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千千岁-第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萧琅原本以为宁佩佩说自己睡姿不好是开玩笑的,但后来他发现这是一个严峻的事实。刚开始被他圈在臂膀里睡得一脸香甜又乖巧,只是一刻钟前的假象。宁佩佩睡熟了之后,便开始放肆起来。
先是翻了一个身,整个人返过来环抱住他的腰,还捏了好几把,萧琅对此没什么异议,将她往自己怀里更紧的扣了扣,她也顺势蹭了几下,没想到这样还没有结束,而后她的一条腿横亘在了萧琅的大腿上,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开始胡乱磨蹭起来。
柔弱无骨的小手隔着丝绸质的亵衣摩擦肆虐,萧琅表示压力很大,抓了好几把才把她的手捉住收进被子里,脚又不安生的乱动起来。
萧琅瞧了瞧屋外的黑色,心中长叹一声,长夜漫漫啊。
*
接下来的几日里宁佩佩都同萧琅睡在一处,他白天按时离开寝殿去早朝议政,但是都轻手轻脚从来不吵醒她,等她醒来的时候,早饭已经被安排好端了过来,洗漱完用过早膳,她就开始了一天的长蘑菇之路。
只因萧琅给整个寝殿下了死命令的,她哪里都不能去,若要去小园子里逛一逛,还得不超过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行,所以宁佩佩一下子就培养起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比当初在慈安宫时涉猎还广,只因活的实在太清闲。如今心情好的时候,还能修两棵盆景了。
拍在她背上的那一掌,宁佩佩看不见,但是一动就会疼,但是最近不知是将养的太好还是太医给开的药方奏效了,她觉得背后痒痒的,但是却不疼了。如此过了好几天的时光,终于熬到了奉谷的前一天下午。
这天萧琅刚处理完正事,一出乾清宫门口就见瑶光在门口徘徊,见到萧琅连忙迎上来行了礼,一脸欣喜的对萧琅道,“皇上快走吧,姑娘房里已经安排好了晚膳在等您了。”
萧琅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从前宁佩佩可没主动找他吃过饭的。但是一个晃神他忽然意识到,明天就是祭祀谷神的日子了,宁佩佩之前与他约定要出宫去逛逛的。
就知道她有所图,但是想起这事的那一刻,萧琅还是有点小失望的。
果然到了寝宫一看宁佩佩已经换了一条素色的百褶绣花长裙,梳了一个利落的分花髻,看上去精气神十足的,不像是有病在身蔫蔫的样子了。
看她气色终于好了起来萧琅还是很开心的,一撩袍坐在宁佩佩旁边,从盘子里夹了一只虾,将壳拨开地给她。
宁佩佩毫不客气的夹起来塞进嘴里,眼神不停的示意他,“你可不能忘了啊。”
萧琅知道她盼的紧,连忙点头答应着,“等吃完了饭,朕便安排马车,我们出宫去住。”
得了他的保证,宁佩佩更不安生起来,夹了没两口菜就要走了,被萧琅连哄带骗才肯把饭吃完。等两人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尽黑了。
宁佩佩出宫入宫也不是一两次了,这样欣喜还是头一回,尤其是与萧琅同乘,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开心,又有些忐忑,坐在带着流苏穗子的绣满彩云纹案的马车里胡思乱想了一路,马车已经出了宫门,来到了一条偏窄的小路里。
看她不安生的在马车里扭来扭去,萧琅一个眼神扫过去,宁佩佩乖乖的停止了动作,歪倒在软垫上看着他笑。
萧琅看她一派天真的样子,忍不住心痒的伸出手将她从那堆软垫里拯救出来,拉进自己这边的小榻上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宁佩佩发现,萧琅喜欢与自己喜欢的人进行肢体接触,就最近这段时间她只要同他在一起,十有八九是被他搂在怀里的。
但是萧琅的怀里暖暖的,她倒是丝毫不介意多呆一会。
伪装成马夫的侍卫载着两人穿过一条两条没人行走的小街,在东三街头找了一家装饰朴素干净的客栈,看上去环境优雅清净,很和人心意,便先在这里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宁佩佩睡到近晌午才醒,萧琅看她难得睡得这么熟没舍得叫她,于是两人离开客栈的时候都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在城中心的聚贤楼饱餐一顿,宁佩佩表示非常满足,下午带着萧琅在小摊子前逛了一下午,直到傍晚的时候,街上的人才多了起来。
而这其中有好似一会功夫就多了许多卖面具的商人,几乎每个在路上行走的人,不知不觉之间手里都拿上了一个面具,这些面具千奇百怪,见所未见,但是每一个面具上都带着一股稻穗,取的是天地万物都祭祀谷神之意。
宁佩佩也挑了一个带大耳朵的面具,萧琅在摊子旁选了许久,最后还是拿了一个最普通的木质面具。宁佩佩啧了一声,换来他一本正经的疑惑,她笑笑,将自己的大耳朵面具扣在脸上,将稻谷往一侧胡乱拨弄了一下,冲着他做起了鬼脸。
把面具随意往脖子上一挂,萧琅在路边买了一串糖葫芦给宁佩佩,她一口咬掉最上面糖衣最厚,最红最大的一颗果子,凑到萧琅面前。他歪了一下头,好像在思考该从哪下口,最后文雅的咬下了第二个糖果,酸的皱了一下眉,将糖葫芦推还给了糖葫芦。
“你很少吃这个?”宁佩佩好奇的问。
萧琅看了那糖葫芦一眼,很严肃的思索之后摇摇头,“不止是很少,我好像从来没有吃过。”
“那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糖葫芦,”他想也没想吐出这个名字,随后解释道,“小时候,有一次去太傅家,见他的儿子吃过。”
