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柳飘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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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她去哪儿?”两个声音同时喊道。
大妞不理,对着我说:“其实我挺佩服你的。我原本想着小姐自杀是万无一失的事情,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了马脚。”
我头发被扯得生疼,脚腕更像火烧了一般,踉跄着随着她向厨房退去。
“怪只怪,我不该穿小姐这双鞋。”
“你……你不该的事还有很多!”我咬着牙,心说落在这个疯子手里,我是凶多吉少了,还不如说个清清楚楚,大家死的痛快,于是大声说到:“乌木配红花,你先毒晕了你家小姐,怕她醒来,你又险些勒断她喉咙。你早知道看后门的老爹嗜酒如命,故意给他送去烈酒,方便你将梅娟抱出府去。只是,你忘了当时你家小姐没有穿鞋,自己又不敢脱下鞋来给她穿上。你的小屋里,什么关于你家小姐的东西都没有,而你虽在守丧,但却带着手镯,穿了这双写着梅花的绣鞋。因为你害怕……”
“住口!”我脖颈上的斧子又深了一寸。
“别说了!”赵彦玥大喊,小谢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我忍着疼,继续说道:“你与你家小姐相处八年,怎能仅仅因为一个男人,就恨下毒手呢?”
“住口,住口!”
正在此时,一阵阴风旋起,一个凄惨的女声响起:“大妞,大妞,你勒的我好疼啊!”
我们所有人都吓呆了,大妞和我退到厨房,放开我,那斧子手柄横在门前插钥上,惊恐地大喊:“不要,不要……”
“大妞,大妞,你勒的我好疼啊!”我仔细一听,是秋宜。我从不相信鬼神,这时也听得毛骨悚然。使劲想站起来,但脚腕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更要命的是,我又突然头晕眼花起来,胸口气闷,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一个火星落在了地上,大妞惊慌乱撞之余,碰到了烛台,这小食堂里,到处都是柴火树枝,一见火星立刻着了起来,顿时烟雾四起。大妞已经癫狂,不再管我,我挣扎着,向房门一寸寸挪去,好容易摸到门口,想拔出斧子,可浑身发软,怎么也是不上力。
只听得外面又嚎又叫,混乱之中,小谢的呼喊尤其凄厉:“飘飘,飘飘!”
传来撞门的声音,我已经全身无力,瘫软了下来。正在此时,窗户被打开,是赵彦玥跳了进来,我挣扎着向他伸出手,随后小谢也跳了进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就被人搂紧了怀里,温热的嘴唇贴着我的头发上,混合着呢喃不清的自语:“飘飘,飘飘。”
可就在这时,在冲天的火光中,我看到大妞突然回过神来,拿起厨房案子上的菜刀,冲着正在向我扑来的小谢砍去,我顿时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取,血液凝固成一团,连呼吸都停滞了,我想大喊大叫,想扑上前去,想推开小谢,甚至想奋不顾身替小谢挡下那刀,但身子怎么都动弹不了,眼前的一切都如慢镜头一般,只能看着菜刀缓缓冲着小谢的后背砍了下去……
血,到处是血,仿佛要把我淹没了一般,在这漫天的血光中,我伸出手想抓住什么,但什么也没有,只有灼热的空气在我手中散去,散去……
第二卷 一梦醒来已三秋 第二十二章 又回到了起点
“体温39。2度,脉搏62次/min,呼吸7次/min,血压78/54……”
“呼吸机!”
“心肺复苏!”
“心脏起搏!”
一、二、三,“膨”
一、二、三,“膨”
“柳飘飘,坚持住!”
“别放弃,坚持!”
我好累啊,感到身子沉得要离我而去,有人在我胸口使劲按压着,还有电极“呲呲”的响个不停。我想使劲睁开眼,但只是眨了眨,感到鼻子嘴巴里全是灰土,让我喘不上气来。我正头疼的难受,听见耳朵边一个又粗鲁又聒噪的声音:“小柳,你要是再不睁眼,我就大耳瓜子扇你!”是谁这么粗鲁!
“飘飘,崔头答应请吃一个月的海底捞了,快醒醒!”还是这个声音比较悦耳。
我依旧昏迷着,感觉被人抬了起来,放在车上,然后只听“呜……呜……”的警笛声,带着我一路风驰电掣。
……
“柳坚强,你就少吃些猪蹄儿吧!”
