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贝内特夫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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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分寸的，塞西尔。其实累到不是很累，就是觉得这天有些热，这几年咱们夏天都没在郎博恩过，都有点不太习惯这边的天气了。”格瑞斯微笑着说。
　　她之所以对爱德华和贝蒂那么好，是因为她占据了他们家人的身体。无论怎么说，她成为了格瑞斯，那就应该背负起她的一切。她嫁给贝内特先生之后的变化很明显，加德纳一家却一直都站在她的身后。他们再次给了她亲情，她就要好好的守护这份亲情。
　　她打开信封，拿出信看了起来。信很短，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她很快就看完了。书信的内容让她蹙眉，转头看向贝内特先生：“这个柯林斯表叔的意思，是要向咱们托孤？”
　　贝内特先生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在爸爸还没去世之前，柯林斯家的表叔和他的关系还不错。爸爸去世之后，我们之间慢慢就没了联系，没想到现在会收到这么一封信。”
　　“柯林斯家没有其他亲戚了？”虽然贝内特家不差养两个孩子的钱，但格瑞斯实在是不喜欢家里有表小姐表少爷这样的存在出现。这是在现代的时候宅斗小说看多了的典型后遗症。
　　“亲戚当然是有的，”贝内特先生冷笑，“但不会觊觎柯林斯家财产的，大概就只有我们家了。”
　　柯林斯家的那么点财产贝内特家看不上，可其他人家就不一定了。柯林斯表叔家的两个孩子，大孙子才十岁，小孙女儿只有三岁，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护住这些财产，未免太过不现实。
　　“话说回来，”贝内特先生手搭在格瑞斯的肩膀上，似笑非笑的说，“如果说我们没有狄伦的话，这郎博恩的地产最后都会由我这个表侄来继承。”
　　“别告诉我他现在还是第二顺位继承人。”格瑞斯冷冷的眼刀子扔了过去。
　　“宝贝儿，别计较这么多！”贝内特先生乐得在她脸上亲了亲，“第二顺位继承人什么的，只是叫着好听而已。要是咱没有儿子，咱就老了的时候把郎博恩的地给卖了好了。”他耸了耸肩，“可是咱们有儿子，你也就没必要还会这小事不开心了。我将这件事说出来是为了让你高兴的，宝贝儿。”
　　“咱们家的东西就算不给狄伦，那也该平分给几个女儿，怎么可能给外人。”格瑞斯还是有点忿忿不平，这该死的土地法，还好她有儿子，“再说了，郎博恩对你这么重要，你会舍得卖掉？”
　　更何况，这块承担着兵役的土地，是无法轻易被转卖的，手续实在是太过复杂。而土地法要在１８６０年以后维多利亚女王上位后，才会被逐渐取消，贝内特家在这期间都必须要保证家里一定要有一名男丁。
　　他们这代现在是不用愁了，等狄伦长大了，让他自己继续愁好了。
　　“我亲爱的格瑞斯，郎博恩的土地和祖宅虽然重要，但对现在的我来说，你和孩子们才是更重要的。”贝内特先生看着她深情的说，随后话题一转，“柯林斯表叔的请求，你觉得怎么样？”
　　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格瑞斯干巴巴的说：“你不是都已经做好决定了，现在还来问我干嘛。”
　　“柯林斯表叔曾经帮助过爸爸，格瑞斯。”贝内特先生将格瑞斯整个抱进了怀里，“做人要学会感恩，你说呢，亲爱的。”
　　“……你不能要求我像对简他们一样对待那对兄妹。”格瑞斯在他怀里闷闷的说，惹来他轻笑。
　　“我怎么可能那么要求你，我自己都不可能做到。”贝内特先生淡淡的说，“该有的教育和生活我会提供，适当的关心也会有，但要像对我们的孩子一样，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柯林斯家那对兄妹也挺可怜的，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现在相依为命的爷爷也……”格瑞斯想到信里写的，心里又酸软了起来。
　　“你啊，就是嘴上说得厉害，其实家里最心软的就是你！”贝内特先生在她背上安抚的拍着，“你将贝蒂接到家里来，家里仆人多，你只要吩咐下去就好。等照顾孕妇的女仆到了，你就能更轻松。这样我才放心去亨斯福特接那对兄妹，柯林斯表叔的病已经很严重，没办法送他们过来。”
　　“嗯。”这下格瑞斯不再说要在镇上和郎博恩之间往返了，“一会我给贝蒂还有菲利普斯先生写封信过去，将情况说明一下。你就放心去吧，家里我会照顾好。对了，狄伦上封信说他这两天就放假回来，让他和你一起去，他马上就满九岁了，也该多学着处理这些事。”
