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华风云-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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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珣也瞪大了眼睛愤懑不平:“是你先莫名其妙偷袭我。”
“偷袭?我打你用得着偷袭吗?”叶琨呵责道:“大过年的,你做的什么混账事。”
“我混帐?我再混账也不会杀死我骨肉,畜生都不会!”叶珣烦躁的坐在沙发上:“我受不了了,我晚上一闭眼,就看到一个孩子,不是哭就是笑,然后突然粉身碎骨,或者化成一滩血,就不见了,越来越频繁,现在夜夜都梦到。我看着小许缘都心慌,她一哭一笑我就更心慌。”
叶琨犯疑,没来由的,该不是得了精神病?他看着叶珣,情绪起落的非常厉害,也没了火气,试探着问:“好端端的不会这样,用不用去看看大夫?”
“好端端的?”叶珣反问叶琨:“好端端的吗?如果嫂子引产是因为我和春桃的事情,那个孩子就是来找我寻仇的鬼魂!”
叶琨笑了,气极而笑,也可说哭笑不得:“这不关你的事,真的不关你的事!”
叶珣盯了他半晌:“你不觉得这话很苍白?”
叶琨做到写字台后,迟疑一阵,长吐口气说:“原因,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出了这个门,你最好权当没听到,否则没有好下场的可不只你我。”
大年三十,家里挂起红灯笼,门外的雪扑簌簌的下着,屋里却是一片欢喜洋洋。
叶珣心情不好,想起云洁的话:“为了这个家!”二哥的话:“有时候,为维持一个家庭的和睦,受些委屈或者痛苦,不算什么。”
叶珣开始强颜欢笑,这是他在这个家里度过的第二个新年,有家总是好的,这种和乐融融的气氛意义不大,却像罂粟一样侵染在每个人的体内,使他们愿意付出代价去交换。
大太太一直有病!精神分裂疾病。
自从被扶正做了大房,她就开始间歇性的焦虑、烦躁、怀疑,她时常觉得有人要害她,害她的儿子。更甚者,她派人攀上小楼,要在那做掉叶琨,她认为那是个闹鬼禁地,叶琨死于非命,全然可以推脱到鬼魂身上。
叶琨说,掉下楼的一刻,他看清了黑衣人的眼睛,那双眼睛他不会忘,大太太的远房表弟——叶家当时的护院刘铭。
叶珣真的难以接受,大哥断腿,竟是大太太造成,而叶琨,替她背负了整整四年的罪名。
如果说父亲被蒙在鼓里,还不那么让人心寒,偏偏父亲心如明镜,直接体现在刘铭,刘铭很短命,一个月后的一天,开车翻到了山涧里。
那之后,大太太悔悟了,当然,没什么好失去的,也就没什么好恐惧的。消停了整四年,叶瑄的孩子却来了,大太太又有所畏惧了。
小小的生命初开始孕育,大太太已经在家里折腾出不小的风浪,叶瑄夫妻索性釜底抽薪,断了她的念想,也免得再生事端,酿造悲剧。
为了家庭的和睦,父亲忍了爱子断腿的痛息事宁人,叶瑄舍弃了难得的孩子,二哥?二哥的心就此凉了吧。
远近的街道鞭炮声四起,墙上的钟声敲响十二下,在爆竹散碎刺目的火花中迎来又一个春季。
下一个春天,明或暗,冷或暖。
都是未知数罢……
作者有话要说:回家了,要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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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到此为止,下章起要开始最后一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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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热河抗战
风去风留;花开花落,瞬间,又是一度春花秋月。
民国二十二年春
长城隔断关内关外,已是三月;热河还是千里冰封,青城的草木早已开始抽芽。停机坪周围的浅草均不过两寸;嫩嫩的,露珠晶莹。
飞机着6的瞬间,起落架摩擦地面声音巨响,耳内鼓膜砰砰作响;叶珣从口袋中掏出片香口胶;也递给小可一片;咀嚼可以使耳内外气压平衡。
机舱外的空气很新鲜,昨夜一场春雨,混着淡淡的泥土的香气。
叶珣贪婪的吸着,微风凉爽又不失温和,不似关外北风的凌厉,对小可感慨:“不知道东三省的春天在哪呢。”
“小爷,”小可急忙接过叶珣手中的行李箱,叶珣的小臂上有枪伤,不重,也要注意保护,赔了笑安慰,“咱没那个能力撼天动地,至少咱们尽力了,尽人事听天命罢。”
接机的还是瞿子明,叶珣一走两个多月,说归心似箭没出息些,但寒冷的热河,战火硝烟的战场,怎么能比得上家里舒坦。
日军大举进攻山海关,山海关失守后,有进兵榆关,势如破竹。
叶珣去求父亲,父亲不许,扔了书回房间和他耗上。叶珣在父亲的书房里跪了半宿,家里的人不明情况,拉了闸,也停了暖气,叶家供暖的暖气用的是两条线路,卧房里的日夜烧煤,书房和一些不常用的房间则在深夜断暖,以节约煤火。腊月天里,又是深夜,叶珣只感觉冷气从膝盖直往窜上全身,膝盖上痛如针扎。
小可等到后半夜,实在心急,才敢去找梁管家,梁管家登时色变,开灯通暖,一伙围了叶珣劝不动,生把叶启楠惊动了来。叶启楠将人轰走,重新锁上房门,从卧房出来,叶启楠只披了件大衣,书房还真是冷,也不知叶珣是怎么跪到这时候。
“起来,我数到三。”叶启楠威胁着,又觉得苍白,沉着脸补充:“不然就别起来了,跪在这领家法!”
