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望族-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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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出城,可是奴婢到了恩义侯府他们竟翻脸不认人,根本就不让奴婢见三姨娘,奴婢无法是从狗洞钻进侯府的,奴婢寻到三姨娘的院子时就听闻了三姨娘昨夜不慎落水一事,奴婢心知是恩义侯过河拆桥,杀人灭口便再不敢露面,躲了起来,正想避人逃出侯府,谁想京兆尹大人便搜出了奴婢来。奴婢都招认了,此事和奴婢家人无关,皇上绕过奴婢家人吧。”
姿茹重重地叩头,恩义侯怒道:“你胡说八道,本侯根本就没见过你,怎敢将这样的事情委于你?本侯更不曾令三姨娘做下此等伤天害理,以下犯上之事,皇上,那三姨娘是皇上赏赐给微臣的,故而微臣不敢轻怠,可微臣却也不敢贪恋美色,做出那等宠妾灭妻之事,微臣不曾宠信过三姨娘,相反因三姨娘非我族类,微臣一直都对她防范有佳,微臣怎会将这样重大的事情交给两个不信任的女流之辈?事后还引人注意地高调杀人灭口,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啊。”
“三姨娘一死便是死无对证,我看恩义侯高调杀人也是有所值得,有何不可。”锦瑟不由冷声道。
“虽然这下毒的姿茹是从侯府被找到的,她也供认那三姨娘是受恩义侯所托,但是也不能全然听她一面之词,此事若寻不到恩义侯策谋的直接证据,若冒然给侯爷定罪只怕难以服众。”翼王却在此刻躬身道。
他的声音平稳温雅,面上神情恭顺温和,果真肖极了太后,一眼望去给人以无害慈善的印象,然而想到此事都是翼王在背后捣鬼弄出来的,此刻却还一副伪君子的模样为恩义侯说好话,再公正不过的模样,锦瑟瞧着翼王那张平和的脸便觉一阵欲呕。
可惜那雍王和恩义侯到此刻还不知翼王的真面目,听翼王为他们说话,雍王还感激地瞧了他一眼,锦瑟低头讥诮微笑。
皇帝闻言却冲姿茹道:“你若拿不出实证朕便不能任你污蔑朕之爱卿,必须将你处以极刑,以示正听。”
姿茹见皇帝目光锐利,显是她位卑言轻无法撼动恩义侯,便又哭着道:“皇上,奴婢和恩义侯无冤无仇,奴婢没有理由污蔑侯爷,真的是三姨娘给奴婢的毒药,也是三姨娘亲口对奴婢说这是侯爷的吩咐啊。”
姿茹这样说却还是没有明证的,此刻京兆尹吴大人却突然进言道:“皇上,既然此女说毒药是恩义侯府三姨娘给她的,不妨搜一搜侯府,倘使侯府干干净净,也能给侯爷个公道。”
那三姨娘长相不俗,极为艳美,确实是很得恩义侯疼爱的,恩义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背叛陷害自己,今日一早他得知三姨娘不慎落湖一事还以为是他那位醋性大的夫人发作于三姨娘将人给弄死了,他还好一阵恼火气恨,心疼的亲自带人去打捞尸身,谁曾想就在这时刑部却登门拿人了。
三姨娘谋害完颜宗泽后又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湖中,姿茹竟也在他的侯府被搜了出来,这叫他心惊的同时,也清楚自己是被人陷害的,他不叫京兆尹将姿茹带离侯府就是为了拖延一些时间,令管家赶紧地搜找侯府的每一个角落,找出一切被人埋下的祸患。
