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恰似白月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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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啊!”将酒瓶砸到地上,她伏在沙发的一角,将脸埋在沙发上,大声地哭泣起来,纤瘦的肩膀不停地抖动着。
可是再哭泣也没有用,那个让她付出了一切的人,早就已经放下了自己对这座城市的所有眷恋,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就连挽回,都已经迟了。
凌宛然一个人哭着,哭得声音都已经哑了一半,精致的妆容早就花的不成样子,此刻的她再无那个高傲的形象。
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小姐,你在哭吗?”
凌宛然闻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俊逸的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到她哭花的脸,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餐巾纸,递到她的面前。
“擦擦吧,女孩子一个人在酒吧不安全,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她怔怔地接过纸巾,醉酒了的头脑不是很清楚,连眼前的人也变得模糊起来,她看着那张脸,竟莫名的和某人重合了起来。
“少柯,是你吗?”她伸出手去,想要抚摸那人,却在一半失了力气,垂了下来,她甩了甩头,看向那张脸,还是莫少柯的样子。
“少柯,我好想你。”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却在下一刻软倒,面前的男人接住了她的身子,她靠在他温热宽阔的怀抱里,有些失神。
这种温暖的感觉,就像第一次遇到莫少柯时的场景,那时他也是这样抱着她,问她是否有事,那时的场景,她想她一辈子都会记得。
面前的这人,就连怀抱,都与他如此的相似,她不禁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汲取着那久违的温暖,久久不肯松手。
“老板,这……”闻讯过来的几人看着眼前的场景,问道。
而此刻正抱着凌宛然的男人,正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少柯,你不要走。”凌宛然依偎在男人的怀抱里,呢喃着,她忽的睁开眼睛,抬头看去,这次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同样是很俊的容貌,却和那人大相庭径。
“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急忙从那人的怀里退出来,她扶了扶额头,试图驱赶自己的醉意,效果却不然。
“没关系,你喝醉了,还是早点回去吧,我这里可不是清吧,你一个女孩子有多危险你知道吗?”男人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她刚才的失礼举动。
“你这里?”她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对,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男人回答道。
“哦,那我走了。”凌宛然拿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门口走去,仿佛随时会跌倒。
走出门外,浓重的烟酒味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清新的空气,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拦了辆出租车回家去,醉酒后的她有些晕车,所以一下车,她就立刻跑到树下狂吐了起来。
体内翻涌的厉害,她一直吐一直吐,就像要把整个胃肠都吐出来一样,等吐完以后,她顿时感觉脑子里清醒了很多很多。
掏出钥匙打开门,漆黑的屋子里空无一人,她打开灯,脱力般的躺倒在床上,此刻的她累的不想动,刚才的狂吐导致她现在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那人走了,将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渴望与温暖都带走了,她变得不再期待这个世界,那人的离开让她的世界彻底的熄了灯。
看不见一丝的光明。
也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眷恋。
就像她这些年的等待全都成了空一样,她发疯般的想要把那人找回来,却发现那人早已把自己所有的踪迹抹去,根本找不到一丝一缕的痕迹。
他走的那么彻底,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凌宛然从未觉得自己的心这么痛过,然而大悲之后,她的心便如死水一般,再也起不了任何的波浪,仿佛这世界的任何事情,都无法让她再有感觉。
她想,她再也没有力气去爱一个人了,或者说,她再也不会遇见一个像莫少柯那样,能够让她疯狂,让她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的人了。
因为她的心早已死去多时。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凌宛然感到一丝睡意也没有,她索性转过身,直直地盯着月亮看,目光却是悲伤而透明的。
记忆中那人的笑脸又出现在了眼前,她想到她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是一场刻意的安排,但那人的笑容却是如此的真实而温暖,令她记忆犹新。
欲罢不能。
从此,她追逐着那人的背影,关注着他的一切,接近他最好的朋友,试图和他拉近距离,然而,她费尽一切心机,却并没有让他喜欢上她。
想想当时,如果不是那个笑容,她不会这么疯狂的想要得到一份感情,就因为那个笑容,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在那一刻被彻底的改变了。
莫少柯,你是我的月光。
而如今的你,又在哪里呢?
