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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紫色平原-第6部分

小说: 紫色平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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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旦笑了。
  她站起来,放松四肢。
  她说:“两手先放在腰上,缓缓往下摸,一直伸向大腿,一边摇动双肩,如此这般; 来跟着试一次。”
  苏律师见明旦扭得那样柔软诱惑; 十分艳羡。
  “然后,举起双手,放到颈后,同时,臀部做一个8字圈,看到没有,轻轻蹲下再上来。”
  苏律师说:“哎唷,我做不到。”
  “回家多练几次,就会纯熟,继而熟能生巧。”
  苏律师有顿悟:“呵同世上所有事一般,必需勤练。”
  明旦笑了。
  苏律师真有趣。
  她问明旦:“你从何处学来?”
  明旦十分坦白:“家母教我,她的艺名,叫火百合。”
  明旦与苏律师穿上大衣。
  室外冷得叫人颤抖,满天星斗,像举手可以摘到。
  回到家,母亲还没有睡。
  明旦轻轻说:“我去见过祝昆。”
  母亲不出声。
  “他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实在看不出是那种抛却妇孺的男人。”
  母亲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吭过半句声。
  明旦问:“是你离开他,抑或他丢弃我们?”
  仍然没有回应。
  两个人都没有数对方不是,这倒也好。
  “他叫我回去。”
  母亲嗯地一声。
  “回去祝宅,我可以升学,四年回来,脱胎换骨,也可以继续唱歌,完成多年夙愿。”
  “你已经决定?”
  “他的世界像乐园一样。”
  母亲哼一声。
  “花园一角可能有浮沙; 可是厨房堆满丰盛食物; 屋子似堡垒般坚固。”
  “明旦; 我完全不想影响你的选择。”
  “我累了,我先去睡一觉,醒了再作打算,早上脑子清醒一点。”
  她上床休息了。
  醒来的时候苏律师找她。
  “明旦,你可以两边走。”
  明旦笑笑,“妈妈更需要我。”
  苏律师点头:“明旦,我很佩服你。换了是我,立刻扑进大宅。”
  明旦低下头:“那是因为他没有抛弃你们母女,他叫我心寒。”
  “明旦,我不方便谈你家事,但是祝先生曾经同我说,他当年根本不知对方怀孕。”
  明旦愕然,“那祝氏怎知我是他亲女?”
  “他验过去氧核糖核酸。”
  明旦大奇,“我可没交过样本。”
  “你在酒吧喝过的杯子上有涎沫,那是最佳样本。”
  明旦不由得讽刺起来,“你们真能干。”
  苏律师也够幽默,“夸奖了。”
  明旦叹气。
  苏律师忠告:“要是决定搬回去,现在是好时候。”
  明旦垂头。
  “不要再回酒吧,环境太复杂,你又差些捱了一刀,吓坏人。”
  苏英讲得对。
  “我欠下平原兄弟。”
  “胡说,你不欠任何人。”
  “真的,那一天,平原不留我演唱,我连租金都付不出,房东扬言把我们赶到街上。”
  “欠多少,我替你偿还。”
  “平原二人很有骨气——”
  苏律师嗤一声笑出来; 那种江湖小混混; 稍有生活经验的人均知; 两人一看到六位数字; 保证眼若铜铃; 不住喘气。
  “他们是好人。”
  苏律师笑笑答:“一定。”
  “你不相信我。”
  “你年轻,眼睛还看不到深一层的道理。”
  明旦赌气说:“对,你比我大三五七载,已经练成了X光眼。”
  苏律师笑,“你喜欢歌舞,灌唱片岂非更好。”
  明旦想起问:“我教你那套,你可有练?”
  苏律师颓然:“我没做好8字,只能做吕字,十分生硬。”
  明旦想一想,“差不多,对牢镜子,当做运动,多练几次。”
  苏英说:“蒋学正找你,你的合约签了没有?”
  “还在手袋里。”
  “我同你看看有无破绽。”
  她们两人走进图书馆、找到桌子坐下。
  苏律师展开合约细阅。
  大清早,已有学生在图书馆温习,全神贯注,努力写功课。
  明旦羡慕之意油然而生。
  一个男生发觉有人盯着他看,抬起头,原来对方有一双大眼睛,她坐在不远的长桌上,他朝她笑笑,她却没有反应。
  少年迟疑一下,他从未见过那样忧郁的眼神,他站起来,放下书本,走近。
  他大胆问她:“你读哪间学校,第几班?”
  大眼睛还来不及回答,坐在她对面的一个女子霍一声转过头来,扬起一条眉毛,似笑非笑地说:“小弟弟,你若不乖乖回去坐好,莫怪我叫你难堪。”
  少年立刻退后,想一想,拎起书包有那么远就走得那么远。
  苏律师说:“毛还未出齐就来勾搭异性。”
  明旦嗤一声笑出来。
  “什么能力也无,茶来伸手,饭来开口,事事由他妈服侍,可是已经有生殖能力,你说上天是否爱开玩笑?”
