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千千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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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显然已经被突然驾到的宁佩佩弄得魂飞魄散了,愣愣的站在原地把外衫脱下来,就啜泣着行了礼跑开了,宁佩佩一个人拿着一件衣服站在原地,很像个意欲不轨的流氓,很像。
虽然把人家姑娘吓得不轻不是她的本意,但好歹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就把外衫叠一叠塞进袖子里回慈安宫去了,只等明天晚上找个理由去一趟承明殿去见沈沧澜。
*
这天用完晚膳宁佩佩就把熹微和瑶光使唤走了,说自己想吃御膳房做的新鲜的桂花莲子糕,让她们去御膳房取一份新鲜的来。
这种糕点蒸起来费时间,等她们俩回来,她恐怕已经见完沈沧澜回来了。
于是趁两人走后匆忙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药膏洗掉,然后摘下香囊,换上宫女服,悄悄地从慈安宫侧门溜了出去,还好夜色暗了,慈安宫宫人本来就少,也没人看见她。
一路小跑往承明殿赶去,她生怕沈沧澜被发现,再出什么意外。而且这次见面,恐怕平王府是不知道的,如果真的发现了被捕,平王府的人哪怕来救他,他回去也少不得挨一顿训斥。
处于关心,宁佩佩只想早点结束这次见面,让他快点回去。
但是见到沈沧澜的时候,宁佩佩还是承认,自己是有些想他了。
承明殿因为是废弃的宫殿,门前没有灯火,宁佩佩跑过来没有看到他,以为他还没来,没想到身后接着就刮过一阵风,然后一个人出现在她的身后。
宁佩佩吓了一跳,连忙跳开,然后才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正是沈沧澜。穿着一身黑衣,身材颀长,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那一双眼睛,在暗夜里显得格外亮。
“沧澜,好久不见啊。”宁佩佩扬扬手对他打招呼,然后警惕的看看四周,上前去拉起他的衣角,“走,这里不安全,我们换个地方说。”
沈沧澜点点头,被她拉着往承明宫一侧的偏殿角落里走。
“这里是个死角,没有巡逻的守卫过来,我们在这里安全些。”
于是沈沧澜摘下自己蒙面的黑布,一张熟悉的俊颜就出现在她眼前。
他看了宁佩佩一会,神色怜惜的道,“在宫里做宫女,你吃苦了。”
宁佩佩偷偷捏捏自己肚子上新长出来的肥肉,尴尬的笑笑,“不辛苦,现在我是乾清宫的掌事,不做那些脏活累活,日子已经很清闲了。”
“嗯,我听义父说了,你如今在萧琅身边做事。伴君如伴虎,你要小心。”
她听见这句话忍不住笑了笑,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又回忆起那天晚上萧琅喝了酒对着自己撒娇的样子,“其实,皇上他人还是挺好的,也是个明君,在他的治理下,东离太平,人人安居乐业,是个当之无愧的……”
说到一半她忽然刹住,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说了那么多不合适的话。显然沈沧澜的眼神有些意外,宁佩佩连忙扯开话题,“对了,沧澜这一次来,平王府那边知道吗?”
沈沧澜摇头,“义父知道的话不会同意的,只是,只是你孤身一人在宫里这么久,上次被发现,还险些丧命在那些官兵手里,我不放心。”
听到他担心自己,宁佩佩心里满是开心自己能在平王府认识这样一个朋友。只是她总担心这附近不安全,希望能早些结束这次见面,让他回去。
看到宁佩佩一直东张西望,静不下神来,沈沧澜以为是她不想见自己,便踌躇着开口说要回去。宁佩佩发觉可能是自己之前的行为让他难受了,便连忙摆手解释,然后她看到了不远处的承明宫,想了想,她拽着沈沧澜来到宫门口,顺着朱漆大门摸上去。
果然,这里只有一把锈迹斑斑的老锁。
承明殿是先皇与皇后的寝宫,自先皇去死,皇后忧思成疾随先皇离去之后,这里便再也没有人来过了。宁佩佩知道,萧琅偶尔是会过来看一看的,但绝不会是今晚。所以为了躲开守卫,她决定先带着沈沧澜进承明殿去。
老旧的锁头很容易被打开,只需要一跟细细的小树枝,往里面一戳,找好锁眼,一下子就打开了。说起来,这项技能还是当初为了潜入乾清宫的时候她苦练了好久的,没想到最后居然没走大门。
鼓捣了好一阵子,刚打开锁头,两人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好几人的脚步声,想必是巡逻的侍卫过来了,他们抓紧跑进房间里去,轻轻的关上门。
因为年久失修,一进屋子就有一股糟烂的木头味扑鼻而来,只是两人急着躲人,没太在意,现在守卫走了,宁佩佩想松一口气,却差点没被熏的昏过去。
