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疑似故人来-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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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真跟随茶农学着栽种茶苗,挖坑、移种、填土,小心翼翼。过了很久我才想起我要关切那个人。见他手持茶苗已经快走到山顶,白雾缭绕,像是错觉一样。我突然想起多久在梦里遇见过这样情景,他一人走向山顶,我在后面拼命的喊他,他们没有回应,层层白雾遮挡他身影,待我冲过白雾,前方竟然是悬崖峭壁。我心打了个冷颤,总感觉这是在寓意什么!我快步到山顶,在我气喘呵呵稍作停顿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下,到我身边竟是擦肩而过,我哪也只有默默跟随其后。
夜晚我管阿婆要瓶药膏。上山时脚踝被藤蔓石头割伤,忙时不觉疼,下山才发现已经是伤痕累累。在我咬着牙齿忍受着灼热的刺痛时,林宇涵端着一盆水走到我身边,他把我的双腿放到他的双膝上,然后拧干盆中的毛巾,说“先用盐水擦一下,这样不易留下疤”他小心擦拭我的伤口,认真处理干净,然后用药膏轻轻涂抹,久违的接触,让我心顿生悸动,那是陌生的,触及我心掩埋的渴望,感觉一丝丝凉意,缭绕我心。
他处理完我的伤口,静静站在窗前,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一支。我蜷卧在床上,等待他的开口。我知道自己失败了,主动权永远掌控在他的手中。
等了很久,远处青山已是黄昏的景致。在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是我对不起你”
我哽咽的说“不,是我们应该学会谅解沈姿儒”
我背对他侧卧,但我能感觉他正在看着我,是啊!杀子之恨是那个女子能够宽容得了的。但我刘若男要求自己这么做,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此事如眼前的浓雾,走过去也许是幸福。
如今我想我错了,若不是那次宽容,今日就没有我和林宇涵的生离。
那夜我是如此慈悲悯怀的说“亘古老师把你们的过去告诉我了,她对你的恨不是因你的抛弃,而是你亲手弑杀你的孩子,试问哪个女人能忍受得了”突然我感觉他象猎物一样扑向我。捏住我的下巴,强迫的扭过我的脸看向他,往日沉默的双眼喷射出炽热的火焰,似要一口气将我燃尽,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也就无人再敢跟他提起。
我安静的等待着,一如我涉越千山暮雪,终于寻找到真实的他,“从我们相识我就存在着目的性,你知道,你不用做的那么伟大,明天我叫人送你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夜雨到白头
他起身来开,我一下揪住他胳膊“一子丧命,出于你的无奈,二子丧命,出于对你的痛恨,三子丧命,出于对你的报复,接下来哪!无休无止吗?我不了解你,可我清楚的知道你的心不是铁打的。再这么持续下去,你会受不了的。”
他望着广垠的黑夜,冷静的说“我会了结的”
我厉声说“你对她跟本就下不了手,我知道在你内心最深处,被你冰封的那颗心是柔软的”
他掰开我抱着他的手臂,冷冷的说“你还是不了解我”
我一脸颓败,真的不知如何打开他封死的心。
次日,早餐,室外一片阴霾,我的背包放在门口,等待顾师傅到来。
他沉默的喝着鱼丸汤一口接着一口,是我为空气。我什么胃口也没有,静静的坐在一旁。顾师傅小跑进来说“看来小姐要多呆两天了,天气预报说明后两天还有两场大雨,镇上的大巴车怕路上崎岖,出现事故,驶向城里的大巴车停了”
我依旧沉默,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反映,见他用桌上的手纸揩了下嘴说“那就等雨后吧”
我沉默的折回那暂时属于我的房间,窗外厚厚的乌云倾辄整个天边,一场暴风雨似马上就要来临。
他站在茶园与茶农做着防雨的准备,忙到中午回来,我等待着他推开我房门的声音,久久没有响动,我起身去探寻。见隔壁房间白炽灯亮着,我悄然过去,房间很小,仅几平米,四壁秃无,无家具。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他坐在桌子前,专注的看着笔记本屏幕上的数据,思虑着什么!他在这里设立一个办公空间。看他那样凝神,我不敢去打扰,悄然折回。
晚饭的时候,他没有下楼,我寻他的时候,他依然静静坐在那小房间里,仍然看着笔记本屏幕上的数据发呆。我不知道那些数据表图对他有何意义,但这样的孤寂的沉默于似一堵墙,似乎在告诫我,他的世界我根本就无法涉足。
我是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深夜我在床上展转反侧,思想博奕无法入眠,我想走,将着不堪丢弃一边,他也许根本就不需要我,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若那黑天使再次降临将,已逼得山穷水尽的他,是否还会退让,保全与她的情义?