☆、【十七】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3)
青木国际机场。
再次踏入熟悉的土地,顾宣北发现自己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拖着行李箱,行走在机场大厅中,走出机场,他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闭上了眼睛。
他终于……回来了!
从房东那里把钥匙拿了回来,顾宣北打*门,许久不住的房子有些许的灰尘积淀,他放下东西,将家具上铺置的白布扯了下来。
接下来,他把家里做了一个全面的大扫除,等打扫完毕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着明亮干净的家里,他微微一笑,坐下来休息一下。
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他不禁有些感慨,就好像自己从未离开过一样,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和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是过往记忆中的那个人,并不在这里。
想到宋嘉南,顾宣北垂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此刻的心情,他略微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过去看一看。
既然都回来了,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
一路走在灯火通明的街上,顾宣北从未觉得这个城市有这么的美好过,夜晚的街上很热闹,很多地方摆起了夜市,行人非常的多。
他先是来到了天使狗狗救助站,一推开门,里面的人便愣住了,他微微勾唇一笑,走进去,门口的风铃发出好听的声音。
“怎么了,不认识了?”
“不是,你怎么回来了?”陈媛从办公桌后站起来,惊喜地说道,怀里的狗狗挣扎着跳下她的怀抱,往来人跑去。
“布布啊,你还在啊。”如今的小金毛已经长大了很多,顾宣北弯下腰,将它抱进怀里,一手揉着它的脑袋,布布热情地在他的怀里动来动去,温热的舌头在他的脸上频频舔过。
“小东西很想你。”陈媛看着布布如今的样子,不禁想到了当初顾宣北刚离开时的场景,狗狗也是有感情,懂的想念的,所以当他离开的那几天,布布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圆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救助站的大门,却并没有等来它的主人。
“我会把它带回去的。”放下怀里的狗狗,顾宣北认真地说道。
“嗯,它很想你,”陈媛点了点头,继而问道:“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事出必有因,”他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总之我现在回来了,也许不准备再回去了。”
“是因为她吗?”她又问道。
“嗯,”顾宣北看着面前人的眼睛,郑重地回答道:“这几个月,我在国外也想了很多,有些事情,总是该想通的,所以我回来了。”
“你要去找她吗?”陈媛闻言一笑,道。
“嗯,等会就去。”
“我陪你去。”她转身拿上包,和他一起走出了大门。
昏黄的路灯使整条路显得很长,顾宣北和陈媛并肩走着,身边跟着一只几个月大的金毛,两人走在一起,却相对无言。
“你准备怎么和她说?”陈媛忍不住打破沉默道。
“我也不知道。”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了楼下,望着熟悉的地方亮起的灯光,顾宣北感到心中莫名的一暖。
曾经很多次来到这个地方,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如此的平静过,都说暴风雨过后迎来的宁静是最美丽也最温柔的,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怎么还站在这里,不上去吗?”陈媛见他怔忪的样子,不禁打趣道。
“我……”之前想好的一切都在这里被打破,他有些犹豫,他之前那么冷漠,甚至不听她的任何解释,就毫无预兆的出国去了。
这样的他,还会像以前那样,使她不顾一切地回头吗?
