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也会栽跟头:许你无忧-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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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这样的,可是无忧还是不相信:“你向来注重个人私密空间,不可能会因为这点钱就让人闯入你的私密空间。”
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那两年,无忧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很少有朋友会到周邵轩家里来。偶然的情况下,听杨逸说周邵轩这个人有个怪癖,那就是极为注重个人私密空间,除非是关系非常到位的朋友,才会允许到家里来玩,而且都还是偶尔。后来,她经过观察发现,除了家以外,对周邵轩而言,车也是他的私密空间,他很少会愿意让别人坐他的车。所以当同事们知道他们住在一起,并且每天一起上下班的时候,都认为他们有奸情。只有无忧自己知道自己是为了还债,迫不得已周邵轩才让她入住的。
周邵轩还是笑,见招拆招:“如果是别人,我当然不愿意,可过去两年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每天一起上下班,早已经分享了同一个私密空间,从某种程度上说早就不是外人了,并且也都已经习惯了。你说是不是?”
也是,过去两年,两人一直“同居”,算不得外人。
无忧想了想,最后一个问题:“你不像是连这点钱都要斤斤计较的人啊。”
周邵轩反驳:“我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亲手挣来的,不是捡来的,自然要合理利用,减少不必要的花费。你不是每天都在说,要勤俭节约吗?难道我就不能勤俭节约?”
无忧陷入了沉思,每天早上可以多睡半个小时,不用怕再被小偷光顾,也不用再在寒风中等车……
这么多诱惑,实在太难以抗拒了。想想自己是给了钱的,而不是吃的免费午餐,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无忧答应了。
都“同居”过了,拼个车算什么。
这下两人就更是同进同出了,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每天一同上班一起下班。要说这样还没有关系,鬼才信。
一时之间公司里关于他们两人的八卦甚嚣尘上,不过,为了别人而让自己过的不舒坦,那一向不是她程无忧做的事情。
无忧今天没和周邵轩一起走,说有事倒真不是借口,而是真正有事。就在刚才,她想清楚了,薛凡那里还是必须要去。尽管她不喜欢薛凡,不能原谅薛凡,可她都已经给自己打电话了,不去还真是说不过去。
没过多久,要坐的公交车就来了,无忧上了车,扶着扶手一路摇摇晃晃的朝薛凡家去。
下了车,无忧在路边的水果店里买了些水果提在手上。到了薛凡说的小区,这才发现,薛凡住的这个地方是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
一到小区门口,她就被门卫揽了下来,一番询问后又登记了证件,还给薛凡打了电话确认,这才放行让无忧进去。无忧也没觉得不快,要是所有小区的门卫都如此尽责,每天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盗窃案发生。
酒不醉人人自醉(一)
门铃才响一声,门就开了。
薛凡开了门,异常亲热的拉过无忧的手,絮絮叨叨的就说开了:“快进来,快进来,到自己小姨家来,还买什么水果,这孩子。外面冷吧?饿了没有?已经弄好了,再炒两个菜就可以吃饭了。梁奇,快给无忧倒杯水。”说着接过无忧手里的水果篮,拉着无忧到客厅坐下。
这样从未有过的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无忧的大脑有点晕,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就被薛凡按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你就是无忧吧?来,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无忧这才注意到客厅里还有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男孩。刚才说话的就是那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薛凡口中的梁齐吧。看上去四十岁左右,身形略为发胖,看上去还算敦厚,想来是薛凡的丈夫。心里揣测的同时,无忧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客气的说道:“谢谢,还好,不是很冷。”
果然,就听薛凡说道:“这是你姨父,”
无忧忙站起来:“您好,姨父。”
梁奇和蔼的拍拍无忧的肩旁:“快坐,快坐,自家人,客气什么。”
薛凡笑着拉无忧坐下,然后又指着旁边坐着一直看电视的那男孩说道:“那是你表弟,在育才中学读初二,也就是为了他,我们全家才决定回来的。”
说完,对那男孩说道:“梁超,这就是大姨家的无忧姐姐,快叫姐姐。”那男孩转过头,淡淡的叫了一声姐姐。
介绍完,薛凡让无忧坐着看电视,在她面前摆满水果饮料后就到厨房忙活去了。这样带着温馨的家庭氛围,并没有让无忧觉得比外面温暖多少,有的只是一种格格不入的拘谨,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无拘无束的空间。