此刻听到京兆尹的建议,他自然是不能反对的,相反还要大力赞成,已表清白,当下他便上前自请,道:“皇上,微臣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怕搜。”
“好,那便由余爱卿亲自领着御林军前往侯府搜上一搜吧,莫惊了女眷。”皇帝扬声下令,末了还不忘显示对恩义侯的恩宠。
余尚书领命退出大殿,恩义侯余光瞧着他的背影心中七上八下,只希望府中已彻查干净,莫真叫搜出什么东西来才好。
锦瑟见恩义侯眸露担忧望了眼老神在在坐着的翼王,却想翼王既然已安排到了这一步那么侯府中又怎么可能会搜不出东西来,恩义侯也是太过大意了,只怕此回是再难翻身了。
果不其然,一个多时辰后余尚书回宫复命,身后跟着的太监手中捧着个托盘,其上放着一只精美的青瓷小瓶,恩义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余尚书已跪下道:“皇上,此物乃是从恩义侯的外书房书架后的小暗格中发现的,微臣已验证,此中放着的数十根牛虻针皆含有剧毒,其毒药的成分是和扎在武英王坐骑上那根牛虻针一模一样的。”
他的外书房轻易不让人靠近,书房中确实有一个暗格,有次他自其中取东西听到屋外似有动静,出屋查看时却见三姨娘捧着食盒站在外头,当时她神情无恙,他便未曾放在心上,如今想来,这放了药瓶在他书房暗格的除了三姨娘不做二想,只可惜如今三姨娘已被人暗下杀手,此事如今人赃并获,他是再难说清楚了。
恩义侯面色不由煞白起来,余尚书又道:“三姨娘的尸体已被打捞了上来,可仵作验定她却非死于溺水,而是被人敲晕之后丢进湖中的。”
皇帝听后再没了先前对恩义侯的和颜悦色,怒容之下抄起龙案上的茶盏便向恩义侯砸来,道:“逆臣贼子!竟还敢欺瞒于朕,如今人赃并获你怎么说!”
恩义侯被打湿了半个肩头,忙跪下来哭求道:“皇上,微臣真的不知道啊,三姨娘曾见微臣开过暗格,一定是她和人串通了要害微臣,不仅托微臣之名骗姿茹为她办事,还潜进微臣的书房动了手脚,微臣是冤枉的,皇上。”
“如今三姨娘人都没了,侯爷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咯。可怜三姨娘一心爱慕侯爷,还曾和奴婢称赞自己命好,能跟了侯爷,得侯爷垂怜,却原来侯爷对她的好竟都是为了让她为侯爷而死!”姿茹此刻又哀声道。
恩义侯气的浑身发抖,怒目瞪着姿茹,只恨她的陷害,一时控制不住便扑上去狠狠地甩了姿茹两个耳光,道:“贱女人,说!是谁指使你陷害本侯的!”
皇后冷声道:“恩义侯御前便敢如此放肆,可见根本没将皇上尊卑看在眼中,自视功高而有恃无恐,这样的人做出谋害皇子的事情来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到此刻竟还强图狡辩,皇上,请定要严惩,已警天下人。”
恩义侯听闻皇后的话方知自己方才太过激动又做错了事,忙跪下来,可皇帝已不愿听他多言,挥手便道:“押下去,打入天牢!”
☆、二百三三章
雍王见恩义侯被强行拖下去,还欲再求,可念着证据确凿,今日皇后等人未攀扯到他已是万幸,他再为恩义侯求情只怕非但于事无补还要自陷其中,他张了张口到底闭了嘴。
事情告一段落,皇帝令众人告退,锦瑟被完颜宗泽扶着出了大殿,下了玉阶,雍王才目光阴沉地在她夫妇面上凝滞,沉声道:“六皇弟这出贼喊捉贼可真是好算计!”
