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微笑右眼的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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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难免有气喘吁吁的迹象。
她放下箱子,一手提着包,刚要坐在箱子上休息一会儿,一旁的包突然被人拿去。抬眸一看,竟撞入那人墨玉般的眼睛。
再次见你,亦躲亦逃(2)
急促粗重的呼吸尚未得到平复,她怔怔的看了他两秒,突然笑了起来,“好巧。”
语言是刻意渗带的疏漠与冷离,像是几天前他们的热吻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的笑容轻飘附于唇角,因刚才落泪而刷洗的眼瞳粲然明亮的看向四周,“费先生怎么过来的?怎么不见车子?”
费陌桐想过她会别扭,会不理人,但是没料到她竟会如此,一时间惊愕,怔愣之间,恰有出租车自路边驶来。安瞳遥一甩胳膊,拦下出租车。踏上车的瞬间,费陌桐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猛地抓住她的胳膊,“瞳遥。”
“放手,”见司机早已将她的行李拖到后备箱上,安瞳遥猛地挥下他攥着她胳膊的手,关上车门离开。
没想到竟然会在她家门口遇到他,安瞳遥抿起唇角,自后视镜中看着那个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依然维持着那般怔愣的姿势,像是被定格在了眸瞳里般模糊。
可是,更清晰的,却是那日他推开自己的样子。所以,她下了决心,既然不在乎,还不如趁现在没有太深沉沦,就此离开。
也好保全个气节。
安瞳遥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若是再想下去又会润湿眼角,突然看向司机,“师傅,别先去学校了,咱们先去桃幸公墓。”
心情烦乱的很,似乎只有在母亲的坟墓边,她才可以有片刻的宁静。
安瞳遥看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干脆坐下来,照片上的妈妈依然年轻,永远保存着30多岁女人的妩媚和俏丽。“妈,我今天又和李紫吵架了,爸爸走了,我一点也不想在家里呆下去。”
“你在的时候舍不得吃舍不得花的,说是为爸爸攒钱,可现在可好,攒的钱都给别人花了,”她突然轻笑,“她别以为我不知道,安家的钱都去了哪里。爸爸准备给我的零用钱,都被她扣了一半以上存了起来。”
再次见你,亦躲亦逃(3)
可我还不能和爸爸说,安国良那个糊涂虫子,枉在外做官精明的和猴似的,可是对于家事,却是一抹眼的瞎子。我上次只是提了一句,就被他说在背后说李紫坏话,妈,我和你一样,如果真心不能被人理解,从此以后,干脆一点不提。”
“其实,反正不是败的我的钱。不过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了,妈。”她又是哼哼一笑,像是真正的给母亲撒娇的女儿,唇角微勾,连眼眸都盛满了得意的光彩,“我向爸爸要了张卡,还有你之前给我的部分。妈,这些钱只花一半,便可以买一栋新房子彻底搬离安家,你说,我是不是彻底离开那个地方?”
“其实我还真不想离开,我觉得我要是走了,安家便彻底成了李紫的天下,心里就愤愤不平。”她孩子气的摇摇头,“妈,我就是那种自己过的不好也不想让别人得便宜的人,安家的这个房子,是当初你和爸爸辛辛苦苦才置办的,凭什么让那个女人坐在里面享福消费?”
“妈……”安瞳遥刚要继续说话,却觉得胳膊一痛,上次被擦伤的伤口竟又流出血来,她随便用指肚抹了一下,又抬起头绽放笑颜,“妈,你看看我,又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上次爸爸打了我一巴掌,还说我是个贱东西。我一生气,就从窗户上面跳了下来……”她看着太阳微微眯起眼睛,似是想起了那段往事,“妈,其实我原来以为我找到那个对我好的人了,可是兜了一个大圈子,却发现不是。听到我是安国良的女儿,即便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是如此狼狈惨绝,他还是能把我推开……妈,你说是这人深明大义呢,还是我不识抬举?”
“我学聪明了,我要找的那个人,只能一心对我。我不要像你那样,辛苦了一辈子,只为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到头来,却被那个人狠狠甩掉。”说到这里,安瞳遥狠狠一吸气,仿佛今天的所有絮语都是为今天做注脚,“所以说,有那么一分可能,我就要强迫自己甩开。趁自己还能掌控自己,妈,我不要受你那么多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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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今天还是四更吧,家里来了客人,忙忽忽。
周末流量好少啊。
唉。
再次见你,亦躲亦逃(4)
最后,她看着那张照片舒展一笑,又将旁边放置的白菊花仔细整理了整理,低头看看腕表已经到了时间,这才要转身离开。
坐车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9点钟,收拾完东西,她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只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在一分分倒流,弄的头晕的不可想象。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原本拥挤的空间此时却显得豁亮了很多,李然奕说的没错,现在这个时候,大家忙着找工作的找工作,出去租房子的租房子,几乎没有在宿舍住的迹象了。
这样也好,落个清净。
现在要是遇到同学,没准儿又会问到之前和费陌桐的事情,事情走到现在,她也懒得搭理。
可是没想到,这样的清净只落得几秒。在下一刻,只觉得头发一阵疼痛,像是有刀豁开了头皮,紧接着传入耳朵的是尖利的声音,“安瞳遥!”
