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医经(1-80)-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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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娘子…”她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一动手,尝的其中之妙,又知道做来如此简单,尤其是对这些喜欢风雅的书生来说,很快就会风靡,一传十十传百,只怕京中神仙居的生意要多少受些影响了。
原来娘子果然并非是那心软避事的女子。
原本如果是忠厚之徒,倒也罢了,只是这窦七不仅敢毫无愧疚的夺为已有,还拿出背后靠山警告欺压,岂不是自找麻烦。
她这个娘子,不恼则已,一旦恼了……。
看看倔强跋扈的周家六郎如今如何,只怕是日夜难安不眠不休的煎熬着。
“娘子,原来如此。”婢女嘻嘻笑了,给她倒了碗水,“娘子高明。”
“我高明什么?”程娇娘说道,神情木木。
“娘子,你还不说,我都知道了。”婢女嗔怪道。
程娇娘一手扶袖从锅中夹起一块豆腐。
“我说什么?你不是早知道?”她淡淡说道,“我早说过了,那也不是我的,怎么以此获利。”
不是她的,也不是别人的,她不以此获利,别人自然也不能,她不是早就说过,难道大家都没注意也没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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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一章,下午无更勿等。
正文 第四章 惊吓
“她不肯回来?”
周夫人问道。
“那自然是。”周老爷没好气的说道,拂袖坐下来。
“那也算了,她爱在外边住着就住着,小娘子们都要要写脸面,装着样子。”周夫人也不以为意说道,一面将面前的单子抖开,“老爷,议亲要准备的事我列个单子,你看看…。”
周老爷抬头皱眉打断她。
“你没听到我说了吗?”他说道,“她不同意,说秦家不行。”
周夫人嗤了声。
“还秦家不行,她以为她是谁啊?”她说道,“理她呢,婚姻大事哪里轮到她说话。”
周老爷皱眉。
“我觉得她是真的考虑了。”他说道,“而且她好似对京中人物风情甚熟。”
那女子听到说亲的时候,的确没有其他女子该有的娇羞,也没了刚见面时对自己的敷衍无视,她的确是很认真的问自己是哪一家。
“或许,她有更好的人选呢。”周老爷说道。
更好的人选?难道是她的六郎?
周夫人顿时汗毛倒竖。
“这京里还有哪个人家比秦家好?”她竖眉说道,“她这是拿乔呢!知道那秦家不是傻子,她以此要挟进门,人家心里多少膈应,她这退一步,好脱嫌,你理她呢。”
“不理她怎么办?又不是你我嫁过去。”周老爷说道。
周夫人呸了声。
“这些女人的事你就别琢磨了,你快去做你这个舅父该做的事吧。”她说道。
“做什么?”周老爷问道。
“去江州啊,快些拿来娇娇的庚帖,让程家把嫁妆送来,你可看好了,除了妹妹曾经的嫁妆一分不少,还要他们程家按京中规矩拿出二万贯来。”周夫人说道,“咱们是要嫁去秦家的,娇娇的嫁妆可不能少,免得过去被人瞧不起。”
如今嫁女花费越来越多。攀比也越来越厉害。
京中通行的一万贯。从去年已经攀升到二万贯了,嫁个女儿简直破家一般。
“亏的是咱们家女儿少。”周老爷嘀咕一声,起身皱眉思付一刻,“如此大事,少不得我亲自去一趟吧?那程家只怕不好对付。”
此时玉带桥边,周六郎看着不远处的宅院停下脚。
“快去啊。”秦郎君在车中催促道。
周六郎还是没迈步。
“你,你是瞧不上她么?”他回头闷声说道。
秦郎君失笑。
“是她瞧不上我。”他笑道,“如果不出所料,她已经拒绝了。”
周六郎哦了声,转过头迈了一步。又退回来。
“是她,先知道你瞧不上她所以才拒绝了的么?”他又转头问道。
秦郎君看着他。吐口气。
“不是。”他说道,伸手指着自己,又指周六郎,“因为,我是你的损友,所以她不会对我青睐,更别提别的心思。还有,她也不会对你青睐,更不会别的心思,周子健,你就,放下心,去叫门吧!”
周六郎面色绷紧。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哼声说道,抬脚蹬蹬走来。高声叫门。
“哪位?”
门内传来小厮的询问,同时门缝里露出一只眼,旋即便是啊的一声。
“半芹姐姐,那个凶车夫又来了!”
