告诉他一个秘密。
她告诉他,她的儿子出生的时候,便已经夭折了。
那么,谁能告诉他,他是谁?
他叫狗儿。
很难听的名字,甚至这根本不能算是一个名字,可是,当一个人连吃饭都成问题时,便也不会去考虑其它的事情了。
每天每天,他都跟着爹爹乞讨为生。
直到那一日,遇见了姐姐。
她给他吃很臭却又很好吃的豆腐,还给他讲奇怪却又很好听的故事。
第一次,有人对他那么好。
娘是风月楼的红牌姑娘,住在很漂亮的房子里,穿很漂亮的衣服,很多次,他都偷偷地躲在墙角边看她,他曾经幻想过娘亲手替他洗下满身的脏污,亲手替他换上漂亮的衣裳,然后很温柔地对他笑。
可是,爹却在娘的面前被人活活打死了。
那一回,他背着爹走了大半个许昌城,他身无分文,只得卖身葬父,因为……他不想让爹连死……都是孤魂野鬼。
她也跟着他走了大半个许昌城,用仅有的二十钱,姐姐替他葬了爹。
爹爹坟前,她将他抱在怀中,不知放了什么东西在他口中,浓郁的香味,甜得不可思议。
很温暖的怀抱,她说,“想哭就哭吧,不要忍着。”
于是,他便真的哭了。
姐姐亲手替他洗下满身的脏污,姐姐给他买了漂亮的衣裳,虽然……那是姑娘穿的……
犹记得姐姐拭去他脸上的泥垢,然后一脸惊艳地盯着他看,说,“哇,你好漂亮!”
那时,他便想,若姐姐能够一直那样开心,那样笑,那他愿意一辈子都穿成这样陪在她身边。
后来,娘也死了,是报了仇后,吊死在了爹的乞丐窝里。
死前,娘告诉他,其实,她的儿子出生的时候,便已经夭折了。
听她说,他是她逛灯会的时候,被一个男子强行塞到她怀里的。
那么,他究竟是谁?
娘说,那男子衣着富贵,若能找到他,他便衣食无忧了。
他对寻找自己的身世一丝兴趣也无,因为,他把自己卖给了姐姐,他便是姐姐的,一辈子都是。
他固执地跟着她,只要跟着她。
二十钱,不是一个价码,而是他能够跟着她唯一理由。
因为她买下他了,所以他要跟着她,一辈子都要跟着她,一辈子……
一辈子有多长?
从许昌到徐州,从徐州到襄阳,从襄阳到丹阳……
他有了新的名字,司马昭。
他是昭儿,只是姐姐的昭儿。
天庭地府,碧落黄泉,生死不弃,一生相随。
遗忘之伤
那一晚,我抱着包子,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听到曹操的脚步声走进营帐。
我抬头,看着他走向我。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曹操问。
我没有回答,依然看着他。
“怎么这样看我?”曹操在我面前坐下,轻问。
“你……还记得安若吗?”看着他,我开口,他是否早就意识到记忆的淡化,所以才会急着拥有那样一群安若的拼图,甚至不惜留下与她同名的我?
“安若?”曹操扬眉,神情竟是全然的陌生。
“笑笑呢?可还记得?”换了一种说法,我继续问。
“呵呵,笑笑可不就是你么?”曹操笑了起来。
他不记得了,他不记得了……
他不记得那个叫做安若的女子……他不记得自己曾经为之苦苦搜集拼图的女子……
那个与我同名的,叫做笑笑的女子……
“你怎么了?”一手抚上我的脸,曹操微微扬眉。
我忽然倦极,抱了包子躺下,侧过身,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有好些天,我都没有敢去看郭嘉。
直到华英雄来找我,说郭嘉一直不喝药。
我只得奉命捧了药碗去找他。
到他营帐的时候,他正在埋头画什么,那般认真,那般的小心翼翼,连我走到他身旁都没有察觉。
满纸都是一个女子,却只勾勒了简短的几笔,脸庞处一片空白。
“半仙,喝药了。”我唤他。
郭嘉抬头看我,一贯的微笑,“裴儿。”
那样的微笑令我不忍看下去。
“裴儿,我在想,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回到许昌,再做一次胭脂糕……”
“喝药。”我将药碗塞到他手里。
他仍是微笑着,乖乖地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他轻轻吐了吐舌头,皱了皱眉子,道声:“好苦。”
好苦?好苦……苦的是药,还是他千疮百孔的心?
“裴儿,你会画画么?”郭嘉看向我。
“不会。”我有些生硬地开口。
“你还记得……”他微微拧了拧眉,似乎在思索,复又舒展开来,“若若,是若若,你还记得若若的样子吗?能不能帮帮我画下来?”
