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红颜-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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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聆刚刚沐浴,青丝披散扬飞,凌空的身形急速翻腾,在这炫花人眼的翻腾中,一刀一剑化成溜溜寒电,仿佛纵横的暴雨交叉穿织,极其猛烈凌厉!
尉迟岩的刀法又与昨晚两次都不同,如若一张罗网?更像是一道实质的刃壁,这遭刃壁迎向了谢聆,更将她硬生生向后逼退。
谢聆昨夜一夜没睡,更是肚子不舒服,jīng神大打折扣。节节后退。尉迟岩攻击更猛,他是想了一夜,唯有利用强劲的内力,才可能击败这剑法高明的小丫头,找回昨晚失去的面子。
谢聆一声娇吼,一再冲突,却破不了当面的刀壁,情急之下,整个人笔直朝空拔起,却又在她到达房顶的一刹暴翻而落,临空而下,宝剑犀利指向尉迟岩。
尉迟岩何惧以硬碰硬?毫不示弱,手腕反动,重刀尖啸着猛然裹卷了他的身体,“呼”的凌空迎上。
尉迟岩“观星刀”自出江湖以来,从未遇到过敌手,一直极为自负,昨晚与谢聆两战,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哪里还有半分瞧她不起。一夜苦思对敌良策。
只见刀与剑交击,火花银芒四溢流散,撞碰声震急响。两条人影突然自半空弹开!
弹开的两条人影,他们甫始往下坠落,又竟“呼”的再度凌空朝对方扑去。这一下该是如何难为。但他们两人都做到了。
谢聆的风霜剑在飞快翻滚中暴刺猝挑,而尉迟岩的身形却忽然平空倒弹,“嗖”的一声重刀挥斩。
当锋利的重刀刚刚挑破谢聆的衣袖,尉迟岩背上已“噗噗”连响,顿时鹿皮紧身衣背后便又交叉裂开了十几道破口,他正等回刀拒挡,风霜剑倏卷蓦翻,尉迟岩手上的这柄重刀竟一下子被挑出手,滴溜溜坠至草丛楼下。
尉迟岩的重刀再次被挑落,再也脸上挂不住,厉吼如雷,双臂猛挥,人像老鹰一般扑向了谢聆。
谢聆虽然挑落尉迟岩的重刀,终是jīng神不佳,加之方才内功的比拼,轻功的奋力,已然jīng疲力尽。尉迟岩这么一扑,几乎是风霜剑都举不起来。
谢聆宝剑横胸,反手一掌拍出,是为“天问掌”中的招式,这一招看似jīng妙,其实毫无内力,根本无法造成杀伤。不过倒是吓了尉迟岩一跳。当下从旁一跳,谢聆宝剑顺势上撩,呲的一声,尉迟岩前襟被划破。
尉迟岩斜身后退两步,才免于开肠破肚之祸,吓得满头是汗。不过刚刚后背被划的稀烂,此刻前襟又破,上身衣服再也挂不住,露出光光的膀子,那大肚皮一晃一晃的,让人不敢相信他的动作会如此轻巧。
谢聆靠着墙壁,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已油枯灯灭,笑道:“尉迟,你还有什么话说?”
尉迟岩面sè铁青,木然不语。谢聆勉力将风霜剑一抬,指向偏门八将,道:“现在到你们了。”
其实偏门八将还真没想到,昨rì设计暗算,扎了谢聆一针,谢聆一直奇怪手心似乎有中毒之象,却不曾毒发,其实那是一种泻药,谢聆肚子疼便是于此有关。
而后谢聆捡了止泻药材,熬着喝了,反倒加重,闹了一夜。至于岳州州长史之死,也是偏门八将做的鬼。谢聆住在客栈,他们一早便知,之所以到现在才带兵前来,那是惧怕谢聆武功高强,只是为了等她jīng疲力竭之时,以逸待劳,抓个正着。
没想到谢聆依旧生龙活虎,还能打败尉迟岩这等高手。不免暗中后悔还是太过胆小,如果下的其他厉害的毒,何至如此。
尉迟岩默默拾起重刀,说道:“姑娘剑法高明,在下甘拜下风,这便回师门苦练,若是还有机会,希望能再战一场。”
谢聆后背已然湿透,强笑道:“但愿能有那么一天。”这倒并非客套,要知道今天谢聆危险之极,能否全身而退,尚未可知,再说谢聆武功确实不差,但毕竟生死相搏的决斗甚少。
而如尉迟岩这样旗鼓相当的敌手更是难得一见,可以说的是,经过与他三战,自己的武功修为更进了一步。这一步虽然不大,却实在是难得机会。
尉迟岩正要下楼,听见司马大人大声说道:“尉迟,你怎么能辜负皇恩?”
司马大人在客栈门口,谢聆一直没有看见,只见他右臂绑着绷带,一脸凶相。
尉迟岩摇头道:“我武功未成,连一个小丫头都打不过,说什么报答皇恩。我想回山苦练。待到功成,自会下山。那时再报,岂不是更好?”
