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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红楼之林姑姑在此-第32部分

小说: 红楼之林姑姑在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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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说得对!”被王史氏一阵安抚,王子腾火气降了下来,回过神,点点头,自己妹妹究竟是什么脾气自己也明白,看着是个木头人,其实精明得很,心眼又小,不然当初也不会让妻子在婆婆面前受了不少刁难。

    拉着妻子的手,王子腾想起当年的种种,轻轻叹了口气:“难为你了!”反手握住王子腾的手掌,王史氏抿着唇浅浅地笑着:“老爷何必这样说呢,虽说妹妹她对我多有不喜——可我是王家的媳妇儿,老爷的妻子!”以进为退这种事儿,王史氏可拿手得很。

    “哎,真是造孽!”想起荣国府去年发生的种种事情,王子腾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荣国府大房与二房突然之间分家,原本应当搬入荣禧堂的大房反倒搬了出去,怎么瞧都像是大房受了欺负被占了爵位和府邸,早就引得议论纷纷。这件事儿里面若说没妹妹的手段,自己可不信。两日后,荣国府便迎来一位访客。

    “给老太太请安!”王史氏一身拾掇得端庄得体,刻丝如意云纹缎裳,细纹彩绣绵裙,盘着如意高寰髻,并没有十分辉煌的首饰,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主母的风范。她余光觑着上头的贾母,一身算得上素净的蓝色团花衣裳,便是抹额,都只缀了绿宝石和小块的碎玉,想起之前派人探听的消息,她抿了抿嘴。

    贾母眯着眼瞧着底下站着的侄女儿,端详了片刻,笑着招呼道:“幽娘可是许久没来了!快坐吧!”

    王史氏闺名中有个幽字,因此,乳名便叫幽娘,许多年不曾听人这般唤她,一时间有些恍惚。她坐了下来,对着贾老夫人笑语盈盈:“老太太恕罪,您也知道,我家老爷每日里公事儿繁忙,我那三个孩子也正是叫人操心的时候。打年节至今,这么多日子没得空来瞧瞧您,确实是我的不是了!”

    摆摆手,贾母多多少少猜到了点她的来意,心中对着已经被关在小佛堂中还不老实的王氏很是气恼,面上带出一点情绪转瞬即逝,恰落在王史氏的眼中。

    “老太太进来身子可好?怎不见二太太?”王史氏故作不知地好奇问道:“还有宝玉呢?”

    贾母没想到王史氏连迂回都省了,直接开门见山地便提起王氏,她僵了片刻,旋即回转过来:“我那媳妇佛心虔诚,见前一段时日家中事情多,恰逢珠儿的冥寿,思子心切,因此她便说要去向贾家列祖列宗叩首,求佛祖保佑贾家兴盛,宝玉出息。我和政儿见她实在是诚心诚意,便许了!现下里,宝玉也在小佛堂那边与他娘说话呢!”

    这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任是谁听了都得称赞一声,王史氏心中计量着底下该说什么。毕竟临行前王子腾已经吩咐了,最好要见着王夫人一面,她总得弄清楚王氏现在究竟是什么情状,回去才好与老爷说道说道。

    “那真是阿弥陀佛!”王史氏念了声佛号,叹了口气道:“只怕等我家老爷再见着,又要有几年功夫了!今儿出门的时候,咱们老爷还说,叫我代他瞧瞧咱们姑奶奶呢——”王子腾已经得了准信,估计三个月内就要升为九省统制,按着惯例,是要奉旨出都查边的。

    贾母耳朵一动,端起手旁的茶盅,吃了口茶,仿佛没有听出王史氏话中的意思一般:“鸳鸯,去瞧瞧宝玉那边好了没有?”瞧着鸳鸯应下后出了门,她转向王史氏笑道:“宝玉这阵子被他老子辖制着读书,直把我心疼的!咱们这样人家哪里用得着这样逼迫孩子?幽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闻言,王史氏手指无意识地拂过自己的衣袖,嘴角含笑,点头赞同道:“老太太说的是哩,玉哥儿打小儿就聪慧机敏,想来读书也是极好的!”瞧着上面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一直打着马虎眼,她不由得有些着急。

    察觉到王史氏面色一瞬间的波动,贾母微微地笑了:“咱们这样簪缨人家,看重的不过是名声品行,读书倒是次要,只要识字明礼便罢了!”润了润嗓子,咳了一声,意有所指悠悠地继续道:“尤其是女子,更应当知书达理,贤淑孝顺,如此日后嫁入夫家,方才能相夫教子,对丈夫有所裨益。”

    王史氏心里一个咯噔,陪着笑道:“老太太说的对!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咱们家的女儿虽说不教识字,可是管家理事那也都是把好手呢!”听贾母提起此事,王史氏暗恼。

    贾史王薛四家之中,只有王家教女素来是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王史氏当年大大小小也算是闺中才女,这便是为什么当初王夫人尚未出阁时看她不顺眼的缘由。她与王子腾的夫妻情分虽深,可也不敢去触犯王家的传统,膝下唯有一女,只敢暗中教导着她,生怕日后自己女儿出嫁后因为不识字吃了亏去。

    两人绕了几个圈,贾母死扛着不让王史氏见王夫人,王史氏也无法,只能压着满腹火气离去。

    “哼!”晚间,王子腾听了妻子的话,眸中划过一丝阴狠,将默默啜泣的妻子揽进怀中:“这老太太是手里攥住了把柄,所以才这般硬气呢!”

