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水火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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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笑意深深;不再言语。我努力教会你勇敢,你却要用来保护别人,竟有些遗憾呢。
八月;烈日炎炎。
一排排穿军装的学生大汗淋漓地站在太阳底下。统一的绿色迷彩服下;很难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汗水从额头沁出;落在眉毛边;似乎积的厚重;滑入眼睛;一阵酸涩。梳楼用力眨了眨眼。身子隐约有些摇晃;只是拼了命地不让自己跌倒。
从没想过;站着也是这么折磨人的事。太阳也真是够意思;明明知道这段时间新生军训;却还是这么勤劳地天天出来。难怪那时候;秋烯焰整个人黑的跟包公似的。这么晒下去;谁都得成非洲人。
“好;休息一下。”那一刻教官的声音仿佛天籁,学生如获大赦,原本英姿煞爽的队列像坍塌了的建筑般东倒西歪。
原地休息。教官正和前排的学生扯谈;“那个孩子看到了吗别人半睁着眼也比你的大。不对;别人就是笑成一条缝;也比你的宽。”
那个女生顺着教官的目光看去;恰好看到女孩抹了抹脸上的汗;用帽子给自己扇风。她不屑地回过头去;“眼睛大才没有什么了不起。她不会说话的。”
教官面色一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梳楼一眼;又去和前排的女学生说笑了。
身影覆盖在梳楼被烤糊的解放鞋上;一瓶水递到她眼前。她抬头;看到一对义眼般阴沉的眼睛。微微笑了,接过水;狠狠吞了大半瓶。
男生突然拔笋子般蹿了一大截;看人时总是要低着头。更有种隐深的意味。
大概家离学校近;偶尔带瓶水过来瞧瞧。说不定;还是妈妈叫的呢。想到这儿;梳楼皱了皱眉。
突然走来的人一言不发;引起其它人纷纷侧目。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
接过水瓶子;他淡淡然远去。梳楼看着他瘦弱的背影;低下头继续扇风。
做为一个没有血缘的哥哥;他做的已极好了。妈妈嘱咐的他都一一做到;从他读初中开始;已经带着她独立生存了。他虽冷漠;却也从不苛责。
经历了军训的学生站姿都不一样;老师微笑着点了点头;满意地让他们坐下。
梳楼觉的有目光纷纷投向自己;却始终没有抬头。半垂着眼眸;睫毛宛如蒲扇;又密又长。
美女从来都是藏不住的。
也有很多从原先的小学一起升上来的学生;大家奔走相告;一时间梳楼的教室人来人往;送情书的人都排着队等着。更有打趣的说;哥们儿;前面的都没收;我们明天来吧。
女孩发育良好;已开始有了少女该有的身姿;若非她常垂着眼睑;绝对是妖娆魅惑无比。由于是第一天;各个老师都只是介绍了自己;说了些这学期的计划以及勉励学生的话;所以上午的课上的比较轻松。
在这个班;梳楼认识一些人。可都只是泛泛之交;谈不上朋友。下了课;她便站在教室外的走廊处。教学楼是U形的六楼建筑;初中部在这所学校属于附属部分;附属小学里成绩颇好的学生直升初中;此后前四十名会直升高中重点班。所以初中每个年级都只有两百人;每班四十个;规划的很好。
秋烯焰的教室在五楼;正对着梳楼的教室。她眯了眯眼;仰望着对面。下巴于脖子处的弧线十分奇妙;只是多了几分暴晒未好全的黑。
秋烯焰从走廊上走过,对站在走廊上悄悄打量自己的女生们视而不见,窗户上露出的脑袋一个一个争着往下看;秋烯焰皱了皱眉眉,微微抿着浅色的唇;看到梳楼后;停住了。
梳楼看到对面的各个楼层都挤了许多人;无趣地侧了头。恰好看到少年双手插在口袋里;默默转身。她眼神暗了暗;复又垂头跟了过去。少年的五官更加坚毅,唇色浅浅,眼神冷如寒冰。双手插在裤兜里,看上去总有些淡漠和难以接近。
她走过的地方;行人不断。
九月的中午依旧燥热。梳楼和秋烯焰进了食堂。食堂里往日人不多;学校并不禁止低年级的学生带饭。
金部一坐在电风扇下面;正抱着双手打盹。双目狭长,鼻梁笔挺;还有少许令人羡慕的白皙,很好看。
秋烯焰和梳楼默默坐下;金部一缓缓睁了双眼;见是他们;懒懒打了个呵欠。“来了啊。”
梳楼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哥。”
金部一懒散的笑了。“竟黑成这样了。”少年的声音较之两年前;更多了份成熟;却也多了些慵散。
金部一从没去过附小;在他看来;接送小孩子上学那是亲哥的事;和他无半分钱关系。
梳楼虽知道他在这所学校;却并没怎么见他。
几个人默默吃着饭。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坐了许多人;甚至还有认识金部一的过来问候;顺便看一眼梳楼。