梁奇问无忧现在在干什么,无忧斟酌着只说自己在一家公司做绘图员。谈话间,了解到梁奇自己在做生意,似乎做得还很大。梁奇谈性不错,但不过无忧并不关心,又因为心里想着事情,也不主动接话,漫不经心的聊了几句,就无话可说。还好,不一会儿,薛凡就在那边喊吃饭。
无忧看着饭桌上满满一桌子菜,东坡肘子,糖醋鱼,乌骨鸡……丰盛得不像一般家庭晚餐,倒像在饭店里吃饭一样。
看来这顿饭薛凡已经准备了好久了,希望不要是鸿门宴才好。
薛凡说今天难得家人团聚,怎么能够不喝酒呢,于是除了梁超,一人倒了满满一杯煮啤酒。很明显,这啤酒是她之前早早就煮好的,因为已经不烫了,温度刚刚好。
酒不醉人人自醉(二)
这煮啤酒是近年来兴起的喝法,冬天喝啤酒冷,于是就在啤酒里加入红枣枸杞冰糖醪糟一起煮,酒精味淡,略带甜味,喝下去暖暖的,胃里也十分舒服,不过后劲儿还是有的,一样会醉人,但因为喝起来好喝,往往还没什么感觉人就醉了。
都说中国文化是饭桌文化,有酒才能谈事,一群人推杯置盏说着笑话,脑子却再清明不过的算计着,于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间,这生意就谈成了。无忧看薛凡早早就准备了煮啤酒,就知道她应该是有事情要说。
还没吃菜,薛凡提议大家碰杯,庆祝难得的家人聚会。这酒一喝,接着酒意,那点放不开的也都放开了。
“吃菜,多吃点,无忧,你看你那么瘦,要多过来,让我给你补补。”薛凡夹了一大块蹄髈放在无忧面前的碗里。梁奇也给无忧夹了些菜,很快无忧面前的碗就堆满了。薛凡又给三人倒了酒,这才和无忧说起话来。
碗里的菜都没有动,无忧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面上一如既往的带着微笑听薛凡说话,时不时的应一声儿。
“在哪里都比不得在自己家乡好啊,当初年轻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明白了,有些事却再也改变不了了。我知道你跟我不亲,所以不愿意来看我,这也是很正常的,我明白。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每次夜里醒来,都想起你外婆,我就自责后悔得睡不着。”不知怎么,就说道这个话题,薛凡说着,眼睛就湿了。
分不清薛凡的真情假意,无忧扯了一张餐巾纸递给她:“外婆已经走了,您也不需要再自责内疚什么,她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为她伤心。”
薛凡没有接纸巾,而是握住无忧的双手,泪水爬满脸颊:“无忧,是我对不起你。你的事,我也听说了,要不是我,你当年也不会落到需要辍学的地步……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我回来了,不会再丢下你不管的,你就当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好吗?不然以后到了地下,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你外婆。”
听她口口声声说着对不起,说着外婆,无忧恍惚了,仿佛当年那一切她就是罪魁祸首。可是无忧心里再清楚不过,薛凡只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没有回来见外婆最后一面,其他事,都跟她无关,她没必要把这一切往自己身上揽。
无忧在心里叹了口气,薛凡是真情假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些都不能让她有丝毫的难过或者兴奋,完全影响不了她,许多人渴望的亲情对她而言,只是一种多余。现在她这样哭着倒是畅快了,这不是为难自己么。
无忧心中苦笑,回过神来,抽出一只手擦干薛凡脸上的泪水:“小姨,我的事并不怪你,反正人迟早就要长大,就当我提前接受挫折教育也没什么不好。”
梁奇脸上笑意隐去,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事,你耿耿于怀了很多年,这么多年来从未停止过自责。可当时你也是年轻气盛,谁年轻时不会做些错事呢,你看无忧都原谅你了,你就宽心吧,无忧第一次来,你就让她好好吃顿饭,别再叫无忧笑话。”
无忧玩味着薛凡和梁奇说的话,这红脸白脸都让他们占全了,也没她什么事儿了,如今她就算想不原谅,经过梁奇那样一说,再不原谅就是她不懂事,是她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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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醉人人自醉(三)
不管心里如何,面子上要过得去,如今也就就坡下驴了:“小姨,您别再伤心难过了,姨父说得对,我怎么会记您的错儿呢,谁都有不对的时候,快别伤心了。您这一哭,弄得我也想哭了。”
薛凡闻言这才放开无忧的手,接过梁奇递的纸巾擦了擦脸,笑了笑:“是我疏忽了,看着你就想起你外婆,一时情绪失控。无忧,你别介意,多吃点菜。梁奇,你招呼无忧吃菜呀,我去洗把脸。”
“来,来,无忧,多吃点,别客气。这就是你自己的家,自己在自己家,还客气什么呢。”梁奇又给无忧加菜倒酒。
无忧怎么也不能让梁奇给自己倒酒,忙站了起来,给梁奇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站起来:“来,姨父,第一次见面,我敬您,祝您生意兴隆,身体健康。”
“以后有什么难处,对姨父说,不要客气。”梁奇说着,和无忧碰了杯。
无忧不置可否,笑笑,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难处?以前那么大的坎儿她都自己走过来了,以后还会有什么难处?