他到现在还以为是完颜宗泽自导自演了这出戏在害他呢,锦瑟听罢只淡淡转开了目光,却闻完颜宗泽道:“本王是不是贼喊捉贼五皇兄当最是清楚,本王便不信恩义侯的作为五皇兄一点不知?今日本王瞧在兄弟情分上,放五皇兄一马,没有追究到底揪着此事不放,便是仁义了,五皇兄还是好自为之的好。”他言罢扶了锦瑟便走,不再理会雍王。
这里空旷,又没有外人,完颜宗泽的神情和话语都不像作假的,难道此事当真是另有乾坤,可若不是完颜宗泽和皇后贼喊捉贼,又会是谁在害他呢。
雍王目光随着完颜宗泽和锦瑟远去的身影移动,心思却微沉了起来。
翼王府,翼王神情愉悦地坐在案后,瞧着站在书房正中复命的死士程瀛,道:“你今日任务完成的很好,恩义侯已被皇上下了大狱,只待秋后处决。雍王和太子一系仇恨激化,以后这朝堂上会更热闹起来。你不负本王重托,本王甚是欣慰。只是那个叫姿茹的何故说她是自行进的恩义侯府?”
按他的计划,姿茹一旦下手成功便会逃出武英王府,程瀛只要将她打晕丢进侯府,京兆尹是他的人,当下便会进侯府将姿茹搜出来。可今日在御前,那姿茹却自有一套说法,这却奇怪了。
程瀛早便有所准备,闻言面露诧色来,却又道:“王爷,属下确实将姿茹敲晕扔到了侯府去,属下也不明她怎说是自己从狗洞爬进侯府的。不过据属下观察,姿茹和恩义侯府的三姨娘是同乡,两人感情还算不错。许是姿茹醒来得知恩义侯杀了她的好姐妹,又以为将她掳至侯府敲晕的人也是恩义侯,她心恨于恩义侯这才那般说,令皇上更加相信于她也未可知。”
翼王闻言觉着有理,加之今日之事出奇顺利,他高兴之下也不愿再多想,便道:“你是个能干的,好好效忠本王,本王不会亏待于你的。”
“为王爷赴汤蹈火,属下虽死犹荣。”程瀛跪下道。
翼王便朗声而笑,道:“好!好,你先退下吧。”
程瀛见未被怀疑这才躬身退出,待行至无人处,他才一个无力跪倒在地,半响才平复了被刑罚折磨的剧痛之感,抹掉虚汗快步离开。
乾坤殿中,皇帝待众人皆散便一怒之下扫落了龙案上的奏章等物,面色难看地急喘着气,吓得胡明德忙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道:“皇上息怒,皇上注意龙体啊!”
皇帝半响才平复了呼吸,恨声道:“这个逆子!”
方才殿中的情形胡明德瞧的清楚,那恩义侯和雍王倘使真有害武英王之心,也不可能做出事后包藏凶手这样愚蠢的事情来,要说是武英王贼喊捉贼地去陷害恩义侯,若放在平常倒极可能,可如今太子妃还停灵在东宫,太子伤心过度,皇后也卧病在床,此刻武英王还有心情算计恩义侯就有点说不通了。瞧方才几位皇子表现,胡明德猜想此事多半是翼王做下的,他都能看透的事情,又怎能瞒得过皇帝的眼睛。
胡明德知晓皇帝现在怒的是翼王,可他更知晓皇帝并没因此就不疼爱这个儿子了,不然方才皇帝也不会装作不知,发落恩义侯了。
因知此点,胡明德还是劝着道:“武英王是爱马之人,爱马被动了手脚,自然立马便能察觉,翼王许是知晓此点,才如此……”
胡明德说着被皇帝目光一扫便没了下音,他低了头,已知,东平侯夫人和翼王频频令皇帝不满,皇帝心中是真生了芥蒂了,这可是数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不过想想也是,皇帝对东平侯夫人也算是用了真情了,翼王更是皇帝众子嗣中在皇帝心目中份量最重的,人都是付出就想要得到更多回报的,尤其是对皇帝,他付出一分,别人便该回以十分亦不为过。可东平侯夫人竟欺骗了皇帝,翼王更是明明立下重誓不做杀害兄弟之事,可转眼也和皇帝玩起了心眼,皇帝心中又岂能高兴?这也就是夫人和翼王,若换做其他人只怕早便要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了。
