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华风云-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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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多见,但想来做到处长就算到了头,这样不会变通的,胜不了大任。
回房更衣后吃了午饭,众餐桌上谈笑,叶珣也是静静的,也吃的不多,像个局外一样,当年刚接回家时也没有过的神态。
“珣儿怎么了?”五太太轻声问:“进门就板着脸,不舒服吗?”
“啊?没……”叶珣心不焉的接着。
“珣儿怎么去了西安呢?”三太太好奇问,全不意叶琨投来责怪的眼神。
叶珣停下筷子,含糊的回答:“是随朋友去的。”
“到底是去了哪里?不是去南京办事吗,去西安做什么?”三太太唯恐天下不乱,追根问底。
“娘!”叶琨低声嗔怪,看父亲的脸色,已经沉的滴水。
五太太忙给叶珣舀了勺干贝打岔说:“五妈妈亲手做的,珣儿尝尝。”
未等叶珣道谢,三太太着急说:“没别的意思,只是外头兵荒马乱的,少乱跑的好。”
“娘!”叶琨蹙了眉,让母亲少说几句。
叶启楠瞥了叶珣一眼,神情带了些愠怒,将筷子拍桌上。桌上骤然静下来,叶珉吓得掉了筷子。
“吃好了去书房。”给叶珣扔下句话,转身离开餐厅上了楼。
“爹。”雨英嗔怪着喊了一声,没能阻止父亲的背影,她负气的搁了筷子,家为父子三担心了多日,刚刚平安回家,餐桌上就发火。
叶珣哪还有心情吃饭,也搁了筷子,跟着上楼。父亲正批改公文,写字台上堆成小山的文件夹,让叶珣心中一堵,不自觉靠到桌前,着手替父亲分类整理。
叶启楠提笔瞪了他,将改好的文件扔到一边,没好气的吩咐他:“一边跪了去。”
叶珣手上一停,取出新的一本递到父亲手里,继续收拾手里的文件。分轻重缓急放为几沓,将可以省略的搁到门口,留给秘书处置。这才退到墙边跪了,静待父亲的吩咐。
叶启楠埋头工作,晾了他那里不再理会。待批的文件一点点矮下去,直到座钟敲了三下,叶启楠抬起头,不知不觉已过去一个多钟头,肩膀有些酸痛,头也胀痛的厉害。
叶珣还乖乖罚跪,叶启楠今日烦躁的很,叶珣越是乖巧,越是觉得郁怒,现知道摆出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出了门就无法无天。想着想着,便从门后拿了藤条,这是轻车熟路的几乎下意识的动作。
一手拉了叶珣的胳膊扔到写字台上,撞的他胸口小腹生疼,书桌上的纸笔文件也撒了一地。叶珣暗自调整了姿势趴好,丝毫不敢乱动。
叶启楠熟练的解了他的腰带、裤扣,将裤子里外褪下,动作粗暴,带着火气。
叶珣只觉得身后一凉,脸上便开始发烫,好歹,他已是二十多岁的男了。
然而身后“嗖”的一声,狠厉像要划破空气,让头皮发麻。随即臀峰上便是一阵撕裂的痛,叶珣打个挺,感到窒息般才将一声□咽下,眼泪眼眶中打转。
白皙的臀上肿起一条楞子,由浅变深,只一会功夫,肿的老高,横亘整个臀上。未等叶珣喘息消化,又是一鞭,力道相同。
叶珣呜咽着喊出声来,这一记与上一记竟是相同的地方,叶珣开始挣扎,腰被摁住,一连三鞭下去……都是原来的地方,唯一一道伤痕已经开始渗血。
藤条停了不过多久,便又咬上来,另选了片完好的皮肉,又是那样五记,疼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叶珣已经顾不得颜面,哭喊出声,隐约听到姐姐雨英捶门,也或许是他的幻觉。叶启楠停下来一阵,也听到雨英门外的哭求声,却没有意思停下来,扬手继续抽下去。
叶珣又挨了三下,再也挺不住,挣脱开父亲箍住腰的手,从桌上滑下倒地上,藤条抽写字台的边沿,生抽掉一块漆皮。
“站起来。”叶启楠静静的看着他,脸上却凝霜一样寒凉。
叶珣摇着头,眼泪簌簌的停不住,嘴唇已经被咬破,正流血。
“站起来。”叶启楠又说了一遍,见他不动,藤条戳桌上冷笑:“现认怂了?还知道回家?还有脸回这个家?”
这话听了刺耳,叶珣先是一惊,后笑了,一面流着眼泪,撑了写字台缓缓起来,竟自整理了衣服,夺门而出。
门外的雨英险些扑空,叶琨也外头。
“叶珣!”叶琨追下楼去:“胡闹什么,不要命了?”
