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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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他,爹和他的交情还不错,要不然也不会让我受累了。”陈沐白对这些交往应酬不大欢喜,但为人子者总不能逆了父意,爹吩咐下来了就只能照做。
“沐白哥哥我过生日的时候画幅菊花给我,我喜欢淡紫色的九月香。”乐媺趁机为自己谋福利,她梦寐以求的生日礼物啊。
“真是胡闹,哪有人画菊花送人的?”陈沐白还没开腔,一旁的司空煜倒叽笑起来。
“是啊,乐妹妹,哥哥画个别的什么送你吧,那菊花不吉利。”陈沐白温和的补了一句。
乐媺也不计较司空煜的态度,只要他今天没看到不该看的就行了。
司空煜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司空湛和夫人早就习惯了二儿子的沉默寡言,当然也就不会过问他有何不妥,妹妹敏真倒是看出来二哥的情绪有些不对,但司空煜能对这大咧咧的妹妹说什么,唯有自己伤怀,翻来覆去的一晚也没能睡安稳,脑海中怎么也忘不掉午间的那一幕,身着嫩黄色春装的乐媺就如那初春时节的柳芽一般,他想为她遮风挡雨,可显然她是心有所属,表弟才能入得了她的眼,要不要向她挑明了呢?就怕她那别扭性子上来,就此便远离了自己,再想要时时见她可就不容易了,可要是不和她挑明了,以后自己这心便总象是被油煎一样。他这时倒想起大哥了,不管怎么样,大哥司空煊还是会给自己出个主意,就不知他领兵去南部平叛顺不顺利?何时才能还家?自家人入京后他还未曾进过新府呢。
司空煜没想到的是他大哥没有了机会见到京中的新府,南部的叛乱已然渐近平复,可司空煊被人在暗处用毒箭偷袭,药石无灵,抬回京中的不过是一副棺裹,司空湛半生戎马,自然已见惯生死,可还是心中剧痛,一口鲜血就那么了咳出来,司空夫人更是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后还不肯相信心心念念的儿子就那么扔下他们走了。
司空煜在麻木中的送走了大哥,家中一下子就失了生气,原本意气风发的爹爹好象突然间短了精神,平日里笑吟吟的娘变成了哭啼啼的怨妇,妹妹敏真总是拉着自己去爹娘房中,她是想让自己开解爹娘,可难的是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如大哥那般优秀,大哥是家人的骄傲,永远都是,甚至于他的阵亡还为家族带来了荣耀,府门上的匾额已经由太尉府改做了齐国公府,御赐的房舍田地数目之巨在朝中已无人能比肩,齐国公――就是太尉大人出行的仪仗执事也更加威严隆重,但这样的风光并不能冲淡府中愁云惨淡的形状。
“娘,你好些了没?”司空煜坐在娘亲的床头,看着她暗淡了生机的眼睛,心疼的问道。
“煜儿,娘没事,你别担心。”司空夫人有气无力的应声,看着这小儿子只能让她更想刚刚失去的大儿子,她眼里又开始积聚泪水。
“娘,还有我和敏真。”司空煜暗暗使眼色给敏真,还不快过来。
“娘,我和二哥还在你身边呢,以后都不离开你。”司空敏真哭的比她娘的声还大,司空煜瞪了她一眼,让你安慰人来了,你倒好,招人一起哭。
“我一闭眼睛就是你大哥的样子。”司空夫人也知道自己这哀伤的时日多了些,可没办法,大儿子从小就是个省心的,文韬武略没一样输人,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长眼,难道真是嫉妒他不成?
