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痞子爱上痞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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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真捂着嘴,飞也似的冲进去了。我松了一口气,望了望如长龙般的人群,继续低头履行公厕老板娘的分草纸职责。
一边不断地有人进,一边不断地有人出。耳边传来人群的议论声,作为京城第一隐身老板娘的我,心里颇有些暗暗得意。
“这茅坑居然真是香的!”
“哪儿能啊,一旁放着熏香呢。”
“坐着'炫'舒'书'服'网',墙上也好看,可惜没写完。”
“分开一格一格的小门,有意思。”
“哎,就是那打扫的大妈太卖力了,老子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提裤子,她就冲进来擦坐垫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给她看了去。”
“就你□那根线头,你媳妇都懒得看!”
咳,那大妈是顺儿娘舅老家的一名老寡妇,我听顺儿娘舅说她没什么收入,唯一一个女儿又嫁到外地去了,一个人过得很是辛苦,便给了她年薪三十两的待遇,请她来专门负责公厕的卫生。她居然欢喜得感激涕零,逢人就说将军府家的人请了她去做事。
正自得意,忽然眼前一亮,一双洁白细嫩的手接过了草纸,抬头一看居然是尘香。
我吃了一惊:“公子也来了?公子那里不是有专用的茅厕么?”
“我嫌那里不干净。”尘香低头答道。
我【炫】恍【书】然【网】大悟,他和君醉既然是暂且安置在长春院的,当然不会想和那些货真价实的清官儿们同“流”和“污”。
“君醉呢?他怎么没来?”
“他……起得晚。”尘香的头更低了,急匆匆朝里间走去。
“喂,那是女厕,男厕在左边。”我忙拦住了他。也许是队伍太长憋得太急了吧,连男女都不分了。
“哦。”他应了一声,脸红得象熟透的樱桃,忙调转了方向。
我盯着他婀娜的背影,暗叹了一声,他一个男人,为什么长这么好看,我一个女人,怎么就不长得好看些呢。
“掌柜的?草纸!草纸!”
我正思考长相的问题,人群却等不及了,不停催促。我忙应了一声,回过头继续那机械式的动作。忽然一个俗艳得一塌糊涂的身影印入我的眼帘,一连几天没有露面的王笑笑同学,正懒洋洋地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站在人群中看热闹。
“小宝,开门红嘛,生意这么好。”
我一把将他拉到旁边,抓起一大包草纸塞到他手里,恶狠狠地道:“快过来帮忙,你管女厕,我管男厕!”
“老子只答应借钱,可没答应干这个!”痞子不乐意了,脸红脖子粗地嚷着。
我一看威逼行不通,赶紧改为利诱,苦口婆心地说:“我知道这是你舅舅的祖宅,他生前造了这么多孽,我这也算是给大家做点好事,给他积点德,也好早日投胎到一户好人家。”
他果然不再闹了,瞪了我一会儿,突然脸上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双眉一展,超级淫溅地一笑,高声唱起来:“大姑娘小姑娘老的少的美人儿哎~~赶紧儿地来瞧一瞧哎!干净喷香的新坑等着您哎!……”
……这简直是职业拉皮条的。我骂了一声娘,赶忙低下头分草纸,不敢看旁人脸色。
他这一喊,果真有几个大妈大婶期期艾艾地排了过来,不好意思地接过草纸,慌忙入了内室。大妈们出来的时候倒是人人面上带笑,似乎甚是满意,有一位还红着脸朝三少抛了个媚眼。三少居然也欣然接受,点头道:“走好,走好,下次再来。”
接着便有三五成群的小媳妇儿们,红着脸,嘻嘻笑着走了过来。再来便是捂着嘴,手拉手,满脸羞涩的大姑娘们。到最后,还有住临近的先前光顾过公厕的媳妇们,搀扶着老眼昏花的婆婆一起来的……眼看着女厕门口也排起了长队,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无论老的少的,美的丑的,三少无不恭敬奉上草纸,外加一个免费美男媚笑,惹得女厕队伍里浪笑连连,男厕队伍里的老少爷们儿们无不驻足朝女队里观望,甚至忘了领草纸,把眼都看直了。
我叹了口气,人长得好看就是好办事啊。
这一日,成了许多人毕生难忘的一日。这一日,韦氏公厕不知成就了多少姻缘,也至此成了男女青年堂而皇之约会的地方…一对对情侣,分别站在男、女两队中,眉来眼去,暧昧丛生。
当然,更多的是单相思的黄花闺女们,多年以后还记得,曾经有一名衣着俗艳的美男子,手捧草纸,满脸溅笑,临别时候含情脉脉地说:“下次再来。”
快到晌午的时候,人群才渐渐稀了,我和三少都已是汗流浃背。我累得手足酸软,靠在墙上动弹不得。他却还有些意犹未尽,扇着那把暴发户排纸扇,踱到街口张望了一番才回来,侧靠着墙站在我身边,笑嘻嘻地瞧着我。
“看什么?”我白了他一眼。
“很少能见着宝小姐这般有气无力的模样。”
“我……怎么着也是个女人,站了大半日能不累么。”
“你累了大半日,却分文不收,怎么赚钱?”