“你在犹豫什么,既然想清楚了就赶紧去吧,不要再顾忌什么了,这可不像你。”陈媛见状,劝说道,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心里铁定是在纠结了。
“我知道。”顾宣北默默地抬头注视着那扇亮着灯光的窗户,柔和的灯光使他纷乱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他看了一会儿,垂下眼睫。
“怎么了?”她不解地问道。
“陈媛,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静一下。”他转头对她说道。
她闻言,虽然困惑,却也只能离开了。
顾宣北等她离开后,走至一棵树下,靠在树上,抬头看着那扇窗户,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眸中此刻倒映着柔和的灯光,显得无比的温柔。
他不是不敢见她,而是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在温哥华的滑雪场,遇上雪崩的那一刹那,只有天知道,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老天眷顾,他活了下来。
又有谁知道,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在看到熟悉的人发来的上百条短信和几十个电话,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从未忘记过这个女孩,也从未想过去忘记,他明白,他是喜欢她的,他根本放不下对她的情感。
人说濒死的那一刻,会看到很多的幻觉,他也的确看到了。他看到了和宋嘉南刚遇见的那个时候,在西藏的纳木错,她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仰着头问他的朋友路。
那副样子,他至今都记得。
之后的再遇,虽然惊奇,却也在情理之中,他一向不爱和人打交道,却默许了她的接近,默许了她一切的动作,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应该知道,在自己的心里,她是不一样的存在。
然而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刹那,他却没有听她的解释,其实根本不需要解释,这一切都关她什么事呢,只是他自己心中的情绪在作祟罢了,从小的被抛弃导致他内心深处的异常敏感,也就导致了两人的分离。
顾宣北微微叹气,望天久久不语。
☆、【十七】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4)
翌日清晨。
宋嘉南起了个大早,收拾了一下昨晚弄好的东西,准备给顾雪娥上坟去,很久没有去看过她了,有许多的话憋在心底,想说出来。
而逝者,无疑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她提上东西,往楼下走去,早晨的温度还是有些低的,晨风吹过,带起一阵凉意,她搓了搓手,往外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道目光。
顾宣北从树后走出来,望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还是印象中的那个样子,却瘦了很多,本就单薄的身躯更加的瘦弱不堪。
他想了想,跟了上去。
青木市偏郊区的公共坟地。
宋嘉南提着东西,找到了顾雪娥的坟墓,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所以来上坟的人少之又少,她将几束*花摆在顾雪娥的坟前,然后跪下来,轻轻地磕了一个头。
伸手抚摸上墓碑上那张照片,女人得体的笑容证明曾经的她也是意气风发的女子,也有过一段美好的青春,只是,她还来不及享受青春过后的温暖,就再也不见了。
忍住即将掉落的眼泪,宋嘉南强迫自己笑了出来,她拿出袋子里的祭祀用品,一点一点地在墓碑前摆好。
“妈,我来看你了,你开心吗?”她开口道。
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回答。
“好久没来了,想不想我?”墓碑的周围由于长期无人清扫,已经长出了一些杂草,宋嘉南伸出手将杂草一根一根地拔掉。
天色愈发的阴沉下来,冷风刮着,天空中乌云密布,是即将下大雨的前兆。她抬头忘了望天,即使知道要下雨了,却依然舍不得离开。
她还有好多话没有说。
“妈妈,你现在一定很幸福吧?在另一个地方,就不用顾虑这么多了,你还是你,不用去想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我是个不孝的孩子,我一直无法排除自己心底的疙瘩,不想把你当母亲看,妈妈,你在我们家也受了很多的委屈吧,你一直瞒着我,不说出口,但是我一直都知道。”
“这样的我,是不是让你讨厌了?”她把头靠在碑上,静静地诉说着。
“妈妈,现在你走了,少柯和宣北都走了,爸爸也……”说道宋东河,宋嘉南就感到心底一阵心酸,“就剩我一个人了,这是不是我任性的惩罚呢?”
“一个人真的……好孤独啊……”
不远处的树后,顾宣北站在那里,他一直跟着宋嘉南,刚才她所说的话自然也进了他的耳朵里,他一只手抓着树干,纤长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树干里去。
“妈妈,如果不是我,你是不是也不会死了?”说到这里,本就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此刻终于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打湿了墓碑上女人的照片。
宋嘉南靠在墓碑上,静静地流着眼泪,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她,平日里她可以装作淡定,但是一到了这里,她就卸下了她所有的心防,变得脆弱不堪。
人之所以故作坚强,是因为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她的脆弱之处,但是一旦找到了情感的宣泄口,所有的伪装都会像泡沫一样,一触即破。
这也是她不得不坚强,不得不伪装的理由。
宋嘉南以前从未想过,失去了顾雪娥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她只知道,她不喜欢这个插入她家的女人,一点也不喜欢,因此,在父亲肆意谩骂她的时候,她一直旁观着,没有帮她的忙,即使她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在无理取闹。
只有当一个人彻底的失去某样东西的时候,她才会知道,那到底有多珍贵。失去顾雪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