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疑似故人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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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先生他…。”
“喝醉了,睡着了”
嘴里饭食还没有嚼完,我就起身要走。当我走过吴姨时,只听她沉重叹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也不想知道为何。
我又过上了安宁的日子,那个人没有再回来过。
吴姨不再跟我唠叨什么,可总是在叹息。我不以为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是我奢求好生活。
每天高高兴兴上课去,快快乐乐放学,进门喊声“吴姨我回来了”心里暖滋滋的真的觉得这里就是我的家,每天有亲人等着我放学。晚上全心静下来看书,临睡觉前,吴姨会为我送一杯热牛奶,让我餍足个好觉。
“吴姨,怎么不进来”
见吴姨一脸正色的站在我房间门口,手里没有端着牛奶。
“先生回来了,叫你去他的房间”
我的身体顿时痉挛起来,不知如何是好,上回是得过且过,这回哪!我目光求助的看着吴姨,她依然一脸正色看着我:“该做的,终是要做的”然后关上了房门。
我安静做了一会,后一发狠,将自长发盘起,换上了那条红色连衣裙。开门出去。
我面色平静,可心里却极度慌张,反复安慰自己,不怕,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坐在梳妆台前,试着将自己长发挽起,感觉像个少妇的样子,涂上红妆,穿上那件红色连衣裙。无论这栋大房子里人怎么看我跟这里主人的关系,可我一定要尊重我自己。
零落泥中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抱以此心,迎来我出嫁人夫的第一夜。
第一夜,万籁俱寂。
敲门,无人应答,夷——房间确实没人,正要窃喜,手机响动声音,在房间一处小茶几上,闪着银光。
我逡巡四周,寻找那个人身影,环视一遍不见踪迹,想是在浴室间沐浴,可没有听到流水的声音。这是一阵凉风袭来,我浑身一颤,见四面落地窗都安然,帷幔紧闭,只有正前面的落地窗帷幔拉开,白色的衬帘随风飘起,尾端挑起一丈之高。马上要入冬了,窗外定是寒风瑟瑟。我正欲上前关上,想起出到这个房间,留意到这扇窗外是一处阳台。我似乎察觉到什么停滞脚步,白纱帘再度漂浮,看见一个清瘦背景独立在夜色中,外面寒风是那样穿心的冷,他似无动于衷,已被寒夜吞噬一般。只有他手中夹着的香烟,兀自点点星火,一缕白烟袅袅漂浮,风一来便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我竟然是这样良久的注视于他,不知为何。许多年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梦见了这一幕,我想许是那个孤寂身影,在我寂寞的心理产生共鸣。
嘟嘟嘟,手机震动再次响起,他回转了身见我伫立他后面,彼此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冰纱,朦朦胧胧,我似乎感觉到我这样的出现方式,惊闹了他,于是我有些手足无措。最后选择静静的坐在床边,低着头。
见他脚步走到小茶几处,拿起手机接听。
“和女人在一起”
“哪个女人!我有那么多女人跟你说了也不知道”
“你小心身体”
咣当,金属扎向玻璃的声音。死静的房间里徒然巨响,着实吓了我一跳,我抬头正见他冲着手机奸佞的笑。
对方是何人,一定是他在皇朝里的狐朋狗友。
见我慌张的看着他,他的眸光更加暗沉,几乎只见一脸寒气。他步步逼近,我头低的几乎要折断。最后一根指头将我这要断了的头抬起。
我的双眼在开阖间,看见的是一张冰冷的脸,就再也不愿面对,躲闪开,再次低下头。
“怎么不换睡衣”
我怎么没有想到,拿件睡衣过来,正要起身出去,只听他又说“算了,睡吧”
他把房间壁灯关上,房间一片漆黑。
看着窗外月光如水,我心犹疑着,不敢太久。终是心一狠,脱掉红色连衣裙,钻进被子里。
寂籁无语,只闻彼此呼吸声,我心悬浮未定,如刀俎鱼肉,等待宰割,我背侧于他,紧攫着枕罩,感到手掌已有一层密汗。
我没有想到等来的是他的一声喟叹,还有他散淡的一句话。
“喜欢这里吗?”
我依然是闭着眼,死抓枕罩,等待着。
可等来的是天亮了。
我穿着红色连衣裙,慌忙的下楼,看吴姨便问:“先生走了吗”
吴姨是定眼看了我一会儿,才说“没有,在客厅”
我这才定了下来,把手中攥着的珍珠耳环戴好,在衣橱柜里我发现了专门装首饰的盒子,里面首饰品风格几乎都是,内敛不张扬的,配我口味,但也单调一些,几乎都是珍珠饰品,省了挑选,顺手拿了一副就跑出来追赶林宇涵。
我摸了摸脑后盘发,人生第一次盘发,总怕头发会散落下来,小心翼翼的把持着。
我心中笃定的想,昨晚是我与那个男人正式阖房了,无论他怎么想这一切,可我一定要尊重我自己。
此时所作所为,是我强行而至,我对自己说“若男只需一分钟而已”
只只做一分钟的新娘子而已。
此刻我必须要让自己有模有样的看起来像一个新娘子。见吴姨端祥的看着我,一脸的笑意,好似在说“这才像住进这房子女人的样子吗”
我抚发的手缓缓落下。
我厌恶避开,不予理会。冷冷说:“家里有相机吗?”
