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呼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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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个好提案……如果环看不见的话就一起在这里过吗？”
“没有……没有的事啦。”
桂的口气一下变得很认真，环却退缩了。
的确如今是自己用强烈的意志封住了视力。并不是想一直这样下去，只是现在还不想看任何东西。
“……环。”
“什么事？”
耳边传来的桂的声音渐渐带上了热度。了解了他的意图，环吸了口气。
“嗯……”
耳轮被牙齿咬痛了，环的背颤抖起来。
“……好吗？”
“在这里？”
“没有任何人在，你一个人很寂寞吧？”
被一只大手摸进了衬衫的环对桂的邀请点了点头。
“桂……铁他真的不在吗？”
“他有事出去了，要回来的话也一定听得见声音。没关系，那时我就把你抱到床上去。”
“嗯……”
环被仰面压倒了，桂覆了上去，打开环的双腿。
“桂……”
“啊……啊啊……”
“真棒，环真的很棒。”
客厅的沙发上，环接受着桂。
衣服都还只脱了一半、处于半裸状态的环看起来十分诱人。
“啊，桂、桂。”
架在桂肩上的环纤细的腿随着节奏在空中摇晃着。
“环……”
激烈的摇撼让环摇摆着头，环的理性在桂的手下消散，完全被快乐支配着。
“……！”
结合在一起的二人的样子进入铁的眼帘。在收拾完桂让他收拾的客间后，正要走下台阶时，他看到了。
从台阶上看去，暖炉前的沙发尽收眼底。
“啊……”
桂身下的环的娇声回响在客厅中。
恐怕，正是为了让铁看到，桂才特地在这里做的吧。如果环的视力恢复了的话，一定会知道铁正从正面俯视着自己。
感到铁的气息的桂回过头去，对他恶意地笑了。
铁皱起了眉头，他明白这是对自己的非难。桂嘴角微抬，伸出一根手指，做出“到这里来”的手势。
桂就是铁的雇主。铁并没有拒绝权。
铁没有发出往常一样的脚步声，轻轻地走近桂他们所在的沙发。
确认了铁就站在自己身边的桂满足地点了点头，在自己身下的环的耳边低语：
“呐，如果现在我们的样子被铁看到了……你要怎么办？”
“唉！？”
桂的话让环惊讶地弹起身体，由于这急速的行为而享受了更高快感的桂愉悦地扭歪了嘴唇。
“桂……桂，铁他，不是不在吗……！不要，他真的在吗！？啊……嗯！”
“你说呢？你觉得他在不在？”
“桂！”
紧闭的环的眼睛睁开了微微的一线，但是没有继续打开的意思。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太坏心眼了……桂！”
在发出哀求声的环的肌肤上，桂降下灼热的吻的雨点。
“抱歉，铁当然不会在这里的，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如果现在自己发出声音，环会怎样做呢。这个想法在铁的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付诸实际。
桂也是很了解铁的品行才这样做的。
“那……再来吧……桂……”
环将桂抱得更紧，而桂也响应地更加沉入环的身体。
“……”
而铁就这样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这样的两人。
直到环失去意识，桂都一直为所欲为地贪求着他的身体。铁把昏过去的环抱回寝室，而桂在这段时间里去洗澡了。自然，清洁了残留在环身体上的行为的残余的，是铁。
擦干净了那被体液沾污的身体，为他将睡衣重新穿回身上时，桂正好从浴室里出来了。
“你的兴趣还是一样的坏。”
“这是夸奖的话吧？”
“暴露狂的趣味一点也没变。你是有意要我看的吧。”
“看了还脸色变都不变的人也只有你了。如果刚才的事让环恢复了视力的话会怎么样？自己被男人侵犯的样子也许被他人看了个正着……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
“……所以我才说你趣味太差。”
身穿着浴袍，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客厅椅子上的桂表情根本是若无其事。
“环呢？”
“睡着了。”
“啊，是吗。”
桂毫不关心地点起了一根烟，在吐出的紫烟消失在天花板下时，再次开了口。
“环的眼睛怎么样？能睁开吗？”
“我想应该没问题……但是不能太急。”
“哼……不愧是什么来着，控制者？你对环说了什么？”
刚才对环说话时的温柔口吻，如今完全从桂的口中消失了。
“和你说的一样，只是住在这里照料他的起居而已。”
“好好好，你没有说谎。对了，环说你根本不像做帮佣的那种人，如果他看见你这胡子拉碴的样子，更会觉得你可疑了吧。”
桂嘲弄地说，铁的脸色更加沉重。
“的确啊！个子又高，体型又结实，还有你那臭着的一张脸！从外表怎么看都是肉体劳动系的。”
“真抱歉。”
“我是在夸你，人不能光看外表。你可是精英的高学历人士，如果我没有在院里认识你，一定不会相信铁就是高等深层心理学的伟大英才呢。到现在研究院里都没有能和铁匹敌的催眠者。”