倒不用周六郎自报家门了。
周六郎抬手捶在门上。
“开门。”他喊道。
门口脚步蹬蹬跑开了,不多时又噔噔跑来,哐当一声,却是有东西把门顶上了。
周六郎恨恨的抬脚踹了下门。
“六公子。”
门后有女声弱弱响起。
“我家娘子,不在家。”
周六郎深吸一口气。
“她去哪里了?”他问道。
“奴婢,不知。”半芹低声说道。
周六郎伫立一刻,转身走开了。
“等着吧。”他站回车前说道。
秦郎君哦了声,伸手从车里拿出一本书,悠然的看起来。
周六郎手中握着马鞭甩来甩去,看着街上人来人去。
一辆马车也停在了程娇娘的门前,下来一个婢女,刚到门前,门就打开了。
看着那个小厮笑的摇头摆尾的迎出来,周六郎哼了声。
“那是谁?”秦郎君好奇问道。
“陈家的人。”周六郎说道。
秦郎君哦了声,低下头接着看书。
“这是我们夫人送来的春衫。”婢女笑说道,递过来一个包袱。
陈十八娘掀起车帘。
“还有我做的一双鞋,我见娘子喜欢在家中穿袜,便特意做了一双丝履。”她说道。
半芹忙施礼。
“婢子谢过娘子。”她说道,一面伸手接过。
陈十八娘点头放下车帘子。
马车晃晃悠悠而去,大街上与一骑擦身而过。
这是一匹健壮的黑马,其上少年裹着暗青披风,因为春日风寒,头上戴着大红风帽。
大大的风帽遮住了脸,但不用看脸,从风帽的颜色就能让路人得知,这是官宦人家子弟。
马上的少年陡然勒马,回头看马车,又转过头看马车所来方向,微怔之后便调转了马头。
顿时在他身前身后左右十几人跟着调转马头,一众人跟随陈家的马车而去。
“程娘子今日不在,娘子也好歇息一日。”
车中婢女含笑说道,“娘子真是太辛苦了。”
陈十八娘含笑摇头。
“都是应当事,何来辛苦说。”她说道。
“那今日且停寺娘子可以好好闲乐一番。”婢女说道,“难得几家娘子相邀,又避了外人,乐得自在。”
陈十八娘点头。
“难得这次机会,我能好好的看一看程娘子题壁。”她说道,“以往前来都是人满,也不得静心看。”
婢女哀怨的叹气。
“娘子,又要写字。”她说道,“到底不得闲。”
马车驶出城门,不多时便到了且亭寺所在,春日风和,来往人马济济。
寻到寺庙后阔处停放车马,才停稳,婢女刚掀起车帘,就闻疾风而来,一支箭准准的插在车门上。
婢女吓得一声尖叫跌倒后去。
车夫小厮们也轰然而乱,这轰然而乱引得四周也跟着乱起来。
哪里来的歹人!
少年收起弓箭,风帽下露出的半边面浮现一丝得意的笑。
“郡王。。”身旁侍卫也被这突然的举动吓掉了半条命。
此时众人已经看到他们,纷纷投来愤怒的视线。
晋安郡王笑着举起手,弓箭在手腕上转了转,以示歉意。
“技艺不行,本要射燕儿,却误中了他人。”他朗声说道,一面拍马过来。
京中清明,又是热闹场所,绝不会有歹人。
陈家的下人们也松口气,其他围观的人也摇头,不复方才的紧张。
这些富家子弟自诩六艺,尤其到了春日,一个个射柳比技,也不掂量自己。
晋安郡王马匹走近马车,看着车帘。
“惊扰到娘子了真是抱歉。”他朗声说道,咧嘴而笑,露出白瓷的牙。
一定吓到了吧?这冷箭可比狼群要猛地吓人。
车帘掀开,婢女面色犹自发白,带着几分不悦瞪了这少年一眼,待看过来,又忍不住一怔。
虽然遮挡着半边脸,但那笑容清疏耀耀,很是引人。
“无妨,还望郎君下次注意点。”陈十八娘说道,一面抬起头看。
方才她倒不是被箭吓到了,毕竟还没看到箭,而是被婢女的扑进来以及尖叫吓了一跳。
话刚说完,还没看清这少年的形容,就见眼前的马儿急跳一步,似是被主人陡然催使。
“哎呀吓死我了!”
晋安郡王说道,一手扶着风帽,面色惊愕看着车中的女子。
这谁啊?
糟糕,跟错人了!
他一句话脱口而出,半点不停留,调转马头就疾走。
呼啦啦的侍卫们紧跟而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众人怔怔。
什么叫吓死他了?她陈素,难道丑的已经不能见人了吗?