吴姨说有,我便要吴姨帮我取来。是一个数码相机,还好开关简单。
吴是看了看我,质疑的问:“要出去玩吗?”
我说:“不,跟先生照张合影”
吴姨莫名其妙看着我,见我前往客厅,又制止我说:“改天吧,他现在正欧着火哪!昨晚老刘孩子病了,他偷着把车开回去,现在正往回赶哪。先生去公司都是守时的,这还是第一次误时”
初来时看他的卧、书房里他善用物品都是按着他习惯摆放,还有这栋房子里的作息时间,无论他在不在,都是按着他要求的时间内容执行。可见他是一个事无巨细讲究守归的人。
可改天,谁家有将良辰吉日错过的。
我执意走向客厅。见他站在壁炉前,正在看着报纸。他今日着装,如初时般,干净整齐。
上身格子花样开襟毛衫,内衬浆挺白衬衫,下身是笔挺黑色西裤。头发梳理光亮整齐。从侧面打量,十分像我在杂志上看见过的英国贵族老头。
不敢再往下想,怕自己失控,然心却松弛下来。
“站在那里干什么?”他冷淡问。
“想跟你合个影”话不知怎么就溜了出来。
他很意外的看了看我,凝视我手中紧握住相机后,低头沉默在报纸中。过了一会儿见我还杵在哪里,才开口说:“改天吧”
开了第一口,也就是给自己撞了胆:“反正你也是在等人,不过就一秒而已”
他又冷看我一眼,突然凝神在我的脸上,我想是我今天的打扮让他吃惊了。
半晌,他伸出手来,招我过去,我羞怯走到他身边,与他保持一臂的距离。他突然抬起手,专注的摸了摸我耳朵上的珍珠耳环,这个举动让我浑身颤抖,不知如何招架。
“真好看”他淡淡的说。
我是一脸红霞。
他又问:“怎么照?”冷漠的眼睛在质疑的看着我。
我慌忙把相机调到自动拍,可转了一周,又不知道把相机架到那里。看着那阴冷的人杵在看着我,令我更加慌乱,无奈喊来吴姨,幸好她知道怎么按快件。我快步走到他身旁,端庄好仪容,准备拍照,就在快门咔嚓响动时候,我一下被他搂紧怀里,时候我象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一下,带着慌乱的心跑到楼上去。
没有法律证明,没有一纸婚书。不过是个极为普通形式。可就是这个极为普通的形式,令我心十分欣慰,这证明我终于过门了。不管日后他怎样待我,我可以告慰自己,我是穿着红衣与他阖房的,是有婚礼仪式的。
此去今年,关乎我人生重要一天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当时他看我的眼光,不是冷的,而像一湖秋水,沉默站在门口,听着吴姨跟他说笑“小姑娘,学着人家过门哪”
许久,才听见楼下的关门声。
接下来光景,不知如何度过,唯一清晰的记得,心是忐忑不安,日子是得过且过。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早上偶然在餐桌上遇到,他总是冰冷着脸,似我为空气。尽管吴阿姨笑面迎合的提醒给他问安,我还是支支吾吾无法开口,最后生硬的坐下。而他不以为然,冰冷着一张脸,坐着在对面如一堵高墙,我无法逾越,更不知墙内的人和事。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同是天涯沦落人
往后的日子,我是能躲着他就想着如何去躲。即使这样,命运还是把推向了墙里,慢慢的靠近他。
那是一个雨天,我放学回到家看见他专驾停在院子里,我是宁可选择在外面淋着雨,也不愿踏进那个豪宅。
我随意在社区溜达,决定夜深后回去,那时他已经早休息了。林宇涵有个好习惯,作息非常规律,晚饭准时吃,之后会阅读一些刊物,然后就早早休息了。
我走到社区的高尔夫地带,雨势已见小,毛毛细雨随风扑在脸上,感觉空气格外清晰,心情也豁然开朗许多。
这座高尔夫球场的边缘地带设计缓坡绿地,种上几个百年槐树,呈现一种天然的原始壮观景象,也犹如一片墙,分化了社区与球场的空间。
远处练习场的探照灯光强烈照到这边来,使其朦胧一片,犹如洒下一片月光。在远处一颗大树下似有一个人,呆立在树下,走过去一看果真如此。
这雨势说大就大,许一会儿还有雷电,站在树下躲雨太危险了。
我急忙走过去,要唤他离开,走近一看,才发觉那个人不是在躲雨,而是额头触着树皮,嘴角翕动,似在倾诉着什么。
树有什么可交流的,它是活物,可不是人,也不会说人话。
