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夜离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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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在这次换血中死了,她可能会遇上别的人,然后一如当初对他一样,对待那人。。。。。。。如若他没死。。。。。。他会娶她。
一生一世,不变。
木屋小门,紧紧关上,扬起门前的雪。
古木檀香小筑经文诵得缓,锦服华裳一炬粗袖如心宽,林中抚琴曲委婉,琴声听懂我悲欢,泪如雨落才知过往剪不断。
晚风清,吹动繁花太无情,我愿意,化流沙躺湖堤,只陪你,共候春夏的冷僻,落花雨水深藏在我心。
 ;。。。 ; ;
第二章 大将军府
时间轮回。
西岩历,清帝十四年春。
寂静寥落的院子,光线初好,院子中的百合花开的最盛。
房间,古香,撩人的香炉升起丝丝烟缕。
床榻,红色。
榻上,如雪的白色衣衫将榻上的空隙悉数填满,撩撩的长丝,铺在衣衫身后,极为好看的脸庞,皱起丝丝眉角。
淡淡开启的唇,轻飘飘的呓语,夹着轻吟。
“。。。。澈。。。。不要。。。。。”
声音才落,床榻之人猛地睁开双眼,眼珠波动,一眼的时光,将房间特点牢记。
清淡的蓝色帘子,若有若无的香味,她不知道是何种香,闻着却是清爽,窗户半开着,外面的百合很盛。
移回目光,又盯着琉璃光滑的地面,映出一张容颜。
她只知道,自己还活着。
不知道是谁跟她说的——活着,就好。
外面有欢快轻盈的脚步声传来,门被打开,一抹裙裾粉色随即入门。
粉衣女子立了立脚步,看着空旷的床榻,愣了半愣,方才不是还在的吗?人呢?
粉衣女子皱着,实在想不清怎么回事,一转身,撞到一抹预期之外的小身影,手上紧张一松,托盘直往下掉。
粉衣女子惊动出声,看着托盘掉下,只道托盘上的东西必定得摔碎了——
在托盘落地前一刻,粉衣女子看到有一抹弯下的身子,伸出长长的细手,将托盘稳妥拿住,汤药一滴未漏,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粉衣女子噗通跪下,带着哽咽:“龙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求你不要告诉大小姐,不然大小姐,定要重重责罚奴婢。”
粉衣女子头颅紧紧贴着地面,宽大的袖子将自己给完全裹住了,没有听到回音,她不敢动,也不敢再多说话。
即便盘子没有落地,可终归还是自己不小心,无论自己是否有错,作为一名婢子,求饶和下跪总是没错的。
许久,还是没有声音,粉衣女子有些急了,额头层层汗水掉下,莫不是真惹这位小姑娘生气了?
又暗暗替自己揪了一把,自己的责罚定是免不过了,才来府上第一天,便要被遣走了吗?
“你刚刚,叫我什么?”
头顶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可思议。
粉衣女子怔了怔,不敢想太多,随即答话:“龙姑娘,姑娘若是不喜欢,奴婢下次不再唤便是。”
头顶再次没有了说话声,但轻轻的磕碰声她听的出来,想是这位主子将托盘给搁在了桌上。
提眼略瞧,白色的衣衫凌立,丝丝扬动,稍是一眼,便瞧出这姑娘的气质太过凌傲,不敢再去看这位姑娘的面容,又低下了头。
软软的细语再次从桌那方传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粉衣女子稍稍凝眸,随即答道:“大将军府。”
粉衣女子又暗暗替自己松了口气,还好这姑娘问的不是太刁难她的问题,虽说才来第一天,府上是何名字自己又怎会不知?只是,这姑娘怎么如此问——
“依你方才的唤法,便是说我姓龙?”
粉衣女子盯着地面,背后的汗水几乎与衣衫紧贴不离,低低的嗓音答道:“是,姑娘与大小姐是堂姐妹,大小姐为龙姓,姑娘许是也姓龙。”
女子的嗓子哑了哑,她只是听管房姑姑分配说来伺候这位姑娘几天,除了知道她姓龙之外,她甚至连这姑娘的名号家世都不知。
这位姑娘,算是在考验她吗?
她的手,有点发抖,因为那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在她眼前蹲下,手掌搭在她抖动的肩上。
头顶是姑娘温纯却又不容忽视傲然的声音:“你很怕我?”
