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千千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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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镇安王如何没来?”
“听说是镇安王年纪大了,皇上体恤,不必亲临,所以这小侯爷就来了,”公公看看那车夫用鼻孔看人的架势,“那位小侯爷也是独子,惯得紧呢。”
宁佩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刚好看到小侯爷掀开轿帘的那一刻,星眉朗目,面如冠玉,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去相国寺时给自己赶车的那个……小车夫。
看见是他,宁佩佩心里骤然升起一种“就这小屁孩”的优越感,紧张感一扫而空,伸长了脖子看宫门口那群人交涉。
忽然小侯爷探出头来嘟囔了几句,然后眼光四扫,忽然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他们几个人,然后小侯爷点了点,他的马夫就趾高气扬的走过来对宁佩佩说,“跟我过来。”
???
做什么啊?!
宁佩佩跟着他走过去,只听小侯爷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对她说,“本王今儿个出去不想带奴才,到了门口才发现有诸多不便,你且上来跟本王出去一趟,别磨蹭。”
您在说什么啊大爷?!!我好不容易才出去一趟好么!
“可是,回小侯爷,奴婢是乾清宫的掌事,今日是要出去采办货物的。”
“每月一次的采办能有什么东西,你是不是有个采办条子的?”
宁佩佩连忙从袖口了摸出自己那个记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被吴福全认真批了的纸条,小侯爷拿过去瞥了两眼,“什么乱七八糟的,看不出来表哥还喜欢烧那些骚包的西域香料?”
“……”宁佩佩保持沉默是金,心想看了这么长一张条子,他总该放自己走了。结果没想到转手就把这纸条递给了车夫,指着远处还在张望他们的其他几个掌事道,“随便给他们一个人帮忙买了,你赶紧上来。”
!!!!!
WTF!!!
大哥您在开什么玩笑啊!!奴婢好不容易才能自己出去浪一会!!还要去忙一个细作该尽的责任!!您别跟着添乱了行吗!!
那个什么车夫赶紧回去给他找两个宫女来不好吗!!放她走吧!!
不过小侯爷却没法听见宁佩佩的心声,他兀自钻回轿子里,看她还不上来,掀开车帘白了她一眼,“还等着本王去请你吗。”
*
就这样宁佩佩坐上了小侯爷的马车,心里百感交集,一阵郁猝,简直要喷出泪来。小侯爷显然也看到了她一脸的不开心,从软垫上直起腰背来,往她那边凑凑,“跟本王出来你很不愿意?”
正在走神的宁佩佩忽然看到一张大脸凑到自己眼前,吓得往后一靠,头就撞到了马车壁上,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小侯爷看这姑娘一惊一乍的还挺好玩,来了兴致,半个身子窝进软垫里,把腿搭到她的腿上,“本王要先睡一觉,你给本王揉揉腿。”
揉你妹妹。
虽然心里这么说,但是该揉的还是一点不能落下。之前只知道小侯爷脸长得实在不错,这样一看,身材也是极好的。两条长腿笔直有力,手按下去能摸到腿上结实的肌肉,看来也并非什么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大,毕竟镇安王是军人,想必怎么也不能让儿子太脓包。
到手的美色宁佩佩也没必要放过,忙上忙下的摸捏揉搓了个遍,看他没什么反应,应该是睡着了,刚刚停手,就听到他带着促狭笑意的话,“别偷懒。”
*
马车晃晃悠悠的在路上行驶了许久,宁佩佩只知道在大街上,因为能听到热闹的人声。不过也猜不到他要去哪,就也不去管,反正看他这不慌不忙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出来玩的。能出来就好,去哪玩并不重要。
过了许久马车在闹市停下了,前面的马夫掀开车帘,尊敬的对闭目养神的小侯爷道,“侯爷,到了。”
小侯爷眼皮一抖,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腿还叠在宁佩佩腿上,上半身躺在软垫里,两手放在脑后,用眼睛余光撇着马夫,任谁见了都忍不住跪下叫声大爷。
宁佩佩最讨厌这幅模样,差点就搬起他的两条腿把他掀翻在地上。但是想想如今自己这个见人就得跪的身份,还是忍住了。
小侯爷将他的尊腿从宁佩佩腿上放下来,两步就踏下了马车,宁佩佩连忙也一躬身跟着他出来。
只见眼前一块大招牌,祥瑞布庄。
“你来这干嘛?”宁佩佩原本还以为他会去什么酒楼找狐朋狗友,没想到却被带到这里来。
小侯爷上下打量她两眼,“你穿着这身衣服,不方便。”说着就把她推进了店里。
店主看他一身贵气,知道是个有钱人,连忙迎着笑脸凑过来,问他有什么需要,小侯爷拍拍宁佩佩的肩膀,“给她找一身合适的男装,小厮穿的那种。”