“娘,出去走走吧,你总这么躺着身子就不好了。”司空煜让两旁的丫环将窗子打开,已经是盛夏的阳光热烈的冲进房内,床上的司空夫人躲避的转向床里。
“我哪儿都不想去。”司空夫人讨厌这生机勃勃的阳光,她心爱的儿子长眠于冰凉的地下,她觉得外面的一切都刺眼。
兄妹两个无奈的守坐在床前,总不能将娘拽出去,爹怎么还不快些下朝?他回来娘还能有些精神,是因为大哥和爹相象的原因?司空煜盯了一眼也和爹象了六七分的妹妹,这眼睛哭的跟烂桃子一样,也不知疼不疼?拉过妹妹,让下人赶紧弄些凉水给她洗洗眼睛。
“二哥,娘是不是不想要我们两个了?”司空敏真眼睛刚好受了一点儿便粘回到二哥身边。
“说的什么傻话,你乖乖的,过不了几天娘就好了。”司空煜揽过明显有些六神无主的妹妹,拍拍她的后背,不过几日的光景,妹妹就瘦了许多。
“二公子,陈府的公子过来了。”兄妹两人还在伤心之时,下人过来禀报来客人了,两人到了前厅一看,却原来是陈沐白和乐媺过来探望了。
“表哥。”司空敏真有点儿不好意思自己这样的形象,低着头向陈沐白唤了一声。
“还有乐姐姐。”司空煜此时还真有兄长的范儿,乐媺有些佩服,自己那时要是有个可依靠的哥哥就好了。
“乐姐姐。”司空敏真更不好意思了,本来就不太喜欢乐媺,这个丑样子在她面前也不知她会不会笑话。
“我和表妹先去看看表姨。”陈沐白跟着司空敏真去看望司空夫人了,乐媺照理也应该去露个脸儿,可她不善于在陌生的长辈面前拉家常,况自己只是和司空煜个人交好,两府上并无走动,因此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挪动脚步。
“你娘好点了没有?”乐媺看着这些时日已然消瘦的司空煜问道。
“还总是哭。”司空煜突然想靠在乐媺的胸前,他只是觉得那里一定会让自己安宁。
“你多哄哄她,实在不行,就装做身子不舒服,要她照看。”乐媺体贴的坐到他身旁,司空煜禁不住将头靠上了她的肩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也很伤心,可是没有人能开解。
“你爹也一定难受的不得了,你这些日子听话就好了。”乐媺觉得有些不太好,可这时候司空煜正在难过,怎么能忍心将他推开。
“我这些都知道。”司空煜的声音流露出些许的依赖,她的肩膀真的很舒服,自己的心里也好象找到了支撑。
“我娘没的时候,爹都是背着我掉眼泪,我也哄他,他面上装的没事人似的,其实心里难受着呢。”乐媺对着司空煜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刚没了亲人,就由着他吧。
“那你怎么哄的你爹?”司空煜抬起头坐直了身子,刚才的软弱这会儿消失不见了。
“我说我怕黑,每天晚上让他陪着我,再不然就说身子难受,他紧张我,就没工夫难受了,慢慢的也就过来了。”乐媺的眼眶有些发红,她想着那段难熬的日子里父女两个如被遗弃了般惶恐,唯有相互支撑着才挺了过来。
司空煜心里疼惜乐媺,便不由自主的用手抚上她的脸,没想到他会如此的乐媺呆了呆,向他尴尬的挤出一丝笑纹,司空煜连忙缩回手,不自然的站起身,还好妹妹带着表弟及时的出现冲淡了两人间的诡异。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无计可施的司空煜和妹妹一起演起了苦肉计。
“娘,你快起来,妹妹病了。”司空煜走到娘亲的床前,故做慌乱的说道。
“妹妹怎么了?派人请大夫了没有?”司空夫人强打精神坐起,两旁的丫环连忙上前为她穿上鞋子,司空夫人扶起儿子的手去看女儿。
“敏真,怎么了?哪儿难受?”司空夫人明显有些反应过度,将躺在床上的女儿从头摸到脚。
“娘,我就是身子沉,不想动。”司空敏真不大会骗人,何况是骗自己的娘,她的语气便有些闪烁。
“大夫来看了没有?”司空夫人摸着女儿的额头,眼中全是焦急。
“看过了,说是思虑过重,”司空煜狠狠瞪了眼床上的妹妹,乖乖的给我躺好了,乱动什么,哪有病人还眼珠子乱转的。
“傻孩子,多出去走走转转,别总窝在家里。”司空夫人也知道人不能总窝着,可你自己逃避时怎么没能照做。
“娘,我想吃你亲手做的鸭子肉粥。”司空敏真按照原定计划支使起了她娘,虽说声音没有可怜到极致,也还算过了关。
“娘这就给你做去。”女儿还有吃东西的胃口,那就一切都还好,司空夫人招呼女儿的丫环过来,把自己的头发梳一梳,收拾的利索点儿好下厨。
“二哥,这样能行吧,娘的身子不会累着吧?”看着娘亲的背影出了屋子,司空敏真立马坐了起来。
“让娘有点儿事做,她才不会总想着大哥。”司空煜吩咐下人跟好了娘亲,在一旁有眼色些,别让她太过受累。
“那我要装到什么时候?爹不会训斥我吧?”司空敏真害怕老爹大发雷霆,训斥自己不知道心疼老娘。
“娘好点儿再说,爹见娘好了还会说什么。”司空煜胸有成竹,爹恐怕比自己都要害怕娘就此一蹶不振,要不然也不会每日下朝后便急三火四的回府。
“哦,那二哥你也装一回好不?”司空敏真觉得要是爹怪罪了还有你这个同伙,再说总我一个人装太累了。
“你是女孩才会总生病,我一个男人老是生病做什么?”司空煜的话惹来妹妹的一白眼,你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少年也算是男人?
话虽是这么说,司空煜还是给妹妹做了两次示范,让司空敏真大开眼界,原来二哥骗人是把好手,和他比起来自己的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他二人做戏不打紧,司空夫人对子女从此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有任何闪失,怎么就突然间接二连三的不自在呢?自已这个做娘的是不是有些地方疏忽了?
