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婚暖爱-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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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有强迫过你,是么?”换了一只手,他迅速摆脱了西装外套。昏暗的书房里,只有一件白的近乎要发光的衬衫裹着他的上身。却染着浓重又讽刺的血腥气——
“那么,你是自愿的咯?”楚天越捏住颜可可的下颌,呼吸逐渐贴上她的脸颊:“他碰过你没有?”
“楚天越,你……要干什么?”颜可可左右挣扎不开,冰冷的办公桌低压着自己瘦削的肩背,就如一块待宰的鱼肉般孤助无依。
她的眼里渐渐蒙上恐惧,交换着男人眸低陌生的残忍。
“楚天越……你别逼我恨死你……”颜可可无力地用目光回应,胸腔里压抑着洪流般的愤怒,却在那丝毫不得怜惜的压制下分毫不能动弹。
第一百二十五章 爱的反面
当男人的目光已经变得如同野兽,颜可可唯一能做的除了狠狠回绝着他狼狈的吻,就只能用无声的泪水来抗议。
“为什么拒绝?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我么?”楚天越直起身子,单手扯开衬衫上一排公正的口子。就像杀完人后将血衣狠狠一撂的麻利,再一次跻身上去:“抱歉,我不喜欢穿着还带着别的男人气息的衣服……做这种事呢。”
“楚天越,你就是个畜生。”
颜可可压下眼中的恐惧,她相信自己拥有着至高无上的骄傲,永远能把对手逼退到不敢亵渎的气场里。
但是,当撕裂般抗拒的疼痛终于降临,电流一样丝毫不掩饰地传遍全身的时候。她认为自己终究还是高估了对方的道德和人性。
——我有多少次幻想着真正属于你的那一刻,哪怕穿越空间时间,轮回生死。无数次午夜梦回,以为身体上的任何一丝躁动都是你灵魂的抚慰。
楚天越,你可知道我爱你到什么样绝望的尽头。可你为什么要亲手逼我如此恨你呢?
一阵阵潮湿落在颜可可平静的脸颊上,分不清是他的汗水还是泪水,突然有一颗砸在她黯淡无光直视天花板的眼眸里,辛咸的刺激同样逼出了她的泪水。
模糊的视线倒映着男人的脸,无数重影交叠,节奏下的胀痛和羞耻的抗拒折磨着女孩最后的意识。终于——
她希望自己陷入的那场黑暗,最好永远不会醒来的黑暗,终于降临。
男人撑起身子,颤抖的手慢慢划过女孩因挣扎而带了瘀伤的脖颈,游走在依依不舍的边缘。
他将女孩因昏迷而乖巧的身子放平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动作笨拙地整理她的衣装。
颓然坐在地板上,女孩的手突然滑下来,不轻不重地搭在楚天越的肩膀上。叮咚一声,一枚戒指从她手上滑落。
楚天越捡起来,拈着看了看,原封不动地帮她戴了回去。
“我记得你的书房有很严格的规矩,”楚天启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佣人都很谨慎地置放里面的一角一落。真没想到你会用它来做这种事。”
楚天越点了一支烟,随便吸几口便压灭在地板上。抬头带着挑衅的笑:“这种事,从我成年起就不该被管了吧?”
“我没有要管你,”楚天启丢了件衣服给他:“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不要弄出那么大的声音,没想到你已经结束了。”
楚天越的眉头微蹙了一下,任谁都听得出话里调侃的氛围:“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压着膝盖起身,随便套上了衣服。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女孩,就像刚刚扔到一团垃圾一样冷漠地转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楚天启追上一步叫住他。
“呵,”楚天越冷笑:“这种事还有原因么?你也是男人,你不懂?”
“别告诉我说你只是想让这个女孩更恨你。”
“否则呢?”楚天越停住脚步。
“你嫉妒。”楚天启一阵见血:“你嫉妒她跟俞成瑾在一起,那个属于你亲手为她布置的房子里。她的猫不再是你送给她的,她冰箱里的菜也没有一样是为你准备的,她的衣柜里甚至有了另一个男人的衣服。
你就是在嫉妒。”
“你说完了没有?”楚天越紧锁着眉峰,没有回头:“想表达什么?”
“我只想提醒你一下,你还有人性,做不到真正的无坚不摧——”
“哥,”楚天越转身走上去:“你进去问问躺在里面那个女孩,我还有人性么?”