“……”
“黑色与红色眼睛的铁。你催眠术的才能就是因为眼睛颜色不同才会产生的吧？”
“不知道。”
铁是在那个用DNA技术随意制造所喜欢的孩子时代里产生的、有着极稀有的金眼妖瞳的人。因为这双眼睛的缘故，他极端讨厌与人接触，这一点桂也很清楚。
“而相信了这样的铁，我才委托你……你没有忘记吧？”
“啊。”
铁垂下眼睛。他是在大学研究院中认识了作为前辈的桂。
利用特任来给自己造福，桂就是这种人中的典型，铁一直很想避开桂，不想与他扯上关系。
但是，为什么又会成为如今的雇主与被雇佣者的关系呢，那是因为在那一天失去了恋人的缘故。
“我希望你把这种才能使用在环身上。即使作为精神医师来说，铁的技术也是一流的，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都好，即使让环成了废人……只要留下他那编程的手腕就行。如果你想，和环做也可以。”
“……”
“我是为此才给你破格待遇，把你叫到这里来的，可不是让你来看小孩而已。期限虽然没有，但你必须给我做到。”
桂这样说着，伸开双手，铁以不情不愿的态度叹了口气。
“……我没有想到要再次使用它的。”
铁避开桂的事，桂本人也知道。桂其实也对这种无论是力量还是金钱都不能使之屈服、有着强韧精神的类型觉得很麻烦。
所以才不是通过个人的联络，而是通过“公司”的请求。什么交情友情的，桂全不在意。能利用的就要利用。也没什么选择手段的时间了。
“果然钱还是最好的方法吧？”
铁没有回答，也没有回答的义务，他说出了心中所想的话：
“桂是‘好人’，说出这种话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讽刺的话让桂笑了起来。
“如你所说，铁是不会想到有这样的人吧。是谁说的？啊，环？”
“他说你是不利用自己，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你听了这句话良心不会疼吗？”
“一点也不！是被骗了的人自己不对。”
铁偷偷地瞟了一眼背后——睡着环的寝室的门，而后握紧了自己冰冷的右手。
“还是说，你不想把一度抛弃的自己的那个才能，用在杀了你恋人的本人身上？”
“桂！”
“……你还爱着她？所以才把右手保持着那个样子？”
铁的回答很模糊，模糊到听不出在说什么。
“肯定是吧？就是为养死去恋人的家人，你才受雇于我的。”
沉默不语的铁，而桂自得地继续说下去。
“这种情况该说什么好呢？把让杀了你的恋人的编程者睁开眼的钱，拿去抚养恋人的遗族……”
“桂。”
被铁那压抑着感情的低沉声音压倒，桂一瞬闭上了嘴。
“哼，因为我挖苦你是为了钱吧，我没有恶意的。”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还好铁你够上道啊，天才控制者？如果铁都做不出来的话，那就没有谁能做得来了。早一天也好，快点让环睁开眼睛吧。”
“他是你重要的堂弟吧？你就没有些更真心的话要说了吗？”
带着对什么也不知道的环的怜悯，铁无力地垂下了肩膀，而桂无情地再补上了一句：
“心什么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那种神经质的小鬼除了编程序的才能之外根本毫无利用价值。”
桂正说着的时候，忽然传来的咔哒声让铁和桂都屏住了呼吸。
“环！？”
“……桂。”
在那里的，整个人靠在门上的，正是环。
“刚才的……话，你……”
“桂也和……叔父他们……是一样的……对吗？”
环颤抖着的声音里蕴涵着深不可测的愤怒。
“铁也是……果然是为了让我睁开眼睛才来的吧！？……大骗子！！”
“环。”
“别碰我！”
那碰触着自己的手被环猛地拍落。
“出去！桂，还有铁都是！我再也、不想见任何人了！”
对着还在眼前的感触，环狂乱地挥舞着手。
“环，冷静一点听我说话。”
“滚出去！！”
为了避开疯狂地乱打着的环，桂早早地就消失了。
“……出去！滚出去！！”
远远传来桂的车子发动的声音，环向还留在客厅里的铁叫嚷。刚才听到的二人间的对话让环无法置信。
“你们骗了我，骗子！大人们都在骗我！我最讨厌你们！！”
大大地喘息着的环怎么也止不住愤怒的泪水。
这时，他的耳朵里传进了铁的叹息声。
“我并没有骗你。”
“就算你没说，也是一样的！”
声音的距离并不很远，环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转过头去。
“出去，我不会再被你们骗了……正是因为不想再看见你们这样的大人，我才闭上眼睛的。”
铁什么也没有回答。
只有安静中响起的打开大门的声音，而后，脚步声消失在外面。
没有听到车子开走的声音。在变得一片寂静的家里，环抱着膝盖蹲了下来。
“……混蛋！”
即使不断地深呼吸着，两个人冲击的对话仍然无法从耳中消失。
“如果我没有对桂说那种话的话，也许不会变成这么悲惨的状态了吧……！”
就是把铁赶了出去，过不了几天又会有代替者到这里来的。而桂也一定会在事情冷掉的时候，以若无其事的表情上门来。
“反正我除了这里以外哪里也不能去。”
也会有用新的手段为了让自己睁开眼睛的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