金部一从来都兄弟多;懒懒笑了;“这是我妹;将来考哈佛的;都识相点别招惹她。”虽是玩笑的语气;可他止于眼底的笑意却明明白白告诉别人;他是认真的。
梳楼的余光看了一眼秋烯焰;他正面无表情吃饭;似乎根本没听到这事。本来就两个都只是名义上的;她何必跟自己较劲呢。她习惯了喊他秋烯焰;却喊另一个哥。
四年级时;她曾问金部一家需不需要一个妹妹。
当时的秋烯焰也是平静如常。金部一倒是吃了一惊;眯着眼打量了她许久;邪邪笑了。“怎么;你想给我当妹妹啊”目光在秋烯焰身上顿了顿;“成;今天就跟哥哥回家。”
刚好到了十字路口;绿灯亮着;秋烯焰薄唇微抿;从容不迫地过了马路。
梳楼几乎是没花时间反应就直接跟了过去。似乎此刻跟丢了;她便再也无法过那个路口;再也无法。
梳楼深深吸了口气;他是自己的家人;从自己受惊后睁开眼看到他时;就已深深认定了的;他是她的家人。她那时问金部一;不过是为了初煊而已。
金部一剔了剔牙。凤眸微眯。
梳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女孩梳着简单的马尾;嘴角轻扬;酒窝深深。
她垂了眸;微微一笑,原来他也有了早恋的心思。
“饿死爸爸了;初煊快去买饭。”男人的声音传入梳楼的耳朵。
梳楼凝了凝眉;初煊么刚刚那个人;是在说初煊么
秋烯焰抬头;他吃饭慢条斯理;不比金部一狼吞虎咽;现在才眼神淡漠的擦了擦嘴角。
没人注意到;他微微皱了皱眉。
梳楼慌忙看向刚才的女生;只见她正站在窗口前打饭。刚刚那匆匆一瞥;她没把那个女生的样子和孤儿院的孩子做对比;现在想起来;却是有几分相似的。
那女孩含笑往这边走来;梳楼弯了眉眼;起身迎上去;“你是;伍初煊吗”
女孩似乎只一眼就认出她来;“梳楼?你是林梳楼?”
秋烯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梳楼身后。
“我爸爸就在那边。”女孩笑的明媚;用手往身后指,回头,视线却被秋烯焰遮了些。她的笑微微停住,怔怔地看着秋烯焰的眼睛,像义眼一样淡漠,这个人,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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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我们小初煊,很快就会有人接你出去了。”
“是真的吗?”
“是的是的。已经打电话来问什么时候方便过来见一下了。”
“会见我吗?”
“会的会的。看看你急成这样子,阿姨决定就让你和那几个调皮的孩子去看看。”阿姨把话说的很慢,眼里是慈祥的笑意。她的意思初煊明白,和调皮的孩子比,自己肯定是很受人喜欢的。
“等会记得和叔叔出去玩哦。”阿姨关门的时候,回头盯着初煊的目光变得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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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煊。”男人的声音从秋烯焰背后传来;秋烯焰的脊背突然受刺般轻颤了一下。
梳楼抬头怔怔看了他一眼;似乎见到他眸子里掠过的心疼之色。她的视线狐疑地越过他的身体;看见初煊的爸爸正含笑凝视着她。她只觉的心脏突然一阵疼痛;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裙裾。慌忙越过初煊将脸藏在秋烯焰的身子前;身子莫名地颤抖起来。
秋烯焰抿着唇;拉起梳楼的手;侧着身让梳楼走过;似乎不想自己的珍宝被觊觎般护住她。
梳楼低着头;脸色刷白。似乎感受到男人的目光;脖颈一阵酥麻;突然就觉的鼻子发酸;慌忙跑出去了。
初煊不明所以;喊了几声梳楼;回过头来见自己爸爸笑的奇怪。
金部一看了一眼夏常新;眯了眯眼;往门口走去。
梳楼一路没了命地跑到教室;大汗淋漓。又冲到厕所洗了把脸出来;水珠在脸上滑落;已辨不清是汗是水是泪。
坐了许久;秋烯焰从门外走到她的座位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这副受了惊的猫一般的样子。
“放学了在教室等我。”他越来越少说话;乍一听;只觉的声音很是陌生;却是春风般的温柔动听。
梳楼怔愣一会儿;他的眸子那么深那么深;她却似乎在那里寻到了自己的样子。着了魔般点了点头。
周围唏虚一片。
梳楼盯着课本开始出神。那个人领养了初煊么他为什么会把她送到这里来读书呢这里离那边;太远了啊。
不对。这所学校的升学率一直是市里最好的;送过来也不奇怪。
她垂下眼;默默听着老师的话。不抬头听课实际上是件很费力的事;可她后来习惯了遮住自己的眼眸。