“天越,你够了!”楚天启厉声道:“收手吧。带着这个姑娘走,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我来……对付柯…”
“不可能。”楚天越当即回绝:“就算我们肯放过他,他也已经不肯放过我们了。哥,你不是他的对手——”
“难道你就是么!你还不是要抱着他一起死——自以为比我高明到哪里去?”楚天启一把扯住弟弟敞开的衣襟,印象中,他向来温谦自律,淡然柔和,从来都不会对周围的人发火。
“如果一定要赔上一个人的话,我是你哥哥,这件事理应由我来担着。”
楚天启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至少,你还有爱人。而我只有你一个亲人。”
“如果一定要赔上一个人的话,也是我逃不掉的。我才是柯颜的丈夫。”楚天越推开他的手:“爸死了以后,你也同样是我唯一的亲人。别逼我在周旋颜可可的同时还要耐着性子管你——
一把年纪了,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把楚氏经营下去,替爸完成他忏悔一辈子的心愿。让当初那笔不义之财,洗白洗净干点正事才是真的。”
楚天越绕过走廊,跟门口的医师问了几句话走进俞成瑾的病房。
他若无其事地俯在病床前,用两个手指轻轻夹住氧气管。一秒两秒,眼前的人终于有了一点难过的反应,心肺的杂音骤起,眉头也渐渐拧住。
楚天越知道他应该是醒了,能听而不能睁眼而已。
“俞成瑾你给我听清楚了,”楚天越压在他耳边道:“带着你爸和可可离得越远越好。我的事,柯的事,不许对她说半个字。我把她交给你,不是让你再莫名其妙地死在她面前的。
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另想办法。莫不如现在就弄死你,也免得可可日后伤心。答应地话就动一下。”
俞成瑾的手指像作用了刺激的神经,突然抖动了一下。
眼看呼吸渐渐到了极限,楚天越终于松手放开出气管:“那我当你答应了。”
起身合上门,他只觉得兄长的话就像脑虫一样反复萦绕着自己本以为坚如磐石的决心。
——你是在嫉妒。
原来是嫉妒啊。楚天越靠着墙,苦笑着想。
哪有一份爱不会伴着嫉妒而来呢?终究还是没有自己想像地那么强大。
他眼前回忆起女孩当时的那双眼睛,绝望渐渐抽离,仇恨点点散尽。她的身体开始放轻松,依然没有迎合,但也不再挣扎抗拒。
她平静的目光又陌生又真实,原来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跟你走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颜可可看到身上已经盖了毯子,衣服什么的穿的很别扭,但至少还是完整的。
这里是楚天越的书房,此时此刻就像一处刑房。办公桌上散乱着纸笔文具,地上还有带血的衬衫,而自己,仅仅是从那光洁可鉴的地板映照上也能看得出狼狈。
身上很痛,被按压过的地方,被制服过的地方,以及被侵犯过的地方。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在他面前失去自己。印象中,那男人没有丝毫怜惜也没有半点犹豫,秉着原始的私欲和燥动,就像一个罪犯——没有理智的罪犯。
颜可可撑起身来推门就走,就像一个跌倒后自己爬起来谨记坚强不哭的孩子,她没空自怨自艾——
“他怎么样了!”扑到俞成瑾的病房外,正好看到医生从里面出来。
“已经醒了,但是不能让他再乱动。”医嘱已经这样简单明了,颜可可却依然没有耐心听完。她推门就冲进去,像被磁石一样吸到男人的床前。
握住他冰冷手掌,颜可可不敢哭,也不敢对他说。
“你的……”俞成瑾微微转过眸子,目光落在女孩脖颈上几道明显的瘀伤处:“你…的伤怎么弄的?”
颜可可下意识地想要去遮,后来想想既然已经被看到了,还是编个靠谱点的理由吧。
“哦,他的保镖拉扯我……不小心出手重了。没事,一会儿就消肿了。”
“你怎么跟他动手呢?”俞成瑾心疼地抬起手,微微抚着女孩的脸颊,摩挲过她咬破的唇角。就像一下子打开了决堤的红闸,逼出她的泪水。
“我恨他那么对你们……其实没关系啦!就像当时我跟你在医院里也打了一架嘛。”颜可可笑着说:“你了解我不是吃亏的人,他没占到便宜,这会儿一张脸也跟猫挠的似的。我咬他咬的比当时咬你狠多了,我——”
俞成瑾流下眼泪,颜可可的声音戛然止住:“你别哭呢,我——”将男人的手按在脸颊上,颜可可咬着牙秉着泪却不肯哽咽出声。
“俞成瑾……你快点好起来行不行,我想离开。”
“好。”
颜可可轻轻俯身过去靠在他的肩窝处,又不敢太用力压倒那些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仪器管子。
她吻他的脸颊,尝到他苦涩的泪味。咸咸的有点难以下咽,伴随着心里更是难过到窒息的痛。颜可可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做什么,除了隐瞒下那个耻辱的秘密,为了不让他再激动和懊恼。
因为她已经找不到还能让他来安慰自己的理由了,这个男人明明就比自己更悲伤的。
颜可可飞快地岔开话题:“对了。我下午去看俞伯父。你不要担心,楚天越发了视频给我……他没事的,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楚天越答应你?”