“我不会画画。”轻叹,我放软了口气。
“我教你啊。”郭嘉微笑,“那些记忆越来越模糊,我怕自己彻底忘记……若若的模样。”
我终是无法拒绝,接过毛笔,在他的指点下,有些生涩地一笔一划地勾勒那个女子姣美的容颜。
好不容易完成,在郭嘉略带惊喜的神情还未消散前,纸上,那女子的容颜便又模糊成一片,复又幻化为一片空白。
郭嘉怔了怔,复又微笑着有些抱歉地看向我,“让你白白画了那么久……”
我能说什么,我只得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第一次见她,是在凉州,她只有三岁的模样,漂漂亮亮的小女孩,一个人坐在门口喝肉汤啃鸡腿”,郭嘉微微带了几分迷茫,微笑着轻声开口,“那时我很饿,她便分了半只鸡腿给我……她说她是神女……”
“第二次见她,是在凉州城外的护城河旁,孟德兄救回一个容颜尽毁的女子,奄奄一息,那便是她……我照着医书给她治伤……后来,还开了一家胭脂糕的店铺,她很喜欢吃……再后来,她为了救我进了宫……”
“第三次见她,她满身狼狈,孑然一生,有家归不得……”
“最后一次见她……她便死了……我熬药给她吃,她说,臭书生,我都快挂了……放我一马吧……”
郭嘉微笑着一点一滴地慢慢回忆,“我每天都要跟自己讲三遍……怕忘……”
想着那样被称作“鬼才”的郭嘉一个人傻乎乎地自言自语,我咧了咧嘴,想笑,却发现笑不出来。
“这有什么好听的,你听过笑话没有?我说笑话给你听啊?”抬手,我拍了拍脸颊,笑眯眯地道。
“笑话?”
“嗯!”我点点头,一鼓作气地开讲:“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孩长的像番茄,有一天他走着走着,突然……他摔倒了!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哦……”
郭嘉微笑。
我汗,继续讲,“从前,有个人,他想进宫,可是他不想当太监,你猜怎么了?”
郭嘉微笑,“怎么了?”
“……最后他还是当了太监!哈哈哈哈哈……”我大笑。
郭嘉看着我,还是微笑。
嘴角抽搐数下,我决定再接再厉,站在门外的华英雄却是听不下去了,进门来把我拖了出去。
“我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讲这么冷的笑话……快冻死人了!”华英雄看着我,咬牙切齿。
“很冷吗?”我一脸的疑惑。
“要不……我给你讲一个?”华英雄白我一眼,道。
“好啊好啊”,我忙一脸感兴趣地点头。
“有一只北极熊孤单的呆在冰上发呆,实在太无聊就开始拔自己的毛玩,一根、两根、三根……最后拔的一根不剩,他突然大叫……”华英雄顿了顿,看向我。
“他叫什么?”我眨了眨眼睛,好奇。
“好冷啊!!”华英雄忽然大叫。
“啊?哈哈哈哈哈……好冷啊……哈哈哈,笑死我了……”捧着肚子,我开始大笑。
真正的捧腹大笑。
华英雄一开始站在一旁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后来见我越笑越夸张,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离谱,不由得皱眉来拉我,“喂!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我弯着腰,低着头,不停地笑,“哈哈哈,笑死了,好冷啊……他居然说好冷啊……哈哈……”
“喂喂……有完没完……别笑了!”华英雄拉住我。
我弯着腰,仍是笑,止不住的笑。
“裴笑!不准再笑了!”华英雄终于板起脸来,强行将我拉起身,却看到我满面的泪痕,惊住,“笑笑……”
“呵呵……好好笑……”咧了咧嘴,我道。
伸手抚去我脸上的泪痕,华英雄别开眼,“别笑了。”
“呵呵,为什么不笑啊,真的好好笑。”我扯了扯唇角,泪水终于肆无忌惮地流下,“为什么……为什么连记忆都不愿给他留下……那是他唯一仅有的……为什么要那么样残忍……”
对着一则毫无笑点的笑话也能笑得天翻地覆,那是因为……我必须找一个可以让自己发笑的理由……用笑,去抚平一切的伤痕,即使无法抚平……掩盖,也是好的……
华英雄抱着我,轻拍我的背,“好了好了,我知道,别哭了。”
“我没哭。”
“好,你没哭。”
“我没哭……”
“嗯,你没哭。”
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郭嘉也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是不是会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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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成真
几日后,许昌传来消息,孙策于途中死于许贡家的刺客之手,曹营闻此消息,精神大振。
郭奉孝一语中的。
听闻这个消息时,郭嘉正端着我送来的药,一口一口喝着,整个营帐内都弥漫着中药浓郁的味道。
“半仙果然无愧于半仙之名呢!”我抱着包子笑。
“伊呀呀……啊呜……”嘴里吐着泡泡玩,包子嘟嘟囔囔地也凑热闹。
郭嘉笑了起来,很轻很轻的笑,笑得波澜不惊。
出了郭嘉的营帐,迎头碰上一个捧着盒子的士兵。
“这是什么?”我好奇。
“禀夫人,此乃阳安都尉李通送上的礼物。”那士兵恭敬地道。
“哦?是什么?”我愈发的好奇。
“这……”那士兵略有些为难。
我已经揭开盒子去看了,只一打开,便“啊”地一声惊叫,往后跳了一步。
是一颗人头。
“别怕。”郭嘉听到声音从帐内走了出来,一边扬了扬袖子,让那士兵快步离去。
我惊魂未定,抱着包子发抖。
包子倒是精神得很,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继续吐着泡泡玩,完全感觉不到他的老娘吓破了胆儿,或者……我该考虑给包子个改个名儿……叫小螃蟹,如何?会吐泡泡的小螃蟹!