96活在眼下
叶珣不顾身后伤口撕扯的疼痛;一路奔下楼,大步往门外走。雨英喊不住他,还不忘从衣架上抓了他的外套追出去。
叶珣身上只穿了件毛衣,大门推开;寒风往屋里顶,雨英追他到院子里,拿大衣裹住他:“珣儿,这是去哪?”
叶珣停了停;不说话;抬脚继续往外走,雨英拉扯着他。
“别闹了!”叶琨追出来;“叶珣;胆大包天了!”
“二哥别骂他!”雨英冲叶琨喊,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转头哽咽着问叶珣:“是不是爹打痛了,还是爹骂了?”
叶琨见不得雨英拿他当个孩子一般,不耐烦道:“是叶珣有错先,还教训不得吗?”
“外面凉,咱们进屋说好不好。”雨英擦着眼泪哄劝他。
叶珣不说话,绷着脸,又挣扎着往外走。
“不回去不回去,”雨英拖不住他,妥协说:“咱们不要乱跑,去姐姐那里好吗。”
“雨英!”叶琨听不下去,见这姐弟二真往要后院开车去,着急道:“以为纵着他是为他好,这害他!”
叶琨到底没拦住这姐弟俩,雨英仅比叶珣大两岁,又是个急脾气的主,没轻没重似叶珣一般,踩了油门疾驰而去,下们根本不敢去拦。
叶珣去了姐姐家,雨英开车不稳,一路颠簸,伤口火辣辣的痛着。然而依叶珣的印象,姐夫家似乎城郊,姐姐却走了相反的方向。当叶珣以为姐姐夜盲迷失了方向正要指出时,汽车却驶入一套洋房。
迎接他们的女佣abby是叶珣认识的,是菲律宾,听说是姐姐结婚时的陪嫁,而其他仆却似乎都是新的。
雨英搀扶着叶珣,对上前来帮忙的女佣吩咐:“abby,叫请医生来。”
雨英将叶珣安顿自己的卧室,吩咐倒水给叶珣喝。
叶珣环顾四周,这卧房更像是女子的闺房,垂地的鹅黄色窗帘质地柔软,床幔是淡粉色,落地镜框是干净的纯白色,屋里的每一件陈设都精致漂亮,地上的拖鞋只有一双,是毛茸茸的兔子样式,门口的衣架上挂了外套和两三条围巾,梳妆台上摆满两个首饰盒和大堆瓶瓶罐罐,显示女主是这里长住的。
“姐夫呢?”叶珣小心翼翼的问,绝不可能是搬家的。
“们离婚了。”雨英不顾叶珣愕然的表情,淡淡的说:“前几天都见报了,们不家,所以还不知道。”
叶珣张了张嘴,半晌也没发出声音。
雨英笑了笑:“没事,一个住挺好,以前也常是一个,守着那么大一个宅子,还不如这里,晚上也不害怕。”
叶珣还没缓过神来,abby外面敲门,说是大夫到了。
入夜,叶珣趴客厅沙发上看画报,茶几上的电话响了,抻着身子过去接。
“别乱动!”雨英端着果盘过来,抢着接起电话,用眼神示意他吃水果。
听到姐姐叫“二哥”,叶珣撇了撇嘴,捏了银签子吃水果,不想理会。
“叶珣什么时候回来?”叶琨的声音电话那头响起。
“暂时不行,”雨英慢吞吞的赌气说:“他下不了床……”
叶琨干笑两声:“走的那么稳当还下不了床?”
雨英将鬓角的头发掖耳后,不自觉提高了音量:“爹下的去那么狠的手,沾了血的裤子黏身上脱都脱不下来,这养养伤都不许了吗?珣儿是个,他怕疼,他有尊严!”
“吼有什么用,他难道一辈子不回家?”叶琨语气淡淡的:“叶家的孩子,哪个没挨过打?”
雨英被堵的没了话说,咽了口怒气说:“离了婚心情不好,让他陪住几天,可以吗,二哥?”
叶琨却有些郁怒:“还敢提?爹知道登报离婚的事,勃然大怒,最好想想怎么交代。”
“跟姓栾的离婚,又不是跟他,他老家跟着操什么心。”雨英顶撞一句扣下电话,气得胸口起伏。
“姐。”叶珣剥了荔枝递给雨英。
“姐可就这一个亲弟弟。”雨英喟叹,又红了眼眶:“也真是,这么多都挨了,爹说几句就受不住了?让他说去吧,还真不让回家了?”
叶珣扔了画报撑着脑袋,委屈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爹说这样的话,就想起从前外面的日子。”
雨英揉了揉叶珣的脑袋:“是不是打心里觉得,当初是爹强行留回家的,没资格那样教训?”
叶珣撑起身子,姐姐怎么能这么说!