  “明旦,你随时可以签约。而信娱乐似乎打算无条件捧红你。我从未见过那样优厚的合同,三年后你随时可以恢复自由。”
  “他们为什么那样慷慨?”
  苏英笑笑,“我猜是祝先生的缘故,你呢?”
  她们站起来离开图书馆。
  “去吃早餐?”
  “我得回家陪母亲。”
  苏英点头,“我知道一个地方的白粥其味无穷。”
  她们在粥店门口排队二十分钟才买到著名白粥。
  明旦母亲吃了果然赞不绝口。
  明旦尝了,却说:“只不过略鲜点。”
  看护在一旁笑说:“是女儿亲手带回,当然天下最最美味。”
  原来如此。
  母女在合约上签下名字。
  她母亲转过头去问看护:“明旦是否应该选择升学?”
  看护答:“升学需往外国才好,她想照顾你。”
  母亲问女儿:“是吗,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不,”明旦回答:“书随时可读,我虚荣,我想早日成名。”
  大家都笑了。
  在这一刻,母女都开心。
  明旦心中明白,这一点点高兴,由祝昆赠予。
  下午,她把合约送到尔信娱乐。
  蒋学正等她。
  “本市著名形象指导及发型师化妆师全在这里,整个下午服侍你。”
  他们推出一整架子的时装。
  蒋学正吩咐下去:“莫惜工本,做到最好。”
  明旦看到那些衣服上的订价牌; 不由得发楞。
  五万; 一件大衣? 五万足够她家半年开销; 这是什么世界?
  稍后摄影师及助手来了,一言不发,测光打灯。
  这时,明旦发觉一共有六七个人齐齐为她服务,感觉像个明星。
  倒底年轻,她笑出声来。
  经过专人打扮,往日粗糙的毛边统统修理妥当,整个人容光焕发。
  化妆师说:“我已替明旦修掉唇上汗毛,她最好上美容院脱腋毛与手毛。”
  形象指导咳嗽一声。
  “你有意见?”
  “眉毛不必修,自然点好,最怕年轻女子把眉毛拔得起角、拔多了生不回来,一画眉就显得老气。”
  “这意见也很中肯。”
  照片立刻由打印机印出来,大家看了都觉满意。
  助手赞说:“斯文得多了。”
  蒋学正忽然想起,“明旦你还在唱酒吧?”
  “我帮朋友。”
  “什么朋友?”蒋小姐大奇,“他们利用你,他们是寄生虫。”
  明旦吃惊,蒋小姐与苏律师的看法完全一致,为什么?
  莫非她俩真有透视眼?
  “明旦,你已签约,怎可回酒吧再唱?”
  “我有承诺在先。”
  “许下的诺言都得实践,那还不累死人?”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诺言,不难做到。”
  助手忽然想起什么,走开一会,回来时播放音乐带子。
  原来是一首叫诺言的老歌。
  明旦听母亲哼过,她随口唱出:“我曾为你许下诺言,不知何时能实现,想起她那小小的心灵,希望只有那一点……”
  工作人员缓缓放下手上工夫,静静听她唱下去:
  蒋学正诧异; “无论歌多么旧多么俗; 明旦都能化腐朽为神奇; 立刻找到这歌版权,由明旦重唱。”
  大家说:“嘘,听歌。”
  晚上,明旦问曹原:“你可知道诺言这首歌?”
  她一共唱了三次,客人仍缠住她不放。
  打烊了,明旦披上旧大衣。
  向老板叫住她:“永小姐留步。”
  明旦很不愿与他打交道,不过仍然转过头来问:“什么事?”
  “听说你已与唱片公司签约。”
  明旦点点头,“我会唱到曹大哥出院。”
  “你很有义气,我们庙小,装不下你,你指日飞升,别忘记我们就好。”
  明旦只觉可笑,他这番话似通非通,但是,她明白他的意思。
  向老板说:“这个多月,我看着你一日比一日漂亮,站上台简直晶光四射,转运的人有个样子。”
  “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向老板感慨:“怎可看低女人!”
  曹原在收拾乐器。
  向老板搔着头走了。
  明旦问曹原:“大哥怎么样?”
  “医生说他会完全康复。”
  “太好了。”
  “这一周他可出院回家休息。”
  明旦嘘出一口气,放下心中大石。
  “你可以唱到几时?”