他好像有点失望,“比我想象中酸一点。”
宁佩佩看他这副可怜宝宝的样子,顿时感觉浑身的母性都被激发出来了,她握住萧琅的衣袖,满怀温柔的对他说,“糖葫芦最上面的一颗果子是最甜的,下次买了来,最上面的一个果子让你先吃。”
看她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萧琅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好。”他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不负今生
两人一路上穿过几条人声鼎沸的街道,买了一个绣兰花的荷包,一把带着桃花香气的梳子,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又坐下来合吃了一碗馄饨和几个煎饺,等挤出人群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肚子都要炸了。
这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河边,风阵阵吹着,两岸旁的回廊上挂着彩灯,上面有许多往来的人,手里都同他们一样拿着各色面具,谈笑风生好不开心。
忽然这时候湖面上好像静了静,然后从远处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传到两人耳朵里,宁佩佩听到了“来了”“快准备”之类的字眼。
然后一回头就看到一条奇怪的乌篷船慢慢划了过来。
那一艘船叫乌篷船也是不合适的,因为虽然船有篷子,却是破了的,里面露出几个穿漆黑衣服看不清容貌的人来。
他们手里拿着木鱼和铃铛,轻轻的敲击和摇晃,双眸紧合,似乎在念什么咒语。
船头的人穿着一身白衣,上面装饰满了谷物,这便是谷神的扮演者了。那只船从河里有过,大家的神情都紧张起来,然后忽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乐器声,声音浑厚中又带着细腻,正用自己的轻弦演奏一首美妙的乐曲。
听到声音传来,几乎每一个人都下意识愣了一下,然后便抬手为自己戴上面具,与自己的同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有缘千里,咫尺可见。
这是谷神祭祀这一日的一个活动,同伴两人戴着面具背道而行,谷神巡游结束之时如果能找到自己的同伴并摘下面具相认,就会受到谷神的祝福。
朋友一生扶持,恋人一生相守。于是这一日成了众多男女的爱情见证之时,但是整个镇子这么大,能做到的人,真的太少了。
而宁佩佩和萧琅自然也是要参加这个活动的,听到音乐的那一刻,宁佩佩连忙带上了面具,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萧琅一把拽住。他手里还拿着面具,缓缓的带好之后静静的望了她一会,好像要再将她这副样子重新记住一遍。
“别走太远。”萧琅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宁佩佩得了好玩的,戴着面具东跑西跑,到哪里都能遇到在大街上行走的面具人,仿佛置身一个奇幻的世界,惹得她满心好奇,哪里人多往哪里跑,早已经把萧琅的话抛到了脑后。等到她回过神来祭祀快要结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虽然依旧到处都是人,但是早已经没了熟悉的身影。宁佩佩这才懊悔的忽然感到焦急起来。
她想要循着记忆回到两人分别的地方,却根本记不得来时的路,听着原本激昂的乐曲声慢慢平稳下来,她开始在人群里翻找起来,却根本没法从众多魔鬼般的花哨面具里再找到那一抹木质。
在途径一个人多的下坡时候,她一个不留心,一脚踩空跌落了下去。人群里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而宁佩佩早已经做好了一身擦伤的准备,双手抱头就滚了下去,却在落地前的一刻忽然有一个人冲了过来。
那人一把抱住了她,却被他带着向下滚去,她始终被他护在怀里,一节台阶都没有磕到,宁佩佩紧紧环抱住他,只因为这个怀抱强大的那么熟悉。
等两人像一只大汤圆一样滚到底,宁佩佩正叠在他身上,听到身下人发出微不可闻的闷哼声,她连忙爬起来,如愿看到了那一面熟悉的面具。
几乎就在同时,两人分别伸出手摘掉了对方的面具,一声悠长的钟声响起,巡游完毕,游戏结束了。
不止是他们,身在道路两旁的人都有些惊呆了,四周安静了一瞬,随即就从人群里传来了叫好声,大家鼓掌起来,宁佩佩低头看萧琅,却发现他也正满脸笑意的望着自己,眼睛依旧满是光泽,看的她有些恍惚,竟然主动伸手抱住了他。
发生了这样一个意外状况,虽然宁佩佩心疼的不行,萧琅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总是一本正经的对她说,将来回忆起来,定然是很美好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宁佩佩正低头忙着给他擦在滚下楼梯时摔伤的淤青。
看他身上青一道紫一道还满不在乎,宁佩佩气的将裹着鸡蛋的纱布狠狠的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的皇上大人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偷袭,疼的低声痛呼了一声,宁佩佩一脸拽样的拿着纱布对他道,“这回知道长记性了吧!”
