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水火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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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楼只能隐约听到他们的名字；却总听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彦都觉的仿佛又回到了小学时；每到中午就一起吃饭的小学时；每天都能看到她的小学时。
“梳楼；一起吃饭吧。”
她大大方方一笑；“对不起啊；我一直都是和哥哥一起去食堂吃饭的。”
彦都依旧笑的绅士；“可真不是好消息。算了；原谅你了。”
梳楼一笑。从他身旁走过。
今天气氛有些怪。梳楼想着；并不敢去打扰秋烯焰。他的周身有着更甚往日的戒备；不容许她的靠近。
路人纷纷投来目光看他们。她低着头并看不清他们的表情；连他们的笑也只听到一点点。
是讽刺的笑。
金部一在老位子等他们；梳楼看到他面前只有两碗饭；身子一顿。
金部一看到两人相同的反应；对梳楼一笑；“丫头过来。”
梳楼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秋烯焰目光沉沉；转身走到了长长队伍的末端。
梳楼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一疼。“哥；怎么了。”
“哥今天拿不到三份。快吃吧；不必管他。”
“胡说；你为什么不给他打饭吵架了吗”
“没事没事；赶快吃饭。”
“他还在排队；我们怎么能先吃我听的不是很清楚；我知道出事了。是不是因为我”
金部一看着她失落的样子；眸中划过心疼。“与你能有什么关系”
“那与什么有关系看着他一个人打饭；前面那么多人；哥你不难过吗”梳楼声线很低；“不觉的他孤寂的令人心疼；无法呼吸吗”在她眼里；他一直是那么孤高的存在；唯一的朋友唯命是从；唯一的妹妹从不仵逆。他珍视的东西从来都紧紧握在手心。
她平了心中的颤动；说；“他在乎的太少；每一样都投入的太深。你不再为了他的时候；他看上去真像……一无所有。”
金部一也放下筷子；没有吃饭的心情；“那么你呢你在乎的东西又有多少他在乎的东西就是你在乎的东西啊。没了他；你又有什么呢”他心中苦涩；又是说的事实；梳楼听了；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良久；嗫嚅道；“哥。”
她为了他；什么都不接受；什么都不尝试。她拒绝了多少靠近她的朋友他的孤独像可怕的传染病；死死锁住了她。她甚至连自己的消息；全校都知道的消息；都听不完整。他却；不要她了
所有人都看的清他喜欢她；他却这样做；让她情何以堪让全心投入的她；情何以堪
他不原谅；他不谅解。
梳楼起身；正要去陪那个很少排队的男生；却看到伍初煊站在他身前；安安静静地。
如果是以前；秋烯焰是会避开给自己示好的女生的。
梳楼一怔；正要往前走；手臂却被人一拽；不容她往前半步。她回眸；看到金部一看着她；满眸心酸。
“哥。”她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鼻子一阵发酸。
“别去了。多少人等着看呢。”
是的；金部一拉着她这一幕；多少人看着。而初煊站在他身前；又是多少人看着的。那个位置；那个女生退半步就会撞到他怀里的位置；她都从未站过。
似乎明白什么；她坐在餐桌旁；一声不坑地低头吃着饭。浑身失了许多快乐的光；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暗淡。
她鼻子通红；死死逼迫自己；才一滴泪都没流下来。
许久；她终于低低问道；“他答应了；对吗。”可笑，自己还以为即使他看了信，也不会答应呢。原来自己是这样卑鄙的以为，才敢送信的啊。梳楼有些厌恶地看着自己餐盘里的饭，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金部一早已吃好了；“不；他倒追了。”
梳楼眨了眨眼；轻轻说嗯。复又抬头；开开心心一笑；“那这是好事啊；哥你为什么要和他生气啊。”
金部一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想；问道；“你们不是。。。不是相互喜欢吗”
梳楼又低下头；边嚼边说；“哪里；我们一直都只是兄妹啊；虽然是领养的孩子；却也是亲人的关系。哥哥你在乱想什么啊。”
金部一诧异地看着对面的女生；“你一直把她当哥哥吗”
女孩擦了嘴角；笑靥如花。似乎是百花奇放的花海；五颜六色；一望无际；倾世繁华。一笑倾城的美；让人不敢呼吸。
“那么以后；抬起头吧。”他沉声。
女声擦了擦嘴角；笑着点头。“还有，哥你以后吃饭别那么快嘛。对身体不好的。”
“吃饭多累啊。慢慢吃只是加长自己累的时间而已。”金部一笑笑，露出贝壳般的牙齿。
路过秋烯焰坐着的地方时；梳楼对初煊随意一笑；擦身而过。
秋烯焰望着对面两人的背影；目光沉沉；终又低下头去默默吃着饭。