刚刚进入梦境的安瞳遥猛地睁开眼睛,抬眸便见贾思落狰狞着看向自己,胳膊一挡,贾思落猝不及防被推出去很远,可那副架势,仍是要扑上来的姿势。安瞳遥想用自己的膝盖顶她腰,可是无奈刚刚负伤,微一用力,便觉得痛楚钻心,根本用不上力气。
所以,她只能拼命用手攥住她的胳膊,不让她继续揪自己的头发,“贾思落,你没打疫苗回家打去,平白无故的和我发什么疯!”
“安瞳遥!你这个贱人!你这个骚货!”此时的贾思落像是一个疯子,爆发力竟出奇的可怕,以前安瞳遥就觉得自己够有力气的了,可是要对付此刻的贾思落,竟然还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为怕外人听见,她的声音放的尽可能的低,可却依然是狰狞的在安瞳遥耳边回响,仿佛是暗藏了最大的怒意,每一句话,都带着将她吞没的力道,“安瞳遥,你好狠的心啊你,我抢了你的孙承缙,你就要拿我姐姐开刀?你胃口很大啊你,亏我以前还和你说这说那,怎么就没看见你这骚货还有魅惑人的本事?!”
再次见你,亦躲亦逃(5)
因之前的家庭关系,安瞳遥生平最忌讳两个形容词,一个是“骚货”,一个是“贱人”,此时贾思落不知好歹的都用在了她身上,简直就是将她刚才隐忍下的怒焰又点燃起来,不过想起此时是在宿舍里,她并不想让事情闹大,便努力冷静,“贾思落,你嘴放干净一些,什么是骚货,什么是贱人,洗干净了嘴再说话!”
“你说,我嘴哪里不干净了?”贾思落更加激动起来,“安瞳遥你说啊,你要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本事,凭你的姿色,凭你的家境,怎么能夺走费陌桐?我说你当时怎么这么豁达呢,说为了孙承缙连嘉扬都不去,搞了半天,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啊你!你丫……”
话还没说完,安瞳遥便伸出手,刚要落下去,便听门口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门竟然被踢开。
抬头一看,竟是孙承缙走了过来。
贾思落一看是孙承缙走来,连忙哭着做可怜状跑到他旁边,“承缙,承缙,安瞳遥要打我!”
昔日男友如此突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让安瞳遥连百感交集的机会都没有。她看着她曾经喜欢了四年的男人,那双最熟悉不过的眸子中闪烁着不明情愫,仿佛有些话难以言明,只是怔怔的看着她。旁边贾思落的哭声仍然刺耳,安瞳遥犹如在记忆里苏醒,哼的一声轻笑,“你来了也好,把你家贾大小姐赶紧带出去!别让她没打疫苗就不明不白的就在外面胡乱咬人,丢人现眼!”
话说完,她便一抓门,先前一步想要离开,刚踏出去门,就看苏亦然拿着手机站在门口,见到她猛地放下迎上前来,“瞳遥,瞳遥,你没事儿吧!”
“我有什么事儿!”看到好友关切的眼睛,安瞳遥捂着脑袋轻声,“不过这次还吃了一点亏,头发差点被这女人给拽掉了。其实要是按照以前我肯定不输她,这不就是因为上次受伤么?”说完她向苏亦然那边靠了靠,“你瞧瞧,我头原来的伤流血没?怎么老觉得疼呢?”
再次见你,亦躲亦逃(6)
“我看看,”苏亦然小心翼翼的扒开她的头发,一声低呼逸出唇间,“啊,真流了!这可怎么办?”
“不怎么办。”安瞳遥嘶的抽了口冷气,“呆会儿就好了。”
“可是头流血啊……”苏亦然依然语带担忧。
“不用,又不会血尽而亡。其实原先早已经结痂了,谁知道刚才又被贾思落那个家伙给拽开了伤口。”安瞳遥捂着伤口低头,突然看到苏亦然依然紧握着手机,不由笑道,“你怎么还牢牢攥着手机呢,难不成刚才我和贾思落在里面的时候,你随时准备着拨打110报警?”