也许会,露水姻缘怎敌得过青梅竹马情义。
不是不懂他,不是对他无能为力,是跟本就无权插入他们情感中去。
窗外是无边无尽的黑,遥远之处只有一轮冰冷的明月,孤单的悬挂在夜空,夜凉如水,沁入我心,散着丝丝凉意,颓败的感伤更徒增一层寒意。
归来、取辱、寒意、懊悔交杂在我的心头,彻底让我失眠于今夜。
站在窗边望着遥远夜空那轮明月,看时那样近,触及是那样的远。看似有缘却又无缘,无缘为何又要为你落泪。
冷月下,一簇火光,巍巍燃起,黑夜中看不清谁在点火,从我这里看像是无名之火。只是非常很明确的是,方位在茶园!
茶园会不会失火!那些茶苗不能有闪失。我飞快跑出房门,去找林宇涵,他的房间竟然无人。我蹬蹬的跑下楼,喊着阿婆说茶园失火了!
跑到楼下竟然看见阿婆稳坐在厅堂,一堆金色的冥纸铺在桌面上,见阿婆认真折叠着金色元宝。她脚边的竹篮里已经堆了一箩筐。我才恍然明白,那火光是拜祭之火。
我不知道阿婆是在拜祭谁,怕她难过,坐到她对面静静陪伴她。阿婆抬头看见我一怔,缓缓的说“你要陪陪林仔”
我惊愕的看着她,问“他在拜祭谁?”
阿婆遥遥头,我追问“是他祖母吗?”
阿婆说:“林家先祖会在林家祠堂拜祭的”
“是他的爸爸妈妈?”
“在林家族谱上的都会在祠堂拜祭的”
我提着一篮子金元宝,朝那一团火焰走去。走近处看见林宇涵正望着火光发呆,焰火红润他冰冷的脸,若同一块千年寒冰易难融化。他一扬手一张长卷祭词落在火焰上,红艳火光照射下,几个大字清清楚楚的映入我眼眶。
“麟儿,父念。未生及恨,父之过”余下的字被焰火燃成灰。仅这几个字足以震慑我心,想死于我腹中的孩子,我悲伤不已。可又想此时不是他祭日啊!
莫非是她的?
总之光阴已逝,是与非,过与错,随着时光已成心口上的伤痕。正如此刻,夜凉如水,寂寞僚籁,相对无言,但我知我要伴其左右。
他转身看见我,冷冷的挥撵我回去,我提着那装满元宝纸的篮子,默默的走到一侧,点燃祭拜。
天上一轮冷月,人间两簇焰火,咫尺天涯,默默相守,我跟他的情分也许不过如此。
他看见了,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的往火焰中丢纸钱。
一缕阳光照在木牌上,檀木上的名字镌刻有力,甚怕被时光淡却。他们存在过,拾级而上那一排排的木牌刻着的名字,均存在旧时繁华。
他们形如山,供奉后人祭拜,告知林家所经历的沧桑,那不可忘却的辉煌荣耀。
身为林家的人立于此地,如被一双双眼睛盯视着,不能姑息,怎求一生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
☆、九、夜雨到白头
刚去纽约的那段日子,我一直努力的想要将他忘记。而他总在午夜梦回中出现,我想就是因为这段时光他给我的太美好了,好得让我相信他一直会持续下去,永久。
深夜,我帮他洗完了澡,象往常一样,往他身上喷去蚊药,他沉默的坐着任我摆弄,我真感觉自己就像个妻子,细心的呵护着他。
此时月如勾,岁月静好。
他的手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然后竟然是那样清淡的说出“明天顾师傅会送你去车站,你先回家,我过两天就会回去”
回家!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
他转回身,看我脸僵凝,抚摸着,说“我要去趟台湾”
原来,他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家,他说的家是南京——他豢养的我那栋别墅。
我知道要他放弃他的野心,那是我痴心妄想,可就短短的这几日,执手于平淡生活中,男耕女织,享受质朴的快乐。我真的以为他放下了。
梦一场。
我醒了过了,看见他黑曜的眼睛正盯视我的双眼看,我回笑点了下头,感觉身巨疲惫,到在床上准备睡了。
他看我倒在床上合上眼,关了灯,也准备睡了。
房间黑了,我睁开眼睛,望着窗前的月,想到南京的月色。那时回回听着他的鼾鸣,看着窗外那远远的月色,总感觉一种悲凉。我真不愿回去,尤其他已经一败涂地,回去又如何卷土重来,担心与不安,扰我无法入睡。我转回身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他竟然转身回身,他的双眼炯炯的看着我,原来他与我一样未眠。
他伸出双臂把我揽入他的怀中,轻轻的问:“不愿回去是吗?”