一个你以为随时转身都在你身边的人突然不理你时；那是很糟的挫败感。
他活到十五岁；除了父亲；还没有失去过什么；此刻却是莫名心疼。
她抬起脸了？
传闻中美的不可方物的；总给人看不完整的女生；抬起脸了啊……
初煊看着对面安静的男生；怯怯开口；“那个；梳楼也知道了吗”
秋烯焰慢条斯理吃着饭；许久都不曾开口；似乎根本没听到她说话。
她的脸微红；尴尬地去吃饭。她一直想要的；如今就在她对面；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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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车窗边露出的男孩的脸；脸色白里透红；一双眼像义眼般。他扫了院子一眼；没有表情。惊鸿一瞥；让她铭记至今。
那时她自言自语说；他家领养的孩子；是他未来的妻子吧
梳楼恰好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对上男孩阴沉的目光。她满不在意；对初煊说；初煊要被领走了吗阿姨说一定会推荐你的呢。
她低低一笑；不置一词；目光投向楼下；车窗已关上了。
就在这时；阿姨来找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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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煊放下筷子；她是女生；又是面对喜欢已久的男生；不敢吃的太急太多；而习惯了等梳楼的秋烯焰；还在吃。
初煊微微一笑；贪婪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只觉的岁月静好；竟一时忘了收回目光。
秋烯焰皱了皱眉；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起身。
初煊慌忙跟上去；梳楼曾做的事；她快乐地效仿。上苍总算怜惜她；让她得偿所愿。
秋烯焰不喜欢她跟着；却又确实是自己自愿的；一时烦恼；只是靠着路边走；让初煊不得不换个位置。
周围的学生低声议论；只觉的这一幕太过滑稽。
上了楼；秋烯焰扫了初煊一眼；她嘴角含笑回了教室。他绕到了梳楼的教室门口；一眼望去；彦都正在和她说话。
女生听的认真；不停地笑着点头。
他微微一怔；第一次在门口站了这么久她还不知道。走廊上挤了很多人；都等着看一出好戏。
终于她往门口看了他一眼。
他一时失神；忘了动作。
梳楼有些懊恼；她顺从他惯了；突然见他无所适从；觉的心里堵的慌。她早看到他了，早该出去的；却还是倔强地让自己任性了一回。
她对他笑；本是淡淡的；却总给人一种妖媚的错觉。
“今天；我送她回去。”他只是闷的慌；想说些什么；却是这样的句子。
梳楼目光一滞；继而笑道；“理应如此。”
他转身的瞬间；余光看到彦都正看着自己；笑得温文尔雅。
梳楼怔怔地看着书本出神。
才一天；只一天。
她觉的自己被丢了个彻底；头晕目眩；找不着回家的路。家是他的家；没有他带着；她算什么；凭什么身份；进那个地方
她以为不带钥匙是因为他在；如今想来；才知道原来自己一早就知道；她没资格。
梳楼觉的疲累；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彦都推了推她；以为她哭了。
她却扬起一张倦意的脸；沙哑着声音问；“怎么了”
他错愕一笑；轻轻摇头；温润如玉。
她直直地望着他；“你刚刚说和我一起回家；是真的吗”
他眼弯成月；重重点了点头。
梳楼笑的勉强；趴在桌上睡了。
彦都笑意里藏着疼惜；看着那个将脸深深埋在臂弯的女生；终于撇过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
☆、清醒与否
开学第一天；果然不平静。
小青吃着学校卖的垃圾食品；郁郁地对初煊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初煊甜甜一笑；酒窝很好看。“你怎么也玩这个”
“谁让天公不作美；好事不成双的。有得必有失；这话一点不假。说吧；先听哪个”
初煊摇了摇头；随意说；“坏的吧。”她并没什么可以失去的；想到这；她不禁皱了皱眉；秋烯焰
小青将袋子扬起；所有的荷兰豆倒进自己嘴里；她大口大口地嚼着；看上去真像要把自己舌头也一并嚼碎；又一口气喝了半杯水；委委屈屈说；“彦都他；不记得我了。”
初煊悬着的心放下；微微一笑；“你这是长漂亮了；当然他不记的了。”
小青蹙眉；“我甚至也跟着他跳了一级呢。他居然说忘就忘了。”
“说不定还在气你请个假人就没了呢。”她想了想；这样安慰到。
小青眼睛一亮；似乎觉的她说的有道理。开心地说；“现在轮到你的好消息了。厕所消息；说秋烯焰要送你回家呢。你知道的；他身边就没什么女生出入过。你真是走了好运了啊！”
“那个；小青。”
“嗯；别怀疑了；这都是真的。我看他会来通知你的；就算不说；也是想给你个惊喜吧。真好运；那可是考神啊。”
