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痞子爱上痞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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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一个激灵跃起来,椅子掀翻在地,我被椅脚绊倒,站立不稳疾退了几步,跌坐在踏上,触手摸到一团又软又热的东西,回头一看,正是奶娘,双眼紧闭躺在床上。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紧张得声音都变了:“你把她怎么了!”
他很不屑地嗤了一声,从桌上拿了一只空茶碗,自己倒了一碗茶饮了一口,才轻描淡写地说:“点了睡穴而已。”说完脚一钩,那翻倒的椅子便立起来,“坐到这儿来。”
他的声音平淡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味道。我很不情愿地慢慢挪过去,重新挨着桌子坐下。
他又饮了几口茶,才缓缓问道:“你有没有很无奈的时候?”
我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有,当然有。”想起穿越后的种种挫折,苦笑了一声,“我只是个小人物,不象你……你有什么好无奈的?”
他瞥了我一眼,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道:“有些事本以为不会发生,却发生了。有些事早就知道会发生,等到快发生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准备好。”
我想了想,道:“您老说的太深奥了,鄙人才疏学浅,听不太明白。我只知道,我无奈的是生存的艰辛,您老无奈的恐怕是赚多点钱,娶多点老婆,练多点武林秘籍,提高些武林威望的问题吧?”
那张银色面具,带着一阵冷气移到我面前:“如此说来,宝小姐已经把在下看透了?您的意思是,在下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我暗骂了自己一句该死,忙又换上一副谄媚笑脸:“小的的意思是,您老人家考虑的事情跟小的考虑的事情不是一个档次的……”
正要恭维一番,他突然伸手一指点了我的哑穴,同时另一只手屈指一弹,将烛火熄灭。我在心里把他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便,却也不敢动弹,知是有事发生,凝神静看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走到门边侧耳听了听,忽然轻笑了一声道:“让你看场好戏。”说着一把搂过我的腰,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他横着夹在腋下,飞跃而出。
我很庆幸这疯子没有狐臭汗味,要不然只怕会比上次吐得更惨。他身上不但没有不雅的味道,还有阵淡淡的薄荷清香。刚才在屋内太过紧张没有留意,此时伴着夜晚的凉风,这淡淡的薄荷味钻入鼻内,顿觉精神气爽,热意俱去。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由得忘了身处险境,嘴角微扬。不知为何,这萧无尘本该是个危险人物,但每每与他相处时,只要他不是处在疯狂状态,或是用那种甜蜜的、却是暴风雨前兆的声音跟我说话,我总会忘记了他的危险,仿佛他是我久已谙熟、臭味相投的老友。而且,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明显。
“好闻么?在下才换了件新衫。”他忽然在我耳边轻声问道,语气颇有些轻狂。
我微微一愣,立刻狠狠白了他一眼,做了一个呕吐的鬼脸。他轻笑了一声,我忽觉身子一轻,耳边风声鼓鼓,便随他一起越过了高墙。
刚出了小院没多久,便瞧见前面有道黑影。奇怪的是,我们离那人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他却好像全然不知身后有人。更奇怪的是,那黑影的背影竟然让我觉得很是熟悉。
黑影来到一棵山茶花树下便停住脚步,四下里张望,似在等人。我环顾四周,正是初来将军府时那座有假山的花园,而我和萧无尘所在的位置,正在假山入口的石桥上。
正当我以为萧无尘要进入假山时,他却飞身纵向假山后的山石断壁,脚尖在石壁上轻轻一点,借力回身跃上了假山顶。原来假山顶上别有洞天,一方足以容纳两人的平台,周围有石块和灌木遮挡。人在假山上,固然不会被下面的人发觉,整个花园内的情况却可一览无遗。我不禁感叹武功高强的好处,总可以去到不为人知的地方,看到一些无人看过的景色,这是不是就是自由的感觉。
脚步声自远而近传来。那黑衣人单膝跪了下去,轻声说了句:“主子。”
声音很轻,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却听得分明。我认出那是帅哥家将乙的声音,忙凝神望去,他对面背手而立的“主子”高大威严,竟然是彦叔叔。
“辛苦你了。乡下的事情,安排的如何?”
“一切准备妥当。”小乙顿了顿,踌躇着说:“主子,事情尚未到这般地步,主子何必……”
“若是别的事,我自不会退让,只是这件事,一直心中有愧。凡事皆有因果,其实我早该随子卿急流勇退,也不会象现在这般忧心家人平安。”
“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韦大人其实……也未能逃脱。”
彦叔叔似吃了一惊,问道:“上次便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韦家究竟出了什么事?”