叶珣摇晃了两下,显得难过难耐,却梗着脖子犟嘴:“您打死我吧,要不就让我去榆关!”
叶启楠狠得牙直痒,忍啊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一脚踹到叶珣身后:“你就不能懂点事!”
叶珣扑倒在地上,又重新爬起来跪好,委屈的瘪瘪嘴:“爹越来越不讲道理了,我生养在东北,难道眼睁睁看着它沦陷?山海关是关内外的枢纽,榆关失陷可就是热河,热河是华北的门户!”
沈司令被任命华北集团总司令兼第一方面军总指挥,率军进行长城抗战。
叶珣心潮澎湃,求父亲放他北去。九一八事变,他亲眼看到他敬如师长的长官被俘,亲眼看到一万余关东军一夜之间占领了整个沈阳,身为军人,又是在沈阳长大,他的心痛比常人更甚;一二八事变,日本人无端入侵闸北,占领真如、南翔,在守军奋力抵抗下,方罢休停战。
热河高山险峻之地,地势险恶,易守难攻,是关内的交通要道,是华北平原防御外敌的天然屏障,也是千百年来兵家必争之地。如果能够保住热河,那么中国对待东北的日军就保有战略进攻的态势,一旦有机会可以随时反击,收复东三省。同时可以利用热河省,对关外的义勇军进行源源不断的物资支援,对东北的日军是一个很大牵制。
父亲得知后却极力阻拦,叶珣不明白,不理解,父亲对他患得患失再甚,可也不该将他圈起来养着。
叶启楠站在身侧,叶珣低着头不看他,两腿已经痛得麻木,不停的打颤,仍在坚持。
叶启楠发出了最后通牒:“去睡觉,或者挨顿打再去,自己选。”
叶珣倏尔改变战术,一双漆黑的眸子望向父亲,水汪汪的,波光粼粼,扁着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叶启楠心疼他的腿,这样的天气,坐下关节病是一辈子的事。却不想叶珣有用这招绝杀技,此次却反其道而行了,这双类极了他生母的眼睛看着叶启楠,他怎能放他去生死难料的战场上,还是无支撑无后援胜算不高的战场。
叶启楠一把将叶珣拎起来,连拉带拽扔到写字台上。被拽的太猛,双腿战战的不听使唤,叶珣的额头撞到青瓷笔洗上,磕的生疼。
“爹,爹爹……”叶珣被摁到写字台上,小腹咯得生疼,他当然清楚父亲的目的,惶急的喊着:“爹爹不讲理……”
“你跟我讲理?”叶启楠抄起一旁的镇纸,扬手甩了一记:“跟我讲理!”
叶珣闷哼一声,痛的哆嗦,抽噎着:“求爹放我出去几日罢了,又不是什么无理要求,我有什么错……爹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凭我是你老子!”叶珣的语气软下来,叶启楠的声音也平静了几分,心道总算松了口,拿镇纸轻轻敲两下,半开玩笑说:“想去东北不是么?五十板子,挨过就许你去。”
叶珣没了声响,伏在那不动,只有双肩微不可见的轻颤。
叶启楠忍了笑:“怎么不说话,还硬气吗?”