他懂我心,足矣,我问“回台湾,你要怎么做”
他安然的说:“变卖些资产”
那是怎样一种难看,我不愿再深想下去,贴着他的胸膛,感受他身体暖意。我的世界就是七尺之躯,足矣。只要他的身体不要冷下去,无论何地,幸福就存在。
我是如此安慰自己,慢慢入眠。
次日他突然改变注意,决定亲自送我到镇上做长途车。送行的路上彼此沉默无语,我是担心他此去台湾再遭挫折,他好似心中重重缄默其口。
直到我准备要上长途车的时候,他才开口说“回到家里,觉得孤单你就给吴姨打电话,她还是愿意回来照顾你的”
我点点头,心里万千话终还是堵在牙齿边缘,只是默默的点头,嗯了一声。上了车我马上选了最后排,这样车行驶的时候我依然可以远远的望见到他。
车子开始启动,我向他挥挥手,他微笑的跟着车走了几步,然后驻足。我一眨不眨眼的凝视他的样子,在我几天的调理,他的身体虽然胖了起来,样子还是那样的粗糙,跟以往那气宇不凡的气质还是判若两人。头发凌乱,肌肤黝黑,棉衫粗布裤,这部样子我爱,可要面对那些势力小人,不知是怎样的作践。
心,突然剧痛。
我捂着嘴转回身,不要让他看见我哭的样子。
回到南京,我打开一直关闭的手机,竟然有一百多条留言,多数是高赞的。其次的盈盈的。我回电给盈盈,她惊喜若狂,问我怎么突然跟学生团消失了。我扯了个谎说,想把福建土建建筑了解多些,就多走了几个地方,怕高赞跟着就没告诉她。盈盈狠狠给我批了一顿,消失就是不对,无组织无纪律,让那么多人担心。告诉我高赞机会一天一个电话打给她问我回来没有。
我为自己辩解,留了字条,干嘛还要那么紧张,突然意识到,我的反复无常一定会让高赞认为我没有气节。不想给自己徒增烦恼,此时的我只想为自己心活着,便继续谎称自己还没有回来,要去江浙一带去看留下来的古园林。
刚放下电话,不到一分钟,高赞便来电,我深吸一口接听。电话响得那么急,接听了便是问东问西唠叨话,他问一句我答一句,不问便沉默,最后他是问了他关切的话“何时归”我回复“回来我会告诉你”便挂了电话。
我乘着出租车回到城郊那栋别墅,小别一年,门庭依旧,经过那么的事与非,望着那高大的门庭,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时我就在想这世间没有一个人能够抗拒了命运,无论你心有多么的决绝,你该走的时候走,你该回也是一定要回的。
别墅里已无人在管理,吴姨走后,这里工人也一并被林宇涵辞退。楼梯扶手被厚重的灰尘覆盖着,墙壁上还留有那日我用高尔夫球杆砸下的痕迹。我的卧室也是,梳妆台的镜子,空荡荡的,窗户坏损玻璃,衣柜上留着砸痕,轻易可看。
他为什么没有找人修整?
也许他坚信这个残局一定会有我来收拾。
也许他辞退了所有人,打算将这里尘封起来。
我没有叫吴姨回来,以前在这里做事的工作,我都没有叫回,而是从家政公司,只找了一个保洁工人回来。房子太大,大扫起来需要帮手。我不想过以前豢养的日子,那时不堪的记忆。我要成为这里的新女主人,这里一切我都会亲力亲为的去打点。
忙了两三天,终于除尘见新,生活井然有序,简单朴实。因连日来忙于打扫,身体倍感疲惫,闲暇来几日,几乎是懒在床上休息。
这日早上我突然想起早上要做熏卤肉,还有鱼丸汤,煮肉的水是不是已经靠干了。啊呀!还有那些茶叶没有帮阿婆炒完。我怎么还躺着。待我争着坐起来的时候,我看见到是粉色墙壁,欧式的家具,恍然间才清楚,这里是南京的别墅,不是福建的祖宅。
我犹如在时空里穿越了一回,感觉身心疲惫,犹如跑了一场马拉松,喘息一会儿,正要回笼觉。身体好似被捆住,低眉看见一支精壮手臂揽着自己腰,转身竟然叫我大吃一惊。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看着林宇涵睡眼惺忪的样子,我仿若在梦中,我伏下身吻着他的眼、鼻子还有耳垂,他一下有了反映,手伸向我的睡裙中,摩挲着我的后背,顺势而下,几日的相思化作一股暖流,在我的身体跃跃欲试。他把握揽在身下,我双手抵他双肩,柔声说“我来”我起身伏在他的身上,解开他的睡衣口子,一寸一寸吻下去,他身体紧绷,我缓缓滑行,让他慢慢放松。直到我把控住他欲望的核心时,他的身体一下颤抖起来,凶狠的看着我,我自信的把控着节奏。
听到他嗷叫一声,适才脸上的疲惫已换成红润,他是彻底舒服了,不管他在外面遭遇什么,回到这里只要有我在,他就会幸福、舒适、安逸。这是我可以主宰的。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