  “看大哥需要。”
  “明旦,你真是好心人。”
  “别忘记一切由我而起。”
  “不干你事,莉莉恨我才真。”
  明旦想一想; 忽然笑了; “这样吧; 统共是社会的错。”
  两人笑得挤出眼泪。
  两个年轻人忽然紧紧拥抱,落下泪来。
  他们算得上是患难之交。
  第二天,明旦特地去找蒋学正。
  蒋学正很高兴:“以后你每早来公司报道也是好的。”
  明旦鼓起勇气冲口而出:“蒋姐,不如你也一并录取紫色平原。”
  蒋学正坐下来,缓缓摇头。
  “蒋姐,你点石成金。”
  蒋学正答:“不,明旦,我们只能把金子拭净露出本相。”
  “平原二人也有本色。”
  “太老太油太旧,江湖味再难洗脱,光是乐队名字已经叫人吃不消:什么叫紫色平原?”
  明旦颓然,但仍然努力游说:“蒋姐,他们可以换个名字。”
  “明旦,你也知道他们去不到那里。”
  明旦叹气。
  “对他们来说,夜总会也是谋生好地方。”
  我们,他们,人分一等一等。
  “明旦,忘记这些人,莫叫他们把你拖低。”
  助手出来说:“明旦,过来看看唱片封面设计,给点意见。”
  明旦用手掩着脸。
  她将上车,车上只有一个位子,她不能带任何人同行。
  她放下手,睁开双眼,深深吸一口气,回答一声:“来了。”
  没想到,一谈便到中午。
  工作时忘我,人人丢下烦恼,全心为工作进展努力。
  他们初步选三十首歌,打算用八首,五新三旧,尔信手头上有的是现成新歌,但是蒋学正说:“请成轩来见一见明旦。”特地为她写歌。
  明旦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成轩最近闹情绪,没有灵感。”
  “加一点稿费,缪思女神就会与他重修旧好。”
  大家笑出声来。
  没有什么瞒得过蒋姐法眼。
  蒋学正转过头来,“明旦,你仍然打算回夜总会?”
  “曹大哥这一两天就将出院,乘人之危,落井下石都是小人行为。”
  蒋学正看着她,“今天是星期三,你唱完星期天无论如何要开始新生活,如有记者问起你的酒吧生涯,只说是暑期工。”
  明旦笑,“可是现在是严冬。”
  “那么,说是放寒假。”
  明旦讽嘲地问:“为什么不说我自哈佛医学院回来?”
  蒋学正抬起头,“因为他们未必有你这把声音。”
  明旦低下头,不再言语。
  她赶回去照顾母亲。
  卜医生正在诊治,看到明旦,微笑,“孝顺女回来了。”
  明旦说:“哪有医生说得那么好。”
  她母亲也微笑,“她自小另有主张,极之倔强。”
  明旦补一句:“像妈妈。”
  看护过来安排病人吃点心。
  明旦问医生:“怎么样?”
  卜医生轻轻答:“能够在家修养是种福气,爱吃什么多吃点,她喜欢做什么?”
  “看电影与听歌。”
  “这不难办到。”
  明旦心中明白,眼前像是强光刺眼,刹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怔怔落泪。
  只听得医生说:“我下星期再来。”
  她连忙站起来送出门去。
  医生的车走了,她仍然站在寒风里:心里像掏空一样,世界似就在该时停顿。
  她轻轻嚅动咀唇:“妈妈; 带我一起走。”
  忽然之间; 自小到大的委屈凄酸统统听到呼召而来; 聚在她胸中; 她缓缓蹲下; 抱着膝头; 头埋在手中; 哀哀痛哭。
  半晌,看护找出来:“明旦,你在这里,苏律师电话找你。”
  明旦摇摇头。
  看护一惊,“唉呀,你哭得面孔都肿了,叫妈妈看见十分不妥。”
  明旦一想果然是,连忙用被子擦去眼泪。
  “这里冷,不舒服,回屋里来。”
  茶几上近电话放着一大盘青黄柠檬,不但颜色好看,且清香扑鼻。
  苏英这样说:“明旦,祝先生想来探访你们。”
  “不。”
  “明旦,你不能替你母亲作主。”
  “好,我尽量问她,刺激她,叫她震惊,使她难受。”
  苏律师叹口气。
  这时,明旦听见母亲问:“这一大叠是什么?”
  “我迟些再与你讲。”
  明旦放下电话,回到母亲身边。
  “妈妈,这是唱片公司为我设计的封面草图。”
  她母亲高兴地说:“颜色丰富。”
  “这是初稿,一共两个意念,一个是打扮成吉卜赛,另一个,穿晚装扮贵妇,纱裙下露出细跟黑皮长靴,手收在背后,握着皮鞭。”
  “啊,还是吉卜赛健康点。”
  “那就依照妈妈的意思。”
  “健康最重要。”
  明旦握着母亲的手不放。
  那晚,酒吧客人不知怎样收到消息:“永明旦可是要进军乐坛?”
  明旦不回答。
  少说比多说好,不说又最好。
  “我们是她头一批歌迷。”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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