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千千岁-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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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华丽的囚笼,这囚笼的铸造者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丈夫,那座囚笼,困住了她的一生,夺走了她一生的喜乐和幸福。
可还有只猫陪着她吧,翠碧,当初第一眼见,她也很喜欢这只有灵气的小猫,而且名字比起雪球来,还更……
雪球……她都要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
当初她从苗疆女人那里拿到的香袋,就是一个精致小巧的袋子,不但大小合适,连颜色也差不去多少。她忽然想到这件事,但是觉得萧琅现在人正在气头上,她不敢摸老虎须,只能趁晚上没人的时候,自己去摆小鱼干引它。
如果实在抓不住,再等他气消了去告诉萧琅。
可是雪球实在是太狡猾了,她连着好几次听到声音跑过去,看到的只有它吃剩下的小鱼干,猫早已经没了踪影,这天晚上宁佩佩照样一边捉猫一边打瞌睡。
都快要睡着了,忽然听到草丛旁传来声音,连忙扑过去,结果却正好撞到什么东西上,连带着那东西一起倒下了。
摔得实在是有点实,宁佩佩膝盖磕在地上,疼的她差点没叫出声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下原来是个人,因为她扑的太低,正好抱到了他腿上,把他一起撞倒了。
只是因为两个人倒的位置隔得太远,宁佩佩正好倒在了他两腿之间,一抬头就看到了羞羞的裆部。只是她还没等爬起来,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惶恐又害羞的声音,“呀!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就连跑带跳的提着灯笼走了。
……居然把他们当做是晚上出来偷腥的侍卫宫女。她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啊!可是被压到的这人是谁啊,宁佩佩忍着疼站起来,就见萧琅大剌剌的躺在地上看着她,眼神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皇上……您来了……好巧……”宁佩佩傻笑着开口。
萧琅朝她伸出一只手,宁佩佩会意的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萧琅拍拍衣服上的土,面色如常的问她,“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顿了一下他又说,“这句话,朕问你起码应该有三回了吧。”
宁佩佩讪笑了两声,“奴婢,在捉猫。”
“嗯?”
三两句把那天遇见雪球的事情向萧琅说了一遍,他点点头,“这猫现在没人管了,性子很野,确实不好找,你去找一个簸箕来,用树枝撑起来,下面放上小鱼干,等它再去吃鱼时碰到树枝,簸箕扣下,就能捉到它了。”
“皇上,”宁佩佩欣喜的看着他,“这办法只有民间捉麻雀时才会用,您是怎么知道这办法的?”
说完她又觉得以萧琅的脑袋想出这办法也没什么难度,正要改话,萧琅忽然说,“皇祖母年轻时就是就是平民,这是朕小的时候,她教朕玩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阴差阳错
两个人在离草丛不远的地方悄悄地蹲着,因为那小肥猫比起麻雀来可不是大了一星半点,怕被它挣脱,宁佩佩干脆下狠手去找了一个大面盆来,金漆刷的锃亮,远远望过去都透着金光。
下面小鱼干摆了一小堆,又在附近也放了一些,终于看到雪球扭着肥肥的屁股往这边走过来了。
果然它看到了地上的小鱼干们,很想过来,却又对小鱼干周围的那个金色顶棚心存疑惑,不敢轻举妄动。最后还是禁不住诱惑,慢慢挪了过去。只见它低伏着身子,一只爪子小心翼翼的摸到一只小鱼干,见那金黄大盆没什么反应,才整个身子都站到了那下面,准备将小鱼干拨出去吃。
就在这时,它的肥屁股不小心碰到了支着面盆的支架,砰地一声,面盆扣下,整个将它裹在了里面。然后就是它在里面霹雳嘭隆乱撞想要出来的声音。
宁佩佩连忙跑上去一把扣紧面盆,等里面的声音小些了忽然打开一把揪住了它脖子上的皮毛,把它从里面揪了出来,雪球扑腾了好几下挣脱不得,索性放弃了,叼着嘴里的最后一块小鱼干任由宁佩佩摆布。
将雪球提给萧琅看,他费力的从它粘成一块一块的毛里把那个香囊取下来,放到鼻尖下问了问,确实是那苗疆女人配的药的味道,虽然因为在外暴露了太久已经闻不太出了,但是那股让人迷幻的味道还是很容易闻出来。
还有它身上那一坨坨的毛,也是因为粘了什么东西在上面才会变成这样,宁佩佩从上面扣下一小块摸了摸又闻了闻,没认出是什么,于是她对萧琅说,“要不然,我们把它带回去洗洗?”
“不会融进水里吗?”萧琅摸摸它的皮毛。
宁佩佩皱皱眉毛,“那你还有其他办法?”