“啊,不是……”苏亦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也没……”
“唉呦,你别说,还真有点疼。”安瞳遥觉得脑袋上火辣辣的,伤口就像是在头发上点起了一簇簇小火,蔓延处均是灼热疼痛,不由又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该死的贾思落!苏亦然,走,去你宿舍,给我找点纸巾。”
“不行,去校医院吧。”
“不用,又不会血尽而亡。”
“不行,必须得去!”苏亦然扯着她的胳膊向外走,“这头上的伤可了不得,万一有个后遗症……”
“不会啦。”
“不行!”
拗不过苏亦然,安瞳遥还是跟着她下了宿舍楼。其实在刚才说话的过程中,她还存了听他们宿舍动静的念头。要是按照她的想法,凭借贾思落那个泼辣劲儿,宿舍里面肯定又得闹得不可开交。可是仔细听来,竟完全没有动静。
难道是孙承缙以柔化钢,以某种温情手段彻底化解了贾思落泼辣的脾性?
再想下去就未免有不健康的苗头了,安瞳遥捂着脑袋,勉强自己从对他们的遐想中转过神来,感觉血流得少点了,她便步子一滞,“苏亦然,咱不去了吧,你看,都不流了。再说了,只是一点皮毛伤而已。”
“不行!你……”
苏亦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安瞳遥便觉得胳膊一痛,整个人竟被人无端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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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末了,周末愉快!
再次见你,亦躲亦逃(7)
惊魂未定之下,她刚要本能挣扎,耳边却弥漫着熟悉的气息,抬头一看,竟是费陌桐!
他是怎么来的?
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为了迁就毕业生在外工作忙碌的作息,宿舍楼还没关门,所以来往的人仍是不少。安瞳遥此时的意识仍激荡在费陌桐的突然出现中,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下意识挣脱,“你干什么,放开!”
“走,去医院去!”他抓着她的手不肯放松,掌心像是生了火一般,在她手心燃起火来,一点一点,自那处蔓延到其他地方。
“我不去!”
“安瞳遥!”他转头看她,眉毛紧紧拧起来,墨黑瞳眸在暗黄色楼灯的掩映下,越发显得深邃寒冽,“这可是在你学校,你要是不怕闹。今天我就和你耗到底了。”
“没关系。我不怕闹。反正要毕业了,只要是费总不怕惹上以大欺小的恶名就好。”她深吸一口气,唇角却有微笑划出,“不过,我提醒您一下,楼上贾思澈的妹妹还在那里闹腾,您如果觉得事情折腾的不够大,尽可以继续渲染下去。我估计,她盼的就是这个结果呢。”
他没想到她说这话,一时间怔愣。
可只走了一步,身子便再一次被那人扯回。
强势的圈扯间,温热的呼吸声音在耳边回响,“没关系,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小心的避开她头上的伤口,他的声音甚至带了一丝低笑逼迫意味,“如果这样能让贾家人死心,倒也蛮好的。在这点,我绝对和贾思落姐妹一个立场。”
“你……”
声讨未见成效,不知不觉间,却已经被拖到了他的车子上。啪的一声车门关闭,费陌桐欺上身来,“我看看你的头。”
安瞳遥有些不耐烦,屁股本能的朝后挪,胳膊粗鲁的挥断他的关切,“不用。”
“头上伤,没有小伤知道么?”费陌桐低声,已经完全没了刚才在下面那股暗笑的邪气,转而出现在眼眸的,却是无比的专注与端然,“过来。”
仿若是在命令。
再次见你,亦躲亦逃(8)
安瞳遥有一秒钟的怔愣,可是转而出现在眼眸中的,便是那日费陌桐有些决然的动作和表情,于是,僵硬的表情瞬间转化成了唇角的勾抹,“谢费总关心,我没事儿。”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他的语气低下来,“安瞳遥,你要冷淡也没问题,要折腾也没问题。但起码在反常之前,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
“我没反常。”
“你除了会否定我的意思还会说些什么?”费陌桐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是在别扭那天的事情,可是如果你的位置是我,你能怎么办?女儿跟别的男人跑了,难道我还要死不悔改的拿出一副捍卫爱情的念头,来死死的护住你不让你走?那些你死我活,只会大喊胡吆喝的句子都是十七十八的毛头小子才能冲动作出来的事情,如果你想让我做的话,第一,我做不到,第二,我们以后就更没了可能。”
“以你爸爸的心机,会放心接受一个不成熟的男人,只会抢走女儿的男人?”费陌桐深深叹了口气,看似无奈的扬扬眉梢,“安瞳遥,如果你觉得我这点心思是对你的不重视,不在乎,我无话可说。”
费陌桐原以为对他这番真心表白,眼前的女人总得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