“属下的父亲跟随主子之前,乃是江湖上的使毒高手。护送韦小姐的一路之上,家父便看出了一些疑端,韦小姐似乎中了一种早已失传的慢性毒药,此药初服时并无半点不妥,服用半年后才出现一些诸如气喘心跳等症状,易被误诊为虚症,因此中毒者常致死不知。”
彦叔叔急问道:“如此,小宝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小乙摇了摇头,不解地说:“不知是否韦小姐的体质过于奇异,此毒服用至连日高烧便无药可救。小姐三日高烧后竟自行恢复,再无半点中毒现象。”
彦叔叔松了口气道:“小宝八岁那年得过一场怪病,我后来听子卿说此病不治自愈,但自那以后小宝便有些不同常人。也许自那时起,她的体质起了变化。”
我听得脊背发凉,有个声音在心里大喊:“韦小宝在那场高烧后就死了,你是借尸还魂!借尸还魂!”
小乙点了点头,继续说:“小姐这场高烧却引起了家父和属下的怀疑,但当时苦于没有证据,不敢对主子言明。待家父回到杭州韦家墓地,烧香行礼,起出棺木中韦大人和韦夫人的尸骨一验,果然是中了此毒,而非病死!”
四周霎时寂静,连风也停止了悸动。我手指冰凉,仿佛有双恶毒的眼睛在背后盯着我,而我却不知道是这眼睛的主人是谁,甚至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正文 他娘的!老娘受伤了
彦叔叔似乎很是震惊,一时间难以接受。呆立良久,黯然道:“是我害了他们……只望不要再连累他人。将来我若有事,还要拜托你们父子护我家眷周全。”
小乙猛地磕了一个头:“家父和属下的命是主子救的,即便肝脑涂地也要保得主子一家平安。主子也不必太悲观了。”
彦叔叔长叹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那件事,我始终难辞其咎,让太多无辜的人受了牵连。〃
“当初是别人先残暴无道,怪不得主子和韦大人。” 小乙提高了声音,情绪有些激动。
他似乎还想劝说几句,却被彦叔叔摆手止住:”我实在很累,也许真的该是隐退的时候了。“说罢背转身缓缓踱开。那背影看起来一下苍老了许多,在月光下说不出的落寞疲倦。
我不知道小乙是何时离开的,脑海里一直翻来覆去地想着中毒的事,茫然、挫折和恐惧在心中不断扩散。在现代,我是个孤儿,没想到在古代,我仍然是个孤儿,而且连自己父母是被谁害死的,或许连自己将来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感觉自己象一只失明的蚊子,无论往哪里飞,撞上蛛网也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想活命,首先得知道敌人是谁,在哪里等着你。“萧无尘的眼睛,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穿旁人的心思。
”若你自己没有办法搞清楚,你还可以借助别人的力量。“
我心中一亮,忙跪起身抓住了他的衣袖:”沐雨轩!我怎么没想到!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不知道也可以查,每个阴谋或多或少都会有破绽。“
他的话就象是岸边的稻草,我紧紧抓住这根稻草,央求道:”那你能不能帮我查查,是谁下的手,为的是什么?“
他轻轻拂开我的手,挪开了些距离道:”能,我当然能。我甚至能派人暗中保护你,使你不受伤害。“
我大喜,压在心中的那片阴影顿时消散了大半。
”不过……“他侧了身缓缓站起,半边脸隐藏在黑暗里,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捉摸不定,”沐雨轩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我的心往下沉了沉,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要多少钱?“
他笑了笑,仿佛是在谈一件很好笑的事:”不多,五百金起。如果在下亲自出马,一千金起。“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才刚找到些希望的心猛地跌落到谷底,撞得胸口一阵闷痛。五百金,差不多是五千两银子。三少请他查何曾欢的事,相必不止花了一千金。我却没有银子,如果生意顺利,也许花个十年八载的确能赚到五百金,可那时候我恐怕已经成为一堆枯骨了。
他似乎很开心,很欣赏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甚至轻松打趣道:”对于你嘛,在下可以打个对折。若你能拿出二百五十金,在下就让人着手查,如何?“
我不可致信地看着他,二百五十金,和五百金,有什么区别?都是寻常百姓家一辈子都拿不出的大数目。
面对他讥嘲的语气,鄙夷的眼神,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我丢了他的琉璃佩,恰恰他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所以他就用这种方式惩罚了我,让我感受丧失亲人的痛苦,让我每晚都会在噩梦中惊醒,让我在绝望、挫败、无助中等待死亡。