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到底是富贵人家的娃,不知道粪肥比黄金:“傍晚清理厕所的时候,会有附近种田的庄户来买粪。如厕的人如果都象今天这样多,每天就有十几、甚至二十几担的粪肥。每担粪肥卖1钱银子,那么一间公厕每天的收入至少有一两,一个月至少三十两,一年至少三百六十两。除去打扫、分草纸、卖粪肥的人工一百一十两,每间公厕的收入结余每年至少二百五十两。”
三少越听越惊,忍不住问道:“既如此,你根本无须问我借那二百两。”
我吞了口口水,悠悠地说:“我当然不止开一家公厕,买房子是要花钱的。我也不打算只做公厕生意,别的生意也是要本钱的。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女子象我这样抛头露面会被视作无德,可我更不愿庸庸碌碌地在这儿过一辈子,有机会总要试一试实现心中所愿,即便输得一干二净,也至少努力过了不会后悔。”
他凝视着我的眼神,慢慢有了变化,平日里的轻浮、浪荡和玩世不恭全都一扫而空,有一种认真的情绪,在他的瞳孔中逐渐放大。他的双眸化作了一汪深潭,将我的心深深吸引。在这个闭塞封建的朝代,我那些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思想,他都逐一接受,这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似乎只有他,才能读懂我的心,似乎只有他,才会真正欣赏我的真性情。
这种感觉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我便回过神来,很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了一跳。既已做了断,怎能如此把持不住。他毕竟是一个浪荡成性的花花公子,毕竟他的心上人是那个叫“文怡”的美丽女人,而我,只不过间或给他的心灵带来一些冲击而已。
不知是为了提醒他,还是为了提醒自己,我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道:“今天谢谢你了,我会信守诺言,一年后与将军府再无瓜葛。”
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消散,目光也渐渐冷却,那认真的情绪、那深不见底的一汪清潭,最终只化作淡淡的一句:“回去吧。”
不知为何,一路之上他都走得很慢。我刻意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无数次令我失神的背影,心中微微泛起一丝惆怅。如果他永远都象这背影一般认真、沉稳,如果没有文怡、没有大门口那些狂蜂乱蝶,我倒情愿这条路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走着走着,我渐渐发觉有些不对。他从未象今天这样一言不发,似乎在……生气?
我努力想了想,有些讨好地说:“对了,那天那位公子是昭雪易容的,剑赠给了你的二姐,希望你不会介意。“
”嗯。“他连头都没回一下。
”你怎么不问问我,如何知道何曾欢是你外公?“
”除了萧无尘那个混蛋,还会有谁?只有他知道。“ 他的声音隐隐蕴含怒气。
我顿了顿,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在生气?”
他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道:“没有。”
我咬了咬嘴唇,又道:“我知道文怡再有三个月就回来了,你心里着急……如果我的生意顺利,我会……提前解除婚约的。“说完这句,心里有些酸酸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来,也许是因他冷淡的态度而赌气,也许是想在陷得太深之前尽快了断。
他的背影一僵,骤然停住了脚步。我毫无防备,差点撞了上去,鼻尖离开他的背只有一寸,分明感到自他身上传来的冷意。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要站到他面前看看他现在是什么神情。
这冲动被他压抑愠怒的声音打断:”随便!“说完便疾走起来,竟然用上了轻功,将我远远抛在身后。
此时正是烈日当头,人们都躲去阴凉地方了,街上空空荡荡的,只有知了叫得山响。我呆立在路中央,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苦笑了一声,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原来我也和别的女子一样,面对一段不该开始的感情时,也只能默默承受,静静离开,因为感情涌来的时候,无人能挡。
回到将军府,我不敢让奶娘看出太多的情绪,谎称在外头用过饭,只匆匆洗漱换衫,便去找昭雪学易容术解闷。
自赠剑之后,昭雪成了我的铁”哥们儿“,几乎是有求必应,尤其是这易容术,教得甚仔细。我边学边和她攀谈,倒忘了炎热。原来她不仅擅长易容、轻功,剑术也堪称一流,难怪那日见到太阿时,会有那样狂热的眼神。聊得性起时,她舞了一套剑法给我看,以示炫耀。
我见过彦叔叔舞剑,和她的全然不是一个套路,好奇之下便问起她的师承,竟是张毅给我提过的世外高人一指仙,但她的功夫却不是一指仙亲授。原来她十岁上彦叔叔才从的军,正值抵御外敌的用人之际,彦叔叔因谙熟兵法,屡立战功,不久便入了当时的大将军萧瀚成帐下,成为萧将军的亲信副将。这位萧将军恰恰是一指仙的弟子,见昭雪伶俐可爱,又爱习武,便破例将所学传给了她。
”那这位萧将军现在何处?“我有些奇怪,这么亲近的关系,我却从来没听说过有一位萧将军,和王将军府有所往来。
正文 搞错没!变态又来了
昭雪低下头,声音有些艰涩:“萧叔叔他……后来朝廷说他通敌叛国,被……”话到一半,竟再也说不下去,双拳紧握,眼中有泪滚滚。
我心里暗叹,这类事情,古时发生的太多了,问道:“那你相信他叛国吗?”