此刻,我正穿着蓝白道的病号服,舒舒服服地盘腿儿坐在解放军总医院的病床上,一旁的小护士,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刚才拔了胃管,还是少吃些生硬油腻的吧。”
我冲她嘿嘿一笑:“不算我被掩埋的178个小时,就冲我一个星期不能吃东西,也得好好补偿补偿自己。”边说着边用油乎乎的手,擦了一把油乎乎的嘴。
作为因公负伤,还差点儿牺牲的公安干警,组织出面协调了最好的医院和最好的医生为我治疗,听说很快就可以给我批一个个人二等功,还能涨一级工资,我心里能不高兴吗?!
崔头每次来看我,都说我是傻人有傻福,被埋了178小时,差点儿就因此载入吉尼斯世界记录,可挖出来一看,没毁容,胳膊腿儿也周全,就是肺有些不大好,不过现在也治疗的差不多了。
每次,他这样说,我都会特内疚特真诚地说一句:“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真应该努努,再坚持十来个钟头,这样不仅我,就连咱分局,咱法医队儿都可以永垂不朽了!”
“小柳今天的胃口有很好?”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大夫又来查房,我赶紧将啃得十分惨烈的猪蹄扔在床下的痰盂里,然后冲着大夫嘿嘿傻乐。
大口罩上面的两只眼睛,无奈地看着我,转头向护士问道:“早上吃了什么?”
“三个包子,两根油条,一碗粥。”
我皱了皱眉头,两只眼也皱了皱眉头。
“喝水?”
“500毫升。”
“排尿?”
“两次。”
“尿液颜色?”
“排便情况?”
“排气情况?”
……
自从我醒来,每天早上的查房就是对我心灵乃至精神的极大摧残。我臊眉耷眼地听他们详细地了解完我的情况,等着两只眼训教。
“小柳,你掩埋时间过长,不要一次吃太多东西,而且尽量吃些流食。你的肺部被煤灰污染了,虽然不是非(提供下载…)常严重,但你还是要注意,尽量不要做剧烈运动,还有就是不要太激动,要避免情绪波动。”
“嗯。”我低着头,搓着油手,哼了一声。
两只眼终于说完了,我抬头问他:“大夫,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两只眼又皱了皱眉,说道:“怎么,你很想快点儿出院?”
我心说这不是废话嘛,医院又不是家,谁愿意老住着啊!我点点头。两只眼的眼珠子转了转,又翻了翻病例,说道:“再观察几天,如果一切正常,下周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崔头你就等着海底捞吧!”我差点儿从床上蹦起来!
两只眼笑着,摇摇头走了。我身边的小护士眼睛一直目送他出了房间,拐到走廊,最后进了厕所。
“我知道了,你对两只眼有好感!”我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奸笑着对小护士说。
“有好感怎么了?全医院的女孩都对我们谢大夫有好感。”
“谢……谢大夫?”说着,我的心突然猛坠了一下,就像一把大锤子生生砸在了心口窝,我“哎呀”一声,抱住了胸口。
……
出院那天,领导都来了,崔头还特意向重案队接了量别克商务舱。我与医院的小护士、小护工一一道别,有几个还哭了起来:“柳坚强,你可终于走了!”
我柳眉一树,两眼一瞪:“啥意思,赶紧把话说清楚!”
一个笑了起来,打趣说:“你在这儿,天天逗得我们没事儿就往你的病房跑,护士长对我们都有意见了!”
我们又笑了一会儿,我左右张望了一下:“两只眼呢?”
“谢大夫上午有个手术,估计还没下手术台呢。”
“哦……”我有些失望,这段日子,两只眼每天雷打不动地亲切问候了我十多天,可我从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本想要出院了,能当面谢谢人家,可还是没机会。
“柳飘飘,你在这儿下蛋呢?!”崔头虎着嗓子就来了:“赶紧的,回去我还得接你嫂子呢!”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什么素质!这是对待英雄的态度吗?!”
在车上,崔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着这段日子队里又接了什么案子,那个混小子又鸡贼不积极。我也一耳朵听一耳朵冒着,没当回事儿。快到宿舍了,崔头很严肃地对我说:“小柳,你这次受伤的事情,我们还没告诉你爸爸妈妈,你看,要不要……”
“不用了,不用了!我这不没事儿了吗,别吓唬他们了。”
“那好,这毕竟是件大事,你这枝小柳差点儿就飘不起来了,队里决定给你一个星期假,在家里好好休整休整,陪陪父母,放松一下心情。”
我点点头,感激地看着崔头。只见崔头用下巴瞟了我一下,我不明就里。
“下车啊,你自个走进去吧,我要接你嫂子去了!”
“啊?!没人性!”我狠狠把门关上,虽然心里愤恨,但还是下意识地说了句:“慢点儿开啊!”
