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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盛世之潮-第10部分

小说: 盛世之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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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夏至父母的决定第二天便做了出来。供个孩子上学估计确实不会容易,但是曾经与钟家这样见多识广的家庭关系颇好也让他们对寨子外面的生活有了个大致印象。一切为了杨夏至的将来,做家长的只能自己多苦了些。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杨夏至每日早早来到钟家,然后在钟诚的督管下,对着那几份内部试题废寝忘食般突击记忆,到月上中天再踏着夜色回去——当然,也总有大人会在半路守候迎接。

    钟山河这几天则忙着给学校里的孩子安排考试,然后准备放假。回到家就收拾自己的行李,也偶尔指导指导杨夏至的突击复习。

    日子很快又过去几天。学校里已经由钟山河安排妥当,又算正式结束了一个学期。按道理还应该有个统一的升学考试——升的是镇上中学。不过这些年都没有学生去考过,因为宝田寨的家长们从没要求。今年也是一样。对钟山河来说未免又少了一事。

    启程的日子便在放假后两天。家里的那些已经用不到的东西农具什么的都叫杨夏至搬了回去,要带走的东西也已经整理好。余下的一些大件只能留在屋里,钟诚寻思着等自己走后也让杨夏至家给搬走。

    宝田寨小学放假后的一天,钟诚依然还在为杨夏至的突击辅导,却渐渐发现父亲的不对劲。一整天的时间要不在屋前站站,要不到屋后逛逛,还爬到屋子边上的山丘孑立环顾,消沉而浮躁,远没有一贯的淡定安静。钟诚终于明白父亲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只是一种对这个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地方的离别愁绪。

    其实对钟诚而言,现在心里只有换个新环境的紧张兴奋。宝田寨留不下他的人,更没留住他的心——即使是永别,钟诚也不会对宝田寨有任何念想。起码当下钟诚是这么认为的——对宝田寨他没有任何的好感。

    钟山河的情绪在日落入暮时分在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兴致依然不太高,晚饭也是由钟诚准备的。

    饭桌上钟诚想着是不是也安慰父亲几句,却颓然发现自己没有那个资格也组织不起语句。最后笨拙地旁敲侧击了几句,钟山河也是勉强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心里头有些想法而已……你们都准备得怎么样了?明天一早就走,不然白日里日头太毒,人会受不了……夏至你也要准备下,明天你也要担个担子走的。小男子汉了哈……”

    钟山河连回答都是杂乱无章。

    杨夏至却没注意这些,扒着饭兴奋地回答道:“好的,没问题!不过太重了可担不了——我没有诚子哥那么大的力气呢。”

    钟山河笑了笑。

    “吃完饭早点回去,你爹妈肯定有事跟你说。你也再去拾掇下——明天早点过来!”

    杨夏至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

    杨夏至走后,父子俩默然相对而坐。夏夜的天气好得一如既往,星辉漫天,但是父子间的气氛很是压抑。以往时候父子俩也会相对静坐,却没人这种令人心闷的诡异。这感觉让钟诚很难受。想要回房去,却有股念头让他留下陪着父亲;又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谧静,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真是一种折磨。钟诚想到。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乎连钟山河也难以忍受这种折磨,最终发话道:“再清点一下你自己的东西,然后早点睡觉吧。明天可会累人的!”

    钟诚如逢大赦,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该带走的钟诚早就整理好了,反反复复的甚至能把每样东西都背出来,所以他也没有再去清点。就那么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听着父亲偶尔的长吁短叹,还有来回走动的脚步声,默默揣测着父亲的心思;又或是憧憬一下未来,畅想远离宝田寨这个让人生厌的地方的生活——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

    兴奋状态中的睡眠总是很浅,在天色稍微露白时钟诚就醒了过来,然后很自觉的进了厨房。做饭的过程中想到这是最后一次使用的东西时,终于有了一丝异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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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成行】………

    钟诚还没来得及回味这股突如其来的情绪,就听到父亲房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夹杂着几声浅浅的咳嗽——钟山河也早早起床了。

    钟诚忙着自己的手艺,钟山河却走进厨房开始洗漱。然后钟诚很意外得发现父亲的情绪很是平静,依然是往常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昨天那个恋恋不舍抑郁暴躁的形象从未出现过一样。父子俩静静地各干各事,只是钟诚多少因为父亲前后的反差感到疑惑。

    钟山河也注意到儿子躲躲闪闪的目光,不解问道:“怎么了?”