胡明德想着未敢再言,皇帝已自行平复了下来,谁曾想就在此刻,有小太监禀道:“皇上,大理寺卿钱大人求见。”
大理寺,宗人府并刑部同查太子妃之死一事,皇帝却早授命大理寺卿钱永详查此事,心知多半有了进展,想到那日亲口听到左丽晶承认谋害太子一事,他刚平静的面色又起了阴郁之色,挥手道:“宣进来。”
胡明德忙爬起来收拾了地上奏章,刚摆放齐整钱大人便躬身进了殿,他此来果真是因东宫之事,皇帝早便曾密令他事有进展先报于皇帝得知,他不敢怠慢,先刑部和宗人府一步查到了些蛛丝马迹便忙前来禀告。
“陈公公早年便跟随了太子,七岁入宫,说是家乡瘟疫逃难到的京城,后走投无路便自阉进宫,早已举目无亲,可微臣却查知他还有一个侄子也逃得一命,未曾死在瘟疫中。两人是在八年前重逢的,这个侄子见陈公公绝了后,还将自己次子陈家杨过继给陈公公做了孙儿,陈公公五年前曾回乡一次,便办的是过继一事。只是此事他回京之后却未曾和太子提过半句,而陈公公这孙子三年前犯下了人命官司,下了牢狱,后来被人捞了出来,具体他是怎么被放出来的微臣还没查到,不过现在此人正给个钱庄做掌柜,那钱庄的东家是潞州邓家,而邓家是恩义侯府的姻亲。”
皇帝听罢已然明白了过来,只怕当初将陈公公孙子捞出大狱的就是安远侯的人,左丽晶拿捏住了陈公公的孙儿,才能指使地动陈公公,如今她又处心积虑地将脏水往雍王身上泼,是糊弄他老糊涂了吗?!
钱大人见皇帝面沉如水,一言不发,一时忐忑不已,跪着大气也不敢出,想了又想也不知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竟惹得皇帝如此。
他额头已冒了冷汗,皇帝才开了口,只淡声道:“太子妃一事朕另有安排,陈家杨一事你处理下,朕不希望此事牵扯到永露宫和雍王掀起朝廷内乱,你可以跪安了。”
钱大人没想到皇帝听了半天竟给出这么个指示来,可他是皇帝的人,一向是食人俸禄,忠君之事,不多言一句,一愣之下便忙行礼退出。岂料他还没出宫门便被太后宫中的嬷嬷给挡住,只说太后召见。太后召见他,自然也是为了太子妃一事,他只当太后是心疼太子妃这才过问,便也不吃惊,只是他应了皇帝圣旨,自然不敢再吐露半句,便道觐见皇帝并非为了太子妃一事,太后真肯相信,雷霆震怒之下他不敢抵抗太后威仪,又料定此事即便告知太后皇帝也不会怪责,便将方才所说之话又说了一遍,太后听罢却道:“皇帝是怎么吩咐你的?”
钱大人便道:“皇上令下臣向刑部和宗人府隐瞒此事。”
太后闻言面色一变,钱大人只当太后是对皇帝包庇雍王一举太过吃惊,便垂着头不敢多言,太后自收拾了情绪,半响才道:“钱大人今日能告知哀家真相,哀家很满意,你便还按照皇帝的旨意办事就好,跪安吧。”
待钱大人躬身退出,太后才焦躁地快速拨弄起手中的佛珠来。那夜皇帝去东平侯府的事情太后知晓后便曾询问过胡明德,胡明德不敢欺瞒已将事情尽数说了,太后本便比皇帝看的清楚,听罢并不吃惊,只是左丽晶是她的侄女,翼王比其他皇子和她更多一层亲,又是她一手带大,身上还寄托着她扬眉吐气的希望,她自然不会因此事而改变对翼王的喜爱和支持。
她是很害怕皇帝因此对左丽晶和翼王生出怨恨的,这会子听皇帝没有按照左丽晶的安排将太子妃的死推到永露宫容嫔和雍王身上,太后便心惊焦急了,猜想着皇帝这是要做什么,此事总是要给东宫和世人一个交代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