“还没,”颜可可低下头:“但他不会拒绝的。”
“可可,他……伤害你了么?”女孩眼里躲闪的朦胧让男人敏锐的直觉骤然飙升起怀疑。俞成瑾想要坐起来,但旋即……又放弃了冲动。
就如颜可可说的,他要快点好起来——才能带着她离开,才能去支撑着自己已经快要崩溃了的父亲。
这世上一切灾难,杀不死人的都会让你变得更强大。所以俞成瑾渐渐冷静下来,只是心疼眼前这个什么都不肯多说的女孩而已。
“他伤害不了我了。”颜可可牵起唇角微笑:“我已经……不在乎他了。”
“对不起可可,”俞成瑾还记得之前发生的那一幕幕细节:“其实佳佳出事的时候,我就知道——”
“别说这些了。”颜可可明白他是要告诉自己,他早就知道了楚天越活着的事。
事情慢慢回顾起来,当时的她就已经预感到了俞成瑾似乎隐瞒了什么事呢。
且不说他随身带着的那一箱子很诡异的英镑,身上的枪伤就更另类了——明明后来就已经与龙腾商务进行了债务私了,缘何当时他又带着那样绝望的疲惫回到自己身旁的。
如果他当时去见的人就是楚天越,那么一切就可以说的通了吧。
颜可可知道自己的个性,这要是放到之前,她一定会非常愤怒非常激动地斥责俞成瑾的隐瞒。
可是现在,如水般静止的心境扩散到愈见麻木的期待里。颜可可突然就觉得自己不想再听了。
“有什么话,我们回家以后慢慢说吧。”颜可可用床头柜上的棉花棒沾了些水,小心翼翼得涂在男人干裂的嘴唇上。
她确认自己看到了男人那带着不敢相信的眼神里有一瞬的惊喜也有一瞬的怀愧,不等他问出口,颜可可先他一步开口:“俞成瑾,我跟你走。”
她捧着他的脸去擦他的泪水,他也捧着她的脸。只是无声息地流泪,却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病房外面的小窗子是半透磨砂式的,外面的人多少能看到里面,而里面却看不到外面。
所以他们都不知道楚天越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等到颜可可起身后才假装刚刚经过。
“下午送我去看俞伯父,顺便回家,我要取些东西回来。”颜可可面对着楚天越,眼神毫不犹疑,语气十分坚定。
“这里什么都有。”楚天越回答。
“谢谢,但是成瑾用不惯这里的东西,他有洁癖。”颜可可冷笑:“我了解他的喜好,他用什么牌子的东西我都清楚。”
“已经破产,还这么多讲求,依然把自己当少爷么?”楚天越回应。
“这不关你的事。”颜可可抬起眼睛走上前一步,直视着楚天越:“我愿意宠他照顾他,他就是我的少爷。”
“你对他好,是因为他对你也很好吧。”
“他当然对我很好。”颜可可强硬地说:“他很体贴很温柔,很强大很幽默,再任何方面……都比你好太多了。懂么?任何方面。”她的挑衅不言而喻,带着嘲讽和故意激怒的玩味,暗有所指。
楚天越不为所动,甚至连一丝表情也没有。
“但是,我并不是因为他对我好才寻机报答的。”女孩贴上一步,仰着头,挑起的下巴正对楚天越的胸前第二颗纽扣:“我爱他,我爱俞成瑾。”
“那就好,只有爱了才是真的。”楚天越转身:“就像愧疚和感动是不能支撑着两个人走完一辈子的,如同我对柯颜的感觉。
下午我叫人送你出去,一会儿洛紫带你去客房洗个澡换件衣服。”
接下来的几天里,颜可可不叫佣人靠近俞成瑾,所有的事情她都亲自服侍。就连擦身换药这等亲昵无间的事她都若无其事地做。
她也知道所有的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在逃不开楚天越的视线,也许是故意做给他看,也许就是真的心甘情愿地照顾着眼前的男人。
反正怎样都无所谓,只要俞成瑾能快点站起来,她和他连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了呢。
楚天越很少出现,林洛紫倒是偶尔会来。有一天颜可可在她的颈子上同样见到过暗色的吻痕,心里觉得好笑——
你也在对我示威么?用这样幼稚的方式,像高中生一样。
林洛紫那次来只把颜可可叫到楼梯拐角的一处,她看起来没有什么恶意,但颜可可对她却有如同与生俱来的恶意。
“你找我有什么事?”冷冷的问话,颜可可甚至不屑看她的眼睛。
“把这个给你。”林洛紫将一张精小的卡片塞给她:“下个月十七号,我跟天越的婚礼。我希望……你能来参加。”
请柬么?颜可可看着那淡粉红压花的贺卡,摸索在手里还有樱桃般馨香的气息:“我为什么要去参加你们的婚礼?”
“我也不知道。”林洛紫笑:“天越是不同意让你来的,但我就是很想给你一份。来不来——你自己决定吧。”
颜可可没有再多犹豫,她把请柬放在口袋里:“ok,去不去我现在没法决定,看成瑾怎么说。我现在……都听他的。”
她大概以为这还是楚天越的意思,所以故意说这样的话让林洛紫传。
“没事的话我要回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