“你会不会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
下午过的十分恍忽；梳楼看着黑板上一版一版的符号；满脑子想的都是不等他了不等他了；所以下课后还要等人的念头甚至都没闪一下；她蹙了蹙眉；习惯竟然也不能让她糊涂半分。
教室里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走了；值日生离开的时候；彦都正在一旁写家庭作业。他见她发呆；好像不愿走的样子；也没催她。
六楼的一间教室外的走廊；男生独自站着；目光沉沉地看着远处；浅色唇轻抿；平添了几分距离感；厚重的冬季校服显的他愈发清瘦；二月的天空又低又暗；随时似乎要将他吞噬。
梳楼望着那个身影出神；那人当初坐在车里也是那般孤独又倨傲；只那样匆匆扫她们一眼；却宛如惊鸿。四年；她用了四年去讨好的男生……
扎马尾的女生微微仰着头走近不远处头发翻飞的少年；笑得宁静幽远。
梳楼眼睛似乎被什么灼伤；骤然低下头随手抓起书包就往外走。
这一切看起来；真像是她抢了初煊的……
彦都惊讶地抬头；身形一顿；继而换上一抹苦笑；低低唤道；“梳楼。”
梳楼猛地回过头来；看到男生正在收书；偌大的一间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个。她恍然想起；尴尬笑了笑；实在觉的苦涩；低头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彦都拍了拍她的肩；笑得温文尔雅。“走吧。”
气喘吁吁跑回来的金部一看到出了教室的两人；目光一滞；已避之不及；换了张笑脸。
“哥怎么还没回去”梳楼眉眼弯弯；明眸皓齿。
“落东西了。”他语气懒散；上楼时；微不可察地瞥了彦都一眼。然后指指身后，转身跑开了。
梳楼走过走廊时；一直没有抬头；只是乖顺地听彦都和她说话。
男生回过头；目光沉沉。
初煊笑说；听说你还没走；过来看看你。
秋烯焰绕过她；从容走开。
初煊看到二楼的三个人影；又抬眼看向他的背影；快步跟上；“我们可以一起回去吗”
秋烯焰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他一惯的从容。
初煊抿了抿唇；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刚上到五楼；金部一冲上楼梯扶着扶手大口喘着气；愤愤地盯着秋烯焰。
秋烯焰和他对视了许久；明明是冬天；初煊手心里却捏了把汗。
金部一一拳打在秋烯焰肚子上；他用了七分力；秋烯焰一直退到墙边才险险稳住；面上却依旧平静得像没有任何事。
初煊吓了一跳；慌忙去拉。金部一看了她一眼；“你走开。”
她将秋烯焰挡在身后；张开双手；像护雏的母鸡。“你为什打他”
金部一扬了扬眉；将她拉到一边；顾及是女生；力道并不大。他一手揪着秋烯焰的衣领；“有种啊；真的；居然让她一个人回家；她是色盲你不知道吗她从来都是跟着你过马路你不知道吗？啊听着，她要是有什么事……你看着办吧！”说完冷冷看了初煊一眼。
看着怒气冲冲下楼的金部一；初煊担心地望着秋烯焰。“你还好吧。好阴险的人；打人都不打脸。”
秋烯焰理了理衣襟。肚子还是一阵疼痛。缓缓走下楼去。因为打脸会更疼。
他是不是做的；过份了些
那个叫彦都的；不是一直都对她很好吗他会照顾她的。
“秋烯焰。”初煊呆呆地看着大理石地板；眼里晕开一层涟漪。“你既然不愿意；为什么又要找上我”
秋烯焰拐弯；继续下楼梯。他说过了他们会有名无实，而她愿意了。
眼泪落在地上；溅成了花。她抬起头；冲到楼梯边对下面大声地喊道；“你知道吗当年院子里被接走的人；应该是我。那个陪你长大将来要嫁给你的人应该是我！”
她无力地顺着扶手；瘫坐在阶梯上；失声痛哭。一次错过；却让她转了许许多多的弯；最后却怎么也回不到正轨。
将来嫁给你的人也应该是我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将来要嫁给他么
彦都拿下梳楼的包；贴心地为她拎着。放学后寂静的校园；岁月静好。
他眉眼间都是幸福的神色。“梳楼同学还真是厉害啊；当初说走就走了；竟没给任何人说。”
梳楼走的慢；却不敢回头。她说；“妈妈说后来有人找过我；是你吗”
“对啊。林桔桔也找过你；三天两头抱怨。”
梳楼有些心不在焉地笑笑。
彦都说；“这么久不见了；我请你吃饭吧。”
梳楼想了想；说；“好。”
校门口除了文具店就是小饭馆；冷饮店。他们随便挑了个地方；点了个火锅。
彦都说；“你转学后不久；夏老师就没再教我们了。原来他现在在出租车公司上班啊。”
梳楼目光一滞；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对了；当时怎么会突然转学啊。”
梳楼将他夹进自己碗里的鸭翅放入嘴里；轻声说；“因为哥哥要转学啊。”
“这样吗”
“不然；会是怎样”
彦都隔着蒸腾的热气望着她低下去的脸，久久都没移开。
夜幕不知什么时候已降临；外面的街灯早已亮起。行人匆匆走过；风吹起地上的落叶；有些萧索。
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