又在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两人打算回宫,萧琅却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宁佩佩还未起床,便上楼去唤她。
但她睡得太沉,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动静,他轻轻推了推,被子里的宁佩佩就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来。
*
寝宫的门前又是这样的门庭若市,只不过每一个人都行色匆匆,愁眉苦脸,太医院几乎是被整窝端了过来,年长年少的太医围了一满屋,但是即便再诊断多少次,那个一把白胡子的老头还是会战战兢兢的出来对萧琅说,“皇上,还请尽快找到雪莲啊。”
一时间宫中人心惶惶,皇上要为一名女子重新开战北夷的消息传得四处皆是,每一个人路过寝宫的时候,向里面看的眼神都是惶恐中又带着一丝恨意的。
没人愿意开战,和平是活下去的一切前提。
事情直到这一夜之前,一切虽然让人心焦,但还是有序的,可是一个在北夷之战中失去了爱人的宫女,竟将上一次的战争也归咎到了宁佩佩的身上,伪装成御膳房的传膳宫女,进入了寝宫,企图在上菜之时与宁佩佩同归于尽。
幸好宁佩佩躲得及时,那一刀只在广袖上划了一个大口子,把一朵雍容的牡丹分成了两半,但是人没有受伤。
而后那个宫女被闻声前来的侍卫制伏带走了,萧琅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当晚寝宫四周的兵力又加了三成,宁佩佩感觉自己不像是被保护的,倒像是来坐牢了。反正她的身子也撑不了多久,若不是有萧琅在,早死几日与晚死几日又有什么分别。
就在萧琅一筹莫展的时候,小侯爷忽然从王府传来了一个消息,他找到了一个人,当日那个替宁佩佩制作迷幻香囊药水来做伪装的女人。
这个苗疆女人,最近在西南出现了太多次了。
已经见识过了她的本事,萧琅决定,第二天一早,便去会她一会,请她回来救宁佩佩。
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萧琅正在回寝宫的路上,推开门,就发现宁佩佩正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什么东西,桌上摊着一本书,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塞了吃的。
她听见声音往萧琅的方向一望过来,萧琅就看到她嘴角的两抹油迹。
熹微和瑶光行礼告退了,宁佩佩冲他笑了一笑,“回来了。”然后便把手里的东西搁到盘子里,想要过来帮他将繁重的外袍褪掉。
但是一伸手自己也被自己的油爪子吓了一跳,愣了一下连忙收回去,被萧琅一把抓住,牵着她来到桌前坐下,取了一个帕子帮她细细擦干净。
宁佩佩看他擦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变化,抽出手来站起来,“油渍用帕子不好擦的,我去洗洗就是了。”说着便跑开了。
萧琅看她生着病还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心中稍有慰藉,能吃能跑,总比整日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要好太多了。
若有机会,他还打算在赶回来之后带她去看一看京郊西山的红叶。
等她回来了,萧琅已经穿着明黄的里衣坐在桌上了,咬了一半的肘子还放在碗里,他正低头翻阅那本被她看的一把油污的话本子。
细长的手指夹住一页,轻轻翻过去,眼睛跟着每一行字移动,一缕发丝垂下来落在肩前,被烛火映照的他半边脸明灭,脸部的轮廓更深,严肃的眉眼里透出一派柔和。
萧琅感受到那股目光抬起头来,看到宁佩佩正盯着自己看,他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宁佩佩过去乖巧的坐下,他抬手在她微白的唇上按了按,看它们稍微有了些红色的光泽,摸摸她的头顶道,“朕明日有事要去西南一趟,你一个人在宫中,让熹微和瑶光好好照顾,别只顾着玩,将身子弄垮了。”
“我会等你回来的。”她微微笑了笑,然后主动凑上来,在他的唇上印上浅浅的一个吻。萧琅按住她的后脑又重新压上她的唇,先是温柔的舔舐,然后变得深入,内敛却不算温柔。宁佩佩一个慌神之间天旋地转,她已经被抱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