这种布庄里很少卖成衣,因为有钱的大老爷都是买布定做,只有穷人,尤其是一些家里没女人的单身男人才会买几件粗布成衣。再就是世家大族府里定制的扫洒小厮服了,店主随手翻出一件半成品,还没有绣上府号的那种,拿给宁佩佩,让她试试。
虽然肥了些,但是宁佩佩用绑带将袖口绑起,倒也不显得邋遢,小侯爷细细打量眼前这个新小厮,眉目清秀,倒也是个俏佳人。
换好衣服,小侯爷带着宁佩佩去茶楼听了几场戏,都是时下流行的,她在宫里那么久,对这些戏都没有印象,倒也听得有趣。
可是小侯爷的日常没有纸醉金迷和护持海塞,就是坐在这里看这种老人家才喜欢的戏吗……
宁佩佩跟着小侯爷在外面闲逛了一天,他买了几幅名人字画,和一把什么剑,她也不懂的,只顾着找之前和平王府约定好取钥匙的在朱雀街上的那个胭脂铺子。可是直到小侯爷带着她去一家极好的酒楼吃完午饭又逛了一下午都没有找到。
到了夜幕降临,宁佩佩拖着疲惫的身躯跟着小侯爷奔波到一个地方,下了马车,抬头就看到三个字,怡然阁。
小侯爷面不改色的就往里走,宁佩佩大惊,麻麻!这是小倌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御前伺候
“为什么要来这里啊?!”宁佩佩忍了又忍,还是惊的喊了出来。
车夫嘲讽的看她一眼,目光里满满的全是“身为奴才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感觉。主子爱去哪里是主子的自由,哪容得下她在这里一惊一乍。
果然小侯爷回头留给她一个眼神,很明显就是“你敢说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宁佩佩闭上嘴,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小侯爷迈腿走进了怡然阁,车夫在门口候着,宁佩佩连忙跟上。
原本她以为,小倌馆这种地方应该是跟青楼一样低俗的,甚至比青楼还要低俗的,结果今天一见,却发现跟自己印象中完全不同。
门口没有招揽顾客的小倌,方才太震惊了没注意,这会宁佩佩回过味来,发现小倌馆的门口比青楼安静多了。进来之后是几张方桌,有点像茶馆酒楼,也没有她想象中不穿衣服到处乱跑的男人,只坐了几位客人,旁边坐着男侍。
小侯爷进来后,一位中年男子赶过来,他递过去一张银票,没说话,就带着宁佩佩往楼上走。
显然是熟客了啊。宁佩佩暗自思忖,不但是熟客,这是已经找好了相好啊。
果然他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右手边转弯尽头一间装饰大方古朴的屋子里。宁佩佩身为小厮,这时候当然不会傻到跟进去,而是尽职尽责的在门口站着。
显然怡然阁的老板跟他也熟悉了,知道这位人物惹不起,不多时就有一排排穿着白衫的美少年将一道道酒菜端了上来。
宁佩佩看着他们朝自己走过来,不由咋舌。果然是小倌馆里挑出来的男孩子,虽然眉眼还没长开,却各有各的风韵,将来长大了个个都不容小觑。
这么多人忽然闯进去太失礼了,宁佩佩抬手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让他们在门口稍等,自己敲敲门问小侯爷晚饭到了,可不可以进去。
听到里面说,“进来。”宁佩佩才侧开身子,把门让出来,放他们进去。
说不好奇是假的,门一打开,宁佩佩就伸长了脖子往里看,果然小侯爷身边还有个男人,乌发披散,穿一袭蓝衫,论气度,有点像娇儿喜欢的那个沈牧,但又在他之上,确实是个合格的头牌。
而且他们两个人还都穿着衣服,宁佩佩感到很欣慰。
饭菜传进去,那些美少年们便退出来,宁佩佩把门带上,过了一阵子,约莫着里面饭早该吃完了,怎么还没见有动静。正好二楼也没人了,她很羞耻的把耳朵贴到门上,想听听里面在干什么。
别怀疑她真的是个纯洁的少女!只是好奇心人人都有嘛。
不过没想到的是,里面碗筷叮当,居然还在吃饭,而且,在聊天?两位大爷培养感情是不是有点久啊,进了这种地方还装什么矜持,直接干柴烈火她也不会见怪啦。
正当宁佩佩觉得无趣的时候,她耳尖的从两人的谈话中捕捉到一个词语,“萧从。”这个人名很少听人提起,她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沈沧澜帮自己回忆往事的时候。
但是这个名字听过一次她就忘不了,因为这是平王的名字。
一个镇守西南多年的侯爷,和一个小倌馆的头牌,再怎么聊天也不该聊到平王头顶上去。宁佩佩心有点慌,但是她还是告诫自己,没准只是自己听错了,或者萧从是作为两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出现的,不必担心。
正当她还准备再听点什么消息的时候,门忽然被拉开,顶替了门靠在宁佩佩半边脸上的,变成了小侯爷的胸膛。
“啧,站久了累?”小侯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对,对有些累了,奴婢想靠靠这门来着。”宁佩佩只能顺着他的话搪塞。
小侯爷也不在意,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宁佩佩往里看了一眼,只见那蓝衣男子正端着酒杯兴致盎然的靠在椅背上望着自己,只能连忙收回视线追了出去。
上了马车,宁佩佩看小侯爷还盯着自己,坐立不安,这时候他忽然开口问她,“你是怎么进宫的?”