她使劲的摇头,声音惊慌,“不是,姑娘不要误会,只是管事姑姑说万事不可怠慢了姑娘,奴婢第一次进府,不懂规矩——”
察觉到那只手移离,她稍稍松了口气,吐纳,稍微抬起头,却仍是盯着地面:“姑娘,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嘉兰,本大小姐有说过,需要你对她如此恭敬客气吗?架子倒是大,本小姐都没这等荣誉,能让自己的丫鬟一直跪着——”
讽刺的语气方落,门口一抹蓝色裙摆踏入。
“大小姐。”
嘉兰抖得更厉害了,不是说大小姐与这龙姑娘历来玩的好?如今听这语气,似乎有不满。
大小姐为人较为宽和,也不怎么让婢女动不动下跪,自己如今对这姑娘下跪,该是让大小姐有怒意的原因。
她挪了快要麻痹的身体,给大小姐让出了一方空间,却始终不敢抬头,尽管房间此刻是诡异的寂静,龙姑娘与大小姐用眼神在对视,沉默的。
止住抖动的身体,嘉兰忍不住好奇心往上一瞧,这一瞧倒是让自己的心肝儿跳的更快了。
大小姐居然拿着剑在玩,那刀剑无眼,锋利程度可不低啊——
虽说大小姐极为喜欢舞剑,听说自小也是练了家子的,也是那些个大官公子不敢惹的原因,可对这龙姑娘来说——
龙姑娘似乎也会功夫,不然,方才那掉落的托盘——
“啪。”
清脆的响声,剑被搁在了桌上,将那托盘擦得直响,嘉兰一惊,赶紧低了头,生怕龙姑娘与大小姐的争斗给自己惹上麻烦。
“既然你醒了,那便将事情经过说给爹爹听,害你的这条罪,我可担待不起。”蓝衣女孩瞥了她一眼,脸容满是漫不经心:“至于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一言两语,似乎将所有事轻微带过,不容她问起。
她将那把剑拿起,在剑尖摩挲,又抬眼看向这位身着蓝衣的大小姐:“如果不是你,你又何必亲自来告诫我一趟?”
她的声音淡淡,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也不傻,心知蓝衣女孩如此说,该是想撇清关系。
蓝衣女孩的面容有一刹那的变化,望着她的眸子凝了凝,这种感觉很微妙,也才不过几日未与她说话,她似乎,有哪些地方变了,但给别人的感觉却是依旧。
是因为自己这几日与她走得近,所以才察觉出了些微妙的变化?还是她一直是如此,不过是隐藏的的较深。
“你以为那些杀手是我招来的?龙若灵,你是变得自作聪明了,还是,失忆了?”蓝衣女孩不再想的深入,因为她方才的话,胸中一直憋着的闷气悉数吐出:“明明当时是你丢下我,自己逃离,当初我真不该信你。”
蓝衣女孩卷起右手袖口,白嫩的皮肤上一道疤痕显现:“我告诉你,是你带我闯皇宫,是你自己撇下我一个人,若不是轩哥哥来得及时,我身上岂止是这些伤疤,恐怕早横死在那些侍卫手下了,你说,到底是谁的错?”
沉沉的目光没有半点插假,有的是情绪波动,有的是怒意。
她是相信她,才会答应跟随她闯皇宫,但结果,令她很失望,她是一个丢弃同伴的人,是一个只为自己的人。
在皇宫那样慌乱的情况下,她背弃了身后的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当自己承蒙轩哥哥相救,捂着伤口回到府中时,她也回来了府中,而且还是昏迷,爹爹不分情况,当即罚了自己,而她却被细心照料。
她不求什么,只要她的解释。
“现在可以我告诉为什么要闯皇宫了吗?我不希望我受伤受的不明不白,如果你还念一点姐妹情分的话——给我一个解释。”蓝衣女孩抬眸,怔怔的望着她一直沉默的脸庞。
嘉兰颤抖着身体,听大小姐的语气,似乎,有着隐隐的怒意。。。。。
至于龙姑娘,似乎,也开始动摇自己的心了。
龙姑娘——开始相信大小姐的话了。
“我也不知道。”
她只有硬生生的一句实话,而她,确实什么都不知。
她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闯皇宫,她甚至只知道自己姓龙,还是方才从蓝衣女子口中知晓自己的全名。
——龙若灵。
她并没有失忆,她有记忆,只不过那部分记忆不属于龙若灵,是来自遥远的另一个时空,只不过龙若灵的记忆,她也并未拥有。
只是,蓝衣女孩手臂抬起那刹那,除了一条明显的剑痕,还有鞭痕,她算是知道,这个大将军府的主人,因为自己而惩罚过这位大小姐。
她,又能怎么办呢?