“爹说话作数,就打吧。”
叶珣一句话,让叶启楠愣住,顿时吃瘪,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扬手用力抽了两下,不解恨,褪了叶珣的裤子,又是四五下。
叶珣果真忍了,一言不发,一声哼叫呻吟都没有。
“你是要气死爹呢!”叶启楠扔了镇纸,拽叶珣起来。
叶珣哭出声来,踉跄着走近一步,贴着父亲,额头枕在父亲的肩上,一阵阵啜泣。
“去就去吧”叶启楠一声谓叹,没了火气,揉乱了叶珣的头发,又捏紧了他的后勃颈交代:“好好的,自己小心。”
随沈司令开赴热河战场,战事出乎他的意料,从二月二十三日至三月十一日,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热河的土地一寸寸被侵蚀吞并,直至承德失守,他们秘密进关回到北平。
临走时,沈子彦扬言要一雪前耻,一个月取得热河抗战的胜利,短短的十七天,他们被土崩瓦解,狼藉溃退。沈子彦得了严重的风寒,被送到协和医院治疗。
接机的还是瞿副官,为他简单讲了近来青城和家里的状况,叶珣认真的听着,最后总结八个字,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父亲果然争取了相对和平的国内环境,全力发展经济建设,动用军队采矿、冶金、筑路,所谓“造产救国”、“实业救国”。
叶珣进门时,父亲正从楼梯上下来,到大厅中央站了,看着他。
叶珣奔上去,搂住父亲的脖子。
叶启楠没料到叶珣会突然有这样亲昵的动作,迟疑着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回来就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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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惊天变故
雪白的纱布一圈圈缠上叶珣的小臂;叶珣情绪低沉,机械的配合着任陈大夫摆弄。在外面不重视,伤口化了脓,消毒上药都很疼;五太太看的揪心,三太太夸张的捂着嘴。
“司令;挺难受的。”叶珣对坐在一旁盯着他伤口皱眉的父亲说:“协和医院都没办法正常营业了,被请愿的学生们围的水泄不通。”
小可难得敢在叶启楠面前说话:“小爷,别瞎想了,净赚心烦。”
叶琨从外面进门;一眼便看到客厅里坐着的叶珣;叶珣上午回家;还没有见到他。
“二哥。”叶珣主动打招呼,安静乖巧的样子。
叶琨点头,瞟了眼他的手臂:“不要紧吧?”
叶珣摇摇头,神情黯然:“若是能保住热河,要我一条胳膊又何妨。”
“叶珣!”叶琨低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当着父亲的面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陈家良慢条斯理的说:“小将军,你这伤口再不不及时处理,没准真得截肢了。”
叶启楠的眉头蹙的更深,厅里突然安静下来,气氛冷的尴尬。叶珣勉强笑笑,故作轻松:“爹再骂我,我就去东北抗联,钻山沟打鬼子去。”
叶启楠眯起眼睛,叶琨不断向叶珣使眼色,空气更加凝滞。
陈家良总算收拾东西,带着助手离开。
叶启楠准备出门,临走的时候交代叶珣:“去书房找地方跪着,爹回来再跟你说话,跪好了,不许糊弄。”
又吩咐叶琨去书房盯着他,离开去了北楼。
叶珣委屈了,说了几句实话而已,至于这么生气?
兄弟二人前后去书房,叶珣不愿意跪,找地方坐了生闷气。叶琨也不逼他,想来父亲也不会指望他能好好受罚。
“还做噩梦么?”叶琨关切的问。
叶珣想了想:“打起仗来,很累很忙的时候不会做,平时经常梦到,不全是婴儿了,反正总是小孩子,都说梦见婴儿是有家人要没,可我这么个梦法,要死多少人呢。”
叶琨烦躁的叹气:“两年了,还不打算去医院看看?”
“家良一直在给我吃药。”叶珣说,他和陈医生一直有来往,陈医生是一个慢热的人,不俗,有趣,有个性,品味也不低。
“陈家良?”叶琨若有所思:“你们好像关系不错,但是我建议你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叶琨将叶珣堵回去,见叶珣耷拉这脑袋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些不忍,耐了性子旁敲侧击:“延安的匪患愈演愈烈,南京的意思很明确,要青城军出兵剿匪,这个时候,任何与叶家有接触的人都要提防,特别是这个陈家良,他和你走的太近了,不得不让人怀疑。”
“我不能交朋友么?”叶珣不服气说:“还剿匪,什么剿匪,那是内战!”
“叶珣!”叶琨嗔怪:“父亲为什么要罚你,你就不能小心点说话!”
“从头到尾,我不觉得说错了什么。”叶珣赌气固执道。
“冥顽不灵!”叶琨低声呵斥:“上次私造担保函的事已经坐实了通匪,你死活不说人名,父亲也没与你计较,南京那边一力顶着,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