    “呃……没什么……”钟诚赶紧转头。

    ……

    天色大亮起来,杨夏至也拎着个小包赶到,后面跟着他爹。

    “就走么就走么?”杨夏至看起来很是兴奋,一进门也不招呼直朝钟诚嚷嚷。汉子跟在后头,尴尬地向钟山河点头哈腰示意招呼。

    钟诚问候过后头的家长,对着杨夏至说道:“没那么急。我们都还没吃早饭呢。”

    “呃……”杨夏至摸摸头,讪讪的笑了笑。自己寻个地方把包放下,然后坐在板凳上左摇右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也没人去打扰他。

    等钟诚摆饭上桌招呼父亲吃饭,钟山河才从房间内走出来,还一边问杨夏至父子:“一起吃点么?”

    “已经吃过了。”汉子赶忙回答道。本来十数年首次登门就很不自在,这时候要面对面坐在一起会更不知道如何自处了。

    杨夏至颇为意动,只是看着桌上适量的饭菜,注意到父亲告诫的眼色,还是没有上桌去,就坐在门口和他们说话。

    吃饭的时候被人注视着的感觉是相当不爽的。于是钟家父子飞快地将早餐解决掉,然后钟山河招呼坐下再休息一阵子,四个人便都再坐了下来。

    “你们带着多少东西?”坐下后先发话的却是自进门就不多言语只恭谦赔笑的夏至父亲,神情还颇有些急切。

    “哦——”钟山河稍稍楞了一下,回道:“不多,就一些衣物。就是书多了一点……钟诚的行李应该没多少吧?”最后一句是问向儿子的。

    “嗯,足够我挑的……”钟诚说道。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加上自己的衣服书本什么的,整理出来也足有一大担子。

    “嘘——那就好。”汉子松了一口气。见钟家父子疑惑地看向自己,连忙解释道:“我是说我去送送你们。多个人总要轻松点的——那么远的路……”

    钟山河默然,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同意。汉子等了一会没听到回应,又解释道:“反正我也要去送送夏至,他还没出过宝田呢。”

    钟山河听到这句话却皱起眉头,不悦说道:“不放心么?”

    “没有没有!就是他也没出过远门……他妈也是让我去送……我是说我也跟着去见见世面……”汉子连连否认,却越描越黑,急的脸都涨红起来。

    “……那就走吧。”钟山河明白他们的意思,也不再纠缠,起身回房准备直接上路。

    “……还要多谢你给的那些东西呢……”汉子很不适应钟山河这种跳跃性的思维,看着钟山河进屋的身影,低低补充了一句。

    连钟诚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是说坐下歇一会么?怎么马上又要上路了?不过——走就走吧,钟诚也有点迫不及待了。

    于是便上路。

    汉子执意挑了最重的那副担子——那是钟山河的几箱子的书。钟山河本准备自己挑这一担子,然后将少许的衣物让钟诚一起担上的——不过此时却只需要背上这一点点的负重。钟诚担了满满一担子自己的物品,也无需他人帮忙——他有那把子力气,几年的劳作耕耘早证明这点。只有杨夏至,挎着自己的书包,晃晃荡荡显得很是轻快。一行人刚走出家门,在寨口内侧便碰到一直守候在此前来送行的杨红莲。甫一碰面,话匣子便打开,絮絮叨叨看似停不下来——嘱咐着杨夏至要听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又很是不舍地叮嘱钟诚要有时间回来看看想着寨子里还有个姨云云……说着眼眶渐渐红了起来。杨夏至颇为不耐,嘴里应答着母亲的唠叨,脚上却越走越快;钟诚也只应付着几句,脚下跟上杨夏至。杨红莲边说边跟着走,然而终于在连声的催促中红着眼停下脚步;然后在朝霞中不舍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离宝田寨。钟山河早就不见踪影——自碰面起他就没有放慢过自己的脚步,丝毫也没有停下交谈的意思,扛着包袱径直在杨红莲颇有遗憾地心思里自顾走远了。