这味道,还真是有点大啊。
沈沧澜随身带着一个火折子,如今他把那火折子打开,两人眼前就出现了一片亮光,承明殿的外殿就映入眼中。
因为这是先皇寝殿,两人又是贸然闯入,恐冒犯了先皇,于是没想往里走来着。只是一进到殿里,两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承明殿外殿尽头的墙壁上,不同于其他宫殿挂着一幅四字牌匾,而是挂着画像。一男一女,和一片桃林,笔锋细腻柔软,更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但是那桃树的枝干下笔有力,又像是男子所画。
一番观察下来发现,这一幅画,应该是男女二人共同画作,而画上的人,女的宁佩佩没见过,但男的她知道,这就是先皇,那女子应当就是皇后了。
这时她想起萧琅对她说的话,恍然大悟,这画是先皇和皇后娘娘为了纪念他们的初遇一起画的。想到两人一起研磨泼墨的场景,宁佩佩便觉得既恩爱又美妙。
怀着好奇的心理,两人不由自主的向里走去,没想到却在内殿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PS:因为作者君开学之后一直爪机码字,如果有错别字和病句请大家谅解,等到周末我会统一修改的。
感情线一直展不开心塞塞的,作者君会加快过渡的。
☆、意外频出
承明殿里面漆黑一片,已经进了内殿,沈沧澜就把桌椅旁的蜡烛点亮,屋里霎时间有了昏黄的光辉。然后整间内殿的墙壁上,就能看到挂了许多东西。
先皇和皇后一直是很恩爱的,这是整个东离都知道的,也被大家所羡慕,上至世家大族,下至市井小民,人人谈起先皇和皇后的爱情,总是唏嘘不已。他们那样相爱,却不能白头偕老。
而没有想到的事,驾崩后就鲜少被人提及的先皇和皇后娘娘的东西,却会被人在这里发现。
承明宫四面的墙上,挂着许多幅画,有大有小,有人有景,不过如果是画人的,画上多半是先皇和皇后两个人,但是往前走了走,宁佩佩发现画上出现了另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小小年纪就学大人把头发梳起,一脸正经的拽着皇后的衣角,出现在这些画的许多地方。
从很小的时候,到大一些,再到长大成人,宁佩佩从眉目中辨认出了这个若骄阳般明媚的少年,是萧琅,跟许多年前相比,显得沉稳了许多。她听宫人们说起过,先皇和皇后相继去世后,萧琅确实变了许多。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围着承明宫的内殿转了一圈,不止有画,还有皇后娘娘生前用的首饰盒,和许多他们的旧物。这间宫殿里的东西越多,两人就越慌,总觉得是在冒犯先皇,于是就决定退出去,没想到还没走到外殿,就听见屋外传来门被推响的声音,两人俱呆在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的动静好像已经消失了,却仍然让人感到压迫,宁佩佩连忙催促沈沧澜快点从内殿的窗户里离开,但他不肯自己走,伸手搂过宁佩佩从内殿的高窗里翻身越了出去,年久失修的窗户被两人的重量砸开,但是沈沧澜把她护在怀里,她并没有受伤。
才一翻出窗户,就有呼啸的夜风扑面而来,沈沧澜抱着她在房顶疾驰,宁佩佩不敢向下看,只能死死抱着他的脖子,过了很久感觉离承明宫已经很远了,他才停了下来。
这时候宁佩佩才发现他落到了一处高高的钟楼顶上,从上面往下去,简直可以看清整个夜幕下的皇宫。
“这里太危险了。”沈沧澜扶着宁佩佩的手臂。
她倒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这里太美了。”
确实这里不但可以看到皇宫的点点烛火,还能看到宫外繁华的街市,远远的一条,就像一条细细的金线缠绕在皇宫的一侧。
“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这样美的景色了。”宁佩佩开心的大笑,衣摆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明年的花灯节,可以赏到比这美得多的花灯。”
“花灯节……几年前,我是不是去过花灯节?”
“对,你几乎每年都去,前年的花灯节上有一条很长的龙型花灯,你很喜欢,玩的尤其开心。”沈沧澜笑着看着她,眼里好像也有花灯一样明亮的光。
宁佩佩能看得出来沈沧澜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感情,只不过之前的记忆她都忘记了,他所说的那些过去,她觉得很美好,却不能感受。
所以对他的心意,她也无从回应。
于是两人就在钟楼上比肩看了一会万家灯火,忽然身旁的沈沧澜开口对她说,“宁儿,我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从军。”
宁佩佩一愣,“为什么忽然做出这种决定?”