    王史氏声音里带着些微哽咽:“我倒不是气别的,只是我这位好姑姑,她在京城算是辈分长的,荣国府又不是个能藏住事儿的地方,若是今日的话传出去——”她顿了顿,捏着帕子拭泪:“咱们的女儿还怎么嫁人呀!”

    王子腾对着侄女儿王熙凤都十分疼爱,何况是亲生女儿?他也是个狠人,闻言,拳头攥紧,声音冷得能掉出冰碴来:“她做初一,就别怪咱们做十五了!”

    ——————————再游太虚幻境的分割线君———————————

    “绛珠妹妹!绛珠妹妹!”林黛玉混混沌沌地睡着,隐约听见一声急促而温柔地呼唤,她懵然地睁开眼睛,便瞧见一位丰盈窈窕的女子坐在自己的床边。她瞧着那女子很是眼熟,想着想着,一时间竟忘我了。

    “碎月仙子!”一声惊呼脱口而出,林黛玉想起之前曾经梦见的场景,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不由得大惊失色:“此乃何处?”

    方才,她还裹着锦被躺在床榻上,现在四下里却全是一片乱石原野,满地荆榛,不远处还传来沉闷骇人的嘶吼声;再低头一瞧自己身上的衣裳,之前明明还是素白中衣,现在却已经是上下一色的薄水烟玉兰散花衣裙。

    那女子正是之前跟随着云深仙子的碎月,闻言,她含着笑意轻轻地对着林黛玉福身行礼:“绛珠妹妹有礼!碎月此番前来,乃是云深姐姐有事儿相邀!”

    林黛玉迷迷糊糊地被碎月仙子牵着手,一路上瞧见几只虎狼在旁窥伺,她的心颤了几颤,忧惧地朝着碎月仙子靠近了一些。

    “绛珠妹妹,此处乃是迷津!”不知觉间,两人已经停了脚步,碎月仙子指着面前一条黑溪横亘,深有万丈,遥亘千里,中无舟楫可渡,亦无桥梁以通。她将发髻上一只玉簪拔了下来,朝着溪面轻轻一丢,便只听得,一瞬间迷津之内水潮涌动如雷响一般,远远地瞧见两道人影在水面上缓缓漂移过来,看得林黛玉呆愣了半晌。

    碎月仙子瞧着林黛玉这幅模样,不由得笑道:“原本该领着妹妹从那牌坊门口走,只是警幻这些天来偏叫着可卿在那儿守着,咱们不愿为难她,便只能领着妹妹从这迷津而渡”,正说着,便见那两道人影看似极慢实则快速地到了眼前,碎月忙松了黛玉的手,对着两人合十行礼致意:“木居士,灰侍者,有劳二位了!”

    两人皆是一袭灰褐色衣裳,其中蓄须的那位乃是木居士,闻言,合掌回礼,神情很是恭肃:“碎月仙子多礼了,我二人恭候已久,两位仙子,请吧!”一旁长发披散、看不清面容的灰侍者撑着篙,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虽说不明白究竟为了何事,林黛玉却也明白这木居士所指的仙子其一乃是自己,她咬了咬唇,随着碎月的脚步踏上了那只看起来摇摇欲散的木筏子。

    迷津之内瞬间平静下来,再一看,水面上已经空荡荡无一物了。

 第47章 大梦觉文卿换新服

    被碎月仙子牵着手缓缓上了岸;林黛玉回头一看;之前的木筏子已经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疑惑想问;却见碎月神色严肃,口中娇斥一声,将腕上银环丝碧玉镯子掷了出去;便见眼前青光一闪,林黛玉登时目瞪口呆。

    青色的光点如同夏夜萤火一般盘旋飞舞,慢慢地结成拱门样的形状,门框上还有各色图案,如卍字;更多的则是一些象形的符号。林黛玉细细地瞧去;辨认着那些符号形状的含义;不觉出神,被碎月拉着手进去了。

    待她回转过来,眼前又是另一番天地。碎月轻松地笑着,指着不远处的房屋:“此处便是我们各位姐妹的住处,当年绛珠妹子也是住在这儿的呢!”林黛玉满怀惊叹讶异地打量着这所该称之为宫殿的屋室,四围重岩叠嶂,一湖碧水倒映着山影清幽,那楼台廊阁,移步便是一景,皆是鬼斧神工,实在是精妙极了,林黛玉不由得感叹着。远远地能听见阵阵琴箫合音,伴着女子轻声娇笑,她循声看了过去。

    “绛珠妹妹!”之前梦中曾见过的云深仙子起身对着林黛玉福了福身子:“此番请妹妹前来,实在是仓促不周了些,还望妹妹莫要怪罪!”

    林黛玉虽然迷惑,却也还了礼过去:“仙子姐姐好!”