　　“狄伦他一直都做得很好，格瑞斯。”贝内特先生为自己的儿子说好话，“你也不用将他逼得这么急。”
　　“他是长子，下面还有四个妹妹需要他的保护。”格瑞斯心疼却也没有其他选择，“我们迟早有一天会离开，简她们能够依靠的就有他……塞西尔，你说狄伦会不会怨我？”
　　“不会的宝贝儿，狄伦他知道自己背负着什么，他很坚定也很努力。”贝内特先生柔声缓缓的劝慰她，“他从来没有怨过去，他很爱你，也很爱他的妹妹们。他是个好孩子。”
　　“那么你就更该带他去亨斯福特了。”格瑞斯抬起头对上贝内特先生的黑眸，“让他亲眼看看，没了家族庇护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会面对怎么样的困难和对待。他要是不想他的妹妹们也变成那样，就要更加努力！”
　　“你啊。”贝内特先生无奈，他不能委屈自己的妻子，那就只能委屈自己的儿子了，“简和莉兹早就盼着狄伦回来了，这下可好，他在家待个一两天就得跟着我离开，到时候两个女儿那你去跟她们解释。”
　　女儿越大，他这个做父亲的威信就越低。反倒是格瑞斯，家里孩子都听她的，不论是外出求学的狄伦，还是刚出生的两个小女儿。才三个来月大的玛丽和凯瑟琳醒着的时候简直就是两个小恶魔，除了格瑞斯，谁都把她们摆不平，所以晚上陪夜的格林夫人才会累得不行。
　　“狄伦是男孩子，有自己的事要做，她们两个会理解的。”格瑞斯笑得很温柔，却让贝内特先生觉得背脊发冷。而他们的大女儿简，现在的笑容和格瑞斯可说是如出一辙。“不理解的话，我也会让她们忙得没时间来计较这些。”
　　贝内特先生苦笑，两个女儿的功课在他看来已经很多。礼仪、社交用语、舞蹈、绘画、钢琴、艺术欣赏、马术、女红、语言、人情往来等等……莉兹因为年龄小又是次女，相对比简轻松一些，但时间也基本上都被学习排满了。
　　她们两一直盼着狄伦回来，就是希望可以跟着他一起放假休息几天，这下她们的打算可全落空了。
　　“塞西尔，她们现在学得越多，以后才能过得更好。现在的忙碌，是为了以后的悠闲。”格瑞斯同样不想这样逼迫女儿们学习，但为了她们有个好的未来却不得不这样做。
　　这就是做父母的心，就像她以前的父母将她留在祖父祖母身边一样。虽然她的童年很忙碌，童趣什么的完全没享受过，但从祖母那里学到的那些却对她帮助很大。无论是在现代的职场，还是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都是因为当初的刻苦学习，她才能算得上一帆风顺。
　　“现在的忙碌，以后的悠闲。”贝内特先生细细的琢磨着这句话，最后赞叹的说，“宝贝儿你说得真好。这句话不仅是对女儿们有用，对狄伦也是同样的！”
　　****
　　贝内特先生和狄伦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月，本来预计是花不了这么多时间的，结果刚和柯林斯表叔叙完旧，打包好那对兄妹的行礼准备返回郎博恩的时候，柯林斯表叔就撑不住去世了。
　　贝内特先生只能留下来帮助两个小孩为他们的爷爷举办丧礼，下葬。然后公布柯林斯表叔的遗嘱，办理领养手续，成为两个孩子的监护人，在威廉。柯林斯成年之前帮他监管柯林斯家的财务，不让柯林斯家的其他亲戚对那些财产出手。
　　不得不说，子爵的头衔这个时候真的很好用。如果贝内特先生不是子爵，估计这些事办起来的时间要更长，那些亲戚也没这么容易就放手！狄伦也跟着父亲上下奔走，学到了更多的同时，真正的体会到了大人世界的黑暗，让格瑞斯的苦心没有白费。
　　当贝内特先生返回郎博恩的时候，贝蒂已经生下了她与菲利普斯先生的长子，乐得菲利普斯先生笑眯了眼。狄伦在郎博恩见到了他的小表弟，得出还是他的两个小妹妹更逗人爱的结论。
　　格瑞斯和贝内特家的女儿们也见到了贝内特先生法律意义上的养子和养女，十岁的威廉。柯林斯稍微有点腼腆，长得很可爱。刚刚经历了亲人死亡的他脸色苍白，双唇时常紧抿着。他话并不多，基本上格瑞斯问一句他才说一句，多的话一句都没有。
　　而三岁的莉迪亚。柯林斯是长相很明媚的那种小女孩，大概是因为柯林斯表叔怜惜她还是婴儿的时候就没了父母，所以宠溺了一些，小女孩的举止显得稍微有些轻浮。还不是很明白死亡意义的她显得没心没肺，并没有因为离开家而难过什么，反而是因为到了像是城堡一样富丽堂皇的府邸里而高兴。
　　小姑娘和她兄长不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在见到微笑的格瑞斯的时候，更是想要靠上去和她好好亲近。虽然她不太懂，但她知道自己是没有爸爸妈妈的，而现在，她却有了。她不懂养父养母和爸爸妈妈的区别，她只知道，这个温柔又高雅的女人是她的妈妈！