宁佩佩只当他要闲聊,放下戒备来,将那天对吴福全施的那套苦肉计又全都搬出来对着他演了一边,当然过程没那么夸张,不过说到动情处宁佩佩还是挤了两包泪以示自己的敬业。
“哦?那这么说,你是从哪里来的闲钱跑到平城去看桃花节,穿的金丝玉缕,还带着个俊朗的相好?”
!!!
宁佩佩傻了。
太久没见,她居然忘记了自己还曾经在桃花节上与这位小侯爷有过一面之缘。难为自己还知道他的身份,见过一次都忘了,他头一次见自己,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如今相隔这么远,她的打扮又与之前大相径庭,他居然还能认出自己。
宁佩佩正绞尽脑汁的编理由,小侯爷手一摆,“我不想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只是这件事情如果说出去,来历不明还编瞎话出宫,你说不准就是要掉脑袋的。所以我不说,你也要把今天的事情通通都咽到肚子里,明白吗?”
“奴婢明白。”宁佩佩猛点头,心里对这小侯爷又重新定了个位。
原本以为是个脑子里全是金元宝的纨绔子弟,没想到竟然是个心机婊。
这样看来,恐怕他在宫门口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自己。他并不是真的多么需要一个下人伺候,只是想借此来了解自己的一举一动,而且跟在他身边,就杜绝了她今天出宫耍花招的任何可能性,同时知道她有所目的,他就不怕带她去小倌馆,哪怕被发现什么,如今被他这样戳破,宁佩佩也是什么都不敢说了。
越想越怕,宁佩佩只想抄起马车下面的夜壶来一边砸他一边大喊,你个心机婊,心机婊,臭不要脸的心机婊!
确实,被这样不明不白的监视了一天,钥匙也没拿到,就又被带回宫里去了。可能是回宫的时候她渴望自由的小眼神实在是太渴了,小侯爷大发善心的给她买了两根糖葫芦和一盒云片糕,并且友好的拍拍她的头顶对她说,以后想出去玩还可以去找他。
谁想和你出去玩啊!
宁佩佩很想有骨气的怒摔云片糕,但是闻到那股香味,她还是住手了。
*
回宫之后,宁佩佩发现自己原本需要采办的东西都没有送来,按理说她回来的已经算晚了,这个时辰采办的东西应该被送到乾清宫了才对。
将情况对吴总管一说她才知道,今天出去采办的几个人里,还有一个没回来呢。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等一同出宫的暗卫回来报信,才能知道那人的下落。众人只当他是在外面有事耽搁了,结果没想到,日暮一落,暗卫回来对吴福全汇报,出去采办的那个太监出了点意外,恐怕救不活了。
原来那个太监是萧琅身边的近侍,这次出门还要去买萧琅想要的一副前朝书法名家的字。这位书法家算不上多么有名,他的作品在一般古董店里还是能淘到的。但是那个太监起了歪心眼,觉得这是个赚钱的机会。
就拿着萧琅批下来的十万两去了黑市,心想那里买货能便宜个两成,自己如今年纪大了,攒下那笔钱,等将来出了宫,还能置办个房子,并两亩地。
但是没想到他在黑市与店主因为一言不和吵了起来,混黑市的手下都养了打手,结果一个不慎太监被捅了一刀,血哗哗的留,恐怕是不行了。
“那就把他的尸体找到烧掉,不能留在宫外面。”吴福全想了想道。
“是。”暗卫领命离开了。
那个太监一死,萧琅身边就空出了一个位子。近侍这东西地位不如掌事,只是个普通太监,却受人待见,油水很足。
吴福全思来想去,办事靠谱又缺钱的,进来乾清宫的那个掌事屈宁儿就很负责。她弟弟还在宫外,吃穿用度都需要钱,宫里对于太监受的这点小恩小惠,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对她来说,想要给宫外的弟弟填饱肚子是很够了。
所以吴福全就将宁佩佩调到了萧琅身边,不隶属于任何一座宫殿,简单点说,就是皇上在哪你在哪,我看见皇上就必须要看见你,什么时候皇上有事还要喊你快来了,你就可以收拾东西滚蛋了。
宁佩佩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周围的人满满全是羡慕。
但是吴福全也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