要长的出众容易;可要长的让人移不开眼;倒是罕见的。梳楼的美惊心动魄;给人一种不真实感;宛如九天的仙女;因没见过;竟让人觉的;就该是这个样子。
传言很快在教室里传开。下午是历史课;因为同学们的心底已达成共识:考前背三遍;考个顺眼的分数那是绝对没问题。于是纸条在桌子与桌子间飞来飞去。
“我看到了她开口说话;找一个女生。据可靠消息;那是她小学同学。”
“这样的话;那她肯定不是哑巴。”
“你废话;别人那是不愿理你。”
“哥们儿你别失望;我发现了一个特大喜讯;不要怀疑这一定是真的;比游戏送十个戒指还真实;今天那两个人中;坐她对面的那才是她哥。”
作者有话要说:
☆、她姓秋
“先去你妹的真实性;这哪里是特大喜讯了”
“那个金部一可是很有女人缘的;如果他是她男朋友;绝对是星星月亮也摘来哄的。秋烯焰就不一样了;他们一天说的话还没有我们一堂课说的十分之一。”
“你就乐观吧。我觉着你该不是烧坏了吧;人家都姓秋还能是情侣”
“我听说今天秋学长很护着她啊;有群众雪亮的眼睛看到;他的表情有变化,还小心地用身体挡着她呢。”
“你那群众说的是谁秋大先生能有表情”
“好吧上面的我纯属乱讲;不过我听到有人喊她;林梳楼。千真万确我是目击证人。”
老师轻轻咳了一声;“同学们;这个秦始皇的评价很重要;你们得认真听仔细了。”似乎为了自己的课能有几分影响力;他决定口头叙述。
学生们眼睛齐刷刷盯着他;作出一副我们都认真听你课呢的样子。
老师满意一笑。
秋烯焰从楼梯处转身;一眼看去;走廊里站了许多学生;都抬头十分有兴致地看天;偶尔还会有女生瘪脚附和是耶。他从容不迫地走到教室门口;目光往里一扫。
梳楼一直就低着头看书;似乎知道他要来;抬头刚好对上他的目光;淡漠无比。她抓起已收拾好的书包;起身去追转过身去的秋烯焰。
他总是能一眼让人知道他的存在然后转身。等到他们走到楼下;原本热闹的走廊在一分钟内不剩一人;再次出现放学时你拥我挤的场景。
伍初煊在林荫道下的石凳上坐着;看到他们;微笑起身。
“林梳楼!”几年不见;似乎;已没了儿时的亲昵。却依旧抱着最初那份友谊;想试一试;但又说不清究竟还执着什么。
“她姓秋。”梳楼还没来得急说话,秋烯焰声音低沉地提醒扎马尾的女生。
夕阳的余辉洒满大地;梧桐叶已枯黄;落了许多。林荫道人影稀疏;平添了些许悲凉。
梳楼怔了半晌;鼻子微微有些酸涩。
伍初煊脸色变了变;看了秋烯焰一眼;只见他目光沉沉地根本不知道在看她身后多远的地方;仿佛刚才说话的人并非他。她轻轻一笑;“对不起;我和梳楼很久不见了;我并不知道她……”
这时秋烯焰已走开了几步。
“我并不知道她……改姓秋。”她低低将话说完;满是委屈。
梳楼忙说了好几声对不起犹犹豫豫最后还是追了过去。
伍初煊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酸涩。那个人;本该是自己的哥哥啊。阿姨明明说;有人来领养的话;会领走她啊。只因为;她更漂亮吗
梳楼低着头;心脏被那几个字震的扑扑乱跳。是啊;她姓秋;如今;她姓秋。
出了校门口;从那一排盒饭店走过;秋烯焰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梳楼觉的奇怪为什么今天不去那些快餐店吃,但又不敢问他;只能跟着他走。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她从不仵逆他;他也不刻意为难;彼此关系十分微妙地生活在一起。
走到楼下;梳楼看到了妈妈的车;才恍然大悟。
“来来来;抱抱。”妈妈似乎越来越年轻了。她搂着梳楼;眉眼弯弯。“你哥哥真是的;也不让妈妈抱;梳楼就让妈妈多抱一下吧。”
梳楼开心笑了。他的妈妈;总能给她极大的存在感。
秋烯焰默默挂了书包;洗了手坐在了饭桌旁。
梳楼淡淡一笑;“妈妈;我饿了。”
妈妈心中一震;她和她妈妈一样;总是把撒娇的程度;拿捏的十分精准。可是她并不知道;那个孩子只和她撒娇。
妈妈来看他们的次数不多;每次来的时候都会把冰箱塞满往衣橱加东西。似乎觉的秋烯焰真的大了;也不再做这些事了。而秋烯焰卡上的钱总是用的很有规律;她也觉得十分欣慰。他的一双儿女;都是难得的孩子。
不知道是对新鲜事的好奇被浇灭了;还是觉的两个人般配的紧;学生对梳楼和秋烯焰的关注愈发少了;偶尔还会有人送几封情书送几盒巧克力的;都已没了之前的躁动了。
眼见两人总是风雨无阻一起吃饭一起上学的;许多人都捶胸顿足的最后开始关心身边的人;仿佛那两人;真的像遥远的存在一般。没了秋烯焰;金部一也变的更为抢手。他总是无奈地闭着眼睡觉;一副迷死人也不知道的睡颜。平心而论;他长的比秋烯焰好看;大概好看的人都有几分相似吧;他和梳楼的鼻子;的确有些像。
女生等他醒了将信递给他;他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接过信封,仔细辨识上面的字。女生双手微微颤抖,紧张地等着他说话。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