“父亲是个军人。我小的时候,他已经靠自己的军功坐上了比较高的位置,如果后来那个将军没有出事,爹现在应该也在继续为国效力。”
他沉默了一会继续说,“其实爹生前已对平王的做法有些许不满,他在心里还是认可萧琅这个皇帝的,但我们父子俩的命是平王给的,所以爹平日里虽然对平王有不满,却不敢说出来,几次提醒他都无动于衷……那次刺杀……准备根本不充分,爹原本是不同意的……”
说起这件事,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沈沧澜继续开口,“所以爹去世后,我一直希望可以从戎为国效力,我不背叛平王府的一兵一卒,我只背叛我自己。平王的救命之恩,我想等到来世,再加倍报答。”
“今生我想先完成父亲的遗志。”他这句话说的包含无奈,又叫人心疼。沈沧澜也背负了许多道义,忠心,孝敬,让他一时间很难抉择。
宁佩佩觉得他这样想有理,但上战场杀敌毕竟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她觉得担心,想让他慎重些考虑,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平王爷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的”。
他显然也在为这件事情为难,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平王爷那边如果不同意的话,我没准会使诈,只求脱身,进了军中,十万新兵,他去哪里找我。”
听到他这样说,宁佩佩忽然有一种想把实话说出来的冲动,她想告诉他自己已经不为平王府做事了,但都要说出口了,又急忙刹住。
他想要从军,是觉得平王已经有了逼宫的把握,毕竟平王对他有恩,这样告诉他自己也背叛了,反而会让他心里有愧疚,成为他的束缚。
所以连同娇儿也不想再为平王府做事的消息,她也一并都埋在心里。
两人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见天色实在不早了,宁佩佩就让沈沧澜快些回去,沈沧澜想把她送回宫女住处,宁佩佩只好答应,等他走后,她才一个人倒腾着小短腿往慈安宫跑去。
趁着没人注意翻进了窗户里,再悄悄潜入寝殿,等熹微她们四处开始找她的时候,就会发现她已经在自己房间里老老实实呆着了。
只是回到慈安宫之后,宁佩佩突然发现,自己临走的时候,放在浴桶旁边的药膏和香囊,不!见!了!
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啊!谁偷了快点交出来!不然会出人命的!
如果她的身份一旦暴露,虽然萧琅能护着她,也拦不住群情激奋的大臣们,和天下间的悠悠众口啊!
*
把寝殿的门闩插好,宁佩佩围着房间找了一圈,从房顶到床下,所有可能在的地方她都找过了,可是很不幸,统统都没有。
而且宁佩佩明明记得她把它们放在了这里啊。
左看右看浴桶,却没有任何踪影,宁佩佩彻底傻了。
这时候宁佩佩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的药膏会不会被人偷走了。被自己吓得一激灵,宁佩佩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她这里没有备用的药膏,这次实在是自己太大意了,她没有想到有人居然能潜入慈安宫里来准确无误的将这两样东西拿走。
这会不会说明,有人已经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不行,她得去找萧琅。
好在自己还穿着一身宫女的衣服,她把发钗取下来,两侧的头发梳下来搭在脸的两侧,不能被别人认出来她是在相国寺出了意外身亡的屈宁儿。
当然这话只有乾清宫熟识她的人知道,并被威胁不能说出去,否则就怕再传到这宫里潜藏的细作耳朵里。
趁着天还漆黑,宁佩佩快步从慈安宫的寝殿窗户翻了出去,靠着身上那一点轻功避开禁卫军,可是她进不去萧琅的寝殿。
没办法,这里的守卫实在太森严了。就在宁佩佩万念俱灰的时候,忽然看到远处有烛火传来,现在大概子时过半,没想到她竟碰上萧琅回来。
可她不能贸然出去,只能继续窝在草丛里,看萧琅往里走了,连忙学了几声猫叫。其实她也不知道萧琅能不能听出她的声音,但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可惜萧琅头也不抬的跟身边的吴福全说了几句什么,就进屋了。
宁佩佩以为没希望了,没想到一会吴福全出了门,将门口的一队守卫带走了,临走前看了一眼她所在的草丛,宁佩佩大喜,马上就从一侧溜了进去。
“大晚上的来找朕做什么?”刚一进门,就听见身后传来萧琅的声音,就在耳边很近的地方。宁佩佩一回头,就差点撞进萧琅怀里。
但是现在她可没工夫多想,咕咚一下就跪到地上,“奴婢有罪,求皇上开恩。”
萧琅皱皱眉头,“有话直说。”
大事要紧,宁佩佩一咬牙,“奴婢,将您给我的香囊和药膏弄丢了。可能,可能是被偷走了。”
“你说什么!”萧琅的声音忽然变大,一把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如此重要的东西,你竟然让人将它偷走!”他剑眉高竖,“若不是看你还有用处,朕真想一刀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