“袁绍派了使者去拉拢阳安都尉李通,并许以征南将军的头衔,李通为表忠诚,特送来那使者的头颅。”郭嘉笑着解释。
我眨了眨眼睛,表示默然。
“刘备也已经脱离袁绍,但目前未有大作为,咳咳……”郭嘉背负着双手,轻咳一下,“我军兵精,但粮草不足,若是袁军使用拖延战术,有些麻烦。”
事实证明,袁绍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八月,袁绍便把军营向前推近了,方圆不过几十里。
九月,曹军与袁军开始了硬战。
战事陡然紧张了起来。
整个军营,最无所事事的,便是我,但我也被下了禁足令,不许踏出军营半步。
连着几日,曹操都未合眼,与袁绍你来我往,进行着无休止的战争。
入夜,我将包子哄睡着了,终于忍不住披了件袍子去找曹操。
主帐内燃着烛火,曹操坐在案前,微微皱眉,在看一副简易的地图。
见惯了他狐狸一般的模样,却难得见他如此认真的神情,我站在营帐门口,微微歪着头看他。
“敌众我寡,粮草不足,该当如何?退否?”冷不丁地,曹操开口,却并未抬头,只是抬起手,状似疲惫地轻轻按着额。
“先退者,将失去大势,你已以袁绍十分之一的兵力对坑了半年之久,袁绍已然疲惫,正是出奇制胜的好机会。”我忍不住开口道。
“是你?”曹操有些讶然地抬头看我,随即微微扬眉。
我顿了顿,这才发觉自己一时不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嘿嘿,半仙教我的。”咧了咧嘴,我插科打混。
曹操眯着眼睛笑,摆明了不相信,“好,都听夫人的,不退兵。”
我暗骂自己蠢。
“头好疼啊……”拧眉,曹操忽然低叹。
双脚自动自发地上前,等我脑子转过弯来时,我已经站在他身后,轻轻替他揉着太阳穴了。
舒服地闭上眼,他靠向我,低笑,“夫人果然是口硬心软啊。”
我嘴角开始抽搐,得寸进尺就是用来形容这种家伙的。
新的楔机很快就来了,有探子来报,袁绍派部将韩猛运粮到前线,据闻,韩猛此人,人如其名,猛而轻敌。
于是曹操十分爽快地派人一把火把韩猛押运的粮草全给点了……
晚膳时分,曹操兴致颇高,曰:“袁绍众叛亲离之日不远矣。”
那一晚,曹操宽了衣,脱了鞋,却好整以暇地坐在榻上,睁着眼睛不睡觉。
我瞪了他半晌,他仍是笑眯眯的模样。
“你干什么?”我忍不住开口。
“等人。”曹操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
“等谁?”
“弃暗投明之人。”
“谁是暗谁是明之人?”我也眨了眨眼,故意道。
“当然我是明,袁本初那家伙是暗。”曹操丝毫不懂谦虚是何物地道。
“你就那样肯定?”我故意一脸的怀疑。
“简单来说,我绑了他的家人,而且袁本初为人刚愎自用,定是留不住人才的。”曹操信心满满。
话音未落,帐外忽然有人禀报:“相爷,许攸求见!”
曹操扬唇微笑,慢悠悠地看我一眼,“来了。”
许攸?不是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