嘉兰低着头,已然听不到两人有任何的交谈,不过却是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嘉兰好奇抬头,朝那落地的地方瞧去,心脏跳的更快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做什么。
那是一柄短剑,带血的短剑。
嘉兰惊慌抬头,却见龙姑娘一身洁白的衣衫袖子上,满手的血迹,她捂着被自己割伤的手臂,虽咬牙忍着痛,脸上却是微微一笑,瞧着大小姐。
她说:“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既然你因我受伤,这点伤算我还你的。”
蓝衣女孩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迹,愤然出口。
“龙若灵,你真傻。”
她若真想从她身上讨回什么公道,她可以在她昏迷的这几天随时可以向她动手,她亲自来,无非是只想要一个理由,并不想逼她。
而她,却连一个小小的理由都偏偏不肯讲。
“还跪着做什么,赶快拿药来。”
蓝衣女孩冲嘉兰怒喊,抬起手,便要去抓她受伤的手。
已木然的嘉兰骤然回神,迅速起身,刚要有所动作,只道身旁有一阵微风刮过。
只见一道黑色连成的线,从屋外掠过嘉儿身边延至龙姑娘身边。
她能感受到一阵风吹过,扬落时,腰上有了一双不属于她的手,带离了她一寸些许,蓝衣女孩要抓她的手落了个空。
她抬眸,瞧着身旁一抹高她一倍的人,望着这人。
黑衣紧身,衣袂因劲风扬起落下,未别上的发长至腰间,丝丝浮动,双眸深邃如墨,面色冰霜如雪。
若是那双眼珠也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她会以为他是冰雕,想起这,不觉间,唇角浮起笑意。
而这笑,被他捕捉,只有凝固的几字:“龙大小姐,不用如此麻烦拿药,夫人命令,速带小姐回庄。”
他恭敬的朝蓝衣女孩微微倾头,又迅速将她抱起,移动步伐,消失在院落红色大门外边。
嘉兰望着那背影,只道,这男子,太轻狂了。
虽然对大小姐言敬有礼,可却不容忽视他眼中微微的不耐与凌傲,虽然对龙姑娘尊称为小姐,可却粗鲁的抱起,忽视这一动作会扯动龙姑娘的伤口。
亏他还知道这里是大将军府,需对大小姐有礼,亏他还知道自己手上抱着的是他的小姐,那鲜红的手臂,他可以当做熟视无睹吗?他可以如此不闻不问吗?
这个男子,太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朱红色的大门口,屹立着一辆宽大的马车,男子才步出一步,马儿旁边的黄衣女子随即迎上:“安晨?”
目光片刻触到她鲜红点点的手臂,眉角蹙起:“怎么回事?龙将军传信只是说了昏迷,怎么有伤口?”
男子面目冷然:“她自己割的。”
黄衣女子微征,片刻才反应过来,叹了气息:“幸好车里带了药,我先帮小姐处理——”
“不用。”
龙若灵才要抬眼见见这说话的黄衣女子,然身体却是被抱着自己的男子无情的丢进了马车,晕眩的视线中,她看见了黄衣女子难看的脸色,以及朱红色大门上的牌匾。
四字,傲视着一切。
大将军府。
侍婢嘉兰没有说谎,这里头估计住着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将军,而那蓝衣女孩,大小姐,是这大宅子的主人。
而她,龙若灵,是多余的过客。
对于这个朝代,也是。
“玉儿,你先回山庄,我和小姐随后就到。”
“安晨——”
玉儿无奈,却也只得见男子掀帘进入马车:“那你自己小心,别逗留太久,免得又让夫人对小姐不悦,小姐的伤。。。。尽快处理。”
简单的交代几句,玉儿翻身上马,策鞭朝山庄方向远去。
车内很大,空间足够,她倚在角落旁,挽动着受伤的手,这一剑,划得多么深,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真该庆幸自己割的不是太深,这么不忠心的随从,连药都懒得给她上,可想而知,以前这身体的主人活的该有多失败。
可,那个蓝衣女孩,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她要去一件件探知吗?
皇宫,杀手,蓝衣女孩,还有,眼前这个漠然的男子。。。。。安晨?
龙若灵探着灼热的额头,如果不是还未弄清楚情势,她真想问这男子,她是不是见过他,脑中一些皇宫的片段一闪而过,却又零零碎碎,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越想,头越痛。
“别再去想那晚皇宫的事,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