　　虽然不太喜欢莉迪亚的性子，但她现在是贝内特家的养女，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贝内特家，格瑞斯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才三岁的孩子，好好调／教的话，也不是教不好。
　　就这样，柯林斯兄妹在贝内特家留了下来，成了家里的一份子。威廉和狄伦一样，有了直属于自己的男仆一名。莉迪亚也有了她专属的女仆和家庭教师，因为她性子的原因，格瑞斯给她安排的女仆和家庭教师都是性子比较冷硬的那种。
　　她可不想因为这姑娘的行为以后影响到她自己的四个女儿！
　　在家里的事都安排好后，狄伦和威廉一起离开家去伦敦继续求学，莉迪亚开始了她痛并快乐的日子。严格的礼仪教育让早已习惯无拘无束的她吃尽了苦头，可有母亲严格教育并关心她的感觉，又让她留恋不已。她就在这样的矛盾中渐渐的长大并且收敛了性子，举止不再轻浮，仍然喜爱大笑，却显得很有气质。
　　贝内特家的日子又开始就这样平淡的过去，直到五年后，同法国大革命结束的消息一起传来的，是一道从伦敦天恩寺街送来的噩耗。
　　老加德纳先生在这个冬天回归了上帝的怀抱。
　　得到这消息的格瑞斯几欲昏厥过去，急忙收拾了行礼通知梅里屯的贝蒂一起一家人匆匆忙忙往伦敦赶去。
　　格瑞斯出嫁后基本没怎么和老加德纳先生单独相处过，但他对她的爱她却是清楚的。这位老人也没多少财产，却给两个女儿各准备了四千英镑的嫁妆，后来婚后也常常和两个女儿通信，将自己的人生经验教给她们，让她们在各自的婚姻生活中过得更好。
　　他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如今却悄然离开了她们。
　　格瑞斯在贝内特先生的怀里默默的流泪，因为害怕被这位爱护女儿的老先生察觉出什么，在婚后她很少回天恩寺街的加德纳宅。后来就算写信邀请加德纳一家前往湖区和德比郡的庄园消暑，她也为老加德纳先生的拒绝而欣喜。
　　因为她害怕和老先生单独相处，怕她看出她不是他的女儿。即使有着记忆，她和前任的小习惯也是不一样的。
　　现在想来，她真是很不孝！
　　她就是格瑞斯，格瑞斯就是她，她并不需要害怕什么，可是实际上她出嫁后却再没和老父亲好好的坐在一起聊天，没再为他亲自做过任何事。
　　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伦敦，格瑞斯见到了躺在棺材里闭着眼睛神情慈蔼的老加德纳先生，终于忍不住趴在棺材上痛哭了起来。直到哭晕过去，她的手都紧紧的抓着棺材。
　　这一次的变故让格瑞斯更加的沉静，可同时也变得更容易让人亲近了一些。她终于打破了自己设置的隔阂，让自己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老加德纳先生辞世让她感觉到了非比寻常的痛苦，也让她终于明白，她是真正的生活在这个世界里。
　　现代，她回不去了。
　　她只是格瑞斯。加德纳。贝内特，五个孩子的母亲，塞西尔。贝内特的妻子。
　　“父亲走得很安详，”爱德华安慰着格瑞斯，“他说他的一生很满足，两个女儿嫁人了，过得都不错。而我也继承了他的事业，没有让他后继无人。医生也说他是没什么病痛走的，所以振作起来吧，格瑞斯。”
　　“我知道，爱德华。”格瑞斯带着哭音说，“就今天，就今天让我好好哭一次吧。明天我就会振作起来，我可是骄傲的子爵夫人。”她最后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想要表示她已经好多了。
　　“我是没关系，可有人已经心疼得不行了。”爱德华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她看向门边。
　　贝内特先生站在那里，目光担忧的凝视着她。
　　“塞西尔……”看到他，她眼里的眼泪更是不停息的落下。在他的面前，她的悲伤和愧疚都不需要隐藏。
　　爱德华默默的退了出去关上门，将空间留给这对夫妻。
　　“我在这里，格瑞斯。”他走过去，伸出长臂将她抱进怀里。
　　熟悉的气息让格瑞斯慢慢冷静了下来，不再哭泣。他放开她蹲在她面前，拿出手帕轻轻擦干她的眼泪。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格瑞斯。不要再哭了，你的眼泪让我心疼。”贝内特先生声音干哑，“父亲他也不想看见你这么悲伤，他说了他很满足，没有遗憾。”
　　“孩子们呢？”沉默了片刻，格瑞斯突然问道。
　　“狄伦和威廉回学校去了，今天有三个同学陪他们两一起来。狄伦说下次会好好介绍他的朋友给你认识，他的朋友都不错。简她们几姐妹我到伦敦就让劳伦斯先生去给布朗先生送信了，他安排了人将她们都接了过去，你不用担心。”贝内特先生将孩子们的去向一一告诉了她。
　　“狄伦和威廉也来了吗？我完全都不知道。”格瑞斯苦笑，她今天神思恍惚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