薛凡再出来时,除了眼睛有点红以外,已经神色如常了。经过刚才那一出,薛凡和梁奇的话都多了起来,两人从金融危急谈到房价上涨,从生活说到工作。
末了,薛凡突然问了一句:“你和你妈妈还有联系吗?”
无忧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摇了摇头:“一直没联系,您问这是……”
薛凡叹了口气,余光却仔细的观察着无忧的神色反应:“听说她最近也回来了,仿佛正在闹离婚。”
薛凡的这个举动让无忧觉得很可笑,放下筷子,看着薛凡也真的笑了:“您大概也知道她说过和我断绝母女关系的事情了吧?”
“可她毕竟是你妈妈,再说,现在又这样……”
薛凡的话明显没有说完,无忧也无意追问,只是为什么薛凡的语气里听出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个话题无忧无意多说,薛凡也不好再问。
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才吃完,其实桌上的菜都没有动,大家都没有心思吃饭。吃完饭坐了一会儿,无忧就告辞了,已经快到十点了。离开的时候薛凡送她到小区门口,像是有话要说,却最终还是没有说。
薛凡说起薛凝时的语气很值得玩味,无忧边走边想,也不知道薛凡是怎么知道薛凝回来的消息的,难道她们见过?
无忧越想越觉得可能,今天晚上薛凡说的那些话包括什么内疚的似乎都是为了一件事情在做铺垫,真正要告诉她的其实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薛凝回来了,仿佛这才是这顿饭的目的。可薛凝回来了,薛凡为什么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
突然一阵寒风吹来,脑袋一晕,无忧觉得胃里开始翻涌。
一桌子的菜她都没怎么吃,酒却是喝了不少,开始还不觉得,现在被风一吹,酒意就上来了。脚软软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无忧想,自己真是有点醉了。
走了一会也没看到有出租车,倒是看到公交站台那里有凳子,索性走过去坐下,准备就在这里坐着等公交车。
其实还只是秋天,说冷也并没有那么冷,尤其是她刚喝了酒,心头还觉得有些热。因为是晚上,所以街上行人很少,连车都很少,整条街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冷冷清清。
酒不醉人人自醉(四)
这样的夜晚,只有一个人的站台,无忧坐在冷风里,有点遗世独立的感觉,不知怎地,郁结了一整晚的心情在这原本应该凄楚的时刻豁然开朗。微微闭上眼睛,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因着醉意懒懒的靠着站台,想着薛凡的话里有话,生活里的一团乱事,不觉念起了那首《好了歌》: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念完,无忧似乎还没有尽兴,心中敞亮,兴致更加高了,换了换姿势,张开眼看着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辆,轻唱起来: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择膏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莽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无忧本来平日里都是由着性子做事,说白了就是在能够允许的范围内最大程度的任性。这喝醉了,且不说是不是真的醉了,起码醉意是有了,借着醉意就更加不会拘着自己了,完全就是一小疯子,肆无忌惮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小破孩。
张裴阳正巧开车路过,车子一晃而过后觉得站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