司马大人还要再劝,尉迟岩说道:“司马大人无需多说,我心意已决。”
司马大人说道:“那也等擒了这个丫头你再走。”
尉迟岩一想,说道:“我是她手下败将,在此是自寻其辱。”
司马大人皱眉道:“不过是一招半式之差,尉迟大哥何必在意?”
“一招半式,便够我苦练三年。”尉迟岩坚持说道。
司马大人几近恳求道:“此女武功甚高,你不在我身边,只怕……难以拿住她。尉迟大哥即便不看皇恩,看在我司马家的份上,再助我这一把。”
尉迟岩已经走出老远,听了这话,站住身形。谢聆在阁楼上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叹息一声,暗道:“这尉迟即便不走,我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偏门八将自老大到老六,对谢聆马头山的出场记忆犹新,可以说是十分掸忌,而王偷和窦戏虽不知情,却也听老大说过,再说亲眼所见谢聆与尉迟岩的相斗,心下也怯了三分。迟迟不敢动手。
司马大人见尉迟岩没走,心下大定,发号施令道:“你们八个还不快上?”
万遥应道:“是。”
手中戒尺几个翻滚,低声对七个兄弟说道:“你先上,你们暂且看着,最好同那尉迟岩一起对付她。”
谢聆斜身拖过一条长凳,坐了下来。万遥前进几步,拱手道:“谢姑娘,那rì马头山一别,咱们兄弟可是无时无刻盼着你下山。”
谢聆悄悄抹了一把背上的汗,说道:“我倒是忘了,洞庭湖是你们的老家。”
万遥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那rì你救助修罗五鬼,可曾想到会有今rì?”
谢聆叹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此事你们也有不对之处,依我看,还是放下吧。”
“怎能放下?杀子断根之仇,岂能不报!”王偷痛苦喊道。
司马大人不知他们之间有何仇恨,不耐烦道:“你们怎么还不上?”
万遥戒尺一指,道:“起来吧!再次领教高招!”
谢聆道:“跟你动手,也不必……也不必站起身来。”实则她内劲提不上来,自知决计无力站起。
谢聆虚弱无力的情形,万遥是老江湖,怎会看不出来?有意试探,右手戒尺虚引,左手倏出,向谢聆肩头点来。
谢聆动也不动,待他手指点上“肩贞穴”,内力斜引,将他指力挪移推卸了开去。
万遥这一指之力犹似戳入了海绵,更无半点着力处,只因出其不意,身子向前一冲,险些撞到谢聆身上,急忙站定,却已不免有点狼狈。
万遥定了定神,飞起右脚,猛往谢聆腹部踢去,这一脚已使了全身力道,
眼见万遥这腿踢去,谢聆若非离凳跃起相避,只有出掌硬接,但显然她便要支撑着坐起也难以办到,看来这一脚终凶多吉少。
却见足尖将要及腹,谢聆反手五指轻拂,万遥右腿竟然转向,从她身侧斜了过去,相距虽不过三寸,这一腿却全然踢了个空。
万遥在势已无法收腿,跟着跨了一步,左足足跟后撞,直攻谢聆后腰,这一招既快且狠,人所难料,原是极高明的招数,但谢聆手指一拂,又卸开了他足跟的撞击。
三招一过,万遥眼光老到,瞧出谢聆此时劲力全失,所使的功夫虽然jīng妙,基本道理却与武学中借力打力并无二致。
万遥心中一定,招数忽变,戒尺轻飘飘地,若有若无的拍击而出,这一招劲力若有若无,要令对方无从借力。
但谢聆自学了圣火令里里面的内功,实非寻常,万遥虽然公的轻巧,终究有形有劲,她双手五指犹如抚琴鼓瑟,忽挑忽捻,忽弹忽拨,上身半点不动,直攻其手腕,片刻间将万遥的三十六招尽数卸了。
万遥心中大骇,当下深深吸一口气,左手挥掌猛击谢聆右颊,右手戒尺疾点他左肩“缺盆穴”,双手递招之后,跟着戒尺击她左颊,反手手食指点他右肩后“缺盆穴”。便如暴风骤雨般使出,势道之猛,手法之快,当真非同小可。
………【第七十二章:杀人】………
() 这一下来的迅速,变招更快,眼见谢聆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万遥心中大喜,心道:“正好乘你病,要你命!”
不想谢聆身子一沉,直接躺了下来。跟着弹shè而出,万遥眼前一花,已然不见了谢聆身影。
谢聆到了墙角,一个起身,撞在壁上。这一下能避开已属不易,背靠在墙壁,忍住一口鲜血。万遥这时已然完全知道谢聆到了油枯之际。一声令喝:“上!”
那偏门八将剩下的七人听闻,齐身而动,正扑近谢聆,只见谢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王偷正要痛下杀手,司马大人呵斥道:“住手!”