“带回去洗洗吧。”
“……”
两人把雪球弄回寝殿——自从宁佩佩来了之后萧琅已经不知道跟她翻了多少遍窗,开始的时候他还走大门,后来大晚上出去的次数多了,又不想下人跟着,就跟她一起翻窗走后门,有时候萧琅都觉得自己不像个皇帝了。不只是行为上的。
但是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错。
害怕雪球身上的东西被水溶解,所以只弄了一点水,轻轻蘸着往下擦,可还是不成功,把蘸水的布往水盆里一浸,上面才有些溶进去,水变得有点泛白,实在辨认不出是什么。
宁佩佩忙活了一通,猫洗的毛皮都发亮了,也没看出它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来,宁佩佩把猫提过去给萧琅看,被雪球给挣脱开了,在钱太傅的奏折上留下一串梅花脚印。
“这样洗不是办法,明天晚上,我同你将它放回花园里去。”萧琅把猫从奏折上抱起来开口。
宁佩佩不解,“我们好不容易才抓来啊,为什么要放回去。”
“它现在无人照料,肯定会有自己的洞穴,我们跟过去没准会在它的洞里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皇上您说的对啊!”宁佩佩崇拜的点头。
睡觉的时候,萧琅发现这猫已经很自觉的在他的枕头上团成一团,睡得正香了。不远处宁佩佩也在小踏上一呼一吸着绵长的气流,睡成谁都叫不起的香甜,萧琅伸手将猫推到枕头下面去,它又扭扭身子重新转了上去。
拨弄了几次未果,萧琅便轻轻的把它拎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宁佩佩的床前,抬起她的一条胳膊。把猫放到宁佩佩腋下,宁佩佩捏了捏它,不知当做了什么东西,嘟囔了两句抱着睡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的是,一向看起来身强力壮的宁佩佩,第二天起床时发现鼻子居然泛红了,然后就开始疯狂的打喷嚏。
谁都没想到,甚至宁佩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对动物的皮毛有这种反应。从早上起床开始,她就开始没完没了的打喷嚏,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昨晚着凉了,但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等到了中午,她的脸上尤其是嘴边开始长出了三三两两的小红疙瘩,痒痒的,实在是不舒服的很。
萧琅看着她小花猫一样的脸,问她怎么了,宁佩佩说自己也不知道,一觉起来就变成这样了。
这时候萧琅才想起昨晚自己往她被窝里塞的那只猫,思量着问她,“你可曾对什么东西有不好的反应?”
宁佩佩想了想,“对碰到一些动物皮毛好像是有点发痒,不过并不重,平时抱抱它们倒也没什么,何况还隔着衣服布料。”
萧琅听了她的话,低头去研弄砚台里的浓墨,几次想张口告诉她是自己趁她睡觉把雪球放到了她怀里,但却还是拉不下脸皮来。
于是晚上的时候,宁佩佩就收到了吴福全为她取来的一瓶药膏。是宫里都少见的药,平时都是放在库房里,不得批准是没法擅自取出的,可见他拿这瓶药给她也是受了萧琅的意。
宁佩佩挠挠脖子上发痒的小红点,觉得自己这点小毛病,还没必要用这么好的药。
晚上萧琅回到寝宫之后,宁佩佩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并把药膏还给他,但是萧琅没收下,看她的眼神反而透着点无法言说的愧疚,她只当花眼,白赚的便宜他不要自己就收下,反正对自己又没坏处的。
于是趁萧琅看折子的这时候,宁佩佩从窗户翻出去,寻了一处不见人踪的小花园,从里面寻了几束自己也叫不出名字但却很好看的花,拿到寝殿用两个空瓶子装了起来,还细心的把花枝修剪了一下,放在萧琅的床头,用帷幔掩映起来,只能闻到一丝幽香。
还挺好看啊。宁佩佩对自己的布置感到很满意,觉得自己为萧琅做了好事,便满足的离开了寝殿。晚上萧琅歇息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什么花花草草,就宽衣睡了,谁知第二天一早他是被痒起来的,低头一看,脖子并胸前一片起了许多红点。
看到萧琅这样,宁佩佩傻了。
自己没想到萧琅居然会对花粉过敏,自己竟然害他起了一身的小红点,连忙把那束花拿出去丢掉,吴福全又传唤了太医来,开了许多药,这事才算完。
太医走之前,萧琅还特意把她叫过去,让太医看看她脖子上的小红疙瘩,也让太医给她开了药,才放太医离开。只是他这样一做,反而让宁佩佩更加过意不去。
于是两个人一人顶着一片小红点相看两愧,又是一天格外的主仆情深,中午的时候萧琅还专门吩咐厨房给宁佩佩开了小灶,阖宫上下都知道皇上在寝殿里藏了一个女人,恩宠备至,连拉出寝殿大门都舍不得。
萧琅和宁佩佩对这个说法都表示很无奈,不过宁佩佩对外界传言她貌若天仙感到很满意,但是她对萧琅提起此事的时候,萧琅默默地低下头并没有回答她。