    云深瞧着她的模样神色,捂着嘴笑了笑,对着旁边另一位女子挥挥手,便上前来拉着林黛玉坐在上席:“妹妹必然心有不解,原本上一次,我们该将事情告诉妹妹的,可气警幻为一己之私肆意阻拦,逼不得已,我们只能送妹妹离去!今日,警幻正饮了酒醉过去,没有个三五日是醒不了的!”旁边的侍女将林黛玉面前的茶盏斟满,云深抬抬手:“可见着是天道怜悯,叫妹妹知晓真情,不被那警幻欺骗了去!”

    听了云深的言辞,林黛玉面上带了些惊讶,低头端起茶盏浅浅地嘬了一口,只觉得清香异味,纯美非常,她垂下眼眸,眼底微微带着些光芒:“我年岁尚小,在家中时也是被父母姑姑娇宠着,有甚么值得人算计欺瞒的?”

    自打那次在荣国府中病重入了这太虚幻境后,林黛玉夜间便常常梦见白石花阑围着一颗青草,叶头上略有红色,风中摇摆曳动之姿,实在是叫人心动神怡。每每做了这个梦,林黛玉总会心悸神慌,仿佛那小草与自己有什么关联一般,叫她又是好奇又是惊惧。

    瞅着她的神色,云深仙子爽朗地笑着:“绛珠妹子心存犹疑,我自然明白的!请妹妹饮尽此盏,再将此物配上!”她从袖中掏出一块月色罗帕,叠得方方正正,透过布料隐隐能瞧见底下青红的绣纹:“我们带妹妹去瞧瞧,妹妹便能记起前事了!”

    对上云深诚恳的目光,林黛玉想了想,将满盏的茶汤细细吃了,只觉得轻浮无比,眉眼间不由得带出些赞赏的意味来。云深蹲身下去,动作麻利地将那块月色罗帕系在林黛玉腰间,便拉着林黛玉的手,领着众人往外面而去。

    一行人到了一座宫门,内有奇花异卉,林黛玉也都认不明白。惟有白石花阑里面的那株青草,此时瞧见,她心中又是不同感触。只见微风动处,那青草已摇摆不休,显见得妩媚风流,林黛玉呆呆地上前去,云深与列位仙子并不阻她,只是静静地看着。

    白石花阑并不高,约莫一尺而已,林黛玉无需弯腰,手一探,便抚上了小草柔嫩的叶片。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她神色恍惚起来,眼中秋水盈盈,簌簌地恰巧滴落在那小草叶尖一点红色上面。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株小草茎上微微的紫光一瞬而过,最为纤细修长的叶子底下冒出一粒小小的绛色珠子来,林黛玉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注意到。

    这一幕落在云深眼中,她不由得释然一笑,想了想,上前对着林黛玉躬身行礼:“绛珠妹妹归来,我等心中欢喜不已!”

    林黛玉回过神来,捏着袖子拭去眼角的晶莹,莞尔一笑,不过六岁的孩童模样,却显出一股子难以形容的柔情绰态,她对着云深福身回礼:“云深姐姐大德,绛珠必不忘!”

    原来,这绛珠草乃是盘古开天辟地时遗留下来的一株,生在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时有赤瑕宫神瑛侍者,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既受天地精华,复得雨露滋养,遂得脱却草胎木质,得换人形,修成个女体,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食蜜青果,饮灌愁海水,与这放春山云深等一干女仙颇有来往,后来便落在此处住下。

    警幻仙子乃是这放春山数一数二的女仙,只可叹前有云深、后又来了个绛珠,两人几将她的威势压下,心中不由暗恼。

    绛珠出身不凡,修为却始终不能精进,她虽不看重这些,然而想起,却也觉得有负天资,郁郁不乐。却正被警幻逮着了这个机会。

    当初与绛珠有一水之恩的神瑛侍者凡心偶炽,乘此昌明太平朝世,意欲下凡造历幻缘,在警幻仙子案前挂了号。警幻一想,这岂不是大好机会?但凡女仙入世历劫,少有不受情爱牵连,便游说绛珠,只道是灌溉之情未偿,趁此倒可了结。

    绛珠哪里知晓这其中警幻存的心思,只想着自己的修为不精是因果的缘由,早点了却倒也罢了,在警幻的引诱之下便道:“他是甘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既下世为人,我也去下世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偿还得过他了!”

    待云深等人察觉此事,警幻仙子已经将绛珠并着太虚幻境其他几位女仙一起发落入尘,轮回一起,便阻挡不得了。

    “烦劳诸位姐姐恩德!”林黛玉对着其他众人也满是感激。

    云深忙摆摆手:“妹妹莫要这般!说起来,此事大功乃在妹妹尘世中的姑姑身上!”见林黛玉满眼惑色,笑道:“这位长公主不知是何来头,我等皆推断不出来,她身上的皇室龙气浓重,警幻也奈何不得!妹妹尘世之中家族的命数已经改了,日后之事难以预料——此番轮回历劫,想来心境定能更进一步!”

    抿着嘴,林黛玉轻轻地叹了口气:“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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