“当然不信!萧叔叔辛苦保住的疆土,岂有将之送人的道理!定是朝中有人忌他功高,才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陷害他!只是每次我央求爹爹为萧叔叔讨回公道时,他总是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我摇了摇头道:“官场复杂,彦叔叔没被牵连进去,已是不易。”想起彦叔叔被弹劾的事,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他能顺利度过这次危机。
这时帘门一挑,燕儿清脆的嗓音充满了整间屋子:“宝小姐,有位黎秀才有要紧事找您呢,说是等了您多时了!”
我一眼瞥见帘外天色昏暗,才惊觉时间流逝,忙告辞出来。
昭雪追出来问:“用了晚饭再走吧?”
我急于知道生意开张第一日的收入如何,笑着摆摆手,直奔小院而去。
回到住处,奶娘正在给黎秀才进茶。黎秀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正搭在她捧着茶碗的手上,另一只手拽住了她的小手绢,拉拉扯扯的好不得意。
我起了一身鸡皮,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奶娘忙松了抓住手绢的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到一旁。黎秀才则立马起身,趁着身子前倾的一刹那,将手绢揣到怀中,再抬头时,已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口的正经模样。我接过他递给我帐本和一个蓝布口袋,瞅瞅他,又瞅瞅奶娘,就这两人的脸皮厚度而言,还是蛮般配的。
打开口袋,是半袋子的铜钱和散碎银子,再翻开账本一核对,居然有一两二钱之多。奶娘伸长脖子看了几眼,立刻掰着手指算起来,不一会儿便满脸红晕,兴奋异常,忍不住拍了拍我的肩膀,正要说什么,抬眼看到黎秀才背着双手的沉稳样子,即改为两声清咳,装出一副矜持的神态来。
“不错,再接再厉。”我合上账本,淡淡地说了一句,一边接过奶娘递过来的茶,浅浅地酌了一口。
“东家若无问题,小生这就告辞。小生连日来才思如泉涌,不如趁早回去续写墙上的文章,明日才有新鲜的好看。”
我点点头,将账本交还给他,又简单交待几句,目送他离开,直到看着他把门带上,才低下头继续喝我的茶,一口,两口……“哐当”一声,我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将茶碗扔了,抱住奶娘又跳又叫:“当老板娘的滋味真TMD好哇!”
奶娘也受我影响,扔了手绢,一个劲儿地尖叫:“一两二钱!一两二钱!……”
尖叫声一直持续到林姨和昭雪都遣人过来探问,我们才安静下来。我关紧了门,将蓝布口袋里的钱两全都倒在桌上,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地埋头数起来,奶娘则撑着脑袋,坐在一旁迷醉地瞧着,时不时捡起一两粒碎银,用牙咬咬,拿到灯下看看陈色。
数到第十三遍的时候,我慢慢从幸福的热度中清醒过来,这才想起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又饿又累,正想让奶娘去厨房拿些宵夜,一抬头,全身骤然石化,身边原本应该是奶娘迷醉的脸,却变成了萧无尘的银色面具,两道冰冷目光从面具中直穿而出,刮得我双颊生疼,不敢直视。
“宝小姐如此欢喜,想必已找到在下的琉璃佩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这两日忙生意,竟然完全忘了琉璃佩这回事。
“您老……今天心情如何?”记得他说过,如若琉璃佩真的丢了,得看他的心情再决定如何处置我。
“好像不太好。”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我一阵发冷,忙谄媚地笑着说:“有时候把心事说出来,会觉得好过一点的。”
他抬眼望定了我,眼中的情绪复杂得让人看不懂。突然双眼一眯,柔声道: “在下似乎越来越舍不得杀你了。”
我吓得一个激灵跃起来,椅子掀翻在地,我被椅脚绊倒,站立不稳疾退了几步,跌坐在踏上,触手摸到一团又软又热的东西,回头一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