他就那样冷漠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座神像,等待着我去祈求。毕竟,生命是宝贵的。还有什么能重过生命呢?他冰冷的眼神,带着比太阿更利的锋芒,深深刺伤了我。我想活下去,我想活着找出父母死因的真相,我不是那种有勇气舍身成仁的人,但我也不会照着他的意愿卑微地活下去。
我俯身望了望假山下的石桥,这假山不过比老娘后院的粪坑高一些,那日搭着昭雪的手,一丈来高的粪坑老娘也就这么直直地跳下去了,何况这假山的一侧还是个坡面,凹凸不平尚有地方落脚。我想,至少,从假山上下去这件事,不用求他。
在萧无尘震惊的目光下,我用了一个无比滑稽难看的姿势,慢慢从假山一侧爬了下去。快接近地面时不小心一脚踩空,跌了下来,掌心被嶙峋的山石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所幸没有扭伤脚,只是磨破了膝盖。我竟然不觉得伤口疼痛,只是觉得心口压抑得令我窒息。
一夜难眠。第二天清早,奶娘还没起床,我就扛了草纸担,赶去公厕门口分草纸。虽然心里恍恍惚惚的还在害怕,可饭总要是吃的,活儿总是要干的。
三少一上午都没有出现,这并不奇怪,我总不能拿正牌夫君的标准去要求一个冒牌夫君。想起在现代已经结了婚的小姐妹们,上下班有老公开车接送,回家往沙发上一躺只等饭来张口的猪圈生活,我也只有摇头叹气的份儿。
手上的伤现在倒疼起来。昨夜怕惊动奶娘,只是随便包扎了一下。分了一早上草纸,用来包扎的布条早已挪位,伤口被汗水浸透,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宝小姐,您这是哪儿不'炫'舒'书'服'网'么?”
我一抬头便见到尘香粉嫩的俏脸,忙“嘘”了一声,四下看了看,低声道:“不是宝小姐,是宝公子。”
他抿嘴笑了笑,顿时盛夏最艳丽的花儿也失了颜色:“是,宝公子。”低头瞧见我掌心两寸长的口子,吃了一惊,轻呼道,“怎么不好好清理,小心溃烂了。”
我苦笑:“哪儿有时间,等这儿忙完了再去看大夫吧。”
他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罐:“我这儿正好带着祖传的伤药,止痛生肌,最是见效,您拿着用吧。”
我接过瓷罐道:“这怎么好意思。”
才掀开盖子,便有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好像是茉莉合着橘子花香,令人一闻之下倍感清爽,甚至连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一些。我心下欢喜,再次道谢便将瓷罐收入怀中。
“你其实不必谢我……”话说到一半,他便犹豫着没有再说下去,只略含深意地笑了笑,入内室去了。
好不容易捱到晌午,一担草纸全部分完。我擦了擦满头的汗,正要迈步,忽然一阵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忙扶住了墙勉强站稳,这才觉得腹内空当,自己竟然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想起对过街的张老头包子铺的包子最是远近闻名,口水便如潮水般涌来,索性暂时不回府了,往对过街的包子铺买包子吃去。
穿过一条胡同口时,胡同里面传来一对男女的说笑声。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不由得心头一阵狂跳,悄悄探头往胡同里瞧去。
“如何,不难吧?”那男声低沉暧昧。
“这我可得好好想想。”女人的声音清脆动听。
“你忍心?”男人故意做出一副可怜相,惹得那女人扑哧一笑。
“难倒不难,只是……我有什么好处?”那女子边笑边问,说不出的千娇百媚。
“你想要什么?”男人的声音也充满了笑意,打开纸扇轻轻地扇着,黄金色的扇骨在阳光下分外刺眼。
“我想要……”女人盯着男人缓缓伸出的手,眼睛又大又亮。
扇子停了下来,正好遮住了两人的脸,扇面后两人的侧影却分明重叠在了一起。
我只觉得血往上涌,猛地冲上去扯掉男人手上的纸扇,大喊了一声:“笑三少!”
若那女人是文怡倒也罢了,可她是公主哪,强盗婆公主,三少曾经不屑的公主!难道他以前说的那些对文怡一心一意的话,只不过是为了搪塞我,令我知难而退而已?
纸扇背后,两双错愕的眼睛正瞪着我。画面并不象我想象的那样难堪,看情形三少只是在给公主带耳坠,不过这也够暧昧的了。
公主皱眉道:“你这丑表弟怎么这么不知礼数。”
“是。他刚从乡下来京不久,臣下回去好好教教他。”三少的脸上又出现了那似笑非笑的玩味神色。
我怒极反笑,讥嘲地说:“我们乡下,男女幽会还知道躲到个秘密地方,还知道挑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没想到京城倒反这么豪放。”
公主柳眉一挑,叫了声“大胆”,推开三少一鞭就向我抽来。
我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