王偷正要不听,一掌劈下。只觉手腕一紧。却被尉迟岩抓住。王偷不忿,道:“你们是敌人,怎要反倒救她?”
尉迟岩不答,一个甩手将他扔出半丈。王偷堪堪定住身形,一看手腕,已是一圈乌黑。
司马大人冷道:“本官还有些话要问,怎么?连我的命令也不听?”
万遥忙道:“哪里,不敢。老七!还不快退下!”
尉迟岩见谢聆双目圆瞪,却说什么起不起劲,几番想站起都是无功。于是说道:“谢姑娘,对不住了。”伸手点住谢聆的穴道。
司马大人犹自不放心,命人拿来绳子,将谢聆双手后剪,死死捆住,尉迟岩提着她手腕处,大跨步朝官衙走去。
尉迟岩将谢聆带回官衙,重重摔在地下,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司马大人坐在上首,留下尉迟岩,摈退左右。
司马大人悠闲的用反手拿起酒杯,说道:“你便是谢冠天的女儿?”
谢聆俏眉一竖,怒道:“正是!你们到底将我爹爹怎么样了?”
司马大人不紧不慢的吹了吹手中茶水,yīn森道:“谢冠天的隐居之所,被我们炸成平地。据可靠消息,当时他确实在里面。我想,他是死无全尸!”
谢聆泪珠在眼眶内打转,在敌人面前又不愿示弱,这样显得更加悲愤,心中只道:“他说的是假的,不会是真的,爹爹怎么会死?对,一定是他骗我。”
司马大人得意大笑,一不小心牵扯到伤口,抱着手臂,勃然大怒,道:“你不是要杀我吗?现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来杀啊!”说着一脚朝谢聆腰间踢去。
谢聆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痛,几乎便要昏了过去。尉迟岩突然说道:“司马大人。”
司马大人正要还踢,听见尉迟岩叫他,暂且止住,转身问道:“尉迟,什么事?”
“毕竟只是一个小丫头,你若要杀她这便杀了,还是不需要多加折磨的吧?”尉迟岩说道。
司马大人招了招手,说道:“尉迟,你过来。”
尉迟岩走了过去,司马大人低声说道:“我这次来,不仅是为了杀谢冠天,还要斩草除根。而这个根,指的不仅仅是他这个宝贝女儿,还有一些他的江湖朋友,都要查的一清二楚。一一解决。以除后患!”
尉迟岩惊讶道:“上峰与谢冠天有何仇恨,如此……如此……”
“如此心狠手辣是吧?”司马大人毫不在意,说道:“不心狠手辣,位置如何能坐得稳?上峰也是听命星矢。不过听说他与谢冠天有些私人恩怨。我们就不好多问了。”
尉迟岩指着谢聆,道:“那她?”
司马大人冷冰冰道:“她必须是,但不是现在,要问清楚谢冠天的亲朋好友。”
谢聆冷笑道:“你在我面前说这些,我又怎会跟你说?大不了一死而已。”
尉迟岩暗中摇头,叹息一声,司马大人低头盯着谢聆,说道:“那你不怕被扒光衣服,在这岳州城内闹市游街吗?”
谢聆听了这话,脸sè大变,如此这般羞辱,还不若死了的好。当下怒骂道:“你……你卑鄙无耻!”
司马大人狞笑道:“岂止卑鄙无耻?还下流呢。”说着,上下打量着谢聆,似乎真在考虑脱光她的衣服游街。
谢聆只觉一阵头晕眼花,面前一黑,迷迷糊糊听尉迟岩说道:“司马大人,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谢聆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并没昏过去,听到尉迟岩这么说,心中极是感激,司马大人却道:“此女必死,如果听话,给她留点脸面,要是不听话的话,哼……可不能怪我。”
尉迟岩半晌不支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谢聆已经被抓住,我留在这里也是无功,先行回去了,三年后再来效忠朝廷。”
司马大人明显不乐意道:“尉迟何必为了这个小丫头把自己逼得如此的紧?她虽然难对付,现在还不是在你我的手上?”
尉迟岩说道:“jiān计得逞。何足道哉?”
司马大人很是不快,道:“你是说我用jiān计?”
尉迟岩不卑不亢道:“不敢。”
司马大人哼了一声,道:“尉迟,我对你如何?”
“很好。”尉迟岩答道:“司马大人对我很是照顾,如同亲人一般。师门上下都是赞不绝口。”
司马大人得意道:“我们司马家和你们‘观星门’向来交好,上一辈更是有恩与你们,现在皇恩浩荡,给你们这么大的恩惠,你不思报答倒也罢了,难道对上一辈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吗?”
尉迟岩喘着粗气,说道:“不敢。”
司马大人满意道:“那你便继续跟着我,一直顺利回京城复命。那时候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尉迟岩显然是在压制心中的怨气,说道:“我听大人的。”
司马大人哈哈大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