“也不用瞪,话虽难听,但敢完全否认么?姐姐知道,十七年外面,跟娘亲都吃了很多苦,娘亲走的时候,还不记事,只见过她的照片。”雨英说着,眼角的泪又流下来:“当年的事,姐姐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咱们的外公南边宣布独立,战败后逃去了日本,晏总统追杀他的子女,祖母担心会连累到父亲,就寻了‘无子’的由头,将娘亲生生挤走了。姐姐年幼时,跟爹爹要娘亲,爹红着眼睛说:‘奉天戚家的祖宅早被一场大火夷为平地,找不到。’不知道他当时有多无助。”
“珣儿,爹是个重情义的,虽然姐看不惯他有些粗暴的行为,但他是真的疼们。当年的事:一来他太过孝顺,不敢悖逆祖母;二来他刚刚接手青城,局势动荡,成月着不了家。对娘亲的感情,他只对姐姐说,姐姐从无知听到懵懂,一次次看着他满怀希望或临近崩溃。姐姐是女孩,没了生母的嫡长女,家里的地位很尴尬,若没有父亲上心,姐姐是不会那么好过的,家的时候,爹爹甚至知道姐姐的……‘小日子’。”雨英自嘲的笑起来,眼里还留着泪。
叶珣为姐姐擦眼泪,惭愧道:“姐,让伤心了。”
“珣儿,答应姐姐,这里住几天,等爹的气消了,咱们回去认个错。”雨英浅笑着说:“姐姐离婚的事,爹也很生气,跟姐姐一起想个法子,哄爹高兴。”
叶珣点点头,应了。
“珣儿还要答应姐姐,回忆里的事情,该放下就要放下,得活眼下,眼睛看的是未来。眼下,珣儿就是叶家子弟,与其他兄弟是一样的,爹拿一般对待,甚至偏疼一些,自己也要平常心,不能太敏感,多愁善感是们女的事,是男孩子,不可以。”
“嗯。”叶珣轻轻的说:“姐姐离开姐夫,真是姐夫的损失。”
“他不再是姐夫了,不许再这么叫。”雨英笑着刮弟弟的鼻子:“傻瓜!姐姐是有思想的女,不是男的附属品。”
叶珣睡前发了低烧,带着伤口是极容易发烧的,他头很痛,睡了姐姐的卧房,雨英说客房不住有潮气,偏要跟叶珣换房睡。
夜里做了噩梦,把姐姐搅起来一次。
第二天一早,叶琨又来了电话。 ;命令的口吻对雨英说:“让叶珣立马回家!”
雨英最受不得别命令:“有完了吗,只几天让他养好伤可以吗?”
叶琨懒得同她斗嘴:“们两个,都回来,赶紧。”
想怎样就怎样?雨英不屑,“凭什么!”
“凭什么?”叶琨也有些愠怒:“父亲病了,他做儿子的,不该家中侍候?”
“说什么,说清楚!”雨英急了,却听那边已经扣下了电话,气得几乎要砸电话机。转身时,见叶珣就站身后,裹了件加厚的浴袍,正懵懂的看着她。
97庭院受罚
车窗上结了冰花;叶珣用手指抠了几下,发出难听的声音。
叶公馆的院门在视线里,夹道的古树都已干枯,落叶被下人打扫过;堆在树根处,从前都是堆积起来烧掉,叶珣曾经阻拦,说落叶在泥土中腐烂分解可做肥料;不必乌烟瘴气的焚烧。
雨英叫了下人将车开去后院;院里的喷泉池边围了人,走近才发现;三太太缠着父亲修的喷泉池结了冰;不再喷水,几人围着束手无策,准备往水里加盐。
“不能加盐。”叶珣过去制止他们。
“三少。”众人闻声散开行礼。
“盐水会氧化水泵和喷头。”叶珣费解的问:“好端端的怎么会结冻?”
“昨晚停了会儿电,就冻上了,三太太正要找师傅来修。”下人回答。
“把冰砸开,拿大篷布盖起来,冰化了以后加大流速。”叶珣吩咐过,便往屋里走,去追姐姐。
迎面看到叶琨送陈家良下楼,陈医生正一点点交代着用药和忌口,叶琨口里重复着,记下来。叶珣同陈家良打了招呼,看着他和助手离开。
“回来了?”叶琨抬头扫一眼叶珣,便忙着去签秘书手中的文件,父亲一病,所有事物都交由他来经手,一清早便忙的他焦头烂额。见他一皱眉:“更换居民证?谁的主意?”
秘书回答:“叶瑄叶主任,说更换居民证作为特别通行证,待犯人落网,再换回来。”
“未免太过扰民。”叶琨提笔否了。
叶珣开口问:“是因为那个申阳纺织公司的老板?”
“是啊。”叶琨回答。副官和秘书纷纷撤出去,让他安静了几分。
“爹呢,爹怎么样?”叶珣问。
“寻常的风寒,只是发了高烧,用了药正睡着。”
雨英疾跑上楼,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声音夸张。
“你不必去。”叶珣才要追上,被叶琨拦住:“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