那她就当他默认了。
*
晚上原本两人要将雪球放回花园,只是宁佩佩腿伤还没好,上一回蹲了那么久,回来伤口就有些恶化,萧琅抱着猫看她一眼,“朕自己去即可,你在这里歇着吧。”
“不不不,”宁佩佩连连摆手,“哪有奴才歇着皇上让皇上去做事的道理,我同你一起去。”
“可是朕觉得,你这样去了,只能添麻烦,没有别的用处。”
“那我也……”
“在这等着。”萧琅淡淡的打断她的话,将猫放在肩膀上,熟练的翻窗离开,深蓝色的衣摆消失在夜色里,宁佩佩觉得每次看到这样的他,都觉得他不像个帝王,像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就是会出现在少女美好的梦中的那一种。
于是,躺在自己软乎乎的小地铺上,宁佩佩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和她一起站在平城的桃花节上,衣角泛蓝,言笑晏晏。
她是被萧琅叫醒的,一抬眼就看见萧琅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非常眼熟。
“这不是我的药膏吗?!”宁佩佩接过瓶子把上面的脏东西擦掉,就露出了瓶子原本的玉白色,上面的花纹和香囊上很像,是她认识的。
“这个是在哪里找到的?”宁佩佩惊喜的问。
萧琅语气中也透着一丝不解,“这是在那猫的一处窝里发现的。这样瓶子已经空了,恐怕之前猫身上粘着的,就是你的药膏。”
“那就是说,有人偷了我的药膏香囊,然后又把它们随手丢掉了?”
“两种可能,一种是查了,没有查出结果,所以丢掉;还有一种就是查了,查到了结果,所以丢掉。如果是第二种,那就会出麻烦了。”
宁佩佩垂下头去,“是我太不小心了。”
萧琅低头看她一眼,“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慈安宫那边的替身总是装病也不是办法,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赶紧回去吧。”
明面上的伤口都看不到了,其余的腿伤用衣服遮住,宁佩佩就趁着一个夜晚回了慈安宫,因为她的失误被迫伪装成生病的老太婆将近一个月没下床的替身胖姑娘,带着怨念幽幽的看了她,缓缓离开了。
精神抖擞重新上任的宁佩佩回到宫里一夜未眠,药膏的事情泄露,再这样等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她的身份就不保了,那时候,头还能不能在脖子上喘气还是个问题,她忽然感觉到了死亡的迫近。
于是她决定利用自己做太皇太后的最后一段时间,帮娇儿逃出皇宫去。
就当是替她,去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
☆、凉月拥吻
宁佩佩没想到,娇儿居然也把自己的身份说给了沈牧听,要不是她早和萧琅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或者这沈牧是萧琅死忠臣的话,她早就身首异处了。
所以当她刚知道这事的时候,把娇儿骂了一顿,最后也只能说一句罢了罢了。
既然她相好已经知道了,她就没必要装了,当天下午就把沈牧传召到了慈安宫,说要听他弹琴。然后两人就到了寝殿去,关在屋里“弹琴”,当然,实质上是讨论出逃的方案。
从前萧琅还不知道她的冒牌身份的时候,她随便找个对太皇太后不敬的罪名,就能赐娇儿一杯假死药。
但是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为萧琅所掌握,贸然赐死一个妃子,太显眼太不安全,所以她就借弹琴的机会,与沈牧一同商议了一下怎么把娇儿弄出宫的计划。
于是这天晚上,萧琅匆忙处理完政务,赶到慈安宫,就听宫女说,今天晚上太皇太后娘娘可能不能与他一起用膳了。
萧琅疑惑的问为什么,熹微行了礼,“太皇太后娘娘身疾稍好后,爱上了弹琴,于是从司乐坊找来了沈乐师,闲暇时间就教太皇太后娘娘弹琴。这会娘娘正学的起劲,说了今晚不吃了。”
“不吃了。”萧琅听了这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 饭她还敢不吃了”,话到嘴边才想起来,改口道,“祖母年纪大了身子最重要,无论怎样要先照顾好身体。”
然后他看了一眼慈安宫内殿的方向,想了想又说,“那今日朕就先走了,你们吩咐厨房做点清淡的,定要有一份鱼香茄子,按点给祖母送过来。”
“是。”鱼香茄子,皇上什么时候知道太皇太后娘娘竟然最喜欢这道菜了,熹微不解的看萧琅离去的身影,转身去吩咐下人去御膳房取膳了。
屋里的宁佩佩不知道萧琅来过了,而且说她弹的正起兴实在是冤枉她,因为她正被各宫和守门的巡逻卫弄的焦头烂额,还不知道如何是好。看样子,想要半夜潜行出去这条路,也是行不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