陈十八娘更是愕然,咬住下唇,又羞又恼,伸手扯下车帘。
“回家。”
少女带着气音说道。
正文 第五章 来说
太平居的热闹还在延续。
书生们喝的醉醺醺,说笑唱跳一番歪歪斜斜的骑马散去。
这热闹引得路上先是好奇观看,继而便有人走来询问。
“这里是做什么的?”
“这里啊,是食肆!”书生们答道,带着醉意,“不,不是一般的食肆,这里有好字,有好菜。”
好字?
对于路人来说,好字没什么吸引,好菜么…
引得这些书生们如此癫狂,不知有什么奇处?
桌垫子正在收拾,厅堂里便有人开始迈进。
“店家,这里有什么?”
“来两个荤菜尝尝。”
“酒水有什么?”
徐茂修收回视线,看向车马。
程娇娘对他含笑施礼告辞。
“妹妹自放心去吧。”徐茂修说道。
“郎君们就要辛苦了,不如再多招些人来。”婢女在程娇娘一旁坐着笑道,难掩满面欢喜。
“这个与吴掌柜商量之后再说。”徐茂修说道。
程娇娘点点头,婢女放下车帘。
徐茂修一直目送到看不到才回转身来,太平局门前已经收拾干净,换成厅内散座些许人。
“有些事,做来倒也容易。”他摇头含笑说道。
“那得看谁做。”范江林听见了笑道。
徐茂修哈哈笑了。
马车路上慢行,随着城门驶近,婢女面上笑容散去。
“娘子,周老爷说的亲事,该如何是好?”她忍不住问道。
程娇娘看她。
“如何?”她问道。
“娘子。”婢女往她身旁移坐,“秦家,对周老爷来说可是很好的亲事呢,他们才不会把娘子说的话当回事呢。”
说道这里,又叹口气。
谁会把娘子说的话当回事呢?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愁人的是娘子有的这父母亲长皆不可靠。还不如没有父母亲长呢。
她知道秦家的门庭,别人自然也知道,猜都不用猜,不管是周家还是程家得知的话,必然半点不会反对,反而会欣喜不已。
“无妨,要是别家,免不得我要费些心思,如是秦家。”程娇娘说道,微微一笑。“有人替我费心。”
程娇娘向外抬了抬下巴,婢女不解看去。见家门附近停着一辆马车一匹马,周六郎赫然而立。
马车和马匹都在门外未进,院门大开,路上的人一眼可以望见其内廊下婢女铺设坐垫。
因为是外男,又女子独居,所以不能进屋,以示清明朗朗。
分宾主各自而坐。因为婢女忙碌,端茶送水就由半芹来做,她低着头将三杯白水推放好,便忙退开了。
“我父亲来过了?”周六郎开门见山问道。
程娇娘点点头。
“那,你知道了?”周六郎问道。
程娇娘再次点头。
“那。。”周六郎开口,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
“你看,虽然不是有意的,但总是给娘子带来麻烦。”秦郎君笑接过话说道,一面施礼。
“这倒不用。”程娇娘说道。“无人求,才是麻烦。”
二人一愣。
这女人真是不知羞耻,这种话也好意思说,周六郎瞪眼。
秦郎君哈哈笑了。
“娘子放心,我自会解决的。”他说道。
“那样最好。”程娇娘说道,一面起身。
这就要送客,一旁的小厮忙跑过来,一个搀扶秦郎君,一个忙将拐杖架好。
似乎才发现,起卧这么简单的事,秦郎君却要用到两人以及一根拐杖相助……
周六郎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攥起。
“程娇娘。”他喊道,“到底怎么样,你才肯给他治病?”
程娇娘看着他一语不发。
周六郎也看着她,面上青筋暴起。
“六郎,你如此真是无趣。”秦郎君说道。
他没有看周六郎也没有看程娇娘,说罢转身拄拐而行,木拐敲击在青石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只向门外。
周六郎拂袖转身大步而去。
“娘子,水已经烧好,洗漱歇息吧。”婢女说道。
程娇娘点头,扶着婢女向内而去,院门关上与外隔绝。
晋安郡王急匆匆而行,临近内宫门,还小心的左右看了看,这才迈步,才走了两步,一旁就哈的一声跳出一个人。
“哥哥。”
晋安郡王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小小顽童。
“哥哥做什么坏事了?竟然被吓到了!”二皇子哈哈笑道。
晋安郡王心中有鬼,面色不由一红。
二皇子虽然年少看不出,但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