司空煜再次出现在陈府之时已然是秋中了,陈府的书房中多了一位高挑俏丽的少女,淡淡笑容的脸庞细致的如白瓷一般,沉净的清水眼,举止更是安静端庄。
“这位是关府的小姐,关秀琼,”陈沐白适时的将这位少女给二表哥做了介绍。
“这位是我表哥司空煜。”
“司空公子可是太尉大人家的二公子?”关秀琼一边施礼一边问道,她对太尉家人员其实早有了大致的印象,不过还是稳妥的问上一问好。
“正是。”司空煜连忙还礼,眼前的少女倒是中规中矩,看来是不愿落一点差错在人前。
“令兄乃我凤唐英雄,小女子敬佩不已。”原来这位闺阁中人也早就听闻太尉之子以身殉国,深表遗憾,要知道这太尉本人虽已是人到中年,却依旧是威风凛凛,他的长子颇有乃父之风,一定也是龙章凤质样的人物,谁料想英年早逝,京师不知有多少盼着嫁入太尉府的妙龄女子为之扼腕,不过巧的是自己在这儿遇到了他家的另一个。
“关小姐言重了,司空一门无非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司空煜可真是低调啊,这大方得体的话听在刚进门的乐媺耳中还是第一次,这怎么和平时对自己的态度差的那么远?她带着心中的疑惑迈进了书房。
“你们认得了?”她笑着看向多日不见的司空煜,脸色还算好,想来司空夫人应该是挺过来了。
“认得了,你怎么才过来?”司空煜对着乐媺便没了刚才的文绉绉,随意自在的问道。
“今儿个有些起的迟了。”乐媺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她昨晚突然有了兴致,想静下心来学女红,无非是看着凤唐女子都会送给意中人香囊,她便想偷偷的先练练绣功,送不送的以后再说,可点灯熬油的结果是照猫画虎有了个半成品,上面的粗针大线让她自已的脸上都挂不住,她已经决定自动自觉的打退堂鼓,绣一个小小的兰花都那么难,香囊什么的就更不会考虑了,谁爱送谁送。
“睡的多怎么眼睛还象兔子一样。”司空煜故意歪曲了事实,信以为真的乐媺急忙冲到镜子跟前查看起来,没有啊,黑白分明的眼中只有几个红丝而已,哪里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昨晚上被乐大人考功课了?”司空煜以为人人的家长都和自己家的一样,时不时的会来个临时性的抽察,所以只要是在他身边每天都要提高警惕。
“我这么聪明,还怕考功课。”乐媺和司空煜表兄弟二人说笑惯了,并没有因为来了外人便有所防备,她自觉并无不妥,可听在关秀琼的耳中却是有些托大,哪有女孩子这么不谦逊的。
“是,是,你最聪明。”司空煜如哄小孩子的语气让屋中另外的两个人都笑了,乐媺很泄气的坐在书案旁,拿起笔,练字。
关秀琼也默不做声的一起写了起来,司空煜倒是和陈沐白转到里间下棋去了。
“这关府的小姐过来做什么?”司空煜低声问起了表弟。
“关孝恭和爹说他这女儿喜欢诗书,想让爹教导她习字。”陈沐白将声音压到最低,这位关小姐可是个心细的,别再听着了,以为自己和表哥在背后讲她是非呢。
“她可是天天都来?”
“哪会天天都来,也就隔三差五的来一次,乐妹妹也不是总能和她碰上。”陈沐白的潜台词是乐媺来的时候她不一定过来,有时两人就错开了。
“她在这儿咱们就不能敞开了玩了。”司空煜本来到陈府的目的之一就是放松身心,再一个当然是亲近自己想亲近的人,这下子要受拘了。
“再过些日子就不定她就和乐妹妹一样顽皮呢。”陈沐白提起乐媺的语气也有些亲昵,司空煜抬起头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表弟脸上的表情,还好,只是那种哥哥疼爱妹妹的样子,想想也是情有可原,他家中只他一个孩子,自然喜欢有个妹妹陪伴着。
“你们又下棋玩。”两人一盘棋还没走完,坐不住的乐媺便过来捣乱了。
“写不了几个字你就没耐性。”司空煜对于她这么快的过来瞧热闹早就料到了,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你倒是有耐性,却没见你的字有多好。”乐媺明知道自己的字和人家没法比,可还是死鸭子嘴硬,好在司空煜从没和她在这嘴上争长短,要真是争她还就占不了先。
“妹妹再写一篇吧,”陈沐白温和的商量乐媺,见她嘟起了嘴又悄声说道:“秀琼的字可是越来越好了,人家比你用心着呢。”
“真的呀?”乐媺还是有些不在意的眯起了眼,随后蹭到陈沐白身旁,“沐白哥哥以后多陪着我写一会儿。”
“练字最要紧的是心静,再多几个人陪那是吃酒席呢。”司空煜这时抬起了头,对着乐媺冷嘲热讽起来。
“哼。”乐媺一转身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