果然被我一语成谶,雨越下越大,那人无知觉。在磅礴落下的大雨中,他只依着那颗树,他像支出树干,在雨中承受着苍凉。
这种黯然的落寞我似曾有过,一时感触,徒增一种同是为情的感伤。后是大雨浇醒了我,大声喊“站着树下会很危险的”
那人看向我,怎么是他——林宇涵。
我好象窥探到他什么隐私,他面容紧绷,目光寒度胜过此刻寒天。天地一下冰冷起来。许久,见他懒懒靠依着树,点起一根烟的时候,他面色又恢复于往日般冰冷。
轰隆一声打起了雷,我慌忙又喊:“快走吧,站着树下很危险的”
他神色有些不耐烦,像个倔强的孩子。终是把烟掷地,用脚踩捻一下。朝我方向快步走来。
我硬着头皮,殷勤迎上去,把手中擎着伞给他,他无视我的殷勤,径自超前走。
黑色背景,在雨水冲洗下,留下孤独轮廓,雨雾中若隐若现。
我不知怎么的一时难过,跑上前去,踮起脚为他撑着伞。他虽然中等个头,毕竟还是比我高出许多。我踮着脚一路小跑跟随着他,极为的别扭难耐。
彼此沉默的走进大房子,径自上了二层,碰见负责打扫房间的女佣,正从我房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沓写着毛笔字的宣纸,是我昨日辛苦的写的柳如是的诗词。
女佣诺诺的说:“小姐早上忘给你关上窗户了,你放在窗户旁的字都被淋着了。”她胆怯的看了眼我身后的林宇涵。
我知道他不是怕我,而是怕我身后这个冰冷的男人,他若不在她定把这些我辛苦写的字,示为垃圾丢掉。
我忙问:“桌案上那些哪?”
她说还放在原处,我有些质疑,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果然书案上一切还原处摆放。
昨夜思念康南老师教我写字的光景,于是模仿老师的字体,书写思念,直至困乏才歇。次日忙着上学,没有将临摹笔墨收拾,就匆匆而去,不想这辛苦临摹的结果,竟几乎毁于一半。我麻利将我的写的字,叠整齐了,规放好。
“写的那么难看,还当成宝贝似的”
我没有想到林宇涵会跟了进来,杵在那里不敢动,也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知夜已深了…。。
他只巡视一周,目光落在衣橱旁的一个大纸箱上,那里面放着我的平日穿的衣物还有写生活用品,与这房间相较之下,好像属于我的空间只有这么个纸盒箱子。稍后他淡淡说:“房间弄的乱七八糟的,为什么不放进衣橱里?”
我低着头说:“哪里面已经放了很多衣服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干嘛,不穿那里的衣服?”
我说:“太贵了”
“上不了台面”接着听到关门的声音,房间又剩下我一人,安静独处。
我又习惯性的静静凝视着棚顶,想着他对树耳语那奇怪的样子。难道他有跟我一样都有一段痛苦的经历吗!
在我沉思不解的时候,他突如其来的派人把我叫到他的书房。
那是他的禁地,只特许吴姨进去打扫。
我拿着一本书在书房门口筹措不安。这是我入住这大房子以来第一次郑重其事与他面对面的相处,我期待能有一个转机,突然有人告诉我他不想见我了。
“你在外面干什么哪?”
他已知我在外面,我只有硬碰硬的进去了。
他在伏案作画,神情专注于毛笔流动过程中。如此专一,竟然发觉我在门外。神形不一,深不可测,我心惧徒增。
他换了件短袖体恤,头发零散湿润,是刚沐浴过。胳膊坦露着精瘦又精壮,以往穿着定制的西装,笔挺板直,感觉身上还有几两分量,眼前这一看,瘦得好象没有几两肉。这伏案运笔样子,到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我神情恍惚,想起了这个世界最爱我的那个人,他在为孩子们批改完作业后,也喜欢静静独处,兴致所发在挥毫泼墨上。
“你喜欢书法”他在专于运笔中,随口一问。
我懵然一愣,脑中浮想他会向我提不同种要求,竟随口问的是我个人的喜好。我稍顿一会儿“老师喜欢”。
他抬首凝视我一个会儿,又俯首挥墨,随后淡淡问“喜欢什么字体?”。
我轻微的说:“不知道,老师教我怎么写我就怎么写”
他收笔,招手让我过去,我犹豫一会儿,缓缓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