    ……

    山路多崎岖,所幸是一行人都已习惯的环境。即便如此,在担着不轻的担子时,走起来还是颇为费力,于是爬上离寨的第一个山峰时,日头出来了,他们也不得不停下来歇息——钟诚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汉子也现出一丝疲态,杨夏至不知倦地又跑去爬树;只有钟山河背对他们面朝来路,默然站立,一言不发。钟诚一直呼哧吸气,耳里嗡嗡作响,眼前也有点发黑——清晨的山林里氧气稀薄,人也困于呼吸。等气顺过来,却渐渐感觉有萧索的气氛扑面,凝神一望,便发现这怪异气氛的来源,是那种弥漫着的沉默与沉重。即使有杨夏至或远或近一直不停的大呼小叫的兴奋泄意,也无法打破这种沉闷。钟诚突然起了一股心思,于是走到父亲身边,深吸口气,抱手肃立。目光所及,对面山坳上是绿油油的梯田,一层层似叠在一起,又被土黄的田坎割断;隔着这么老远依稀能看到期间辛勤劳作的人们,在田间往返,如同行走在一幕布上;在山头是迎着阳光的树林,在晨光下泛着粼粼金光——往常很常见的一幕,然而钟诚此刻的感觉却不同往常,心头微有惊艳。目光顺山而下,是宝田寨簇拥着俯卧在旁侧的山脚。远隔着没有在寨中寻常能听到的喧嚣,只有几柱青烟袅绕在寨子的上空,显示着寨子还有的人气。不过这么看着却显得萧索荒凉毫无生气。旁边是在山间逶迤的渠水河……默默回顾,钟诚心里突然涌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直接让他的心头重重压上块石头的情绪。

    这是怎么了?钟诚也不清楚,只突然感觉到烦躁。他深深呼吸几口,想把这股情绪赶出胸膛,却徒劳无功,很愤懑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正苦恼间,旁边传来一声叹息。钟诚连忙转头,和嘴角微扯望过来的父亲相视。钟诚见着父亲面容古怪,却不想揣测父亲的情绪,暗嘲着摇了摇头,回身准备再上路。

    转身却听到父亲略有些低沉的声音:“有点舍不得吧?”

    于是钟诚再回过身来,看向父亲,有点惊讶,暗暗寻思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的事。”

    其实确实有些留念——这个姑且可称之为故乡,生活了十二年,熟悉了其中的一草一木——即便更多是让他无法认同或者不认同他的地方。

    钟山河听到了钟诚的回答,未置可否。又转回去扫视一遍,再对钟诚说道:“歇好了?歇好了就走罢。我挑你那担子……老表,我们走罢!”最后一句是对着默默注视他们的夏至父亲,然后不容拒绝地挑起担子,有些吃力但神情颇为坚决。

    钟诚也没有打断钟山河表现出的父爱。默默扛起原本该父亲扛的——远比那担子物什轻的包裹,招呼起杨夏至,大家继续上路。就这样一步步,渐渐远离宝田寨,将回忆和留念也都抛却身后。

    ……

    到浦江码头前的十里山路花了差不多三个钟头。身体确实都很累,然而大家的心情却渐渐好了起来——从钟山河渐渐多起的话头可以看出——最起码在钟诚心里也只有对长途跋涉的不耐和到达终点的急切了。在码头找了艘船顺浦江而下,又是十里到了洪桐镇,天已正午。初夏的白天确实干热,除了钟山河,另外的人在船上就趁水缓船稳时跳进浦江泡上一泡;而钟山河不愿光天化日里赤身**,只狠狠往脸上脖子上浇了几掬水。到了镇上,大家早已饥肠辘辘,于是在钟山河的带领下找间小饭馆随意吃了点饭菜。然后赶去乘车的地方。

    走到镇口的路边,钟诚看到了那辆几乎是破烂的三轮机动车,而父亲走上去直接和车主交谈起来。不过很快就感觉出不是很顺利。

    “……但是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这个价钱的么?”钟诚的印象中父亲的语气总是那么温吞,虽然他已经有了些生气的表情。

    “那个,谁知道你们会是这个点来?我以为你们能赶上最后一班车的……现在走要算包车了。我光载着你们走一圈,来回油费要多很多的……你不能让我贴着本干是不是?”车主口气已经显露出一些不耐了,勉强对着钟山河解释。

    “……”

    即使大家有恼火,有怨气,最终依然不得不选择包车上路,路费三十,比之前整整贵了十五块。钟诚很少花钱,却也知道十五块钱可以让父子俩有酒有肉的吃上好几天了。钟山河很是心疼,这从他递钱过去时微颤的手可以看出——虽然表情一如既往。

    三轮机车很破,进城的土路也是坑坑洼洼,所以车动起来之后,一行人都被颠得七荤八素,钟山河更是脸色苍白几欲呕吐,毫无风度。对钟诚杨夏至来说,这种情况也让他们失去观看风景的**。

    ……

    所幸宁江县城或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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