崔头隔着玻璃,笑着向我招招手,我看着他车走远了,才扭过身子,向宿舍走去。一路上,尽打招呼了,大家看到大难不死的柳飘飘都异常亲热,呼喊着要搓一顿庆祝庆祝。我嘴角抽笑,正不知如何是好,小李也凑了过来,高声说道:“小柳大病初愈,搓什么搓!”一伙人这才散开,我正要感谢小李几句,只听他说:“谢天谢地,你可好了!”
我点点头:“那是!”
“那就赶快回来,把这段时间攒的卷都输了机。这个月案卷输入考核,你们队差点儿没达标。”
我斜着眼睛看着可恶的小李,只见他嘴巴一张一合,还带着坏坏的笑!小李被我看得发毛,这才正常地说:“和你闹着玩呢。不过,你们队儿的卷还真是没输机”,说完,赶紧一闪身跑了。
我回到宿舍,看着自己小半个月前,被崔头从床上喊起来,匆忙收拾的屋子,皱了皱眉,不由得想起差点儿让我这枝小柳飘不起来的那场意外。
我进了坑道,发现了两旁有很多坑洞,然后就地震起来,然后我拼命往出跑,再然后……再然后……我有些头疼,算了不想了,估计就是被砸晕了呗。我拍了拍手,正要站起来,突然心口疼的厉害,每一次呼吸,就好像有针顺着气管扎进来一样。我扶着床角缓缓坐下来,一动不动,捧着胸口,闭着眼睛,慢慢地吸气吐气。
“小柳姑娘……”
“是我!飘飘你不要害怕!”
“不怕,能遇到飘飘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谁是在和我说话,我睁开眼,四周是熟悉的宿舍,除了我一个人也没有。我有些诧异,但胸口的疼痛逐渐散去。我甩了甩脑袋,心说肯定是猪蹄儿吃多了,大脑油腻!
第二卷 一梦醒来已三秋 第二十三章 此小谢非彼小谢
在家休假的日子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在爸爸妈妈的照顾下,我日益白胖起来。几个要好的小姐妹知道我大难不死,都纷纷来函来电甚至上门慰问,我怕吓着父母,就把约会地点定在了西单。
不过我忘了,自己休息,但大伙不休息。不到五点,我就坐地铁到了西单,实在没地方去,我就溜达到了西单图书大厦,直奔三楼,到医学专柜,找些法医学方面的书看。
我正捧着一本《血液中的隐形密码》专注地看着,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依旧眼不离书,只是向架子的方向挪了挪。可过了一会儿,也不见那人动弹,一点儿要借过的意思也没有。不仅如此,他还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唉,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给你腾地儿让你过了吗?心里想着,便扭回头去。
一个比我高出多半头的男生站在我面前,好像认识我似地,看着我微微笑着。我有些纳闷,是不是认错人了:“你……认识我啊?”
“柳飘飘。”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可又没熟悉到让人一听就能想起来。见我歪着头,冥思苦想,对面那人笑了笑,用手里的书挡住鼻子一下,只露出两只眼睛,还喃喃地说了声:“柳坚强。”
“哦,两只眼?!”
“啊?”
“不是,不是,您是谢大夫啊!”
那人点点头:“真巧啊,在这里遇见你。”
“是啊,我出院的时候,听说您再做手术,也没跟您道个别。”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谢大夫好看地笑了笑:“您也来看书?”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哼道:“那个……嗯。”
“《血液中的隐形密码》?”谢大夫低头看了看我手中的书:“这本书挺好看的,我还记得里面讲了一个古代依靠一把血锄头判案的故事。”
“血锄头?”
“是啊,就是一个县里有女孩被人用锄头砸死了,知县让好几个嫌疑人把锄头放在地上,看那个锄头招来了苍蝇,那个就是砸死人的凶器,这充分说明了咱们祖先对血液有着深入的研究和认识……”
谢大夫还在喋喋不休,可我却怎么也集中不起精神来,脑子里一会儿是在一条陌生的排水沟旁躺着一具女尸,一会儿是一个胖乎乎的女人抱着一摊子东西,一会儿一个青年男子的背影定格在了我的脑海中,我使劲想要看清楚他是谁,突然,那男子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春风一样的笑容,对着我伸出手来:“飘飘……”
我“啊”的一声抱住了头。谢大夫赶紧上来扶我:“小柳,你没事吧?”
我侧着脸看向谢大夫,只觉得他的样貌异常模糊,怎么也看不清楚,我使劲揉了揉眼,看见刚才在我脑海中温柔呼唤我的男子又出现了,我喃喃地说了声:“小谢”,又晕了过去。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大厦保卫处的床上,身上盖着件薄夹克。我支起身子,看见谢大夫正在捏着我的手腕,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